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气了?
因为他拒婚?
纪鸣辰眨了眨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的笑了。
傅良雪:……这变态该不会真的以为是赏赐吧!
感觉最近越来越没有打人的干劲儿了。
于是他抬头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变态。”
傅良雪这时突然意识到可能纪鸣辰第一次见面说的喜欢不是指他,而是指的被他打。
他握紧了自己袖子下的拳头。
变态,死变态。
以后他再也不打他了!
等等,为什么感觉这话好奇怪?
纪鸣辰看着傅良雪这个样子,正想上前说几句话,这时音乐陡然一变。
一位身着红纱衣的女子出现在了大殿中央,她的面部被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纪鸣辰注意到一向镇定的帝王面色一变,一向妩媚的贵妃花容失色,“怎么会……”
纪鸣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只见那女子动作活泼,一双未穿鞋子的脚踝上挂着铃铛,随着动作发出脆响,窈窕的身形跃动着略有些熟悉的气息。
他歪了歪头,笑了。
傅良雪看到纪鸣辰的笑,只觉得十分刺眼,他凑近纪鸣辰,问:“喜欢?”
纪鸣辰歪头喝了一口酒,“有趣。”
简直就是融合了现代舞与古代舞,就是融合得尴尬,看起来不伦不类,他甚至有点想笑,表示并不能理解其他人眼中的惊艳。
然后傅良雪把酒杯抢了过来,一把扔到了女人身上,直接命中女人的额头。
好准头。
女人痛呼一声,跌倒在地,桃花眼中满是水汽,越发惹人怜爱。
“傅良雪,你做什么?”坐在大殿上首的帝王冷声呵斥,却让大殿里的百官愕然。
帝王对四皇子一向宠爱,就连上次四皇子故意把二皇子踹到荷花池里,帝王也笑道了一声小孩子玩闹就给打发了。
如今竟然因为这女子这样厉声呵斥帝王?
“父皇心疼了?”傅良雪起身,咧嘴一笑,从袖中抽出匕首,“那待儿臣把这女人的双眼戳瞎,父皇岂非更加心疼?”
傅良雪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中央走去,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那样子十足一个小变态。
女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坐在地上使劲向后挪动,脚上的铃声响起,发出凌乱凄厉的声音,她的声音也随之颤抖,“四皇子,臣女,饶了臣女吧!臣女知罪,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
“傅良雪,你给我住手,快拦下他!”帝王喝道。
可这么多年谁拦过傅良雪呢!
更何况也就傅良雪敢赴宴带利器,万一被傅良雪捅死了可真是哭都没处哭,众人一时踟蹰。
傅良雪同样对帝王的呵斥置若罔闻,边逼近边看着女人道,“你有什么罪呢?我就是觉得你的眼睛太漂亮了而已啊!送给我好不好?”
傅良雪扬起了手中的匕首,“不,不要。”女人早就泪流满面,神色惊恐,在傅良雪扬起匕首的时候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
她忐忑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穿淡金色锦袍的少年抓住了傅良雪扬起的手腕,“皇上都让你住手了。”
傅良雪阴沉着脸回头,“你放开我。”
“我不放。”纪鸣辰架住傅良雪的胳膊就往外拖,“快回去吧,皇上都生气了。”
“我以四皇子的身份命令你放开我,我要挖了那女人的眼睛,你给我滚开,否则我宰了你。”
傅良雪挣扎了起来,手中的匕首朝着女人扔了过去,却因为纪鸣辰的动作只扎到了女人的脚边,即便是这样,也引得女人一阵惊呼。
“天大地大皇上最大,你的命令不好使。”纪鸣辰的力气到底比傅良雪大,傅良雪就这么被纪鸣辰往回拖。
傅良雪还没这么丢人过,他黑着脸阴沉道:“皇上说什么你都做?”
“那当然,我们纪家忠君爱国,唯皇上之命是从。”纪鸣辰趁机表忠心,讨好的朝皇上笑笑,“皇上,拦住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皇帝心里松了口气,目光里有些复杂的看向傅良雪,“良雪,那是秦国公之女。你累了,鸣辰,你扶他下去休息吧。”
“你放开我。”傅良雪不再挣扎,只大声的喊着。
纪鸣辰反倒是没有用力拦了,只小心的放开他,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你冷静点。”
“父王,我决定要娶了纪鸣辰,你赐婚吧。”傅良雪咬着牙说道,笑得不怀好意,“想必唯皇上之命是从忠心的纪家是不会反对的吧。”
纪鸣辰:……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大坑。
其余没有上前的臣子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强出头,看吧,报复来得就是这么快。
众人看纪丞相的眼神满是同情。
纪丞相却看向纪鸣辰,眼中满是复杂:早知如此你拒绝个什么劲儿啊!
