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后说坏话的士兵王大虎算是不错的骑兵,平时训练也能是佼佼者。
赵骑督比范意致稍差。
开始时,在其他四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垚已经率先冲了出去,范意致紧跟其后,接下来的三人才陆续惊醒般冲了出去。
毫无悬念,李垚首先回到了起点,身上一个石粉印子都没有,依然光洁如初,没有撞倒一个栅栏。
第二个就是范意致,比李垚慢,身上只有几个印子,算是很不错了。
接下来便是赵骑督和其他两位士兵。彼此身上的石粉印子只多不少,对比李垚来去自如,还光洁如初的模样,这三人越发感到丢脸。
他们似乎能够听到围观的士兵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什么,老脸不由得感到羞耻地发烫。
李垚偏偏还说:“我都说了,他们弱。”
这话让三人几乎内伤!
赵骑督脸色发绿,眼神阴郁地盯着李垚。其他两人的脸色也不好,都望向地面,偏偏还发作不得。
范意致几乎扶额,这话几乎是要把这三人都给得罪了。其他两位士兵还不算什么,这赵骑督可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恐怕之后李垚得被他盯上。
但是,这率直的话语却引起了一旁士兵的哄堂大笑,甚至还有人起哄着大喊着:“小兄弟是你太强了!!”
“太强啦!”
“好厉害!”
……
这些士兵大都是范意致带的,大都对力量的强大有种敬佩。
范意致倒不怎么在意输赢,输了就输了,代表是技不如人,顶多有点丢脸,但是他并不会太放在心上,比试的过程中他自己也高兴,能吸收到自己的不足。
不过,见到旁边士兵的反应,范意致觉得这次他可能有点鲁莽了,将李垚推到众人面前,太强出风头,可是会枪打出头鸟的。
“好了,别吵!全体回去休整!”
“可是校尉,我们的休息时间还没……”
“让你们准备训练!还用我再说一遍?!”范意致冷下脸,威严顿显,众士兵顿时不敢吭声了,瞬间散开去训练。
但是还有不少士兵侧脸偷看李垚,想要看得更真切,看见这位“高手”侧脸柔美,约莫不过双十,都觉得是天才,再看他的衣服,竟然只是一个杂役。
范意致见此,皱眉,又大吼一声:“快走!”
众士兵瞬间加快脚步,脸也不敢随便转了。
即使被众人打量,李垚依然面色不改,雷打不动,看着范意致,只是问:“事实就是这样。”
“什么事实?”范意致一头雾水。
“我天赋异禀。”李垚小脸严肃。
“哈哈哈……”范意致笑起来,强忍着憋住,带着笑意点头:“是是是……我什么时候说你不是了……”
李垚:“你在笑。”
范意致懂了:“你觉得我笑你,是不相信?”
李垚没有说话,冷眼看他。
范意致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觉得你很可爱所以笑了。他感觉这个回答有些难以启齿,让李垚觉得他是个登徒子可怎么办?
只好说:“是我的错,让你误解,总之不是个意思。”
李垚只是“哦”了一声,不再追究了。
这次恋爱智脑并没有出来说他喜欢你,如过范意致实话说了李垚可爱,那么恋爱智脑也会出这样的结论。
可是范意致太过矜持了。
范意致见天色还早,邀了李垚去城内的酒楼吃饭。李垚居然答应了。
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还行,给了他当初跟战友合作的感觉。
而且范意致很上道了选择了坐在窗边,正好能晒到太阳,那是一般的客人这个时候都不会坐的地方。
恋爱智脑:“这个男人给你的印象不错,你要不要考虑将其发展为恋爱对象?”
李垚:我只是觉得他没有那么烦。
恋爱智脑:“那你并不是当他是朋友,这种可能是好感!可以发展为恋爱对象的。”
李垚无所谓:看情况。
范意致见识了一次,李垚吃饭横扫千军的架势,十分怀疑他之前的不喜欢吃饭的言论。
该不会是因为吃太多怕是不好意思,所以才说自己不喜欢吃饭吧……
李垚面无表情:“怎么了?”
