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丛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色已暗了下来,他又打了个哈欠,困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先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崽,我困了,我先趴着睡一会儿啊,等齐长鹤来了你来叫我。”
系统抽了抽嘴角,道:“……没有问题,睡你的吧。”
等到齐长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来,江丛已经在大厅的桌子上趴着睡的死沉了。
齐长鹤勾了勾嘴角,走过去,弯下腰,江丛睡得都打起小呼噜来了。齐长鹤顿时就想笑了。
犹豫着到底是叫不叫江丛起来的系统:“……”
算了还是不叫了吧。反正又不是它要在桌子上睡着的。
齐长鹤安静的侧耳听了会儿,眼里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见江丛睡的正香,齐长鹤也没打算打扰他,手一伸,居然就这样把人抱了起来。
江丛蜷缩在齐长鹤怀里,小小的一只,闭着双目,面容看上去乖巧又可爱,因为突然被人抱起来而委屈兮兮的瘪起了嘴。
齐长鹤看着他嘟起的嘴,眼神放空了一秒。
江丛还真的是,爱嘟嘴。
太可爱了。
系统想的则和齐长鹤完全不一样,它提心吊胆的生怕江丛把人肩上的伤给弄出血,另一边又疯狂的嫌弃江丛。
什么辣鸡宿主,居然还要它来帮助他,简直是智障到了极致。
而这一切,睡的正香的江丛一无所知。
齐长鹤轻轻松松的抱着人就把他抱上了二楼,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江丛翻了个身,嘤咛了几声,又陷入更沉的梦乡当中去。
第21章 嘤嘤嘤
江丛醒过来,是突然惊醒的。
彼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夜里静的吓人,万籁俱寂。
江丛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床上,他眨眨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转移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惊醒了。
他吸了口气,又把气吐出来,无聊的在黑暗里盯着头顶的纱帐。
过了会儿,他渐渐来了睡意,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正对上一张在他眼前放大的好看的不似真人尽管他现在看不清楚的脸。
江丛:“!!!!!!!!”
干他娘的吓死他了!什么玩意啊!不知道大晚上人吓人容易吓死人吗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丛被吓的身子猛地往后一退,寒冷的空气刹那就钻进了被子里,他的头也碰到了背后的床架。
他惊呼一声,反应过来不能出声,于是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痛的直咧嘴。
江丛着实是被齐长鹤吓到了。
再好看的脸,大晚上突然惊醒在自己身旁看到,怕是,能吓死人……
江丛突然?" 我为个智障当场去世了十几次0 ">首页8 页, 陀辛艘桓龃蟮ǖ牟虏狻?br /> 该不会,齐长鹤把他抱回来的吧?
只可惜现在系统休眠了他也不能够问问系统,套套话。
江丛越想越有可能,可他看着齐长鹤的脸又禁不住的想着原著里对齐长鹤的相关描写。
[他阴冷残酷,暴戾到了骨子里,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所有违背他的人,都是……
死。]
[齐长鹤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在眼前的人,半晌,只听得他轻声嗤了一下,从他嘴里传来的话语,顷刻将人打入地狱。
“放过?那……为什么不放过他。”
鲜红的血,染了半边天。]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齐长鹤都是个冷血无情冷酷残忍的死变态,有洁癖,毛病多,不近女色,佛的一批,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明明原著的大概江丛里都记不太清楚,可偏偏关于齐长鹤的几段内容他记得一清二楚,原著里写齐长鹤杀了朝廷里将近一半的人,血溅金銮殿,把这皇位彻底坐稳了。
江丛怎么也想不通,齐长鹤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帮他挡刀,抱他上楼,甚至还似乎在若有若无的撩他???
不!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男主,齐长鹤被人夺舍了???不然怎么解释他变得这么怪异的情况,总不可能是跟他和系统待久了,也变智障了吧。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江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思想,原先的瞌睡虫一扫而光。
梆子敲击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大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江丛一跳。
他听着打更人尽职尽力的扯着嗓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江丛听了会儿,那声音又停了下来,正当江丛以为就没了的时候,那打更人突然又扯着嗓子道:“出门在外要当心,财不露白需切记,然则土匪找上门,妻子儿女两行泪——!”
