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人杀了不显得自己很没用, 没有办法对付药水这才杀人的,纪鸣辰的矫情病犯了,非要研究出能对付药水的蛊虫不可。
于是他随手扔给了左具另一瓶药水,左具接住后一愣,“生死蛊的解药,这……”
“给月月的,她要结婚了,自然就要离开我们的情报网。”
左具脸一红,内心浮现出感激,“谢谢楼主。”
纪鸣辰一笑,本来觉得原主挺聪明的,在这件事上怎么这么蠢,只罚不赏又怎么能够笼络住人心,看来给暗卫们提高待遇这件事也迫在眉睫了。
只要左具在这之后没有带着媳妇叛逃,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没想到春月楼楼主架子那么大,还要本太子三顾茅庐才能见上一面。”太子端坐在座位上,说着这话面上却没有不虞,仿佛只是一句调笑的话语。
简直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长安权贵居然大多数都是春月楼的客人,甚至很多愿意花大价钱为春月楼的姑娘赎身。
而已经查出来的春月楼买回去的姑娘都在府中很是得宠,若是这些都是敌国的探子……
他细思极恐,又忍不住兴奋,这样的组织被他连根拔起该是多大的功劳啊!
然后他就不得不怀疑起挽月的身份,她进入太子府是不是也别有所图。
他派人仔细调查了一下挽月的身份,发现她的身份和她所言大致相同,只是将她所经历的事情夸大了美好的部分,略过了悲惨的部分。
他在忍不住对挽月产生同情的同时更多的却是警惕。
挽月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管有什么目的也算是一个突破口,这样的话,他就更加需要找到挽月。
纪鸣辰大方的坐下,“太子殿下这可就折煞我了,我可哪敢啊,之前确实是在其他地方有要事,这不一回来就立刻来见殿下了吗?
殿下这是第一次来?需不需要我给您介绍几个优秀的姑娘?”
“这倒是不用劳烦阁主。”太子一笑,靠在椅背上,“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见阁主一面,交个朋友?”
朋友?呵呵!
“哦,差点忘了,太子殿下可是身边可是有了我们春月楼的花魁,自然看不上其他人。”
纪鸣辰没有接太子的话茬,反口揶揄的问道,“不知是否让太子满意?挽月可是我们春月楼有史以来最优秀的花魁。”
“阁主不知道吗?”太子神色状似忧愁,“挽月从太子府离开了,不知所踪,不知道阁主知不知道挽月所在?”
“有这种事?”纪鸣辰惊道,随即端了端手,无奈的说道:“太子殿下,我们春月楼可不提供售后的服务,不过我保证,只要见到挽月,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太子殿下。”
“那就多谢阁主了。”太子拿起酒喝了一口,不经意的道,“阁主似乎不是京城的口音。”
“嗯,家本在荣城,后来遭到了水灾逃难,一路便逃到了京城,运气好开了这家小店,也算是生活无忧了。”
太子哈哈一笑:“这可不是一家小店,阁主过谦了,要是这里的收入只能算是生活无忧那其他人可就活不下去了。”
心里却在思考着荣城似乎是多年前被大水淹没,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了,无可查证啊,这纪鸣辰的身份明显更加可疑了。
“那只是表面的繁华,训练初月,悬月,满月哪一个不需要花费大价钱?她们吃的穿的用的,从小到大的衣服首饰珠宝还有请教授她们的师傅,唱歌,箜篌,弹琴,笛子,还有这春月楼的装修,时不时的修葺,换花样,哪一个不是一笔巨大的支出?我实在是没多少收益啊!”
纪鸣辰一笔一笔的开始哭穷,“这么算下来,虽说太子妃买挽月的时候用了这个数,但去掉一路培养挽月上的花费也就是能赚个饭钱。”
太子表情僵了一下,他倒是真没想到太子妃居然用了那么多钱,他本以为一个戏子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可是居然,他忍不住确认道:“她……用了那么多钱?”
“自然。”纪鸣辰不加丝毫掩饰的赞赏道,“太子妃可真是厉害,用自己的嫁妆做本钱,开的哪个铺子都大受欢迎,一下子就可以赚到那么多钱,现在太子府内的豪华装修也离不开太子妃的帮助吧,如今,太子府简直大变样。
要说赚钱,太子妃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买挽月的钱当初太子妃付的那叫一个豪爽,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就像在路边随手买个小白菜!
