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洛银河对待亲友的处事之风一直是做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他心里寻思,和李羡尘同一屋檐下,若日日扭捏闪避,日后将关系闹得僵了,弊大于利,又见李羡尘对这事儿也不是执拗的态度……
  是以近来几天,他对李羡尘已经不似最初,见了就觉得尴尬。
  李羡尘笑道:“你是在报复立冬祭祀被扣渎神之名的仇吗?”从前洛银河厚道得让他觉得有些憋屈,如今越发睚眦必报起来,好像灵魂里机敏刁钻的一面,终于觉醒了,很是不错。
  洛银河答道:“若要这样说,也算是吧。姜祭司和周凭身患相同的病症,之前我还奇怪,这怪症极为罕见,周凭医术竟如此高超,能压制姜祭司的病症,原来……他自己便是病人。”
  提到姜祭司,洛银河心里又是一沉,他……又是得谁引荐,在御前做了祭司的?
  不得不说,叶子檀为人性子上虽然面了一点,但他问案的手段还是可圈可点,不出半日,仵作招供。第二日午后叶子檀入宫面圣,下午,施平便被下了狱,罪状为,货赂公行,窝藏欺君要犯,人证、赃物聚在。
  施平这礼部尚书做得在皇上面前并不讨喜,况且今日一连串的事情本就让皇上极为恼火,必须揪一个不长眼又不怎么受待见的祸首出来。施平只觉得下了大狱,仍像身在梦中一般,怎么也想不到舒春深突然御前发狂。
  凡事只要与欺君一沾边,便如贴上了催命符,准得是做好死得又快又稳的准备。可案件进展卡到了施平这里,就慢下来了,是人为的慢。
  施平乃是梁珏一党,事情扯到施平本就在叶子檀意料之外,之后若是再做牵扯,扯出梁珏来,他可没胆子查问了。当日他得洛银河提点,便能想到八成是李羡尘和梁珏掐架,自己得警醒着点儿,不能平白当了炮灰。
  解铃还须系铃人,叶子檀将洛银河以人证的身份传到堂上问话,而后,便请他入了后堂。洛银河自然知道他醉翁之意。
  “叶大人问案神机手段,怎的还要问下官该当如何?”洛银河笑道。
  叶子檀转身将内堂的门窗掩上,才道:“哎呀,银河兄神机才是,若不是当日你提点……”说着,他给洛银河斟茶,道,“施大人与梁相交好,这事儿若是扯出梁相……前日里愚兄入宫面圣,可皇上完全不给个指示……”
  洛银河笑得更开了,道:“叶大人怎的当局者迷了?即便是扯出梁相,叶大人有把握能挖出足以撼动相位的大罪状?若是不能,不是平白堵了陛下的心,又遭了梁相的记恨。”
  皇上新君登基,朝纲社稷便想稳中求健,他定然不愿意此时群臣分派而为。更何况,先帝驾崩的蹊跷,说不定便是皇上被梁珏捏在手中的把柄。
  是以对付梁珏,最好的方法便是小火慢炖,一刀一刀割了他的羽翼,一条一条攒着他的罪证,最终一举拿下,不然以皇上那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可小火慢炖,定然会夜长梦多……
  自从皇上下旨说,无论人犯跑了死了,刑部上下全部陪葬。刑部在看押人犯方面,自叶子檀起,便如临大敌,严阵以待。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牢房守了个严实、四个人犯单间关押,每间牢房整日里有两名狱卒把守,一天三班岗的轮换着。饭食上,更是小心查验,先由银针试毒,再投喂给牲畜试毒,绝对没问题了,才给四人食用。
  饶是他再如何小心谨慎,也还是出事了——刑部,不知怎的染了疫毒,且传得极快,半日不出,刑部自堂上的大人们到牢内的犯人,无一幸免。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别说问案了,只怕不用皇上下旨,便要闹到刑部上下,给四个人犯陪葬的地步。
  医师大夫,去了一波又一波,一半说是病,另一半说是毒,争执不下。事态急转直下,别人不知,洛银河和李羡尘又何尝不知,这定是梁珏捣鬼。
  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洛银河意识到,梁珏,远比书里描写的要狠戾得多。书中他顶多是个搬弄口舌的贪官,在朝中四处安插羽翼眼线,肆意敛财,挥霍无度,却只是个铺张奢靡,贪享乐无大志的浑人。
  可看梁珏如今的行事风格,哪里仅是国之硕鼠这样简单?他算盘打得精妙,眼下人人避忌疫毒,忌惮传染蔓延,待到刑部关键的那批人死得差不多了,他再寻个什么由头,将毒疫一解,不仅后患全无,自己还能记上一功。
