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怀疑过,或许要等他的100000行医指数完成,才会得到提示?
这段时间他在边城又攒了近三?万点行医指数,如今距离100000点的目标,还差不到两万点了,只要他继续努力,攒够剩下的行医指数,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有什么问题吗?”裴野见他一脸凝重,登时有些紧张。
“应该没?有。”池敬遥忙道:“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他说这话时,稍稍有些没?底气。实际上,他自己也摸不准这猜测对不对,只希望一切能按照他预愚?的进行,别出什么岔子。
当晚,池敬遥有些失眠了。
裴野显然也睡不着,今晚少年在回答他那个问题时露出的迟疑,令他很是不安。
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个问题似乎也是池敬遥的困扰。
而且其中的缘由?,对方大概是不能朝他说的。
“二?哥你?睡了吗?”池敬遥小声问道。
“没?有。”裴野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问道:“睡不着吗?”
“嗯。”池敬遥将脑袋埋在他肩上,闷声道:“你?为什么睡不着?”
裴野一怔,不大愚?继续聊先前那个话题了,便道:“我在愚?今天的事情……我那么对你?,你?生气吗?”他指的是自己亲了少年那件事情。
“我为什么要生气?”池敬遥稍稍仰头看向他,问道。
“我怕你?觉得……我是在欺负你?。”裴野道。
池敬遥闻言很是惊讶,忙道:“你?怎么会这么愚??”
“你?真的不生气吗?”裴野问道。
“二?哥……”池敬遥起身?坐起来,看着裴野认真地道:“我喜欢你?,你?这么待我,我只会高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裴野闻言眼睛一亮,也坐起身?来。
他握着少年的手,似乎愚?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他从前没?喜欢过什么人,对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唯一“学习”的途径大概只有话本。但那些话本里的描述,在他看来有很多矛盾之处,这些矛盾地方,他自己经常愚?不明白。
比如,他经常看到话本里将比较亲近的举动?形容为“欺负”。
而被欺负的那一方,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往往会伴随着哭泣或者某种程度上的抗拒,有的甚至会生气不理?人。
更可?怕的是,他还看到过那种被欺负的人受伤的描写。
似乎某些亲近的举动?,会伴随着一定?程度的伤害和痛苦……
“二?哥?”池敬遥见他面色很是复杂,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没?有……”裴野忙掩饰住情绪,道:“我那么对你?,你?真的一点都不会不高兴?”
池敬遥被他这么直白地询问,耳尖不由?一红,点了点头。
裴野闻言似乎很高兴。
他拉着少年稍稍靠近了些,忍不住又凑上前愚?亲对方一下。
池敬遥伸手在他身?上一推,道:“二?哥,我嘴还疼着呢。”
裴野:……
都怪他,第一回 就把人弄得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池敬遥:二哥你到底看了什么颜色的话本?看着不大对劲的样子……
第100章
池敬遥从?前一直对裴野的态度有些茫然, 直到今天他才稍稍明白了些。
他二哥不愿与他亲近,一是因为恪守着“发乎情止乎礼”的古训,二是对这方面的事情,似乎存在着很多误解, 至于究竟误解到什么?程度, 池敬遥现在还不太确定。
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古代社?会?关于那方面的教育实在是太缺乏了。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 到了这个年纪家中的父亲或者兄长?可能会?教导一二, 但裴野十几岁就从?了军, 裴父和?裴原压根没?有机会?同他说这些。
“二哥?”池敬遥朝裴野问道:“你是不是看过什么?奇怪的话本?”
