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月惊叹道,捧着玉盒眼神专注。越恒“哼唧”一声,怕挨揍在心里嘟囔,“其实还是一根破棍子。”
盛九月显然十分喜欢这份礼物,怒气一扫而空,甚至同意越恒今天跟他住一起。越恒心道厉害啊老货郎,管用得很,他摸摸鼻子,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下亮起,“诶,你说那石头有价无市,是不是比你今天赚得三十两贵?”
盛九月歪歪脑袋,看向突然兴奋的越恒:“?”
“那这么说,今日的打赌是不是我赢了,得你伺候我!”越恒连忙从床上蹦起来,激动的站在床边,腿高高抬起踩在床边,脸上露出得意地笑,身体上前,手肘搭在膝盖上,两指捏住盛九月的下巴,抬起。
“既然如此,小美人,先叫声大爷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盛九月:我叫你大爷!!!!
越恒:嗨呀,破石头又不能填肚子。
目测越恒又要挨揍。
山沟村最有钱一人养活一个村正在看孩子的老货郎:哇,隔壁动静好大哦~不愧是年轻人~不愧是我们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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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治肾亏
“砰!”
“嗷!”
“哐——”
“嗷呜!!”
“当当当!”
房间里,给越姬喂肉的老货郎手一颤,筷子上的食物“啪嗒”落在越姬脑门上。越姬生气,举起双鳌比划,十分恃宠而骄!
“哎呀,我们姬姬脏脏喽,快擦擦~”老货郎说完,品了品,无言片刻,赶紧给越姬擦干净。越姬迈着附肢,钻进茶杯中,怎么都不出来。
老货郎摇摇头,摸摸下巴感叹道:“果然是年轻人,有活力!”
有活力的年轻人越恒扒着门框,努力道:“我错了!我伺候你行不行!”
“滚!”盛九月用力关门,抠他按在门上的手指。
有人从过道里路过,面色奇怪地看着这两人,越恒对着人嘿嘿一笑,道:“我内人,闹别扭呢跟我,您走~”
盛九月听到外面的声音,恨恨拍了下门,松手。越恒立马趁机钻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眯眯道:“你们当教主的都这么刚愎自用嘛!我只是跟你合理探讨一下嘛,不行就不行喽。”
盛九月冷笑一声,他坐在床边,整理头发,将老货郎送的簪子戴在头上。他皮肤似雪,因怒火染上一丝薄红,凌乱的黑发贴在耳畔,昳丽绝艳。血红似火焰流淌的簪子压在夜幕般漆黑的发上,增添生动意味,与他面色微红交相辉映。
越恒托着下巴看看,连忙倒杯热茶捧过去。
“走开。”盛九月不想理他。
“我伺候你啊。”越恒低声道,轻笑起来,将茶盏递与盛九月,笑问,“我给你梳头?”
梳头?怕不是又想挨揍!
盛九月干脆取下簪子,放回玉匣里,塞进枕头底下。他往后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脸,闷声道:“给你二两银子,你出去玩。”
这话就像小时候老酒鬼嫌他烦把他赶出去一般。越恒笑起来,跟着躺在一边,从怀里掏出盛九月要他买的书,“《我在魔教卧底那些年》”
越恒字正腔圆的念道,他打开书册,一本正经读到:“那是很久以前,我二八年华,年轻俊朗,村里无数未婚少女吵着闹着要嫁我,给我生孩子,生一箩筐!然而我广阔的人生怎能如此平凡,我有一个梦想,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唔。”
突如其来的被子一把捂住越恒的脑袋,越恒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原来你喜欢看这种小话本。”
盛九月气的说不出话来,拿着话本隔着被子敲他脑袋。
越恒举起手,忙道:“不说了,我不说了!”
盛九月感觉一辈子的气都在今天撒完了,他用袖子擦去眼角泪痕,恨恨躺回床上,背对越恒,打开话本。空气慢慢安静,越恒将枕头团起来塞在脑袋下,伸出手捏住盛九月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慢慢闭上眼睛。
等身后人睡过去,盛九月方才转过身,枕着枕头,透过日光看话本。冬风不知何时卷土重来,冻得人瑟瑟发抖,客栈内燃着柴,温暖静谧。
淡淡墨香缠上盛九月指尖,不知过了多久,旁边慢慢凑过来个脑袋,搭在枕头上,睡意惺忪问:“好看吗?”
