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纪三显然没有慕远这样的对棋型的敏感度,如果是慕远来下的话,这一手他会是单关跳而不是小飞,前者会让棋型更正,后者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棋型已经有些不是那么好看了。然而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慕远这样的能力,慕远对棋型的敏感度,除了天赋以外,还有经年累月对各种棋谱棋型的研究作为根基。所有的大成就者,都不是仅仅是只有天赋便可以的了。
  慕远借机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劫争,之后又利用白棋劫材的不足把自己的棋连成了一片,彻底拿下了这块实地。
  到目前为止,黑棋可以数的出来的目数大致有五十五目左右,而白棋所围成的空则大约有六十目左右。咋一看,似乎白棋的盘面更优,然而黑棋所得的是实地,而白棋要把空真正变成实地还有好几手要补,而黑棋也绝不会让它轻轻松松就把地坐实。
  之后的盘面慕远真正开始发力,纪三也全力以赴,两人精准的算路使得这一场大战打得相当精彩。黑棋在这后半盘的棋局中所体现出来的攻击力丝毫不弱于白棋,而慕远对胜负敏锐更是强于一般人。
  在慕远彻底封杀了白棋的一块边地之后,纪三便投子认负了。
  纪三松开指间的白子,爽快地道,“慕兄好手段,我输了。”
  慕远淡淡一笑,回道:“纪兄棋力不凡,尤其这中盘的战斗力,稍有不慎,便难以招架。”
  纪三朗声一笑:“只可惜比起慕兄来,还稍逊一筹。”
  慕远没有再说什么过谦的话,而是笑了笑,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赞赏。想了想,便直接指着方才白棋被他抓到机会的那一手小飞:“在这里,如果是单关跳而不是小飞的话,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哦?”纪三精神一振,从输棋的遗憾中走出来,看向慕远手指所指向的地方:“怎么说?”
  “这里的棋型原本不错,如果白棋是单关跳的话,之后黑棋就很难再将白棋分断,而白棋则可以更好地连接上这边的这几个子。”慕远一边说着一边拾起了棋盘上原有的黑白子,摆上了几手变化。
  纪三本身棋力就不低,慕远一提点他立刻便明白了,恍然大悟道:“不错,若是这样的下法的话,白棋便可直接把黑棋断在这里,也不会有之后的劫争了。”
  慕远笑着点了点头:“是的。还有这里,”慕远又指向了另外一块棋:“这里可以有更简明的应对,如果这里先打吃的话会比在这里长利益更大。纪兄觉得呢?”
  纪三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对,如果白棋现在这里打吃的话,可能整个局面都会变得不同。”
  之后两人又讨论了几个疑问手和妙手,对于慕远下出的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胜负手的那一顶和之后边角的一扳纪三更是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这两手棋的下法都是极为少见的,但是效果如何,这盘棋已经做了说明。慕远也很详尽地说明了自己的行棋思路,毫无保留。
  虽然输了棋,纪三却觉得格外愉快。这一盘棋不仅让他见识到慕远的高明之处,更是从中获益不少。
  这个时代棋手下棋的时候还很少有复盘的习惯,即便是作为师父在指导弟子的时候,大多是在奉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所以会下棋的人很多,下得好的却少之又少。事实上,要成为顶尖棋手,固然是可遇不可求的,那需要极高的天赋和过人的努力,但是如果培养得当,多出一些一流的高手还是大有希望的。
  与比自己高明的棋手下棋自然是提高棋力的一个很好的方法,但是如果从来都不复盘的话,提高起来也是有限,甚至有些天赋差一点的在不复盘的情况下,下多少盘都没有什么进步。现代棋手,尤其是职业棋手中,对完局之后的复盘已经是必修的功课。
  慕远之前也只与天元复盘过,并不是他不愿直接与对手讨论棋局,只是彼此的关系没有到达那个程度的话,贸然指点只怕对手有被冒犯之感。偏偏天元棋力有限,许多更深入的内容即便说了他也听不懂,难免有些不尽兴。
  如今面对纪三,慕远却完全没有这些顾虑,虽然明知道对方身份尊贵,但是不知为何,却依然有一种亲近之感,能够无话不说,畅所欲言。这还是慕远第一次对一个认识不算多久的人有这样的感觉。纪三的反应也确实如慕远所料,他看得出来,对方对于围棋的喜爱并不亚于自己,而其对围棋的领悟力也在一般人之上。