“我不嫁,我不嫁,爹,你去跟皇上说我要娶傅良雪,明媒正娶,你让良雪嫁到我们家来。”纪鸣辰在家里撒泼。
纪丞相可不惯纪鸣辰这脾气,人你都到手了你还得寸进尺,让皇子下嫁给你,多大的脸?还嫌弃你爹因为手上的权柄大不够被皇上忌惮是不是?
“圣旨都下了,没门。”纪丞相一抚衣袖,拉过自家夫人的手,“夫人啊,你看我们的年纪也不算太大,是不是再努力一把?”
纪夫人有点担心,“鸣辰真的没事?”
“没事,等他过一段时间想开了,到时候估计还会高高兴兴的嫁过去。”纪丞相拉着自家夫人就往外走。
“娘,你别走啊,你还得教教我法子对付后院里的小妖精呢!”纪鸣辰伸出手挽留。
纪丞相,纪夫人:……这看开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纪鸣辰确实有点郁闷。
他倒是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最要紧的是要防着皇上往傅良雪的院子里塞人和傅良雪自己往自己的院子里塞人。
而这两种他都很难防住,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沦落到和女人抢男人的境地了。
16、纨绔二世祖×阴狠小皇子5
不过,鉴于他们两个的好名声,纪鸣辰觉得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这么不开眼的,他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准备的。
四皇子被封为桢王,桢王府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婚期就在桢王府建成之后。
本朝皇子在立太子之后,其它皇子成年后都会封王搬出皇宫。
可偏偏当今皇上久久不立太子,傅良雪还是第一个被封王的,不过这也代表了他被踢出了皇位继承的人选。
虽说他那个性子名声还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作对手,不过因为他身上的宠爱,众皇子还是忍不住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口是心非的祝贺了起来。
纪鸣辰的伴读生活自那以后就没再继续了,婚期定了之后得避嫌,他得安心‘备嫁’,还得给自己绣嫁衣,完全被当成了女方。
出去的时候他也总是感到别人向他投来鄙视与怜悯的目光,虽说纪鸣辰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值得被怜悯的点。
嫁衣自然是不必他亲自去绣的,他基本上只要扎几下走个过场就行,他大部分时间就听纪夫人心情复杂的讲述本应该是对女儿临出嫁前嘱咐的话。
但是关于宅斗这一块,因为纪丞相为人清正,家里就两房小妾也都是安分到底,所以纪夫人对这一块并不擅长。
纪鸣辰不得已参考了一下前世的宫斗剧,然后发现,宫斗用的最多的是药啊!
什么流产药,堕胎药,能让人不怀孕的药,慢_性_毒药,春_药,媚药,绝育药。
不行,他得学医。
纪鸣辰的医术其实是相当不错的,可惜那是在他那个世界的医术,他所知道的药物和方法,不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就是他在这个世界根本施展不出来的。
他得找个师父。
于是纪鸣辰找到了原主的玩伴孙博,这个孙博和原主不一样,虽然一样喜欢玩乐,不过他比原主聪明多了,脾气也好,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去,消息很是灵通。
孙博见了他,满脸的你真可怜,真倒霉,这辈子完了。
纪鸣辰却是气势十足,也没有个求人的样子,“孙博,你过来帮我找个人回来。”
“纪鸣辰,你怎么还有心情查这些有的没的,你可要出嫁了啊,是嫁,嫁你知道吗?”孙博简直想握着他的肩膀来回摇晃。
“你要是不帮我查出来我就让傅良雪纳了你做小妾,做不成兄弟我们就做姐妹。”纪鸣辰威胁道。
这威胁成功的奏效了,“查,马上查,兄弟我肯定把她的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不过这个叫郑槐的小妞是谁啊?你现在还惦记着女人不好吧!万一让四皇子知道。”
孙博心里有些忐忑,纪鸣辰这不会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打算在成婚之前爽一把吧!