江丛抽抽嘴角,这梁恒的打更人,可真是……厉害。
着实是个人才了。
等打更人不再破喉咙,江丛转了个身,面对齐长鹤躺好,等待着瞌睡虫席卷自己的脑子。
……半个时辰后。
江丛瞪着一双死鱼眼,要死不活的看着齐长鹤。
他很困,很困很困,但是,他睡不着,根本睡不着,一点要睡的迹象都没有。
齐长鹤什么时候多了条让人越看越不想睡的技能?
这么想着,直到二更时分,打更人的声音把那段话念完之后,江丛才渐渐有了些睡意。
于是他便睡了。
他刚睡着没多久,装睡装了一个多时辰的齐长鹤便睁开了眼。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双眸子,亮如星火。
齐长鹤突然勾起了嘴角,一个极微小的弧度,他伸出手,把再度睡着的江丛搂在怀里,下巴垫在他的头顶,手在他的脊背上轻轻的拍着。
说过了让他不要接近他。
既然不愿意听的话,那就别走了。
留下来,永远都别想走。
想都不能想。
.
齐长鹤的伤有些重了,休养了好几日才将将好些,褐九将那日抓到的土匪情况给他汇报了。
那十几人,竟都是梁恒官府内的衙役,褐十三一一核对过身份,没有一人的身份有误差。
二人摇摇头,对梁恒知府这种愚蠢至极的做法表示鄙视。
勾搭土匪包庇他们也就算了,居然还妄想让自己府里的衙役伪装成土匪来刺杀齐长鹤。
真是,不自量力。
江丛被齐长鹤留在了客栈,齐长鹤今天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本来他想跟着去的,结果被人留了下来,只能在客栈里消磨时间。
但他并不知道齐长鹤是去抄梁恒知府满门。
仗着自己是主角就这么刚的感觉。
真是妙啊。
系统感慨道,它也想当主角,主角光环真是世上最牛批的外挂了。
褐二一被留了下来保护江丛,两个同样无聊的人,一个蹲在树上。一个蹲在屋子里,同样的要发霉的状态。
江丛觉得梁恒这一趟,来亏了,被人平白无故砍了一刀,还赔进去路费住宿费医药费等一系列费用,简直是亏惨了。
他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把朱红漆的算盘,拨拨珠子,不知道梁恒知府最开始给的那张三千两的银票被挥霍空没有。
因为前面十七次,每一次都让系统给他找的好家庭,都是完全不缺钱的那种类型,因此也就根本不知道古代的银钱是那种用法。
算盘只是江丛找掌柜借来玩的,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算盘这玩意到底怎么拨,除了拨珠子之外,他对算盘,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啊,果然,不愧是我文盲了这么多年的宿主。”系统看着他无聊的开始把算盘倒过来,上上下下的在桌面上当成滚轮把算盘滚来滚去,不由得叹道。
江智障没听系统的话,突然发癫,拿起算盘上上下下使劲的摇晃,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清脆。
但是,很吵。
真的。
“干他娘的你不要再摇了,又不是真智障,整这么智障干嘛?!”系统实在是受不了这声音,出声吼他。
江丛听停下手,“我无聊。”
“我代袁X平问你一声,吃饱了吗?”
江丛故作娇羞恶心系统,“还行呢。”
系统成功被他恶心到了,给他发了张呕吐的表情包。
江丛哼哼唧唧的扮猪,“你真是的,枉人家、枉人家,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这样对人家!”
系统不甘示弱的嘤嘤嘤,“嘤嘤嘤,人家也不想的呢,都怪这天地间,嘤嘤嘤,对你太过无情呢嘤嘤嘤。”
“……”
一人一系统心灵交融了下,发现这个样子着实是很傻,于是默契的不再说话。
.
齐长鹤回来的很晚,他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快傍晚,因为无聊所以只能倒头就睡的江丛在系统的提醒下爬起来。
刚靠近齐长鹤,江丛就扭住了眉,齐长鹤身上一股子血腥味,他紧张兮兮的问:“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大股血腥味,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给我看看!”
