薛遥:“……”
经不起考验的塑料兄弟情!
于是,三位小皇子一起受罚蹲马步。
“五哥!你怎么能把七弟也拉下水?他刚都不想去!”六皇子难得对五哥心生埋怨。
五皇子对弟弟讨好地笑了笑:“这是策略,咱们仨都不承认,他们就不能罚鞭子,只能罚咱们蹲马步。你看,咱们现在又能练下盘功夫,又不用挨鞭子,不是很好吗?”
六皇子勉强接受了五哥的解释。
七皇子的包子脸上写满不开心。
五皇子清了清嗓子,微微伸直腿,越过六弟头顶,看向七弟,讨好道:“老七,你个头矮,用不着蹲着,站起来他们也看不出来,可以偷个懒。”
蹲马步的七皇子纹丝不动,根本不理五哥。
五皇子笑嘻嘻地哄:“老七?七弟?不理五哥了啊?”
七皇子一脸记仇:“从此恩断义绝!”
*
收粮的事虽然成功解决了,薛遥心里却仍旧不踏实。
距离原著中太子被废,只剩下一年半时间,总觉得这段时间里还会发生一些其他无法预料的事情。
朝野一片太平,参与试行变法的官员已经前往地方机构,借贷放粮的新政一切运转正常。
薛遥记忆中,太子被废是被言官弹劾。
弹劾主要有两个内容:一是变法的试行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二是任事官员暗地里加重借贷利息,上报给皇上的账上却是盈亏相抵。
意思很简单:一是怀疑太子中饱私囊,二是借贷导致当地百姓大批饿死。
薛遥推测,太子盈亏相抵,是因为收粮期间被人摆了一道,买了高价粮,头一年借贷本就赚的不多,没有盈利也正常。
至于变法导致饿殍遍野的说法,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薛遥记性并不算太好,但早就发现,只要集中精力,但凡原著中提及的剧情,他都能回忆出细节,这肯定是系统给予他的特殊能力。
而太子被废这段情节中,原著只记载了言官弹劾的奏本内容,没有详细记载受灾县发生过什么,无从查明为什么会有很多老百姓饿死。
大量老百姓饿死这件事,应该不是诬陷造谣。
毕竟皇帝虽然对老婆们三心二意,最看重的儿子却由始至终都是大皇子。
如果事情不是闹到死了很多人的地步,太子怎么着都不可能被废。
哪怕他把皇帝掏的一百万两银子亏光了,皇帝也不至于废掉太子。
所以,薛遥担心受灾县百姓会遭遇突发变故,尤其是那个平榕县。
有一个系统任务,是控制平榕县瘟疫,因此有一种可能:一场瘟疫将从平榕县开始,蔓延到相邻的两个受灾县,导致部分老百姓死亡。
这场灾难,让受灾县百姓大量死亡,太子的放贷自然一半都收不回来,账面上的亏损,可能被太子自掏腰包填上了,才勉强盈亏相抵。
而病死的老百姓,被言官说成饿死的,所有罪过都泼到太子身上,才导致了太子最终被废的结果。
但这个猜测不太说得通。
以皇帝对太子的器重,不可能不核实死亡原因,就拍板定罪。
薛遥思前想后,最好能让太子这两年内,注意关注平榕县老百姓状况,寻些名医留守当地,随时提防恶性传播疾病。
但这种提议冷不防提出来,肯定会招致怀疑,万一未来真有疾病传播,旁人没准还怀疑是薛遥策划图谋。
而且太子公务繁忙,薛遥身为小皇子的伴读,也不方便单独上门求见,最好能拉着小胖崽一起去。
之后一段时间,薛遥每晚都从隙空间中取些医学类书籍,刻苦钻研。
从入门到放弃。
医学这门学科,完全不适合临时抱佛脚!
内容太庞杂,不同科目的知识相差十万八千里,五年能入门个耳鼻喉基础都不容易,更别说活学活用了。
自学变神医的梦想破碎了!