“胡言乱语,无聊透顶!”盛九月不满地看着话本,道,“我只想看他多能编造。里面的魔教教主实不威朗,身为教主与属下勾肩搭背兄弟相称不说,还时常出门行侠仗义,取什么龙王雷公的名字,简直可笑!”
“唔。”越恒缓慢张开眼睛。
“虽然卧底最后被教主人格魅力折服,但是教主也因自己行事不严吃了大亏,亲人惨死,兄弟叛变,一世名声为他人作嫁衣裳,虽然故事最后他大仇得报,厌倦江湖归隐,但不得不说,蠢!”
“果然话本就是话本。”
盛九月将话本丢到一边,扭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越恒弯弯眼睛,笑道:“所以你看完了?”
“……”
“这么难看你还看完了,还记得这么清楚,真是难为你了吼。”
盛九月:“……”
“哼!”
因盛九月交代武林大会期间不许出门惹事,两人便窝在客栈房间里,见盛九月喜欢看话本,越恒便将老货郎的存货全搬来,摞在床头上。盛九月突然想起医馆老太给的布包,打开后发现是两本书,便随手放在那摞话本上方。
越恒端着盆子兴冲冲地跑进来,放在桌上,将搭载肩上的毛巾取下来,对着空气一甩,“来啊~尊上,人家家伺候你洗脸脸~”
越恒像吃到十斤大肘子一般,声音腻到让盛九月掉下一斤鸡皮疙瘩。
“你给我好好说话。”
越恒两只手捏起手帕,挡着下半边脸,学着花街上招客的姑娘对着盛九月挤眉弄眼,他边抛媚眼边掐着嗓子说:“人家今夜都是尊上的~尊上想这样~那样都可以~,来,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越恒捏着手绢的手从左肩滑落,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他长得好,做这些乱七八糟的动作不让人讨厌,只是会叫盛九月膈应罢了。
盛九月面无表情,忽然从袖中掏出那把断裂的匕首,对着越恒冲过去。
“来啊,我想对你,这样!”盛九月做了个捅刺动作,恶狠狠道,“那样!”他抬手比划越恒的脖子。
越恒“嗷呜”一声,拔腿就跑,盛九月追在他后面,两人绕着桌子转圈。
“不要呀不要呀~尊上温柔一些嘛~,人家还是第一次~受不了这样子呜呜呜……”
“越从心你给我去死!”
“砰!”
“哐!”
“当!”
隔壁房间,再次听到动静的老货郎熟练地拿出手帕,抹去越姬脑门上的肉沫,安抚道:“你什么都没听到哦,我们小蝎蝎不能听这种话呢!”
“话说少主少夫人关系真是好啊……这频率,嘶——”
挨了揍得越恒把没力气的盛九月抱到床边,浸湿手帕捂在他脸上给他搓脸,盛九月拍掉他的手,呵斥道:“你当这是铁锅么?”
越恒面露可惜地坐在矮凳上,脱下盛九月的鞋袜。盛九月身材纤细,脚腕消瘦,脚掌修长白皙,指节圆润。越恒故意挠了下他的脚心,被盛九月瞪了一眼。
“你再敢惹事,今晚滚到外面睡!”盛九月冷声道,他脸上沾满,长长的睫毛凌乱,黑色的眼睛蒙着水雾,看着毫无气势。
越恒将他的脚泡在水中,笑嘻嘻道:“怎么会,为了好好伺候尊上,我可特地准备一手。”盛九月露出警惕表情。
越恒给他擦干脚,放在膝盖上,露出笑容,“我给尊上按摩呀。”不等盛九月拒绝,柔和的内力顺着越恒的手指从脚底传来,如同春日暖阳般温和。
盛九月没想到他是真的要给自己按摩,嘴里喟叹,躺回床上,露出舒适表情。
越恒边按边解释,“这里是大敦穴,按之清醒头脑,这是隐白穴,健脾回阳,还有这里内庭穴,若是便秘可常按之……”
盛九月嘴角微抽,心道按就按,怎如此多废话!然而他刚想开口,只觉越恒的手指忽然落在脚掌中央位置。
越恒牢牢抓住盛九月的脚腕,指节抵在那处穴位,勾起的唇角露出一抹笑,他指节轻轻在那处画着圈,声音低沉,微哑:“尊上手脚冰凉,四肢寒冷,可见肾阳不足,若按涌泉穴,补肾通经络,一扫寒冷。”
他话落,指节带着不容拒绝的力气按下去。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划破天边,长街上,客栈中,无数人抬起脑袋,瞪大眼睛,惊慌地寻找声音来处,“杀,杀人了?”
