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毫无波动:我一出现他就会抓我,我现在是通缉犯。
恋爱智脑:“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书上说,打破身份的枷锁爱情会更加牢固呢。”
李垚:任务对象找到后再说。
恋爱智脑:“可以,可先标记为前男友备胎。”
李垚对此没有意见,继续探查着房间里的原星宿一举一动。原星宿将画像放好后,走近油灯处,似乎要灭灯歇息,却突然抬头望向屋顶,视线方向正是李垚所蹲的位置。
李垚倒没想到这个原星宿神经如此敏锐,他已经用了精神力包裹在身子周围,隐蔽了身上的气息,大大地降低了存在感,如果不是神经意识特别敏锐之人,基本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而往往这类意识特别敏锐的人,精神力虽尚未开发出来,但是潜力比普通人要大得多,这在这些古人类中算是万中无一了。
恋爱智脑也表示:“若是加以引导锻炼,这个原星宿可能开发出精神力。”
李垚:还不一定能开发。
这一人一智脑随意地交谈间,寂夜中细微的声响变了,多了不寻常的风声,李垚身子依然一动不动,因为这些人都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武力。
恋爱智脑随即开始提醒着:“东边,西边各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正在向你靠近,但是距离还算可以逃逸的范围,你现在有百分之四十几率被察觉了,但是百分之九十可能对方并没有看清你的脸。对方的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计,你可以绝对取胜,但是有一定几率暴露身份。”
精神力可以将人存在气息隐蔽,存在感降低,但并不是将人透明化,所以一旦他被人察觉到,对方追到一定的距离,也能看到他的存在。
原星宿既然已经有了疑心,就不透露出太多信息了,李垚果断放弃这边的情报,另一边的那两人也快结束了,他敏捷地起身,在夜色之中化为几道残影,直往谢莫寒的房间角落而去,待暗卫们靠近屋顶时,李垚已经离开了。
而本在接到了原星宿命令暗中接近屋顶的暗卫们,却发现屋顶并无异常,便将其禀告原星宿,原星宿倒不怀疑自己暗卫的能力,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就是就在刚才屋顶上肯定有人!
而且这个人不知道已经在屋顶上多久了,说不定将他的话语全听了去!
再想到他刚刚在浴桶里洗澡,而对方正在暗处偷看,原星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暗卫们还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力,惹得原星宿发怒,在原地等候发落。
直至亥时,李垚才从浓化不开的夜色中悄然无声地翻回萧正越的房间,油灯还燃着,显然已经添了不少次。萧正越正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书,却撑着脑袋,眼皮几乎粘在一块,头不断地一点一点地,困得神志不清,仍然坚持坐在桌前,但却连李垚进来了也不知道。
李垚无声无息地走到萧正越身后,越过他的头顶看向他摊在桌上的书籍,讲述着治国的方法,是他在顾闲书那没看过的书。
萧正越困得几乎脑袋磕到桌子,立马清醒过来,赶紧强睁开眼,却发现桌前落下一抹人影,迷糊之中被吓了一跳,惊呼还没出口,再次熟悉地被那只手捂住了嘴巴。
李垚冷淡的声音响起:“别吵,是我。”
萧正越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李垚撤开手后,他立马扭头看向李垚,低声问:“你去哪了?这么久?”
李垚没回答他,越过他,看向桌上的书籍,回头礼貌地问:“这书可以借我看吗?”
这么礼貌客气的样子,萧正越还真没见过李垚对自己表现过,不由愣了一下,回:“可……可以啊……”
李垚点头,说:“多谢。”
萧正越不由觉得别扭:“不……不用谢……”
李垚已经坐在他身旁开始看书了,一目十行,快速地翻阅着,萧正越还以为他要看很久,结果不一会就翻完了,还问他:“还有吗?”
萧正越点头:“有,我带了一些书过来,在书柜上。若是你觉得不喜欢,我也可唤下人帮你找。”说起来,萧正越想起了第一次见李垚的场景,在火光漫天的山寨里,他刚杀了人便淡定地坐下看完了一整箱书,外面的厮杀惨叫声通通与他无关。
萧正越感觉自己终于知道李垚的喜好了!
那就是他很爱读书!!!
李垚再次礼貌地询问:“那我可以看书柜里的书吗?”
