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姑娘,想回家的时候我们再回来。”蓝玲琅捏了捏小雨的脸颊。
府中的人都知道蓝玲琅和颜清墨的关系不一般。甚至有人猜想过蓝玲琅会不会成为颜府的夫人,可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蓝玲琅想要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小雨一个。
司少晨撞了一下颜清墨的肩膀:“人都走了,还酸着呢?”
颜清墨淡笑着把他压倒在墙上,巡逻的侍卫视若无睹,也不敢多看。
别看王爷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真要是发火了,能让他们苦不堪言,不该看的东西就别看,这是来自某个影卫的劝告。
某个影卫叫苦连天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住所,那天打扰了王爷的好事,回来之后就把他和总教头安排切磋,他哪是对手,每天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他看到司少晨去亲他家王爷,他一定一动不动,甚至还会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
揉着被踢淤青的腰间,影卫叫苦连天,这样的日子他要过整整半个月啊!!半个月啊!!
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王爷是个近男色的人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小雨走后,府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身边少了一个叽叽喳喳的人,也少了一个会在一边悄咪咪地给颜清墨制造机会的女生。
想起小雨的那些行为,司少晨忍俊不禁。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司少晨神秘一笑,他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不告诉你。”
“莫不是想到了我?”颜清墨只是随口一说,司少晨却是笑眯眯地点点头。
“我就在你面前,你不看我还要偷偷想我?”颜清墨微微皱起了眉。
“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是不是你教唆小雨,要那样做的?”
“哪样?”颜清墨表示很无辜,他什么都没教小雨,那些都是小雨自己偷偷做的,他只是会在每一次小雨助攻之后,赏她一些小东西罢了。
司少晨从鼻子冷哼一声:“少来,不是你指使的她哪敢这么做。”
颜清墨无辜地看着司少晨:“我做什么了?”
“懒得跟你说。”司少晨发现颜清墨越来越像他了,明明之前的颜清墨不会撒娇,也不会这么看着他,这一向都是他的权利,颜清墨学了之后,他就更没有抵抗力了。
“禀告王爷,白公子求见。”侍卫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了,司少晨和颜清墨一直在说话,他不敢进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连忙进来禀报。
他可不想也被踢去和总教头训练,那可真是要人命的。
“让他进来吧。”
白落星也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这回过来,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司少晨和颜清墨对视一眼,默契地牵着手去了客厅。
第133章 太子的忏悔
白落星看起来比之前要憔悴的多,身形比前段时间还要羸弱,一双桃花眼了无生气,看到司少晨,微微颔首。
“你……”司少晨看到白落星这幅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落星微微一笑:“我是来道别的。”
“啊?”司少晨微微皱着眉,“你要走了?离开京城?”
白落星点点头:“是,思来想去,好像能告诉的,只有你了。”
“那白公子此次前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司少晨不明白,白落星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特地来告诉他们一声,莫不是太子又搞事情了?
白落星深深地看着司少晨,他的眼中有很多复杂的令人看不懂的东西:“不是,只是……告个别罢了。你……以前是不是在郊外的一所破院子住过。”
司少晨摇摇头:“我脑内有淤血,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事到如今,司少晨再猜不出来剧情,那就是傻子了。
内心暗自日常辱骂着系统,司少晨握紧了颜清墨的手。
“记不得也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白落星淡淡一笑,视线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淡漠的脸庞也有了一丝裂痕。
原来这便是喜欢吗?
若是和太子这般,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可惜,站在太子身边的那人,不会是他白落星。太子是要掌管天下的,他身边,不会只有一个人。
这一点,白落星一直都是明白的,所以他一直很清醒地让自己不要对太子产生异样的心情。
视线从两人牵着的手移开,白落星淡淡一笑,司少晨看到了他的释怀。
“此次前来是提前恭贺二位,大喜之日,白某是来不了了。”
司少晨摸摸鼻子,八字才有了第一撇,他还没享受够颜清墨的独宠呢,还不想这么快成亲。
颜清墨倒是丝毫不害臊地接受了白落星的祝福,他点头颔首:“可以的话,白公子还是可以来一趟的。”
白落星只是笑着点点头:“那白某就不打扰二位了。”
临走前,白落星提醒了一句注意太子和孤云楼。
司少晨让人把白落星送回太子府,就白落星如今这林黛玉般的身子,他都担心白落星会不会多走几步路就摔倒。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外面避避风头?”