  能够与性情相投的人一起谈论喜爱的事物,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两人的行棋都不慢,一盘棋激烈精彩,颇耗心神,但结束时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
  时候尚不算晚,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
  透过舱内顶开的小窗看出去,远处天水一片,暗沉沉地压了下来。
  “莫非,要下雨了。”慕远低语了一声。
  纪三也停住了摆棋子的手,低应了一句:“恐怕是的。”
  仿佛为了验证他们的猜测,一阵凉风伴随着两个少年的进入吹进船舱,带来浓重的水意。
  墨砚开口道:“爷,慕爷,孙大叔说马上就要下雨了。”
  纪三点点头:“那你们就留在这里,莫要让雨淋到了。”
  墨砚露出一点为难地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可是,大叔说,这雨不会太大,而且雨中垂钓也别有一番趣味。小的和天元还想出去试试。”
  “是啊是啊,少爷,方才我们钓了好几条雨呢。大婶说,等会儿下了雨,鱼儿会更多。”天元连连点头应和道。
  纪三回头想看慕远,见对方只是笑而不语,知道他并不反对,便也不愿扫了他们的兴致,点头道:“那你们多批件衣裳,下了雨该凉下来了,别受了凉。”
  “知道了,爷。”墨砚高兴地应了一声,很快找好了衣裳,还给纪三送了一件披风过来:“爷,你也披上。”
  天元也没忘了伺候好自家少爷。
  准备好之后,墨砚又指了指顶开的小窗:“爷,要把小窗关上吗?等会儿雨水会飘进来。”
  纪三轻轻一挥手:“不必了,不是说雨不大吗,正好看一看这太湖雨景。若是有雨水飘来,我再关上便是。你自去吧。”
  墨砚看了看纪三,又看了看慕远,这才点点头:“那爷有事吩咐就叫小的一声。”
  “嗯。”纪三淡淡额首。
  墨砚和天元到了舱外,很快便穿上了妇人准备的蓑衣,再戴上斗笠,倒很有一副渔家儿郎的样子。
  纪三笑了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墨砚这般孩童心性的样子。平日里跟着我,倒是太拘着他了。”
  慕远安慰了一句:“平日沉稳一些,也没什么不好。跟着纪兄所学到的,才是能受用终身的。”
  不一会儿,雨便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棋局参考了施襄夏与程兰如的其中一个对局,其中施襄夏执黑,程兰如执白。共下了158手,黑胜。


第24章
  耳中只听得到雨水不断落下的“哗啦哗啦”声以及打在船身上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昏昏暗暗的,透过支起的小窗只看到船外的空间里连成一片的雨帘,远处的景物模模糊糊的已经看不分明。
  雨声太大,便是彼此对面而坐若不提高音量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两人索性不再交谈,静静地听着舱外愈来愈骤的雨声,感受着孤舟在风雨中飘摇的寥落。
  若是换做其他交情不深的两人,单独在这舱中相对而坐,彼此却不交谈,难免会有些尴尬。然而对于此刻的慕远和纪三来说,却觉十分自然,丝毫没有不适之感,仿佛他们之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喧闹时可以一起地谈天说地,古往今来,风土轶事,谈棋论道,有说不完的话题;安静处也可沉默地共听潮起潮落,同赏花开花谢。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可心意相通。
  从来没有人,给过慕远这样的感觉。
  上一辈子活了那么多年,虽然生性淡漠,对围棋之外没有执着之物,但他本身并不是难以相处的人,所以并不缺少朋友;行棋数十年,叱咤棋坛大半生,更从来不缺少对手。他享受孤独,亦从不觉得寂寞。
  然而直到来到这个世界,直到遇到纪三,他才明白什么叫做“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明明,他们才相识不过几日而已。
  他的大半生,有那么多的朋友,有那么多的对手,但是只有眼前这一个人,称得上知音。
  朋友像冬天里的一炉火,可以在寒冷的日子里温暖身心;对手是前行路上磨石,激发你的热血,刺激你的胜负心;而知音,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一声轻吟,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懂你,你并不孤独。
  朋友可以结交;对手可以选择;只有知音,可遇而不可求。
