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女生扯着陈小姚的胳膊骂她,“你又来了。”
陈小姚但凡对一个男生的年龄感兴趣,就说明她想睡。
“你什么意思。”接上这话的是邢濯。
中间谁都没想到是邢濯先开口。
等着贺远卓回话的陈小姚自己也没想到是这个看起来脾气最臭的高个儿先说了话。
像邢濯这样儿在社会上滚过的,基本不好搞,加上邢濯站在那儿给人的压迫性太强,所以陈小姚就没打算能傍上邢濯。
现在猛地被邢濯接上话,她除了惶恐还有点儿刺激。
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搭讪。
搞不好被邢濯瞧上了也不是没可能。
陈小姚就扭脸招惹邢濯,“怎么,邢哥哥吃醋了啦?”
她话说出来,周遭就是一圈儿的安静,对着邢濯说这话。
“你他妈傻|逼么,”接话的贺远卓顺便在给了陈小姚的一个嘴巴。
这巴掌脆生,陈小姚没准备自己的脸儿就被那股手劲儿带着往一边儿偏,等她自己回过味儿来,就站起来,对着贺远卓横,“贺远卓我招你惹你了,我自己钓凯子管你他妈什么事。”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跟邢爷这么说话,梧桐,这人你带来的?”贺远卓跟陈小姚没多少交集,这次出来玩儿也叮嘱过李梧桐,找几个听话的,结果他就找了陈小姚这种货色。
“姚妹还小,您别生气,邢爷,她就是脾气直了点,说话说得冲了点 ,您别见怪。”李梧桐接着贺远卓甩过来的锅,然后给后面坐着的几个陈小姚的姐妹使眼色,“姚姚算了,算了。”
贺济悯戏瞧够了,就说了句话,“钓凯子多正常,又不是没成年的小姑娘,但是钓得钓我这样儿的,邢爷这样的能把你线扯断,顺便还能在你脖子上转三圈,一勒一脖子血。”
贺济悯吓唬完,稍微使了点劲把邢濯的手挪开了,坐到陈小姚旁边,自己摸烟点上,“生气的时候可没刚才漂亮了,你们几个坐下,出来玩儿动什么火气。”贺济悯一边劝,自己一边往沙发里陷,接着翘着一条腿,手里捡着桌子上的小玩意吃。
全屋子就贺济悯自己优哉游哉,贺济悯正吃着突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虐心替身”戏码,就利索起来,往邢濯身前站,低着头轻声说,“邢爷您说呢。”
“的确不是大事儿,”邢濯自己朝上坐,在一群人中间,朝后靠着沙发,“但是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贺济悯低头听训,就被邢濯伸手拽过去了。
“多嘴就得领罚,”邢濯说着就扣着人,往自己身边栓,“还有,陈小姚是吧。”
那头的陈小姚点了点头,勉强坐下,“我就是觉得济悯哥好,怎么了,喜欢还不让人说了。”
“那你知道你的济悯哥哥现在是谁的么?”邢濯耐下心对着陈小姚回了两句。
陈小姚看着现在邢濯这种质问的口气,心里还不是滋味,“他能是谁的,还能——”
陈小姚还正说着,就看见对面的邢濯开始动了手。
那双冰凉的胶套裹着手,在贺济悯那脸上蹭过去。
之后扯开对方的领子,邢濯微微侧身人就压上去。
贺济悯被迫仰着头,知道自己只要张嘴,出的动静就足够他在这群小辈面前跌份儿,所以就尽量让邢濯咬得舒坦点儿。
温热过后,贺济悯决定演戏到底,就低声说,“邢爷,我错了。”
邢濯单手搭在贺济悯的肩膀上,把贺济悯的手里的烟接过来,指着贺济悯对陈小姚说,
“这个,我的。”
第35章
“我这个人喜欢干净,”邢濯用烟划着贺济悯的脸,装成渣男口吻问他,“是不是?”
