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引导他如何将精神力投入战斗。
这还真是正宗的调/教……齐牧野不由苦笑。不过,有实践的机会也算不错,渐渐地,他也摒弃了一切,开始全心地投入精神力检测李垚的动态闪躲回避以及反击。
一晚上的精神力调/教,让满房间跑的齐牧野第二日就风寒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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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盐京百姓早已进入睡梦中,而原府的厢房中,窗纸上透着橘黄的灯光,人影投在窗纸上,显示着里面不止一人,原星宿坐在桌旁听着下属的汇报。
“那通缉的那几个贼人呢?可否有消息?”
“前两日他们曾在城南和城西出现过,但是没抓住他们。但是这几人之前分开逃跑,这几人已经分散在城内各处。”
“画像继续贴在城内各处,他们这段时间恐怕不会轻易露面,但还是不能放松。”原星宿话一顿,随即问:“如何?我让你调查的事情。”
“属下调查了林渺的户籍,他是南江之人。还依照大人的吩咐前去南风馆调查了这个林渺的身份,依照旁人所说,这个林渺是前两年跟着父亲前来盐京做绸缎生意,过不久他的父亲就沾上了赌习,于是便将家产败光了。赌坊的人见他儿子林渺长得不错,于是便将他用儿子做赌注抵押卖给了南风馆。”
原星宿眼前闪过李垚那如玉的面庞,微蹙眉,道:“他们可有说这个林渺长得是什么模样?”
“这……他们只说是弱冠之年,长得如花似玉,由于他的父亲不让他出来干活,整日待在家里,所以皮肤甚是白皙。”
“嗯……”原星宿陷入了沉思,这些信息根本算不上多有用处。再说,以他所认识的李垚,体弱多病,身材纤细,当年李家被流放至翼州,一路上日晒雨淋,恐怕也是支撑不住,而且……
当年李家被流放翼州后不久,他与陈校尉正闲聊,彼时陈校尉喝得有些烂醉,醉眼朦胧迷迷糊糊地吹牛:“……前阵子我前往翼州路上去救被山贼打劫的罪臣家眷,山贼凶狠无人性,等我军到来时,已是尸横遍野,满地的血迹,惨不忍睹哪……”
原星宿瞳孔猛缩,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变,问:“那流放的犯人陈校尉可记得?”
“这……”喝得醉醺醺,脑袋有些转不过的陈校尉想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说:“似乎是前阵子被流放的几个家臣和家眷……我想起了……他们之中还有个少爷被山贼掳走了……”说到这,陈校尉打了酒嗝,露出个嘲讽的笑:“他们居然还想找回来,被山贼掳去,能有什么好下场……说不准早就死了。”
早就死……死了吗?
也对,那人的身子骨弱,即使没有遭遇不测,路上也活下了下来,平安到了翼州,恐怕因为繁重的苦活和恶劣的环境也活不下来……若是当年他肯网开一面,那人或许就还在盐京活得好好的。
不,他是有给过机会的,只不过,是那人拒绝罢了……
旁人见他沉默不语,眉头紧蹙,似在沉思又纠结,出口询问。
他才猛然惊醒,只摇头道没事,内心的愧疚与后悔如藤蔓生长,缠绕着他的心脏,竟有些疼痛。他冷冷地看向陈校尉,暗中将醉醺醺的陈校尉扔到大街上,让陈校尉在外露宿街头一晚上还得了风寒。
由此,陈校尉遭了好一番罪,由此便有些不待见原星宿,但是原星宿官大,得皇上器重,他倒是不敢轻易得罪原星宿,面上还是得和和气气。
下属看原星宿沉思不语,神情变换莫测,心想着这个林渺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得原府尹如此关心?
原星宿阖眼,再睁眼时,所有的情绪被埋藏在了眸子深处。其实他已知道即使李垚没有遭遇不测,但是凭借那个病弱的身子到了翼州这种贫苦之地也活不下去。
不过是见着相似的相貌时,他总觉得那人应该没死。
第二日,由于萧正越的“风寒”痊愈,皇上以商讨开宴迎接丰安国六皇子的到来之事,召原星宿入宫觐见。
卫俊誉在御书房觐见原星宿,原星宿远远地行礼,疏离地不肯再靠近半步。卫俊誉看在眼里,心中苦涩难当,但自知他不能冲动,否则原星宿恐怕将会更加疏远他。
原星宿如常地禀告萧正越和齐牧野的事情,要告退时,卫俊誉却开口。
“听说,前不久爱卿和世子以及六皇子游湖了?”