颜清墨淡淡道:“哪里会比颜府安全?”
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喙的霸气。
司少晨亲了一下颜清墨的嘴角:“也是,你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但他好歹是太子,如果用一些手段的话,我怕……”
颜清墨微微眯起眼睛:“明日我们进宫一趟。”
“进宫?见皇帝吗?”司少晨眨眨眼睛,他还没见过皇帝呢,紫禁城他倒是去过。
“嗯。”
“见皇帝做什么?你想干涉朝政?”
颜清墨道:“颜府多了个夫人,总得跟老皇帝说一声。”
司少晨差点一口气把自己憋死,这算是……跟长辈坦白自己喜欢一个男人?
不过这个朝代,男风盛行,双插门的贵族多了去了,还有些贵族从小圈养小男孩。
“皇帝不会……大发雷霆吗?”
颜清墨轻轻摇着头,他冷笑一声:“不会,看到你是男子,他会更高兴。”
与男子成亲意味着无子嗣,颜府没有后代的话,对皇帝的威胁大大减少。这样一想,司少晨不由得暗骂,姜还是老的辣。
“老皇帝表面上不会表现什么,但他若是刁难你,受委屈了也别憋着,天塌了本王替你撑着。”
“有墨墨在,我哪会受什么委屈。”司少晨笑了笑,握紧了颜清墨的手。
这个把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男人,怎么舍得他委屈,他一点都不委屈,他现在幸福得很。
司少晨幸福之余还没忘记白落星的提醒:“太子又找孤云楼了吗?”
“没。”颜清墨没有收到消息,但白落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有这个打算了。
“这两人真是奇怪。”司少晨耸耸肩,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
白落星回府后,一进屋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他皱着眉,看着喝醉了躺在地上的唐无憬。
蹲在唐无憬身边,白落星轻轻摇摇头,清晨听到唐无憬和一个影卫说话,他才知道,原来唐无憬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唐无憬年少时在郊外的破屋和一名小男孩相遇,唐无憬对小男孩一见钟情,碍于身份被侍卫找回去,再回到那里时,小男孩已经不在了。
而恰好,他也在那里待过几天,阴差阳错之下,唐无憬找到了他。可惜那时的他身体已经不行了,被接回来没多久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直到神医的出现,以及司少晨的自荐,有了司少晨这个药引子,他才得以清醒。
他不愿被当成替身,哪怕知道自己说出真相有可能会失去性命,白落星也不愿自己是因为被当成另外一个人,接回了太子府,享受着荣华富贵。
于是乎,他起来把事情都告诉了唐无憬。
他出现在小破屋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男子,他只是路过那里,在那凑合了几天。
唐无憬不信,摇晃着他的肩膀逼他说假话,可他不是那人,又怎会有那样的经历?
说到最后,唐无憬无力地坐在地上,白落星看着他,摇摇头,去颜府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唐无憬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忽然机械地转过头,注意到白落星的动作,开口便是嘶哑低沉的嗓音:“谁准你离开了?”
白落星动作一顿:“那总不能等太子赶我走吧?”
“你说,当年救我的小男孩,会是谁?”
白落星摇摇头:“白某不知。”
“白落星,本太子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离开了?”
白落星顿了顿:“太子要我做什么?”
唐无憬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丢到手里的酒壶,哐当一声,精致的陶瓷酒壶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在门后候着。
“都滚出去!别在这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门外又回归平静。
唐无憬捏着白落星的下巴,眯缝着眼睛盯着这张看了好几年的脸:“我要你当本太子的军师,把颜清墨手里的兵权,夺回来。”
白落星睫毛轻颤:“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不然,本太子让你横着出去!”
