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他有点妖[穿书][穿越重生]——BY:菊长大人

作者:菊长大人  录入:07-12

  “抱歉,是我疏忽未及时报平安,让你们折腾这一趟。”
  度昱用茶盖撇开水上的浮叶,桃花眼眯了眯,毫不避讳道:“凉哥哥为何这般护着他。”
  晏凉抬起眼,与那双水光涟涟的桃花眼相视,心脏莫名跳了跳,有种一切都逃不过对方的错觉,片刻又冷静下来:“那日在笠州,也有我的不对,不能全怪季公子。”
  他不护着季珂又能怎么办呢?既然已经穿到这本书里,即使全天下的人背叛他,他也不能背叛自己的主角,晏凉早就铁了心了,有时候他也明白自己很轴。
  温冉可不乐意了:“得了吧,凉哥哥这话哄度昱还成,我在场的呢。”
  聪敏如度昱,自然不会硬着逼问,桃花眼弯弯的笑道:“那,凉哥哥过几日同我们下山如何?若川的血樱
  酒酿好了,我想邀凉哥哥去喝。”
  “季公子现在身份特殊,恐怕……”
  “我又没说让季公子同去。”
  “不行。”季珂斩钉截铁回绝。
  度昱笑了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之色,晏凉却不以为意道:“可以,不过季公子想必也想去的,虽然有些危险,但也可以想想办法。”
  如此说着,他看了看季珂,淡淡摇头,季珂明白他的心意,便忍耐着不说话了。
  “好啊,就这般说定了。”度昱如愿以偿的笑笑,将杯中的热茶喝尽,他这一番话,是试探也是真心。
  “说得简单,凉哥哥打算如何带季公子下山?”自从上次笠州事件后,温冉对季珂可谓处处看不顺眼。
  晏凉心平气和道:“这简单的,我们当时如何从若川出来,现在就怎么回去。”
  温冉怔了怔,旋即嗤的笑了出来,度昱也笑,傅玄良似想到了什么,憋着不敢笑一张脸抽搐着,谢萩子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只有季珂一脸懵,片刻转向晏凉:“什么?”
  “女装。”
  “谁?”
  “这回,该轮到你了。”这种话被晏凉一本正经的说出了,度昱温冉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季珂面上空白了片刻,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笃定道:“前辈欢喜就好。”
  说话间江昭正巧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看众人都在笑不明所以,放下碗碟比划:怎么了?有什么好事?
  度昱好不容易收了笑:“凉哥哥要让季公子女装了。”
  江昭的表情瞬间凝固,不可置信的转向季珂,还未来得及比划,季珂就淡定道:“是的。”
  “江公子,这回还是麻烦你给他打扮打扮了。”晏凉再也憋不住,也跟着笑了。
  江昭依旧愣愣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开饭了,晏凉虽吃过了也不饿,但念及他不动筷估计没人敢吃,便意思意思吃了些,果然,温冉嘴上一口一个不饿,比谁吃得都多,她心里早就认定季珂这人千不好万不好,唯独做菜手艺是值得肯定的。
  而谢萩子傅玄良都没吃过季珂的菜,如今一尝,将下厨的季珂惊为天人。
  温冉瞧谢萩子吃得斯文,低低道:“多吃点,指不定下次吃到又是什么时候了。”
  “……”谢萩子点点头,食不言寝不语,自小在久霖城长大的人都很有规矩。
  傅玄良刚开始还吃得局促,后来险些将自己舌头吞了,不多时,五个人将一桌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傅小公子道:“前辈,这里只有你和季公子两人?”
  “是的,怎么?”晏凉听这话,莫名有些背后发毛。
  傅玄良却摇摇头:“晚辈只是好奇,季公子为何做这么多菜。”
  晏凉淡声道:“许是他闲的。”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在外人听来有多宠溺。
  度昱撇了撇嘴,问道:“方才凉哥哥和季公子去做什么了?”
  “放烟火。”这回季珂倒是答得快。
  “好雅兴,只不过山风寒凉,仔细生病了。”
  “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前辈生病。”
  “季公子这些年可真是一点没变,霸道的很。”
  “度公子同阿昭在一起这么多年,怎还如此话多?”
  眼见两人的对话越来越不对味,江昭忙求救般的看向晏凉,这里他最难做人,一边是自小敬重的师兄,一边是捧在心尖的人,两边都不能得罪。
  晏凉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吃饱了撑的,气定神闲对季珂道:“后山还有几处空屋,打扫了应该能住人。”
  “嗯,我去。”
  “我同你一道儿去。”
  说是一道儿打扫,季珂也不过是让晏凉站在一旁等,自己埋头便有条不紊的收拾起了屋子,晏凉提着灯,现在也习惯不与他争抢活儿干了,看着他忙碌利索的身影,淡淡道:“季公子,抱歉。”
  季珂的动作顿住了:“前辈为何同我道歉?”