然后就听到纪鸣辰一句一顿的说道。
“那是一个男人。”
“年纪都快赶上你爷爷了。”
“以前被人称为医圣什么的,现在在郑州隐居。”
“你把他带回来,告诉他我打算给他当徒弟,我觉得我在医术这方面上是一个天才。”
孙博:……我吐槽的速度赶不上你说话的速度。
他想起来郑槐是什么人了,他小时候就已经名满天下了,尝百草,解百毒,他编造的医书到现在都被医者奉为神作。
这样的一个有声望名誉的人,现在都已经隐居那么多年了,你吆喝一声他就能过来?别说你一个靠着老爹的纨绔,估计就是皇上吆喝也不一定有用。
“鸣辰啊。”孙博斟酌着词句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好解释这件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后他无奈的问了一句,“你知道郑槐是谁吗?”
“废话,你当我是傻子?”纪鸣辰骂了一句也没太生气。
他还是做过功课的,由于本身的优势,对于那些医书上的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反倒是最简单的,他需要的是经验与实际操作并利用那些推陈出新,而郑槐自然是他最好的学习对象。
不过以郑槐的身份和自己的名声他倒是知道自己对他拜师的希望不大。
所以他也调查了一些东西。
他爹是丞相,他是他爹的儿子,有权,有钱,就算和别人关系不怎么样却任谁都得给他三分面子。他又不像原主一样混吃等死,收服一些有些能力的人打造自己的小势力却再简单不过了。
于是他派人把郑槐的平生经历都给扒了出来,终于找到了可以利用的点,他道:“你知道郑槐的儿子郑平吗?”
孙博点了点头,郑平是郑槐的小儿子,最得郑槐喜爱,一心医术,这辈子不曾娶妻,现在四处云游,救治病人,很是受人尊敬。
“要不是他的行踪飘渺不定,又动不动的就喜欢躲进深山里研究药材,你倒是可以试试拜他为师。”
孙博喝了口茶水,说是这么说,其实就算是郑平,他也不觉得纪鸣辰有什么机会,不过纪鸣辰做事三分钟热度,等热度过去就好了。
“我把他给抓了。”纪鸣辰道。
孙博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你说什么?”
纪鸣辰拿出来了一个信封交给孙博,“你把这东西给他,告诉他他要是不跟你过来的话这辈子别想再看到他儿子了。”
孙博:……莫名其妙就成了绑架犯的同伙了,他很慌。
“鸣辰,你这样不好吧。”孙博犹豫着说道,“郑槐的名声在外,你这样做万一把他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更何况事情万一败露了,就算你爹也救不了你。”
“你看我怕过谁吗?”纪鸣辰英勇无畏道。
孙博艰难的看了眼纪鸣辰:你不怕但是我怕啊!
他和纪鸣辰不一样,可不能跟着他一起闹,“送信这种事情你交给别人就行了,我过去干什么?”
“你的身份摆在这里,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诚意来。”纪鸣辰随即有些可惜道,“要不是我即将大婚,我就亲自去了。”
孙博:您亲自去恐怕他老人家当场都得气死。
“要不然让欧阳家那小子去,那小子的身份可比我高多了。”孙博提议,反正纪鸣辰的性子劝不动,既然如此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那小子就是一个傻蛋,他去了怎么让郑槐相信我真的绑架了他儿子?”纪鸣辰实话实说道。
孙博:……
孙博还欲再接再厉,就听纪鸣辰说道:“孙博,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孙博一愣,“什么意思。”
“你生母早亡,继母有子,对你这个名正言顺能承爵的大儿子想必怎么看怎么碍眼,少不得在你的课业上动手脚,你父亲偏听偏信,对你不甚关心。
为了让继母降低戒心,你只能假装无意承爵,无才无德,与我们这些人打好关系,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这样下去爵位肯定不会是你的。”
纪鸣辰盯着他继续道:“你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确实可以得到很多便利,可是,和很多人都不错却没人和你交心,毕竟都是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二世祖,你顺风顺水时锦上添花容易,可是雪中送炭可就难了。”
孙博看着纪鸣辰的目光变了又变,他似乎看错纪鸣辰了。
“你和我不同,我父亲权势大被皇帝忌惮,这就注定了我不仅不能优秀,在官途上也走不了太远,甚至反而越蠢笨越嚣张无德才能让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