萧正越答:“自然可以。”
李垚再次道谢,然后才去拿书柜里的书籍,站在书柜前就开始快速地翻阅着。
虽然萧正越带的书不多,但也够一箱了,萧正越估计李垚看完要不少时间,多日的赶路让他实在太困了,于是劝着李垚:“不如明日再看吧,有的是时间,今天太晚了,早点睡吧?”
李垚的视线没离开书本,说:“你先睡。”
萧正越之所以这么晚睡就是想等李垚一起睡啊,哪肯自己一人先睡,再次劝道:“看书虽好,但是也要注意歇息,睡吧。”
“不,你睡。”
“一起睡吧。”
“滚。”
“……”再次获得这个字的萧正越完全不生气,这个字只当是李垚的小脾气发作,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了李垚睡了,便坐到床边打算等李垚看完。
不料他太困了,竟然不知不觉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待天亮后,他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书被整齐地放回原位,也不知道李垚昨晚到底睡了没,房里已不见了李垚的身影。
第五十八章 终于现身
天大亮, 肖越找不见李垚的人影,怎么喊都没人应, 终于相信了李垚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的事实, 他一晚上也没见李垚多长时间, 心里未免有点失落。
好歹也要用完早膳再出去啊……昨日.他几乎没见李垚吃过东西。
但他想多无用, 为了避免原星宿怀疑, 只得起床洗漱。
而待他用过早膳后, 原星宿来邀请他出门同游盐京, 给他介绍盐京的路线。
萧正越想起了, 应该还有一人带他游盐京,而那个人极有可能让他找到李垚。
“今日不是说镇南候世子会来么?怎么不见他?”萧正越装作无意地问。
原星宿听到,有些犹豫,还是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但是刚刚他派人来说, 他身体有些抱恙。”
“这样啊……”萧正越顺水推舟, 干脆说:“既然他身体抱恙, 不如我去看他吧。”
原星宿却面露了些许为难之色,道:“这……恐怕不好……”
“为何?”
原星宿只好实话实说:“世子现在还在南风馆。”见萧正越还是不解, 他只好解释:“那是勾栏之地。”
萧正越惊讶, 随即有些怒意:“他竟去那种地方过夜?!”
原星宿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继续说:“他一向喜欢留连烟花之地,这已全盐京都知道的事情。”
萧正越脸色不好, 拂袖出门。
他想的是,赶紧让李垚甩掉他的未过门夫婿!这人实在太不检点了!!半根指头都配不上李垚!!
而原府的角落厢房内, 昨晚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两人折腾了太久,若不是今早小倌要回到南风馆,及时阻止了再一轮的交.欢,恐怕今早他都爬不起来了。
厢房内隐约弥漫着一股欢.爱过后的气味,腻而让人不快,小倌从床中爬出来,被折腾了一晚后,他手脚无力颤巍巍地穿戴着衣物,心里臭骂着谢莫寒这个王八蛋,以后要是用不上他了一定干掉他。而这时谢莫寒从帷帐内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要走的他。
谢莫寒睡得还很迷糊出声:“唔……你要回南风馆了?”
小倌立马换上笑容,轻声慢语:“昨夜不是与你说过了?”
“对……我给忘了……听说齐牧野经常去找你?”
小倌心里一个咯噔,笑容不变说:“他喜欢逛勾栏南风馆这些地方,有时自然喜欢找我。您不也喜欢找我嘛?还是您吃醋?”
“怎么会呢……”谢莫寒笑几声。
小倌继续说:“他也是客人,我总得伺候。再说世子长得极好,看着也无妨,就是性子太过浪荡,无所事事,自然比不上少爷您了。”
谢莫寒被这么一说,浑身顺畅,挥挥手让小倌走了。
他不过是喜欢这个小倌的床.上功夫,自然没有想要为对方赎身的意图,最多不过是带着对方出去游玩,若是他为对方赎身,他爹肯定要将他赶出家门。
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小倌也自知谢莫寒不过只是喜欢自己床.上的表现,他也省心,他对这种纨绔子弟也没几分好感,若不是要收集情报,他才不想理谢莫寒这种烂泥。
小倌从后门出去,见着人便带三分笑,家丁眼里划过几分厌恶之情,他脸上的笑容微敛并不当一回事,顺着后门的路往南风馆的方向而去。
早晨,集市已开始热闹起来,包子摊上的蒸笼升起了热气,在袅袅的热气中,百姓欢声笑语,聚在一起喝着豆腐脑,大声地谈论着今早的事情。
“今早官府贴出了几张画像,说是贼人混进了盐京内,知情举报可奖励十两银子呢!”