齐长鹤摇头,无可奈何的道:“没有,没有裂开。”
实际上齐长鹤肩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江丛看齐长鹤的表情,觉得他在说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偏偏齐长鹤是个面瘫。
面瘫就等于,你根本别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江丛不依不饶,“我不管,你给我看看你伤口,我要看,我必须看,你不给我看我就闹。”
“真的没有,没有裂开,乖,别闹了。”齐长鹤是真的不敢给江丛看。
江丛不听,死活非要看他肩上的伤,齐长鹤也不干,就是不准他看。
齐长鹤这个态度,江丛更加怀疑伤口裂开了,也更加坚定了要看的内心。
他抓着齐长鹤的袖子,瞪着一双眼睛,“你不给我看是不是?”
齐长鹤没法子,对着江丛他又不能出手,只能由着他去。
江丛见他真的不打算给自己看他肩上的伤,气的要死,半晌,他突然瘪了嘴,眼眶里多了几滴打转的泪水,委屈巴巴的问:“你是不是不给我看?”
系统:“……”
不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齐长鹤心软了,他一瞬间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等到江丛由泪眼汪汪变成了亮晶晶的双眸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他。
他用手抵着额头,有些头痛。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江丛改变了,要是其他人,早就死透了,尸体估计都风干了,也有可能连尸体都没有了。
得了应诺的江丛立刻逮着齐长鹤就往房间里走,齐长鹤有心想拦都拦不住。
江丛急匆匆的扒下了齐长鹤的衣服,见到他的动作,齐长鹤的眸子微闪,沉了几分。
“慢慢来,别急。”
江丛哪里等得了,自己上手就去扒了他的衣服,等到看见原先雪白的纱布上染了层层鲜血的时候,彻底没声了。
“你还说没事。”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不难听得出来,他很难过。
齐长鹤抿着唇,面部线条蹦的紧紧的,他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江丛,眼里第一次对着江丛带上几分阴冷几分不满还有几分……便该如此。
你看,我只是替你挡了刀,你就这么难过。
那你可曾想过,你倒在我怀里没了生息的数次,我有多难过。
第22章 太子
自那日后,江丛与齐长鹤在梁恒待了几日,便坐上了马车回京,后面跟着被押住的梁恒知府。
梁恒距离京城距离比较远,气候温差也相对大一些,梁恒还是夏秋季节,京城已经迎来了冬季。
马车在广成侯府停了下来,江丛掀开车帘,下了车,马车缓缓驶走。
江丛抬腿,往侯府里走去,侯府门口站着昏昏欲睡的侍卫懒散看了眼,这一眼,让他立刻醒了瞌睡。
“世、世子!您回来了?!”
江丛笑了笑,“嗯,回来了。”
说罢往着府里去了。
广成侯府今日有些热闹,广成侯那位进宫去当伴读的世子回来了,广成侯夫人激动的直掉眼泪。
江丛边应付着广成侯夫人的嘘长问短,边想到,距离上次来给广成侯祝寿差不多都将近过去了一个月,难怪广成侯夫人会如此激动。
江月明磕着瓜子,一点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大大咧咧的问:“兄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广成侯夫人便瞪了她一眼,道:“你兄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这么说话!”
江月明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懒洋洋的翘起了二郎腿,柔若无骨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无意义的点着椅子扶手,尖长的指甲敲击着扶手发出了怪声。
江丛也因此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收回了视线。
广成侯夫人却是直接出声打断她,“月明,别敲了,我听着心烦!”
“哦。”江月明收回了手。
江丛觉察出些微不对劲,连忙阻挠广成侯夫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动作,“娘,我饿了。”
广成侯夫人听到他说饿,把心思重新放回到江丛身上,“丛儿饿了?那娘现在就吩咐下人去给你做吃的。”广成侯夫人说完,突然皱皱眉,又继续说道。
“不,还是娘自己来做,你离开家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是要吃娘做的饭了。”
江丛有些无语了,这广成侯夫人也有些夸张了吧,不就离开了两个月吗,用得着这样。
“娘,不用了,您还是歇息着吧。”
广成侯夫人不肯依他,非要下厨,“都怪你爹,把你整去那劳什子皇子身边当伴读,我可怜的丛儿哟……”她这么说着,竟又掉起了眼泪,好似八皇子哪儿是什么折磨人的地方。
想去皇宫里当伴读的人多了去了。江丛暗戳戳的想。
京城里大多数世家子弟可都卯足了劲想要去皇宫里呢,先不说八皇子齐长鹤长的俊美无双,就单单论他现如今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人选,怕是齐长鹤身边再死几个人,他们也丝毫不会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