原星宿自知瞒不过:“是的,六皇子甚是欣喜。”
“那爱卿呢?游湖可尽兴?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知为何,原星宿并不想卫俊誉知道跟李垚相像的林渺,依然恭敬地回答:“臣不过是陪六皇子游湖,是公事罢了。”
卫俊誉一双星眸锁着原星宿,原星宿始终微垂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片刻后,卫俊誉一笑,说:“说的也是,不过两日将举行夜宴庆祝六皇子来使盐京,到时还希望爱卿能够尽兴。”
然而原星宿只说:“臣遵旨。”
他始终不肯上前半步,卫俊誉的眸子微愠,但是终究没说什么,冷着脸挥袖让他回去。
待夜宴那日,齐牧野也来了。临近酉时,萧正越的马车行到宫门前,恰巧碰见了齐牧野。
几人下马车进宫门时,萧正越一眼就看到了齐牧野身旁的李垚,不由喜形于色,这几天他都有意无意地去找齐牧野,面上是说甚是投契,实则是为了看李垚。
李垚黑发高束,身着黑底红边的侍卫服,腰间缠着一条蓝黑色腰带,腰带贴着腰段,更显挺拔的身姿如松,窄腰长腿,白得反光的肌肤突出墨发如漆,沉默地站在一侧,却依旧引起众人的注意。
“你让他做你侍卫?”萧正越有些不满。
“不行吗?侍卫可以整日跟在我左右,更加方便啊。”齐牧野笑着,笑得时候牵动了伤口,手抚上了腰间。
萧正越听到他的声音不太对,说:“你感染风寒了?”
齐牧野的声音略带鼻音,说:“是呀,这几日都没能好好穿衣服。”说着,还瞟了一眼站得笔直的李垚,意有所指。
这几日,他老被李垚突袭,还真的没好好穿衣服,他的身体毕竟不是铜墙铁壁自然着了凉。但就是着了凉,李垚也依然无差别地揍他。
萧正越的脸色瞬间变青了,看向李垚,李垚毫无反应,而齐牧野依然笑得开心。
一旁的原星宿显然留意到了齐牧野刚刚抚摸腹部的动作,不由问:“世子腹部是受伤了吗?”
齐牧野丝毫不慌,脸上笑容狭促,抚上腰间,说着气死萧正越的话语。
“美人在侧,不能光是看,这腰也得用。”
萧正越生吃了齐牧野的心都有了。
而一直事不关己的李垚也终于施舍了齐牧野一眼。
李垚觉得齐牧野很有潜力,进步也有,于是揍他的同时,顺手就当了他的教官。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齐牧野更抗揍。
恋爱智脑对其解释为,齐牧野的M受虐属性让他提高了身体的抗揍能力。
李垚也觉得齐牧野这随机应变的说谎能力不错,这跟萧正越的演戏有的比。
原星宿冷冷地提醒着:“夜宴要开始了,还是赶紧进宫罢。”扫了齐牧野身侧的李垚,对齐牧野说:“宫廷重地,恐怕你这个侍卫不能进去了。”
齐牧野面露懊恼,说:“说的也是。”转身对李垚说:“那么你便留在宫门吧,等我出来。”
李垚冷冷地瞥他一眼,不给予回复。
齐牧野也不指望李垚的回复,李垚的实力很强,他并不担心李垚会出什么意外。
众人进宫,高大的宫门外,只余下家仆和马车在等候。
李垚笔直地站立在宫墙外,身上聚集了许多视线,但是他并不在意,有人朝他正在靠近。
小厮被他的直愣愣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斗篷递给他,说:“这宫门外空旷夜风大,甚是寒冷,这斗篷可为你御寒。”
李垚摇头,说:“我不需要。”
小厮很为难:“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很难回去复命。”
虽然李垚不需要,但是顺手就接下了,小厮松了口气,也庆幸李垚没问是谁给的,原大人已经吩咐他不能说,面对李垚那瘆人的目光,他实在抵挡不住,赶紧跑开了。
恋爱智脑:“这算是旧情人给你的定情信物。”
李垚:他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不是送给我的。
恋爱智脑:“也有可能是当你是替身,没关系,书上也有替身成功的案例。”
李垚:我不会当替身。
他就是他,即使是在一样的身体里也是独立的个体。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放假了……