薛遥放弃学医,心里很是不安,睡不着时,就随手点开多维时间参考线商城,观看一些无聊的影像,帮助睡眠。
参考线商城的影像都很无聊,因为不能自由搜索想看的人物情节,只能随机刷新。
想要自由搜索,就得开启终极商城,开启条件是完成任务。
很显然,这么奇葩的任务,薛遥已经放弃治疗了,就凑合看着吧。
随机出现的影像,多数都是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田中劳作或者干脆是夜晚熟睡。
这天晚上,薛遥刷新出的影像,是一间简陋的卧房,床榻上,一个白发老人裹着棉被,不时咳嗽。
不多时,门被推开了,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位郎中打扮的老先生走进门,为卧病在床的白发老头诊脉。
郎中从行囊里翻出一只小瓷瓶,往掌心倒了一粒药丸,扶起老头,亲自喂老头服下药丸。
老头似乎吞咽困难,郎中耐心地帮他顺气,老头却陡然喷出一大口血,咳嗽不止。
郎中被血污沾了一脸,一旁夫妻俩急忙递上巾布,帮郎中擦拭干净。
看着影像,薛遥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也不知那老头患上了什么病,郎中脸上沾的血污竟然接近黑色,看着十分瘆人,薛遥不敢再看,赶紧点了刷新。
随后出现的影像似乎是一间医馆,一个老先生坐在长桌后,不住咳嗽。
薛遥仔细一看,发现这位老先生,居然就是上一段影像中的郎中。
影像里的郎中咳嗽愈发剧烈,从袖中掏出帕子捂住口鼻,身体一阵震颤,他捂着嘴的帕子渐渐被发黑的血迹渗透。
薛遥慌忙退出了精神空间。
大半夜的,怎么连着刷新出两段这样的影像?
冷静下来后,薛遥心中升起一种不详预感。
系统是在提醒他什么?
从老头到郎中,咳嗽,浓黑血液。
这难道是平榕县瘟疫的开端?
薛遥担心这两段影像是系统的瘟疫预警,第二天,就撺掇三位小皇子去找太子指点剑法。
太子不在殿中,薛遥只好拖着三位小皇子在太子殿闲聊,耐心等太子回来。
期间,薛遥把太子路见不平营救歌姬的英雄事迹,绘声绘色地说给小皇子们听。
六皇子也在一旁不时比划两下,重现太子救人时的帅气剑法。
五皇子听后叹了口气:“咱哥几个,就数大哥剑法最为超绝,长相也最是俊俏,母妃成天都嫌弃我远不如大哥。”
七皇子闻言一惊,立即转头向薛遥求证:“爷最是俊俏!”
薛遥看一眼殿下的小胖脸,忍不住扑哧一笑,急忙安慰道:“七皇子殿下是最最可爱的殿下。”
七皇子震惊了!
汐妃经常夸自家儿子五官挑了自己和皇上的优点,天下找不出比她儿子更漂亮的孩子。
这样的夸赞,让七皇子忽略了自己的婴儿肥,对自己的相貌有了不切实际的判断。
此刻,冷不防听五哥说大哥是兄弟中最俊俏的男人,七皇子不服气!
七皇子倔强地质问傻遥遥:“爷比大哥俊俏?”
薛遥看着小胖崽认真地小胖脸,想昧着良心承认算了,可想想太子爷那英俊完美的轮廓,实在是没法说出口!
只好安慰小胖崽:“殿下最可爱,咱们都喜欢可爱的殿下,好不好?”
七皇子垂眸想了想,一皱眉,抬眼严肃地宣布:“爷还是想要最俊俏!”
薛遥:“……”
你一个小胖崽,能不能不要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梦想!
第66章
面对小胖崽寻求认可的目光。
薛遥艰难地张口:“殿下……是……最……”
可恶。
真的是无法对着小胖崽说出俊俏这个词啊!
虽然七皇子的五官确实精致, 但是……
脸颊实在24" 暴君的炮灰男后[穿书]0 ">首页 26 页, 是胖嘟嘟的啊!
迟迟等不到遥遥肯定的七皇子, 缓缓地、危险地眯起眼。
薛遥捏紧拳头,逼迫自己拍马屁:“殿下是最……”
七皇子点头、点头。
鼓励傻遥遥说下去!
薛遥:“最……”
“七弟是最俊俏的!”六皇子一鼓作气,替薛遥犯下“欺龙傲天之罪”。
七皇子小胖脸上雨过天晴, 立即转头赞许地看向六哥。
薛遥松了口气。
“别闹了!”五皇子笑道:“七弟虽然长相可人, 但……”
六皇子和薛遥同时紧张地看向五皇子。
用杀人的目光警告他:不要打击小胖崽的自信!
“但也是我最俊俏的弟弟……”五皇子怂唧唧地妥协了。
兄弟间的气氛又恢复了温暖融洽,宫女也端上了新茶点。
眼看要到习武时间, 薛遥看太子还不回来,就起身去花厅外转了转, 随口问门边一个小太监:“太子殿下平日几时回寝殿?”