“嗷!”越恒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顶着一个平整的脚印,他委屈地摸摸脸,嘟囔道:“果然是肾虚嘛,不虚不疼的,尊上,莫要讳疾忌医啊!”
“越从心!”冒着黑气的盛九月从床上爬起来,冰冷的匕首划过一抹暗色,带着主人的杀气,直指越恒。
隔壁房间,躺在床上数银票的老货郎身子一抖,眼里露出震惊神色,“梅开三度?不愧是你!少主!”
……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
一人掠过水面,惊起夜寐水鸟。
黑色寂静无声,黑衣人捂着胸膛,满身狼狈上山,躲开巡山弟子,飞到最高峰。高耸入云的山峰像一把出鞘的剑划破夜色,冰冷的雪覆在山端。山壁上,青山派三字笔走龙蛇,带着潇洒剑意,与山中大气磅礴,飞阁流丹的建筑遥相辉映。
戚风吐出一口血,跪在大殿外,腰间吴钩剑无声没入雪中。他未开口,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风儿回来了?”
“师父。”戚风脊梁笔直,面无表情道,“我失败了。”
周遭空气陡然一静,大殿的门无声自动,大开的门后,价值连城的夜明灯破开夜色,勾勒出门外跪在地上的人影。青山派掌门,当今武林至尊,天下第一姜苇生手持拂尘,慢慢走出,居高临下地扫过戚风面容。
“区区一个王天机,能伤你至此?”姜苇生声音苍老,面容却极其年轻英俊,黑发飘逸,身姿修长挺拔,他身着道袍,仙风道骨,面容慈悲望着人的目光带着丝丝怜悯。
“师父,我与他动手时,他已清醒。”戚风如实道。
姜苇生手指按在拂尘上,了然,“他果真是装傻。”
戚风思索片刻,道:“到也未必,他只清醒一刻。”
姜苇生轻笑,手中拂尘映着点点光芒,“若要骗了天下苍生,要先骗过自己。”他的笑转瞬即逝,道:“看来有人救了他。”
戚风垂下头去,眼里露出藏不住的兴奋,他道:“师父,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年轻人,内力极强,我不敌他一击!”
“哦?”姜苇生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如今江湖新秀,最厉害的莫属戚风,竟有年轻人能比他还强?
“我打听过,他姓越名从心,身上背着酒葫芦,与我动手前先饮酒。他用拳,招式奇怪,摸不清路数,且他饮酒后如野兽般狂暴,难以摆脱。师父,你可听闻世间有先饮酒再动手的武功?”戚风问。
山顶的空气陡然一静,风止云停,仿佛万物定格于此刻。寂静中,姜苇生僵硬的眨了下眼睛,他手指轻颤,拂尘“砰”一声化作浮尘。
残暴地内力倾泻,山顶传来哀鸣,风狂雪卷,大殿中价值连城的夜明灯“砰砰砰”化作碎屑,无尽的黑暗袭来,似要藏住不知名丑态。姜苇生抬手,盖住惊愕的脸庞。
戚风被这内力击倒,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他正疑惑时,忽听一声温柔的恬静的声音念出师尊的名字。
“苇生?”
磅礴仿若毁天灭地的内力眨眼消失,姜苇生抬眸,定定地看向走来的女人。
戚风看到一双雪白的手伸来,他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搭在女子指尖站起身,他一直垂着脑袋,去,不敢看女人的脸。戚风尊敬喊道:“多谢师娘。”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奖问答:越恒今晚能在屋里睡觉觉吗?越恒最后会在哪里睡觉觉呢?
南柯子·十里青山远
宋朝·僧仲殊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绿杨堤畔问荷花: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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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苦读书
“苇生,风儿惹你不开心也不必如此惩罚。”女子叹息道,话中无限怜惜。
她站在被姜苇生内力当平的山头,风霜冰雪尽在她脚下,纤腰玉带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她似人间留不住的仙子,仿佛下一秒便要逐月而去。
姜苇生目光直直看着她,眼中神色变幻,最终化作荒芜,深沉得只剩一片黑暗。
“曼枝。”姜苇生缓声道,“出事了。”
玉曼枝面色平静,指尖垂下,一条雪白的丝帕落在戚风怀中。“好孩子,去收拾吧,天色已晚,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