修了一下,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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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捉摸不透
今夜宫宴在集英殿举办, 群臣百官,九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进宫参加宴会。大殿灯光通明, 高高的宫殿飞檐一角沾上了月光, 悬挂的弯月远远看去, 仿佛被宫塔托起, 直插云间的塔顶伸入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酉时二刻, 群臣百官在集英殿内已准时落座, 上座乃坐着卫俊誉, 左下自是萧正越, 萧正越下一位便是原星宿,原星宿对面是笑意满脸的齐牧野。
婢女排成两列整齐有序地进入,抬着托盘,柳腰纤纤,训练有素地将菜肴端在臣子面前的矮桌上, 上完菜后, 将托盘放至一旁, 便捧着酒壶,随侍在旁随时帮各位大人倒酒。
上首的卫俊誉, 身着明黄色底绣着飞龙的便服, 墨发高绾,比平时多了几分随和,眸子之中仍然神采飞扬, 等婢女们上完菜后,便举起酒杯对群臣百官高声道:“此宫宴是为了迎接丰安国的六皇子来使盐京, 六皇子此次代表丰安国来我国为了共谛两邦之好,各位爱卿记住,六皇子在我盐京皆要以贵宾相待,万不可怠慢。”
萧正越也端起酒杯,客套着:“皇上万不可这么说,我在盐京玩得很尽兴。”
卫俊誉露出笑容,道:“那便好,若是有任何人怠慢六皇子,朕定会治他的罪。这杯,是朕敬六皇子的。”说着,便一饮而尽。
萧正越见此也干了酒杯内的酒。
“各位爱卿可得玩的尽兴,切不可有拘束之意。”卫俊誉笑着说。
群臣恭敬地应是,但到底是不敢造次,每个人都注意着自己的言行,生怕被这个看起来温和的新帝揪住错处。
由此,宫宴真正地开始,宫殿之中歌舞响起,群臣皆在矮桌旁静静地欣赏着,偶尔喝两杯,也不敢多喝,生怕醉了之后醉态惹龙怒。
但今日的卫俊誉脸上带着笑容,与平时有些不同,竟然连喝了几杯后,还时不时地劝着群臣喝酒,臣子不敢忤逆,只能跟着喝多了几杯,宴会的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
齐牧野察觉到卫俊誉的不对劲,他刚来盐京时,卫俊誉召他进宫谈心,因为卫俊誉的后宫还是无一人,所以那个时候他不需要避嫌。虽卫俊誉在劝着喝酒,齐牧野也喝,不过也只是少抿些许,他心里对卫俊誉设防,自然不会喝多。
萧正越彬彬有礼地跟卫俊誉聊天,他跟卫俊誉相处不久,察觉不出卫俊誉有何不妥,再加上卫俊誉此时跟他随意地谈起两国的盐池和铁矿的贸易往来开采之事,面上是随意谈论,但是他也要集中注意力来应付,免得这位刚上位的新帝钻了空子。
原星宿听到两人的谈话,没有搭话,默默地欣赏着歌舞,脸上依然是温煦的笑意,眸子中映着舞女的身姿,却没有感情,思绪飘到了宫门之外。
此时天已黑,宫墙之外是夜风阵阵,风带着寒气,拂过人的皮肤惹起一阵阵鸡皮疙瘩,各家臣子的家仆和马车夫被吹得抱臂瑟瑟发抖,他们只拎着一盏小灯,随时等候着自家大人从宫里出来,以便于随时可以迎接,不敢随时走开。
此时家仆们在风中感到甚是寒冷,想到天还没黑时跟着一块站在宫墙外等候身穿侍卫服的男子,那人样貌和气质甚是出众,众人都注意过他,想到他刚刚似乎接过斗篷,不由有些羡慕朝刚刚男人站立的地方看去,在一片漆黑中,却寻不着那笔直的人影了。
“咦去哪了……”家仆有些疑惑,感到脸上几点凉意,一抹,有些担忧,“……该不会要下雨了吧……”
李垚自然不可能待在原地乖乖等候着,他已经进了皇宫。
就在刚刚开宫门时,一些人进去之时,李垚寻着了空子溜进了皇宫,不得不说,皇宫果然比他在这个朝代到的任何地方要森严,虽然宫中禁卫并不强,但是他们人数多,轮班巡逻,让李垚感到稍稍有点挑战。
但都不是大问题,要进来还是可以寻着空子进来。毕竟古人大部分都没有精神力,齐牧野那样的都是万里挑一。
李垚散开精神力,记录描绘着宫里的地图路线,同时他心里还惦记着当初看中的那把斧头,
但是他当初跟着萧正越出了皇宫,所以并不知道那十几箱武器被运到哪里去了。
恋爱智脑:“大概是在国库内,一般外国进贡的礼品会送往那里,也不排除皇帝会私自收藏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