范意致摇头,笑说:“无事,你喜欢吃就好。”
恋爱智脑趁机:“任务时刻不能落下,既然有比较不错的人选,可以选择发展。”
李垚:他还在怀疑我。
恋爱智脑也说:“那就消除怀疑后,再进行深一步的发展。”
李垚想了想:可以。
李垚回去前,已经日落西山了,范意致临时有事,于是先告辞,让李垚自己一个人回去。在临别时,想到他今天可能得罪了赵骑督,于是特意提醒了一句。
“赵骑督可能会找你麻烦。”
李垚依然面无表情,范意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恋爱智脑:“赵骑督那个男人一直对你心有存疑,刚刚比试后,一直在暗中观察,建议提防被报复。”
李垚不担心:报复?他打我之前,我要打死他。
恋爱智脑提醒:“除了暴力,还有很多种报复。”
李垚:但最后我都可以采用暴力解决。
恋爱智脑附和:“必要时可以采取。”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是鲜少人家,四周是尚未开荒的田地,人烟稀少。李垚独自一人走在荒地里,脚步似飞,日暮西垂,黄昏沉下来,带着砂砾的风扑过野草,远边人家炊烟升起,鸡鸭敬畏地从他身边绕过。
李垚健步如飞,目不斜视,两个人正好瞧见了他,正站在他经过的地方,面色不愉地望着他,本以为他会停下。
怎知,李垚根本没看他们一眼,直直地从他们身边而过,仿佛当他们是空气。
这两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两人正是,今天李垚拎出来比试的两个士兵。他们恰巧路过这里,撞见了李垚。
王大虎则看着李垚的背影,面色阴郁。
他们与赵骑督较好,今天几人都被拎了出来,当众出丑,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于是王大虎跑上前拦住了李垚。
引路的士兵跟上去,一见李垚就冷笑地质问:“你当我们是空气?”
李垚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
空气是维持呼吸的基本,怎么可能当他们是空气。
他们还不够资格。
两人以为李垚认怂,脸色好看了些许。
李垚还要回去喂猪,问:“有事?”
李垚的神情太过淡定,一点都没有害怕,直视着两人,那黝黑的瞳孔令人恐惧,引路的士兵下意识地喃喃着:“没……没事……”
“哦。”李垚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依然挡路的两人,他是绝对不会绕路的,说:“让一下。”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让开,反而抱臂看好戏地看着李垚,注意到李垚的相貌果真不错,小脸比城内的花姑娘还漂亮,王大虎低下头,略微靠近李垚,压低语调,暧昧不清地说:“不让的话,你又能干嘛呢?”
一旁的另一个人哈哈大笑地起哄。
李垚抬眼直视他,黝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也根本没有害怕,反而让王大看到自己清晰倒映在眸子里的自己,感到了无名的心慌。
“确定不让?”李垚问。
王大虎邪笑:“不让……你能怎么样?”
李垚点头:“那行。”
王大虎以为下一步李垚就该求饶,与引路士兵对视一眼,伸出手向李垚的肩膀抓去,他们刚刚就起了色心。
然后……他们就被撞飞了出去!
李垚直直地往前走,根本没人拦得住他,两人就跟球一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到田边,半天没起来。
等到好不容易,两个大男人颤巍巍地爬起来时,哪还有李垚的人影。
第三十六章 梦想成真
在风清云朗的一天, 李垚正在记录母猪的产后第十二天,突然就有人来找他了。
朱成富皱着眉, 后面还跟着几个面生的士兵。
在这几人还没靠近时, 李垚淡定地转头看向他们。
李垚问:“什么事?”
朱成富皱着眉头, 率先说:“三土, 我也不清楚, 不过你可能摊上事了。”
那几个士兵上前, 说:“李垚是吗?跟我们走吧。”
李垚:“去哪?”
几个士兵并没有说清楚:“走了你就知道了。”说着便要押着李垚前去。
士兵抓了个空, 李垚已经走在了前头说:“走吧。”十分配合地走在前面。
士兵见李垚这么配合, 也就不抓他了。想着他就一个人,怎么都逃不出他们几个人的看管下,于是便放任李垚自己走。
几人将李垚带至一片空地处,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士兵,看到他到来, 正在齐刷刷地看向他。
士兵围绕的正中间正是赵骑督, 而一旁就是那两个不久之前被李垚撞飞的士兵。
这两人看见一脸平静的李垚走上来, 之前被撞飞的场景历历在目,腰部的伤忍不住隐隐作痛。
“跪下!”赵骑督一见到李垚就冷着脸吼着他跪下。
然而李垚不为所动, 冷冷地与之对视。
赵骑督冷笑, 说:“不跪是吧?好,一个犯人也敢如此嚣张,看来是活腻了。那就给我打到他跪下!”
