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半仙改名后,可是叫老柴火的。”王天机布满褶子的脸露出笑容,他收回掌,瞬间出现在男人身前,“我老柴火,专揍老道士。”
“和他座下的小鬼子。”
男人目若冰霜,眼中杀意具现。王天机眯眼,露出一抹厌恶。两人对视,气氛逐渐可怖,杀气若隐若现。男人抬剑,王天机出掌,电光石火,一触即发之时——
“越姬!”门外传来某人的嚎叫,越恒扑进屋内,一个滑跪“哧溜”到桌旁,两只手铲子般把躲在凳子后翘着尾巴地越姬铲起来捧在手心。
“你个不省心的娃子!学会离家出走了是不是!”越恒使用甩锅技能,在两人一蝎疑惑茫然的眼中“泫然涕下”,悲伤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他将越姬塞在怀里,抹抹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一只手捂着脸“呜呜呜”着往外走,另一只手对着王天机和拿着剑的男人摆摆,用哭腔道,“我是出来找孩子的,别管我,你们继续,继续呜呜呜……”
王天机/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天机and男人:你倒是告诉我们怎么打!你说!
越恒:气氛终结者,以及破坏者。
撸袖子的越恒:等我,这就表演个拆家。
越姬:明明是你把我忘记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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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认识
“呜呜呜……”越恒弯着腰,假装自己并不存在,贴着边往门口蹭。
房间内对峙两人的脸色木然,表情僵硬,眼珠子随着地上一耸一耸的坨状物移动。“他真的以为我们看不到吗?”两人脑袋里同时涌现一个想法。
王天机的眼神在浑浊清醒中变幻,思绪在清醒痴傻中纠缠,浑浊的雾在他脑海中侵袭,占据,把最后一丝理智驱逐。
“小宝,我的小宝。”老人身体瞬间佝偻,双手颤抖,在黑暗中摸索地寻找他的宝贝鹦鹉。
持剑的黑衣人眼里露出困惑,目光从越恒身上抽回,放在王天机身上,头上问号不减反增,在他头顶此起彼伏闪烁放光,“这又是什么?”
“算了。”黑衣人冷漠的想,先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为上。他手中剑随心动,“嗡嗡”轻鸣,寒冷冰霜冻结月光,划破黑暗,刺向转身寻鸟的王天机。
明亮剑光倒映他冰冷眼眸,似有无常晃动勾魂索,冰寒气息笼罩王天机。就在银色长剑即将靠近王天机后颈之际,忽听耳边“哎哟”叫道,似有人摔倒般,随即一手臂长的青色葫芦斜飞而来,“砰”一声撞在他剑上。
巨大的力量与取人性命的吴钩剑相撞,其上冰霜寒意撞出天外,黑衣人只觉手一麻,几乎握不住剑柄。
“什么!”黑衣人目露震惊,连忙转头看向扶着桌子揉膝盖的越恒。这小小的红炉山庄,竟卧虎藏龙,这难道是师尊派他来的真正用意?
“嗷呜,痛!”越恒单腿在地上蹦跶,嗷嗷叫道,“谁在这放把凳子,没把我魂磕飞!”
越恒头顶,雪白的越姬举着两个螯晃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你要救他?”黑衣人冷声问越恒。
越恒摸摸鼻子,嘿嘿笑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摔倒了,手里的葫芦没握紧,飞出去了,嘿嘿嘿。”
黑衣人哪能看不出他虚假的表演,冷哼一声,随即挑眉轻笑:“既然如此,少不得与你讨教讨教。”
“我戚风活了二十年,还从未失手过。”戚风抬剑执礼,对着越恒一点头,“来战。”
越恒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恭喜?”
“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啦。”越恒摆手一笑,还未说完话戚风的剑以袭来。
“倒也不要这么冲动!”越恒吓了一跳,嘴里“嗷呜”乱叫,撑着桌子跳山羊,一下子蹦到王天机身边,随手把他推到床上,弯腰捡起地上酒葫芦。
他动作顺畅凌厉,眨眼间完成一系列动作,还扭头对着戚风做鬼脸,从窗户里跳出去。
戚风劈碎挡在身前的桌子,冷笑一声,追他而去。
屋顶上,越恒叉腰而立,举起酒葫芦摇头晃脑,“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好诗。”戚风夸赞道,剑影如风,朝越恒而去。
银白剑气从鼻尖飘过,越恒的腰宛若拱桥,手中酒葫芦吐出清亮酒水,沾湿他衣襟,落入他弧线优美的唇中。
“哈……好酒!”越恒脸上浮现一层红色,脚步飘飘然,看似无法,却每一步都躲开戚风的剑招。
戚风面无表情,眉目冷凝,声音却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他手中剑招招招致命,却轻笑问道:“躲甚?”