贺济悯心里对邢濯翻着白眼,嘴上还是老实,“是。”
“贺济悯的主意你就别打了,”邢濯对着陈小姚指了指。
“你,”陈小姚从来没在男人面前丢过面子,现在被邢濯说到脸上,心里气不过。
她在家里就是老幺,三个哥哥护着,之后追求者更是没断过,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觉得自己没法儿下台,就站起来说,“邢濯我管你是干什么的,今天我还就得跟你掰扯清楚,怎么,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你知道我们家是做什么的么?你知道李梧桐他爸是谁么?真是搞笑了,我——”
“陈小姚!”贺远卓伸手扯着陈小姚的胳膊,“你闹够了没有。”
李梧桐也跟着劝,“回去吧,今天确实不合适。”
邢濯在旁边坐着又问她了一遍,“滚不滚。”
陈小姚家里生意上的事不懂,刚才对着邢濯耍横纯属小姐脾气上来了,现在看着贺远卓跟李梧桐一个个的都对着自己的使眼色,也就遭不住,心里后怕,但是嘴上还是要面儿,“走就走,这地儿我还不待了。”
等陈小姚走到门口儿,邢濯就让人把门堵上了。
“你...你什么意思,”陈小姚现在不敢往邢濯眼上看,实在是消化不了对方的眼神,尤其现在眼睛里明显比刚才多了些情绪,看久了实在是不舒服,就自己握着门把手声音带颤,“我都要走了,还想怎么样。”
“我说了,是滚。”邢濯一手搂着贺济悯,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对方肩窝上,眼睛就斜瞄在陈小姚脸上,“想出这个门,不能用脚。”
陈小姚直接就愣了,“我说了,这破地儿我不待了,李梧桐,你还不赶紧让我走?”
李梧桐站在那儿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求助似的往贺远卓那头瞧。
贺远卓只得帮衬,“邢爷说了不能用脚,你要不就跪着出门拉倒。”
“你,你们?!”陈小姚眼下下不来台,出去的门就被堵上,自己怎么着都不行,最后只能拉下脸,对着邢濯放软话,“邢爷,算我刚才不懂事,我就是一小姑娘,你们场面上的东西我都不懂,求求你放我这一次。”
邢濯没表态。
意思就是不行。
中间就僵持在这儿。
邢濯话说死了,就是不放人。
贺济悯装着委屈在邢濯边儿上瞧热闹,他看着李梧桐有想帮着陈小姚说话的趋势,但是脸上的表情又犹犹豫豫,就知道对方还是掂量着邢濯现在的火气。
“算了,”贺济悯站起来,自己低头理着自己的领子,自己说了句,“这事儿说来也怨我,没摆清自己的位置,有些事儿我也得参与。”贺济悯说着就往一脸焦虑的陈小姚身边走,“邢爷动火,因为你我,是不是不想滚?”
对面的陈小姚点头,自从她看见贺济悯走过来就莫名的安心,他嘴里的语调听着就让人放松舒服,所以陈小姚没忍住就问,“济悯哥哥能帮帮我么?”陈小姚嗲着声音。
在他记忆里,只要她这么说话,就总有哥哥站出来帮她。
贺济悯这个人简直满足她所有对于温柔哥哥的幻想。
贺济悯走到陈小姚面前站定,轻轻玩儿着对方一直引以为傲的头发。
“不想滚可以,把人家的救命钱给了。”
陈小姚一愣,“什么救命钱?哦,你说陈伟良?包鞋都是他送我的,也是自愿的,我凭什么还?”陈小姚觉得贺济悯现在说的话就不可爱了,“现在就不能先想想我的事儿么?”
“烦死了,”陈小姚站久了,脚跟发酸,就想往贺济悯身上靠一靠。
“说实话,我这双手救人习惯了,”贺济悯一手扶着陈小姚,贴着她的耳朵,“打人特不习惯,尤其是女人。”
贺济悯话没说完,脚尖就往陈小姚短裤下的膝窝上顶。
陈小姚的体重都靠在贺济悯身上,自然脚上就没防备,一个踉跄,膝盖就“哐”的一声磕在冰凉的地上了。
“贺济悯?”陈小姚反应过来就开始扭脸质问,“你干嘛?你——”
贺济悯捏着那张聒噪的嘴,自己拽着人往门上贴,“有点儿吵,麻烦安静会儿。”
陈小姚弯着腿以一种极不协调的姿势跪着,等她别过脸去看贺济悯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的眼睛里是她从来见过的冷漠。
“贺济悯,算我瞎了眼,你他妈跟邢濯简直一路——”
陈小姚的话被贺济悯用手在脖子上掐断了,贺济悯对着那张明明如此美艳额脸没有一点儿欣赏的兴致,直接强迫陈小姚把脸别过去,嘴就撞在门上,贺济悯听着对方支支吾吾几声,贺济悯站起来,自己伸手把门推开,然后对着印花的薄裙往上搁脚。
陈小姚又站不起来,只能用膝盖蹭着地面,被贺济悯“请”出去了。
任凭陈小姚在外头发疯似的乱叫,贺济悯在门里掏着耳朵,脸上堆笑,“人长得挺好,就是吵了点儿。”
“邢爷喜静,”贺济悯添了句。