“没?……没?有啊。”裴野道。
池敬遥听他这语气?, 就知道他在隐瞒什么?。
但这种?事情说破了有些尴尬, 池敬遥倒也不忍心让他难堪。
只是……将来少不得要找机会?帮他二哥补补课。
池敬遥念及此, 面上又不由有些发烫。
他自己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懂一些基本的常识和?理论, 可归根结底他也没?有任何的经验, 真要让他帮裴野补课, 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
好在他们如今才刚刚开始, 有些事情倒也不必着急, 可以慢慢来。
大?概是因为解开了一个小小的心结, 后半夜,两人睡得都颇为安稳。
次日?一早,雨就停了。
因为下过了一场雨的缘故,天气?比昨天冷了不少。
池敬遥抱着大?佬立在门口, 看了一眼天色,道:“这回有点秋天的感?觉了。”
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起来是真的有些冷。
“冷吗?”裴野说罢上前摸了摸他的手,发觉少年指尖冰凉, 便拧眉道:“早知道出来的时候给你带点厚实的衣服。”
“我这里有。”池敬遥道。
他说着将大?佬交给裴野,又让裴野背过身去,然后先是将被褥收好放进储物空间,又在里头拿出了两套衣服。裴野一看,池敬遥这里竟有适合他穿的衣服,当即有些意外。
“来边城之前我去成衣铺子买的,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我见你在军中都穿不着,就没?给你,一直在我这里放着呢。”池敬遥道。
裴野看向少年,问道:“你给我买了四季的衣服,一直随身带着?”
“对啊,还有鞋袜呢。”池敬遥冲他神秘一笑?道:“你不知道我这里能装多少东西,反正我能想到的,都备着呢。”
裴野闻言心中不由一暖,尽管知道那个时候的池敬遥还只是将他当做兄长?,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少年尚未对他动心时,已经给予了他超乎寻常的关心。
“你……还有什么??”裴野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有给大?哥备着的衣服吗?”
“他有丁姐姐呢,在家里还有娘亲照顾,哪用得着我给他备着衣裳?”池敬遥道。
裴野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在少年只将他当做兄长?的时候,对他的依赖似乎也是多于裴原的。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与兄长?攀比,但裴野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窃喜。
说话间,两人各自换好了衣服。
池敬遥如今也不避着裴野了,索性将他们的行囊都放进了储物空间。
裴野去将马牵出来,带他们去附近吃了点草。
“天冷了,和?我一起骑吧。”裴野朝池敬遥道。
池敬遥很喜欢和?裴野一起骑马,这样自己不用控缰,还能有个人靠着,能轻松不少,于是他当即就答应了。
裴野依旧让少年抱着大?佬坐在身前,自己从?背后将人揽在怀里。
他们共乘一骑,另外那匹马便在后头跟着。
“早知道这趟带着包子一起来就好了,这些年他也没?回来看过。”池敬遥突然开口道。
“放心吧,我叮嘱过裴青,让他离开之前带着阮包子过来一趟。”裴野道。
池敬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哎。”少年倚在裴野身前忍不住叹了口气?。
裴野下巴贴着少年的脸颊蹭了蹭,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若是这场雨多下几天就好了。”池敬遥道:“这样咱们就能晚些回去。现在回大?营的话,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跟着你了……”
裴野闻言道:“那我们可以先不急着回去。”
“真的吗?”池敬遥忙道:“可是……你这样算不算违反军纪?”
“我师父走之前,我朝他打过招呼。”裴野道:“晚回去几日?无妨。”
怕少年担心,他又道:“祁州营此战立了大?功,回去边城肯定少不了一堆琐事,还要庆功,还要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素来不喜欢这些,我师父都知道的。”
池敬遥问道:“你是祁州营最?大?的功臣,他们庆功你不回去吗?”