“你若好酒,明年今日,我会亲自带一壶好酒,在你坟前祭拜。”
戚风自以为好意,熟料越恒一听,眼里浮现一层怒气,耳朵都气呼呼地竖起来,扭头对着戚风怒道:“谁喜欢喝酒!你不要乱说!”
“我越从心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酒!”他脸上一层酒红,呼吸间带着酒气,漂亮的眼里映满水光,俊美不似凡人。
戚风手中长剑轻鸣,人也挑高眉头,看看越恒,又将目光放在他手中抱着的酒葫芦中。
“有意思。”戚风眼中划过一抹狠色,他甩出一道剑气,削断一截屋顶,追着越恒去,声音随剑气而至,“少侠如此看不起我,大敌当前,还有心思饮酒,戚某若不能请你入土,倒是对不起你咽下的这口酒。”
“砰!”
“叮叮当当”
“咚!”
巨大的动静将红炉庄从梦中惊醒,棋盘般的院内烛光大量,庄中侠客披着衣服手持武器从屋中冲出来,抬头看去。
屋顶上,两个高大的身影一逃一追,身后屋顶翻飞,树倒花散,一片狼藉。然而屋顶上追的人气定神闲,逃得人游刃有余,让人分不清他俩究竟是针锋相对还是故作游戏。
越恒抱着酒葫芦,嘟囔道:“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不得多来点。”说罢他站定,不顾袭来地剑,又喝一口。
戚风反应过来,越恒的武功当与酒有关,他不似岳世雄等人般有眼无珠,看出饮下酒的越恒身上缓缓流动地气,那气极其霸道,随着他行动四下翻腾。此人步法也极有意思,将醉未醉欲倒未倒,看似无厘头的一仰一俯总能恰到好处地躲开他手中剑气。
在越恒饮下第二口酒后,戚风眼睛一亮,看到更加凶猛的气从他身上爆发,越恒身后仿佛盘踞着一头雄狮,咧开血盆大口,对着戚风咆哮。
“甚好!”戚风心中燃起熊熊战意,他看着越恒,眼里杀气腾腾燃烧,“只两口酒阁下便如此,不知多饮几杯阁下又会如何!”
他嘴上说着,忽而上前,剑气从下而上挑去,还没把酒葫芦从嘴里□□的越恒一惊,往后仰去,熟料刚刚放下的酒葫芦跟着往后仰,又一口清亮辛辣的酒涌进他口中。
“咕咚。”越恒咽下第三口酒。他面色爆红,麦色的皮肤在月色下跟着亮起一层红色。他拔下酒葫芦,晃晃不甚清醒地脑袋,壶嘴朝下晃晃。
“没……没了。”他口吃不清道。
“嗯!”越恒难受的闷哼,心里暗道一声糟糕,抓不住自己的理智。
“完了。”他垂下眼睛,微微抿唇,脸上露出写孩子气。持剑冲上来的戚风冲上来,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可惜?”
“可惜什么!”庄中人越来越多,戚风厌倦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冲越恒而去。
越恒站立不动,眼中红光一闪而过,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无神的黑色眼睛。
“叮——”
银色长剑与葫芦相撞,两人隔着武器对视。戚风心头陡然一惊,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无法形容的庞然巨物缓缓从越恒身后拔起,那是比雄狮猛虎更加可怕,更加高大,更加可怖的东西。
此刻的越恒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也控制不住身体里流淌的叫嚣着破坏的力量。他丹田伸深处,被禁锢的另一半巨兽张开利爪,长啸一声,拍在关着它的栅栏上。
两股力量在体内碰撞,外面还有人叽叽喳喳……
越恒脸上露出一抹不爽,葫芦一丢,端杯的拳头瞬间袭向戚风面容。戚风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满心激动,浑身上下战意灼烧,他叫了一声,“来战”。
冰龙怒吼,携着冰冷剑气冲向好像端着酒杯的拳头。
下一秒。
“砰——”
“砰砰砰——”
戚风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银霜巨龙从头部起一寸寸碎裂,那拳头所到之处,万物为屑,化作粉末纷纷扬扬,眨眼睛来到戚风面前。
“醉酒提壶,两手如矢力千斤!”