“那太子便动手吧。”白落星冷笑一声,“原本白某也活不到这个岁数,如果不是太子草芥人命拿活人当药引子救错了人,白某也不会苟活至今。”
“你给我闭嘴!”唐无憬一记耳光打过去,白落星娇弱的身子哪能经受得住唐无憬的一巴掌,他直接被打趴在地上,一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难道不是吗?你心虚又高傲,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明明可以跟我说清楚情况。但你低不下你高傲的头颅,你觉得一个病秧子配不上你,你打算把我治好之后,利用我的谋略,获得皇帝的青睐,借机提出纳妃的要求。”
白落星声音虚弱坐在地上,气势不减,他也是傲气的。不然也不会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就去打击唐无憬。
唐无憬的心事被戳中,脸色黑的跟锅底的煤灰一般黑。
“其实你也怀疑过很多次吧,我和你印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你好多次问我,是不是长大之后不高兴了,我一直不明白,但我性子一直都是如此。直到你看到了司少晨,你就变了。”
白落星讽刺一笑:“如果司少晨真的是你当年遇到的那个人,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后悔,把曾经喜欢自己的人,带到府中当药引子,最后再拱手让人呢?”
唐无憬再也受不了,他本就喝了酒上头,此时名为理智的东西早已消失,他走过去,一脚揣在白落星的肚子上。
白落星的身子飞出去几米远,最后狠狠地撞击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白落星便失去了意识。
“来人,来人啊!”唐无憬指着昏迷过去的白落星,“把这个人,给我丢出去!!丢出去!”
侍卫手忙脚乱地把白落星抬走,他们嗅到了太子身上的酒味,猜测太子在撒酒疯,当然也不敢轻易把白落星丢出府中。
白落星好不容易醒过来,太子费了多大心思,府中不少人知道,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贸然忤逆。
屋里清净之后,唐无憬靠着墙,身体慢慢地、慢慢地沿着墙滑落。
他不怀疑吗?他早就怀疑了,在看到司少晨在颜清墨面前笑的时候,那熟悉的上扬弧度,心心念念的笑容,出现在了别的男人眼里。
他动用了皇家的影卫,到处搜集十几年前的踪影,找遍了附近的人,始终不敢相信,他居然找错了人。而白落星毫不犹豫地承认那个小男孩不是自己,更是让他恼怒。
哪怕……哪怕可以骗骗他,他都不会这么难受。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偌大的房间里,唐无憬眼眶泛红,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而当年冲他肆无忌惮地展露笑容叫他不要轻生的人,早已成为了别人怀里的男人。
第134章 皇帝赐婚
司少晨第一次见皇帝,有点紧张,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发,都是颜清墨一手操办。
“紧张?”
司少晨点点头:“好歹是皇帝,我还没见过呢。”
“他又不会吃了你。”颜清墨轻笑,他在司少晨头上落下一吻,“走吧。”
上了马车,司少晨也说不清楚自己是紧张还是不紧张,他只能紧紧握住颜清墨的手。
进去之后老太监便领着二人走进去,老太监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他们一直牵着的手,尖尖的嗓子发出并不阳刚的声音:“皇上在御花园里等着王爷。”
颜清墨颔首:“好,有劳公公带路了。”
老太监鞠了一躬,带着他们到了御花园。
凉亭中,老皇帝坐着品茶吃饼,看到颜清墨到来,其余人自动地退开了。
老太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颜清墨牵着司少晨走过去。
“微臣参见皇上。”颜清墨没有下跪,只是行了一个抱拳礼。
老皇帝岁数已经不小了,脸上爬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却清明至极,不似普通老人家般浑浊,如同鹰隼般锐利。他扫了一眼司少晨,司少晨跟着颜清墨行了一个礼。
“免礼,赐座。”老皇帝含笑看着司少晨,“这一位……清墨不与朕解释一下?”
“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这事。”颜清墨淡淡笑道,“微臣心有所属,这是司家公子,司少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