  这样的感觉其实很奇妙,可以意会,难以言传。
  外面风声雨声不绝,这样的天气,又身在孤舟,本来最易牵引一些愁绪,尤其是慕远这样独在异乡的异客。然而因了眼前这难得的人,因了这奇妙的感觉,慕远心里却十分宁静。
  临夏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个时辰,方才还有倾盆之势,仿佛不落尽苍穹不罢休的雨势便渐渐住了,只留一点一点的水滴,声声敲在船身,水面上,“嘀嗒嘀嗒”,甚是悦耳。
  雨收风停,天色渐渐转明,不再暗得吓人,空气也愈发清新,带着一股湿润的气息。不一会儿,若不是船板上还有着湿意,便连下过雨的痕迹都没有了。
  两人走出船舱,便看到天元和墨砚一人提着一桶鱼,喜笑颜开地跑来邀功。
  果然下过雨的湖面鱼儿愈发活跃,两人都收获颇丰。天元比墨砚多钓了几条鱼,但是墨砚的鱼个头更大,说不上来谁胜谁负,最后便判了个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晚餐吃的是烤鱼,动手烹调的却不是渔妇,而是纪三。
  不过前期的处理自然不用他动手。
  墨砚和渔妇一起把钓来的鱼杀好,开膛破腹,掏净肠子内脏,然后一条一条串好。天元在一旁帮手。
  把鱼全部处理好之后,天色便真正暗了下来。
  船头上生起火,墨砚和渔妇把鱼架到了火上,之后便交给了纪三。
  火光映着纪三如刀削斧刻般轮廓分明的俊容,神情既专注又随意,有一种矛盾的和谐感。纪三翻转鱼串的手势极为熟练,竹签在修长匀称的指间来回,青白交错,赏心悦目。
  慕远颇为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不像他曾经看到过的烧烤摊和大排档里的烤鱼要先刷上一层一层的油,纪三仅仅是掌握着火候和距离,烤出鱼皮上自带的油星,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嗞嗞”的声音,却丝毫没有要烤焦的迹象。
  烤鱼的香味很快便散发开来,引得几个正有些饥饿的人涎水直流。
  墨砚一脸期待地看着架上的烤鱼,吞了吞口水。
  天元碰了碰墨砚的衣袖,低声道:“纪三爷竟还会烤鱼啊,真没想到。”
  墨砚一脸骄傲,看向主子的眼神愈发崇拜:“我们爷可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富家子弟,他会的事情可多了。爷的烤肉可是一绝,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说御膳房的御厨们都做不出这等味道。只可惜平日根本没有机会吃到,我之前也只尝过一次,还是沾了圣上的光。今儿个你们可算是有口福了。”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天元嘴里问着,心里已经信了七分,舔了舔唇,愈发期待起来。
  “那是当然的,等会儿你尝过就知道了。”墨砚道。
  天元点点头,眼睛又盯上了架上的烤鱼,突然心里闪过什么,好奇地问道:“咦,墨砚哥哥你还见过皇上呀?”
  墨砚心下一惊,自知一时忘形失了言,连忙解释道:“呃,我们常住京师,偶尔还是有机会见到圣上的。”
  “哦,”天元不疑有他,“那我们以后要是去了京师,也有机会见到皇上吗?”
  “嗯,嗯,也许吧。”墨砚胡乱地点点头敷衍道。
  天元不再多问,墨砚才松了一口气,心下暗自警惕,以后切不可冒失多言了。
  鱼快烤好的时候,纪三在鱼身上撒了几粒盐和一点特制的香料,除此之外,便无其他佐料。
  第一只烤好的鱼,纪三直接递给了慕远,微笑着道:“慕兄先尝尝。”
  慕远欣然接过,放在鼻下一闻,香味愈发浓厚。
  刚烤好的鱼还冒着热气,慕远也不敢直接咬下,放在唇边吹了吹,轻轻咬下一口,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
  看到纪三烤鱼的手法,慕远便猜到这滋味应该是不错的,然而真正入口之时才知道还是低估了美味的程度。
  鱼皮烤得酥脆,烤出的鱼油分布在鱼身上,鱼肉鲜美不涩,有入口即化之感,满嘴尽是鱼肉的鲜香,原汁原味。完全不像慕远曾经吃过的烤鱼,尽是调味品的味道。
  慕远咽下一口鱼肉,忍不住竖指赞道:“纪兄好手艺,这鱼烤得真香,美味至极。”
  显然慕远的夸赞让纪三十分受用,微微一笑:“慕兄谬赞了,是这湖中的鱼好。”
  其实纪三说得也没错,这湖里的鱼,自然而生,自然而长,是真正纯天然无公害的;不像现代社会里吃到的鱼,大部分是人工养殖,在材料上已经输了一筹。不过这般美味,终究还是手艺与材料的相得益彰,所以慕远也赞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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