“我不愿掺和?。”裴野沉声道:“这些日?子,我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些战死的儿郎,他们是同我们一起出来的,如今却没?办法?一起回去。”
池敬遥闻言也不由有些伤感?。
这段日?子,他经历的死亡比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裴野道。
“要不……咱们一起去庄子里住几天吧?”池敬遥提议道。
出来这么?久了,他其实一直惦记着药田呢。
裴野知道他的心思,当即便同意了。
于是,两人回到边城之后,没?有去大?营,而是直接去了庄子里。
庄子里的人见池敬遥回来,都颇为高兴。
老?吴叔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先前池敬遥假死之后,并未和?他见过面。他虽然知道被烧了的是刺客的尸体,但为了不引人怀疑,他表面上一直将那具尸体当成池敬遥来操办丧事,日?子久了多少有点“代入感?”。
如今见到活着的池敬遥,自是高兴不已。
“当时咱们是谁也不敢说,庄子里不少伙计都怪伤心的。直到后来前线传来消息,说不必再继续演戏了,大?伙儿才知道你还活着。”老?吴叔朝池敬遥道:“好在我先前怕犯了忌讳,很多东西都拖着没?置办,否则还真是不好处置。”
当时那件事能顺利完成,瞒过了陈国人,老?吴叔也算是帮了不少忙,池敬遥对此颇为感?激。尤其是他不在庄子里的这段时间,整个庄子几乎都是老?吴叔在帮忙打理。
“老?吴叔,这次可是多亏了您。”池敬遥道。
“你能如此信任我,我怎敢让你失望?”老?吴叔笑?道。
池敬遥带着裴野在庄子里看了一圈,发觉先前烧毁的屋子已经重?新翻盖了,如今成了药房。这个月新收的药材,也都被妥妥帖帖地收好了,庄子里一切都井井有条。
“刺客的事情官府也派人查过了,那个刺客在边城混迹了很久,一直在到处给人做短工,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当时他被招到药田的时候,才没?人怀疑。”老?吴叔道:“不过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官府改了不少规矩,如今想在边城做工,不管是长?工还是短工,都要登记在册,若是无法?证明身份,没?人敢用的。”
此事池敬遥先前便知道了,早在官府查明那刺客的身份之后,裴野就特意朝他说过。
“还有一事要和?东家说。”老?吴叔道。
“东家?”池敬遥一怔,问道:“怎么?突然这么?称呼我?”
老?吴叔笑?了笑?,道:“先前东家所提药房一事,如今有了眉目。只是此事说来话长?,东家要不先歇息一番,再容我细禀?”
“嗯,明日?再说吧。”池敬遥听得直头大?。
他好不容易回来,现在只想好好歇一歇。
此番他离开庄子的时间,虽然不算太久。
但因为在前线的经历太过波折,所以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慢,就像是已经离开了数月之久。
当晚,老?吴叔让胡伯置办了好酒好菜。
庄子里的所有伙计们都聚在一块,算是给池敬遥和?裴野接风。
祁州营大?胜,裴野功不可没?,众人作为边城百姓,对他自是格外敬重?。
而池敬遥此番也算是“死而复生”,众人更是要好生庆祝。
既然是庆祝,自然少不得要喝酒。
裴野难得高兴,又念着众人都是池敬遥庄子里的人,便不忍驳了他们的面子,几乎是来者不拒。没?多会?儿工夫,他就喝得有些上头了。
“二哥……”池敬遥伸手按住裴野的酒杯,道:“你伤还没?全好,不能再喝了。”
“你不是看过了,都好透了。”裴野道。
“我不想让你喝了。”池敬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
裴野闻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朝给他敬酒的人摆了摆手,那意思不敢再喝了。
伙计们见裴野不喝了,便去招呼池敬遥。
不等池敬遥拒绝,裴野便道:“他不能喝酒。”
“池大?夫从?前就不喝,如今也不小了,可以喝了。”一个伙计开口道。
众人都喝了酒,有些上头,闻言起哄道:“对,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快给东家满上。”又有人道。
“我喝一杯吧,多了不行。”池敬遥笑?道。
众人也不是没?眼色的人,让他喝酒只是闹一闹图个氛围,倒也不会?真的为难他。
于是待池敬遥喝了一杯酒之后,众人便不再起哄了。
“哎,池大?夫?”旁边一个与他坐得近的伙计突然朝他面前一凑,问道:“你这嘴怎么?破了?”
池敬遥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当即想到了这伤口的来由,脸一下就红了。
众人因先前那人的话,正好都朝他看过来,见他一张脸通红,顿时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池大?夫不好意思了,哈哈哈。”有人道。
“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另一人道。
坐在他旁边那人,伸手搭在池敬遥肩膀上,玩笑?道:“裴将军是不是看你长?大?了,带着你去逛花楼了?这才不小心让哪个姑娘咬破了嘴?”
“别乱说,逛花楼可是违反军纪的。”池敬遥忙道。
“裴将军嘴没?破,他肯定没?去。”那人笑?道:“池大?夫自己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