太子娶了太子妃真是幸福啊!以后住在金窝银窝里丝毫不需要再为钱发愁了,哪里像我一样现在还东跑西跑的劳碌命。”
“过誉了。”太子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一口喝尽了杯子中的酒,旁边的丫鬟尽职尽责的又上前为太子满上了,然后又安静的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恭顺极了。
可是此刻太子却没有那个心情去赞赏,又再次把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纪鸣辰只是笑笑不说话,没有一个要强有自尊心的男人不会把吃软饭当作耻辱,更何况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
太子一向心思不在后宅,把家交给太子妃管束之后估计不会过问,估计还以为是自己名下的产业在撑着呢。
如今猛然知道了他实际上在吃太子妃的喝太子妃的,还被人这么提出来了。这个世界没几个要脸面的男子会动用妻子的嫁妆。想必此刻太子心里会相当的不舒服吧!
不舒服好啊!
要是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鸣,挽月又该怎么上位呢?
挽月不上位他又怎么洗白呢?他不洗白又怎么……
不,就他搞出的这个烂摊子他洗白之后估计也难以收拾。
傅良雪啊……
纪鸣辰此刻不想再想下去了,一想下去心情就格外的纠结不爽。
于是在纪鸣辰更加不遗余力的夸赞太子妃的时候,门被猛然推开。
傅良雪边推门边愤怒的大喊道:“纪鸣辰,你把辰月怎么样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傅良雪这个人真是不禁想,他就刚想了一下下。
真是比曹操速度都快。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好时候。
“傅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有些讶异的看向傅良雪。
傅良雪这才注意到太子,抱拳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顺口说道,然后见傅良雪转身就愤怒的盯着纪鸣辰,于是太子也转过了目光,“这是?”
纪鸣辰微微抬头,“傅将军是我们春月楼里一个叫做辰月的新月的常客,想必是因为辰月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见客,所以闹到了我这里。”
太子更惊讶了,那个傅良雪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失态到如此地步。
随即太子的心情又有些沉重,若这真是敌国的细作,那可太恐怖了些。
“纪鸣辰,你怎么能那么说你妹妹!”傅良雪简直气炸,亏得辰月还把这个畜牲当哥哥,“还有,既然辰月病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探望,分明是你动了手脚。”
妹妹?太子更是一惊,随即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病者不见客。”纪鸣辰站了起来,挥了一下衣袍,公事公办道,“这是规矩。”
“规矩?我明明昨天见到的辰月还好好的,分明是你从中作梗。”傅良雪上前抓住纪鸣辰的手腕,直把纪鸣辰往外拉,“走,带我去找辰月。”
“新月接客赚钱于我而言是好事,傅将军一向大方,我又为什么要从中作梗?”纪鸣辰开口,似乎真是满心疑惑。
傅良雪动作一顿,想起某个夜晚,有些说不出话来,“分明,分明是你……”
纪鸣辰转身朝太子致歉,“太子殿下,抱歉,失陪一下,请容我先向傅将军解释清楚这误会。”
“请便。”太子大度的说道。
89、精分细作×爱国大将军9
等到两人走后, 太子向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那个侍卫就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可是那侍卫才跟没多久,就被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客人,前面禁止通行。”
侍卫看着男子手中的长剑, 周身泛着些微的杀气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看到纪鸣辰两人消逝在拐角的背影,不甘心的转身回去。
左具收回了剑,也回身看了眼两人消失的方向, 楼主对那个傅良雪是不是太过特殊了一点, 是真的只是玩一玩,还是……
“辰月呢?”
傅良雪进入房间之后连忙四处寻找, 但是哪里都找不到辰月的身影, 不由得回头问道。
辰月, 辰月, 就知道辰月。
他和辰月差了哪里?不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纪鸣辰皱眉,不想再思考这个总是让自己心情不爽的问题,“你在这里等着, 辰月一会儿就来。”
等他把太子那边的问题处理完了就过来。
说完,纪鸣辰转身,打算离开,可是傅良雪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是不是对辰月做了什么?”