  “我擅自决定让他们留下吃饭住宿,你不欢喜罢?”
  “前辈说笑了,这也是你的家。”
  “……”
  “想留谁,当然不需经过我同意。”
  当夜,众人便在扶铭峰上住下了,回房前各人又温了些酒喝,度昱喝多了一直又哭又笑的,说这三年来他数次想过一了百了得了,可又怀抱一线生机认为凉哥哥没死,若非江昭在,他怕是早等不下去了,晏凉听得心疼又悲怆,让江昭将他抱回去歇下。
  众人散时,天已将明,温冉谢萩子一间房,度昱江昭一间房,而傅玄良只能在厅里铺了厚棉被,与晏凉季珂的房只隔了一块布帘。
  季珂也喝了不少酒,原本冷白的脸有了些微血色,自然也显得比平日多了些人情味,他酒品倒好,话不多,倒头就睡了,晏凉迟疑片刻,这些时日他几乎是被半强迫着和季珂同榻而眠,如今……
  想想又作罢了,将枕头移了移,幸好床够宽敞,不至于挨在一起。
  彼时天色将明,薄薄的山岚弥漫进屋中,折腾了一夜晏凉也真乏了,头一沾枕头便要睡去,半梦半醒之时,忽觉脖子一热,滚烫柔软的触感蜻蜓点水般掠过,又一点点覆盖上来,顺着脊椎骨一点点向下蔓延……


第56章 变数
  晏凉倏忽睁开眼,警惕的压低声音:“季公子你……”
  “嘘,前辈小声些,傅玄良在外边能听见。”湿热的气息缠绕而上,晏凉耳根都麻了,身体却因警觉而一点点僵硬。
  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一时间分不清季珂是真醉还是装醉。
  修长的手指捋了捋墨瀑般的长发,露出白皙的脖子,在淡蓝的晨光下,那抹暗红的伤痕和黯淡的咬痕,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就如此怕我碰你?”季珂伸出舌尖舔了舔晏凉的脖子,轻微柔软的触碰渐渐变成肆意的吸允,浓郁的酒气弥漫,晏凉试图反抗,意料之中的手脚被他死死压住,毫无转圜的余地。
  片刻,瓷白的脖子上便多了几个嫣红的印记,季珂甚至还嫌不够,用小犬牙轻轻的噬咬……
  “季公子,你喝多了……”他这男主的酒品看似不错,其实差劲得不得了,先前在寂城他扮作新嫁娘那次,就被狠狠的强吻了一番,现如今更……
  季珂似委屈的撇了撇嘴,依旧在晏凉的脖子处恋恋不舍的蹭:“喝多了正好,平日里不敢做的,都做了。”
  “……”
  “前辈若害怕,把我当做你的凉儿也可以。”
  闻言,晏凉蹙了蹙眉:“季公子,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好,前辈若不喜欢听,我再不说了。”
  晏凉被他翻了过来压住,用手挑着下巴:“只是,我不甘心,即使烧了笠州的宅子,也不解气。”
  四目相对,晏凉眼里却无惊无惧,淡然回应道:“我晓得,但事已至此,我也无法。”
  他男主的性子他自然清楚,眼里揉不得一粒沙,自私霸道又强硬,既然对自己起了这层心思,无论平日里怎么伪装掩饰,凉儿的事怕是不能轻易翻篇的。
  “季公子,你是想强上么?”晏凉望着对方狭长的眸子,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倒是令季珂愣了愣。
  还未等季珂回应,晏凉便一脸漠然的侧过脸:“随你吧。”
  他也是在赌,赌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比起不顾一切的反抗,兴许万念俱灰的放弃更让他无从下手。
  果然,季珂面上的神情消失了,狭长的眸子闪过悲伤之色,他不再乱动,却也不从晏凉身上下来,安静的彼此对望。
  许久,才自嘲的笑笑:“前辈你,总能如此伤我。”
  “……”
  “明知道……”他一句话未说完,就和上次一样,两眼一直倒在了晏凉身上,醉的不省人事。
  晏凉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这家伙酒品不好。
  这一回,他游刃有余了许多,将不省人事的季珂从身上挪了下来,不经意碰到他剑拔弩张的腿间,怔了怔,瞬间尴尬到面色通红。
  已经忍耐到这个地步了么……晏凉这种天生冷淡的性子理解不来,却也觉得有些悲惨,当然仅仅是同情一下而已,毕竟他也不能为此牺牲自己。
  经过一番折腾,他睡意全无,起身披衣穿鞋又替季珂掖好被子,头发未束便走到窗前。
  彼时天方亮,淡蓝的光线在山岚中流转,他推开窗,清寒的空气漫入屋中,鸟鸣婉转,晨光乍现,一派安宁。
  晏凉就伫立在窗前,吹着冷风望着渐亮的天光出神。
  这段时间一直被变故打乱,情节人设都变得无迹可寻,他也未曾仔细思考过接下来该如何走。
  索性顺其自然,不再纠结什么剧情什么宿命,随心所欲些好了,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季珂……
  “前辈怎还不睡?”