“是呀,我今早可听见来福客栈的掌柜说,见着那画像上的男人了,长得还挺英俊,今早他就去报给官差了,可是却被那人给跑了,连他的同伙也没抓到一个。”
“那这样想再抓到他可就难了,这下他肯定不敢露面了。”
……
小倌过去买包子时,便听到这些人谈论这件事情,想起昨晚谢莫寒简单画的几幅画像,估计就是这几个人了。
他总觉得这几个贼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来盐京的目的是什么?
小倌买了包子后,一路上并不着急回南风馆,在集市上走走停停,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而去。
但他始终察觉不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抹人影,即使他已经故意绕路,混进人群之中,免得被人跟踪,但还是无法察觉到李垚。
李垚在远远的地方,看见他闪进了一条小巷里,动作敏捷得不像之前的柔弱的样子。
果然这人是有问题的。
李垚也钻进一条小巷子里,趁着周围没人时,跳上了屋檐,快速地向小倌钻进的小巷而去。
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有人能藏在这么陡峭的屋檐之上,而李垚则轻如飞燕地蹲在屋檐的一角,静静地看着下面小倌与迎面而来的灰衣男人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从袖子里滑出一纸团,快速地交到了小倌的手里。
转眼间,小倌手里的纸团已经消失在袖子里。
两人仿佛只是路过一般,除了那一瞬间的擦肩而过,没有其他的交集,旁人也不会联想到他们会认识。
来到这里这么久,李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情报交换的方式,虽然动作仍然很慢,但是还算是隐匿。
小倌收起纸团后,便从小巷的另一头走出去,直接又回到了集市,没有人过多的留意到他,直到他走进风月巷里南风馆,旁人才拿惊讶的目光看向他。
南风馆,也是勾栏院,不过里面全都是出卖色相赚取金钱的男子,男风盛行,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此春风一度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南风馆装修得颇为雅致,外形似高雅的酒肆,阵阵清香扑来。偶尔还传来弹琴赋诗,各个小倌穿得皆是素净的衣裳,每个人都有个诗意的名字,随口也能念出几句诗文,不懂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个吟诗作对的雅阁。
小倌一进去,便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迎来,对他说:“梓亦,你可回来了,要不然我可要跟谢四公子要人了。”
梓亦心里骂着这个老男人拿了钱还怕他跑了,脸上笑说:“您别担心,我难不成还跑了不成。”
“我当然不是怕你跑了,谢四公子能带你出去自然会让你回来。对了,你回来得正好,齐世子正在你房里等着你呢。就认准你了。”
梓亦不想跟他多说,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往阁楼上走。
男人对他的反应也不恼,谁让他是南风馆的头牌,傲点也好,有人就好这口。
李垚准备跳上这里的屋檐时,精神力感知到了里面的房间有的正在进行繁殖性.行.为。
恋爱智脑:“这里就是古代的妓院,鉴于全都是男人,这是男妓进行性.交易的场所。”
李垚一边悄无声息隐匿着气息,跳上屋檐,还一边问:这就是当初要我做官妓的地方?
恋爱智脑:“很大可能是的。但是也要看这家妓院是私企还是国企,若是国企,就是官府经营,也就是官妓聚集的地方。”
李垚跳上了屋檐,靠着精神力检测,寻着梓亦进的房间,准确无误地落在那所房间的屋顶之上,检测到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几乎可以确定,他脚下的房间里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任务对象了。
李垚并不着急去找齐牧野,毫无负担地先偷听,再做出下一步。
梓亦寻着自己的房间,推门而进,浅红色的纱幔之后显然是一个男人坐在桌边的身影。
他谨慎地锁上门,向那抹身影走近,撩.开纱幔,桌旁的男人早已放下酒杯,转头微微笑看向他,一袭曙色衣衫,更衬得面前的男人俊美无俦,增添了几分气色,恍若天将明之时,那第一束光留连在他的身上。
“梓亦你可算回来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梓亦一边说着,袖子中滑出一小团纸团,呈到齐牧野的面前,“这是刚得到的情报,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