纪鸣辰转身皱眉看向傅良雪, “你还想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对辰月做什么?”
傅良雪莫名的有些气弱, 却还是强撑着道:“你这种人做什么卑鄙的事情都不奇怪。”
“我这种人?我哪种人?”纪鸣辰气笑了,一步一步的朝傅良雪走了过去,“你说啊!”
傅良雪有些想后退, 可是身为安国的战神,他怎么能后退,于是他笔直的站在那里,理直气壮的说:“能对我做那种事情的人,你说是哪种人?”
提到那件事情,纪鸣辰本就心怀愧疚后悔,心里燃出的怒火被浇灭得一干二净。
他不再往前,缓缓的拿下了面具,如女子般阴柔的脸认真的盯着傅良雪,“抱歉,那件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傅良雪看着眼前人有些暗淡的眉眼,莫名的有些心疼,安慰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他看到纪鸣辰拉住自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引起一阵酥麻,他刚想甩开,就听到纪鸣辰开口道:“我只是太生气了,我喜欢你,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心脏猛然跳动,越跳越快,他看到纪鸣辰抬眼,满目深情,“选我不行吗?”
然后他看到纪鸣辰抬起的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脏也随之越来越快……
他看到纪鸣辰有些红润的嘴唇,不由得想起那晚……
他猛的推开纪鸣辰,见到纪鸣辰一脸受伤的表情,心中一痛,转身推开窗户离开。
纪鸣辰苦笑一声,果然傅良雪就吃示弱这一套,可如今,示弱也不管用了。
有时候纪鸣辰觉得自己挺傻的,自己和自己吃醋,这是多白痴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可他心里就是绕不出这么个弯。
偏偏要傅良雪选择纪鸣辰,这才舒坦。
说到底还是矫情。
纪鸣辰瘫坐在椅子上,想起刚刚离开时傅良雪的表情,纠结的不止他一个啊!
还能怎么办?
让吧!
纪鸣辰觉得对上傅良雪,他的底线能低到负无穷。
摔,你喜欢谁我就当谁行了吧!
女人我都能当,行了吧!
好了,他宣布自己矫情病好了。
做完这个决定,纪鸣辰感觉自己的脸皮又厚了一倍。
傅良雪你给我记着,这件事我记下了,现在我让着你,等以后我们回到神界再好好掰扯掰扯。
等到回到太子那里,纪鸣辰已经带好了面具,整理好了表情,客套的笑着:“不好意思,久等了。”
“不妨事。”太子摆了摆手,大度的表示不在意,“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解释清楚了。”纪鸣辰笑眯了眼睛,“傅将军就是太着急了一些,辰月只是依照规矩,哪里有事呢?”
“听傅将军说辰月是你妹妹?”太子试探道,“是亲生的妹妹?似乎一直没有听说过阁主还有个妹妹啊?”
“小妹身子弱,以前又受了苦,我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纪鸣辰笑道,带着兄长的欣慰,“没想到现在人长大了,也动了春心。”
太子有些诧异,“这么说傅将军是……”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纪鸣辰喝了口酒,打着太极。
这时,一个布衣打扮身上还有几分肮脏的人强闯春月阁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左具闻声而来,看到来人满是诧异,“挽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此刻的挽月虽然失去了衣物首饰的加成,暗淡了不少,可她那胜雪的肌肤,妩媚的面庞,依旧可以让人看出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可是美人此刻双眼通红,饱含怒气,只一个劲儿的往里闯,左具太过惊讶,一时间没拦得住她。
挽月几步走到她曾跳过舞的高台上,双腿直挺挺的下跪,像是直接砸在了地上,脑袋则是更狠的砸在了地上,“阁主,挽月知错,挽月愿意完成阁主交代的任务,求阁主再给挽月一次机会。”
纪鸣辰和太子本就坐在视野最宽阔的地方,自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太子听到任务两字心中一动,“阁主这里出身的花魁是要接任务的吗?该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吧?譬如刺探情报之类的。”
“殿下说笑了。”纪鸣辰淡定的一笑,“我这里出身的花魁能有什么任务?不过是唱歌跳舞弹曲子罢了。殿下不是要找挽月吗?人现在自己回来了,就请殿下把她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