  晏凉蓦然回过神,有些诧异的回过头,不知何时傅玄良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
  傅玄良的神情举止与以往有些不同,眉目间有种令人不安的沉冷:“早晨山风寒凉,仔细着凉了。”
  晏凉心中疑惑,面上倒是淡定:“没事的,夜里喝了酒,吹吹风舒服些,傅公子怎么也没睡?”
  傅玄良一改往日的明朗坦荡,似笑非笑道:“晚辈不小心听到屋里的动静,睡不着。”
  闻言,晏凉怔了怔,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眼神不自然的移开:“抱歉,打扰到你了。”
  傅玄良却淡然一笑:“不怪前辈,想必是季公子逼你的罢?”
  晏凉沉下心来,觉察到不对劲:“傅公子不要胡乱揣测。”
  “度公子说得没错,前辈总是护着季珂。”
  晏凉不语,定定的看着他,沉
  默一瞬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傅玄良幽幽一笑:“真无趣,一下子就看穿了。”
  晏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勾了勾,却发现无法动用灵力,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想必,你便是当日在鬼窑那位?”
  “不请自来,还望前辈恕罪。”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晏凉越过对方的肩膀,看向醉得不省人事的季珂,心凉了半截。
  那人面上的笑意加深了,走上前一步,负手而立与晏凉挨得极近,从对方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认识我?”晏凉被如此对待,十分不舒服。
  “何止认识,都是许多年的旧友了,”他抬起手抚上晏凉瓷白的脖子,顺着暗红的伤痕轻轻勾勒描绘,最后停在触目惊心的咬痕处:“我留下的痕迹,怕是再消不去了呢。”
  “不至于。”晏凉答得沉稳笃定,毫不露怯。
  那人微微一笑,不语,凑上前来亲吻他脖子上的伤痕,这人的手和唇都冷得吓人,晏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日你梦到哪里了?”
  “你知我梦什么?”睡凤眸倏忽睁大,先前的淡定瞬间一扫而空。
  那人笑得饶有兴味:“自然知道,还知道你最想关心的问题,你的凉儿如今在哪。”
  “在哪?”晏凉自己都意识不到,现在的他着急得脸色都变了。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你的凉儿就是季珂么?”
  “……”
  “一样的霸道、偏执、自以为是。”
  “可是……”
  “可是他们待你的态度不一样?”
  “……”晏凉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现在你看到的季珂,不过是记忆暂时被封住了而已。”
  晏凉的身子开始颤抖,沉吟许久颤声道:“你是谁?”
  那人踮起脚吻了吻他的眉心:“我是你呀,二公子。”
  时间似乎凝固了,窗外山岚散尽日光明媚,清冽的光透过窗格落在晏凉身上,墨瀑般的长发逶迤而下,松松散散搭在肩上,瓷白的皮肤在日光下越发莹润接近透明。
  “那日的梦没做完,很不甘心罢?”
  “……”
  “我送你一程。”
  如此说着,他的眸子里寒光乍现,伸出手扼住晏凉的喉头,手指越收越紧,手背青筋暴露骨节泛白,晏凉白皙的脸渐渐发红变紫,他想叫却叫不出声,因缺氧胸口郁闷到要炸裂,渐渐的目光都散了,那一瞬他迷迷糊糊的想,这一次,怕是又得死了。
  可这一次,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好多事没与季珂确认,也好多话没与对方说……
  并不想,以这种方式,一了百了。
  扼住他喉头的手再次收紧,他整个人被按在墙上,脚下悬空,脑子因缺氧和疼痛而产生幻觉,他从傅玄良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容,苍白的脸爬满一道道暗黑的鬼痕,病态又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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