高山倾倒,泥石轰然倒塌,万千巨石纷扬坠落。越恒的拳头就是万千巨石,而抬着头仰望高山的戚风被迫迎接几乎将他淹没的石头!
“醉酒抛杯,金丝缠洗踢连环!”
醉酒的人飞起,腿如松,脚带风,松叶如针,接连不断密密麻麻冲向戚风,如奔腾海浪,呼啸龙卷,黑云惊雷,盖世之力,皆在连环拳脚中。
“旋争膝撞,身倒脚掀醉还真!”
越恒摇摇晃晃,一身内力如泄了闸的洪水奔涌而至,戚风首当其冲,而红炉庄的屋舍也跟着轰然倒塌。
庄内一片叫嚷,原本气势汹汹的红炉庄人此刻尖叫着跑走,生怕受到牵连。
“父亲!我去拦住他们!”王袖抽出手中鞭子,还未出门被王有山拽住。
“你!你拦得住吗!”王有山捂着胸口,目露惊异,“看这阵势,出手之人当有五十年功力,庄中谁拦得住!”
他话中意思,竟是自己也无能为力,聚在此处的红炉庄众人大惊。有人道:“那也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推平红炉庄吧!”
他这么说完,一声“砰”雷声般落入耳中,随即大地震动,又一座院子毁在越恒手中。
就在红炉庄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偏院的院子,客房内一男子飞身而上,他手持长棍,面容英俊,皱起眉头直冲战斗中心。
“越弟,怎么是你!”他抬掌抵住袭来的气劲,退后一步,勉强化解此击。
越恒此刻哪里还记得哥哥弟弟,他眼中蒙上一层红色,紧紧盯着地上捂着胸口吐血的人。越姬此刻正在在他脑袋上,高举着螯,一副耀武扬威,万人之上的嘚瑟模样。
越姬:哇!
“越弟!越恒!”师朔大惊,为越恒的深藏不露,为越恒此刻的神志不清。
“仙人敬酒,直逼横肘锁喉扣!”
越恒端杯的两只上前,步伐灵动,眨眼间冲到戚风面前。
戚风脸上遮面的面罩早已不知所踪,鼻孔口中鲜血流淌,看到越恒对着自己脖子袭来的两指,他吸了一口气,狼狈地转身就跑。
会死!
真的会死!
越姬举着双螯,兴奋地舞动,像是越恒身体内管不住的内力,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就是要破坏,就是要打!
“越恒!”师朔无奈,提着棍子挡住追戚风而去的越恒,“你清醒一点!”
越恒红色眼中闪过不悦,他面无表情,宛若地狱修罗,人间梦魇,猩红的目光转向师朔。
师朔心中暗道不好,想也不想扭头就跑,越恒紧随其上。
“我把他引开!”师朔对着王有山等人大喊,“你们快想办法!”
“办法!”王有山着急地敲着拳头,来回踱步,“长洲城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人群中,穿着睡衣的王有京眯起眼,忽然一笑,“大哥,我有一计!既能保全红炉庄,又能除去大哥心中顾虑。”
王有山眉头一跳,手慢慢放下来,“你是说?”
王袖顿时反应过来王有京指的何时,忙阻止道:“不可!他们那群恶人如何会听我们的!”
王有京笑道:“袖儿此言差矣,他们以前虽作恶多端,但也不想被人追杀,眼下正是洗白的好机会。而且他们个个武力高强,若是红炉庄帮助他们重见天日,大哥也不必为今后红炉庄无能人坐镇发愁。”
王有京看了眼王有山,眼里闪过一丝嘲弄,随即隐没,“大哥不正因找不到好时机发愁吗,还有比现下更好的机会嘛。”
王有京的话锤子般轻轻敲在王有山心头,他抬起眼,目光深沉看了眼王有京,忽而点点头,道:“好!”
“父亲!”
王有山取下腰间钥匙,递与王有京,“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八弟了。”
王有京接过钥匙,心头狂跳,他忽而展颜一笑,行礼离去。
“必不辱使命。”
王有山面凉如水,一旁王袖面露急色,两人看着王有京的背影,三人心思各异。
而此时,另一边。
西城,花街。
花街夜不眠,今夜的花街尤为热闹。
画着精美妆容,穿着漂亮衣服,浅笑言兮的女支女们手持团扇,站在楼上对着楼下指指点点,“什么时候长洲城多了这些青年才俊,那个弟弟好生俊俏,叫我见之心喜。”
“咦,怎么还有女人哩,这年头,女人也喜欢逛花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