打架?李垚目中光亮一闪, 黝.黑眸子竟然亮的惊人,跃跃欲试地看着一旁奉命上来的士兵。
但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及时赶来, 阻止了即将会发生的悲剧。
“赵骑督,这是干嘛?这么大的阵仗,让将军知道可是论聚众滋事论罪的!”范意致匆匆赶来,脸色也不好看,看到眼前这个场景,就知道赵骑督又要闹事了。
他之前就知道赵骑督会找李垚的麻烦,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大的阵仗。
他一向不喜赵骑督,奈何赵骑督的表舅是廉将军,他也不能老是针对他。而廉将军念在一丝亲戚情谊上,也没有太过于处罚他。
赵骑督一见到范意致,表情有些僵硬,他已经派人去拖住了范意致的,本打算这罚完了李垚,范意致再怎么说也没用。而且上次他特地再提了一次,李垚的可疑之处,却遭到范意致的冷脸相对,被嘱咐好好操练才是正事,于是更加怀恨于心。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就调整为笑容,说:“原来是范校尉,正好能帮我判个事儿,您一向是公事公办。”
范意致看到站在中央的李垚,心想着不好,赵骑督这回肯定是有把握才会让这么多人在场。
范意致脸色依然没变化说:“发生什么了?需要喊这么多人?”
赵骑督笑说:“这不是我喊的,只是见这地宽敞就过来了,哪知道居然聚了这么多人。”
范意致目光一冷,横扫了周围一遍,说:“那就让他们都回去训练!”
赵骑督可不会这么容易让这么多人走,说:“反正还在休息,也不碍着这会了。来都来了,来做个见证也好,免得有人说我诬陷人。”
看来这诬陷是铁定的了!
周围的士兵也满脸兴奋,枯燥无趣的训练中,有一场大戏看,可正好消磨时间。
范意致只好问:“那发生了何事?”
赵骑督开始声情并茂地数落李垚的罪行:“在两天前,这个李垚居然在埋伏在荒地边,偷袭我的士兵!身为充军的犯人,这是大罪!理应惩罚!”
范意致看向赵骑督身边的那两人,他的记性很好,虽然是一面之缘,但是记得这是那天跟赵骑督一起被拎出来比试的士兵。
这两人在那天被李垚撞飞后,耿耿于怀,他们与赵骑督较好,便在一次喝花酒时,对赵骑督说出了那天被李垚撞了的事情,当然省去了被撞飞的丢人过程,添油加醋地讲述了李垚阴险地偷袭了两人的事情。
于是这两人立即出来,撩起衣衫,露出了腰后面的一大.片淤青,即使是常年训练身上总是带着淤青的士兵们看到后嘘了一声。
“这腰后的淤青,正是我们两人受这人偷袭得来的。”
范意致出口问:“他如何伤到你们?你们皆是强壮受过训练的士兵,会被他偷袭?再说,他为何偷袭你们?”
赵骑督连忙插嘴:“这个事情简单,他只是一个犯人,自那天起见两人的英姿,突然心生对他们的嫉妒之情,于是便寻着机会偷袭他们!!不然他哪里能得手。”
这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了,昨天全场最英姿的人明显就是场中“嫉妒”别人的李垚。
但是范意致总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于是他转头问李垚:“是怎么回事?”
李垚面无表情,外人看起来依然呆呆的样子,说:“你指的是什么?两天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对,你承认吗?”范意致想着,李垚不会是这样的人。
李垚却点头:“有发生事情。”
范意致差点背过气去,赵骑督却没想到李垚却是个呆.子,喜形于色,说:“那你这是承认偷袭他们了?!快来人抓.住他,给我押送到……”
李垚在这当口慢悠悠地说:“我没有偷袭打他们。”
范意致挥手制止赵骑督要士兵上去押送李垚,期待地说:“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赵骑督赶紧说:“他只是狡辩,刚刚都已经承认了!”
“他们拦路,我说了让他们让路,他们说不让,随便我做什么。所以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李垚陈述着事情时,也毫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