小太监颔首回话:“多半就这时辰, 偶尔有公事耽搁,不回寝殿用膳也是有的。”
薛遥想问他太子去哪里办事了, 转念又想,太子多半在养心殿跟皇帝议事,问了也没人能去把人叫回来, 也就做罢了。
转身正欲走回花厅,转角处忽然窜出一个冒冒失失的太监,跟薛遥撞了个满怀。
“哎哟!奴婢该死!”太监低头连连告罪。
“没事。”薛遥理了理前襟,不甚在意地提醒那太监:“皇子们都在花厅里, 你走路慢一点, 仔细冲撞了殿下。”
那太监鞠躬称是。
薛遥摆摆手,走回花厅。
一进门,就看见七皇子正把茶杯往宫女手里塞。
宫女一脸茫然,接过七皇子的茶杯, 不敢问小主子想要干什么。
薛遥赶忙走过去,接过宫女手里的茶杯,转身哄小胖崽:“太子殿里没有备甜奶,殿下不喝苦茶,就换碗雪梨羹好不好?”
七皇子点点头。
薛遥转身请宫女准备甜汤,。
这不是在青穹殿,作为七皇子的伴读,使唤别家宫女,照例得给些打赏,所以吩咐完宫女,薛遥伸手翻找袖袋里的荷包。
一摸之下才发现,袖袋里空了。
“嗯?”薛遥一脸纳闷的又翻了翻另一只袖袋,没有。
奇怪,他向来随身会备些银子和钱串,方便在宫内行事,没理由今儿忘了。
难道是丢了?
薛遥有些懊恼,那荷包里除了零碎银子,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阿遥?”六皇子察觉了薛遥的异样,“你想找什么?我这儿拿给你。”
“不用不用。”薛遥一脸郁闷地嘀咕:“我荷包好像弄丢了,哎哟我真是丢三落四的,明明刚刚还在……”
话说一半,薛遥忽然想起刚刚撞到自己的太监,仔细一想,撞上的一瞬间,自己右边袖口被轻轻拉扯了一下。
当时没在意,现在才意识到,荷包多半是被那太监顺走了!
这可是太子殿,居然有小太监敢行窃?
薛遥皱起眉,心想那太监八成是觉得他是伴读,不可能为了个小荷包跟主子讨公道。
何况这里是太子的地盘,别家皇子的伴读,哪里敢追究这点破事,万一查不出证据,冤枉太子殿的奴才可就摊上大事了,一般小伴读确实不敢追究。
但薛遥不是一般小伴读,他可是未来龙傲天的老父亲。
二十两银子没了也就没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太子殿下身边藏着这么个祸患,绝对不能随随便便揭过去!
薛遥脸色一沉,对皇子们打了个招呼,转身退出花厅,找门口那小太监问话。
“有没有看见刚刚撞上我的那小公公去哪了?”
皇子们也好奇地跟着走出来,想知道薛遥要干什么。
门口的太监见皇子们都围过来了,吓得脑门上直冒汗,一脸惶恐地回话:“奴婢方才低头恭送您回屋,没看见谁冲撞了您!”
“到底怎么回事?”五皇子一听有人冲撞薛遥,还以为他刚才被哪个不长眼的侍从欺侮了,立即挺身走过来:“谁欺负你?”
薛遥上前一步,小声告诉五皇子发生的事情经过。
“什么!”五皇子满面惊愕:“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大哥殿里敢行窃!”
这一嗓子吼得周围宫女太监一哆嗦,有几个险些跪下去。
“行窃?”六皇子上前一步,惊讶地问:“是谁?阿遥别怕,指出来!就算大哥在这里,也不会姑息养奸。”
刚刚被撞时,那太监一直低着头求饶,薛遥只看见他带着太监统一的黑纱三山帽,压根没看见长相。
“我也没看见那人长什么样。”薛遥一脸郁闷。
五皇子当机立断,朝偏院角门站着的两个太监下令:“把门关上!暂时禁止宫人出入偏院!”
“是!”两个太监应声麻利地把院门推上了。
“哥。”站在最后的七皇子忽然开口。
五皇子转头看向七弟:“怎么了?”
七皇子一抬手,指向偏院东墙。
五皇子顺着所指方向看去,竟发现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正悄无声息地翻上东面高高的围墙!
“站住!”五皇子箭步追上,冲到墙根,才发现墙太高,根本跳不上去。
拼着皇子的尊严,也不能跳不过个小太监!
五皇子转头一看四周,立即爬上不远处的假山,借力往墙上一跃——
“咚——”
“五哥!”
“哥!”
在六皇子和七皇子的惊呼声中,跳墙失败摔下假山的五皇子,连滚带爬站起来,一脸无所谓地一摆手:“哥没事!”
六皇子上前扶住五哥,焦急道:“你鼻血都流出来了!撞着鼻子了吧?”
五皇子急忙一袖子撸掉鼻血,逞强道:“昨个羊肉吃多了,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