贺远卓看着贺济悯现在这么会来事,就把屋里剩的几个都让出去了,就剩了李梧桐。
贺济悯找了烟往嘴里抿,然后就打算现在做好自己替身的角色,还特地把邢濯边儿上空给李梧桐留出来,自己坐在边儿上听话。
然后就看见那头的李梧桐给杆子就往上爬,现在自己就做到邢濯边儿上了,但是照旧跟邢濯保持距离,“邢爷别生气,”李梧桐声音不大,但是都是委屈,“是我不好,有没有济悯哥有手段,碰见这样儿的可能只能受气了。”
李梧桐说话的是后低着头,好像因为愧疚,把耳朵憋得通红。
“梧桐性格就这样,不争不抢的,要是我早知道邢爷一直在找他,我早应早吱声,”贺远卓话读者邢濯说但是眼睛一直往贺济悯那头瞄。
贺远卓虽然话这么说,但是从邢濯开始找李梧桐开始,他就也跟着找,没成想还真就有了眉目,这人说来也巧,是以前一块儿混过的兄弟,但是家里最近不顺,就给长子李武琼改了名儿。
说原来的晦气,改成引凤梧桐。
吉利。
所以贺济悯还真就找到了,中间诸多调查,最后“训练”了这些时间,最后才把李梧桐搬出来。
要是李梧桐能跟邢濯多近乎近乎,自己就能多一个保障。
那头贺济悯倒是能听出来两人在这儿一唱一和挖苦自己,越听贺济悯就越想笑,但是现在还必须装出点委屈样儿,自己就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糖,自己低头瞧手机。
之后手机上就是文恩挺着急的几段消息。
-贺董,晚上天儿不好,要是在开车注意安全。
后头跟着就是一条当地的预警消息
【B省特大暴雨红色预警】
因为酒店里环境相对封闭,所以对外头的动静听得也不是多清楚,屋里空调开得冷,贺济悯往沙发上窝了窝,就点开看具体消息。
“贺董。”
“贺董。”
贺济悯听着自己被人叫了两声,就扭脸过去,看见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酒,就自己看新闻的时间,李梧桐脸上就染了层红,现在连人都挨邢濯靠的近了儿。
只有邢濯前头的那杯酒没动。
现在红了脸的李梧桐正劝酒呢。
“邢爷,”李梧桐把酒杯往邢濯眼前送,“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也不会说话,就是这杯酒,您能不能——”
贺济悯在沙发上看着,但是没多说话。
只不过手里给津南发了消息。
-【您发起了共享位置】
对方那头倒是快,只不过马上就挂了,接着就来发消息。
-邢爷没回家?
-这天儿还在酒店?
-不怕遭雷劈?
然后无缝衔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贺济悯还轻微压低了声音,“津老板,开车过来躺。”
只不过贺济悯注意力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上,就没看见对面邢濯往这儿看的眼神。
“别叫得这么亲热,”贺济悯自己调了个姿势,“我他妈让你过来接人,这点儿时间都没有,我现在被酒馋死了,等会也想凑两口,没时间送你兄弟回去。”
津南在那头一个劲儿说可他|妈别。
“别让他喝,邢爷自一直以为自己喝完酒贼牛逼,能大杀四方那种。”
贺济悯听着电话那头已经开始窸窸窣窣穿衣服了,像是边穿边说,“我那这件事骗他有十来年了,每次我说的可真实了,什么喝完酒他是沉默如王装逼如风,神见了他都得磕头下跪。”
津南说完自己都急了,“主要是我每次瞎编的细节还都贼真实,说了这么多年,我都差点信了。”
津南叭叭一串接着时嘱咐,“我就怕邢爷在外面没点儿B 数,尤其是这几天有点儿飘,总之我去之前别让他碰酒,到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沾完酒别说装逼如风了,实际上——”
“妈的是个一米八七奶声找哥的撒娇精。”
第36章
贺济悯琢磨着上次见邢濯喝酒的表现,确实头疼,所以就答应津南先帮他看着点儿,但是没等他撂电话,转头就看见酒杯已经在邢濯手里捏着了。
眼看就要往下咽,电话那头津南突然操了一声。
“这他妈是雨?操,是他妈老天爷他妈洗澡盆子炸了。”津南的声音跟瓢泼的雨声混在一起,让贺济悯有点儿听不清,他就下意识扣着手机通话口,问他,“雨太大?”
“我连门都出不去,你往窗户边儿上站站,看看这个破天,说明天地球就炸我也信,”津南说了没两句,话又绕回邢濯身上,“□□现在出不去,你把邢爷看住了,你不是说你弟,就是贺远卓也在那儿么,千万看住了,邢爷撒娇我想想就社会性死亡,要是让他自己知道了或者让贺远卓拍了视频,操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