  可若是深究起来,事情变成这样,终归是引他小看了梁珏而起,想到这,心里终归是过意不去,总得想个办法,尽量少去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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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过度写不好,我已经努力简练并且不写说明文了……
  笔力有限啊,再修炼修炼可能这章后面会通修。
  dei不起,啊哈哈哈哈


第30章 没憋什么好心眼儿。
  刚过春分,夜风凉起来,依旧是水一般的沁人心肺,洛银河坐在府里花园的石凳上,像个老和尚入定一般。
  三日后便是朝会,定然要为了刑部疫毒之事纷争个结果,可他现在,脑子里却没了计较。
  见机行事吗?当然不行。
  人之所以心生焦虑,是因为缺少解决问题的办法,又不能认同随波逐流的结果。
  洛银河深知此理,所以他的一贯作风,是罗列对策,推测结果。
  “东家,哎呀……”添宇远远的便招呼出声,“您在这儿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夜风?主子找您半天了。”
  添宇确实为了寻洛银河,溜溜转转在府里打了好几个圈,这人近些日子越发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是的,主子也不管管……
  洛银河自然不知道添宇心里的小九九儿,问道:“这时候,将军不是该在晚练吗?”李羡尘若是在府上,晚膳后半个时辰,总还是再要去活动筋骨,练练拳脚,然后沐浴更衣,去书房看一会儿书,才会歇息。
  “今日没有,刚才回府就一头扎进书房里,让小的来寻您,也不知他用过晚膳没有……”
  得嘞,洛银河知道,除了去看李羡尘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还得顺带问问他吃了饭没有。怎么突然就觉得自己也像个保姆了呢?
  书房的门是掩着的,并未关死,添宇在门口回了一声,李羡尘便在里面应道:“行了,银河进来,不用你们伺候了。”
  进到屋里,烛火摇曳,洛银河只见李羡尘单手拿着一本书,应该也没有好好在看,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瓷瓶。
  不负添宇之托,洛银河走到灯火前,将那跳跃得晃眼的烛心剪了一截下来,又重新笼上灯罩,才道:“添宇惦记着将军是否用过晚膳,要是还没吃,我叫厨房去备上。”
  李羡尘抬眼扫了一眼洛银河,直接无视了他这个问题,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他,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当口拿出来的,还能是什么……洛银河道:“大约是与刑部疫毒相关的玩意,毒药,还是解药?”
  李羡尘淡淡笑道:“解药。却只够两个人的分量。”
  他知道洛银河定然要继续询问,便索性一口气将事情简述了一番:刑部上下闹了疫毒,事情已经在都城之内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李羡尘的副将姜远悄悄找来,向李羡尘道,他怀疑这疫毒是蒂邑族开炎祭司善用的一种瘴毒,形态多变,若是直接服下,顷刻便会毒发,若是做烟雾状弥散,须得半日的光景,中毒之后七日无解便得丧命。
  原来梁珏的算盘,是要置刑部上下于死地,他定是怕施平熬刑不过,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
  李羡尘自然不会把“大概是梁珏捣鬼”这种话说给姜远听。只是查问他怀疑的缘由,一问才知,原来姜图与姜远的外公,多年前竟是蒂邑族的宗族高室,后来因不喜当时的宗权之争,才远走中原。
  于是二人,昨日便趁着夜色,悄悄闯了刑部,把姜远献出来的解药,偷偷喂给一个狱卒后,便躲在暗处观察,果然,个把时辰之后,他上吐下泻了一番之后,就真的无恙了。
  这可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吗?洛银河听着,寻思小说里,几乎没提到过姜远此人,便问道:“将军觉得,姜大人,确实可信吗?”
  李羡尘沉吟了片刻,道:“他与姜图兄弟二人,本都是我的裨将,如今却只剩了一个,战阵上过命的交情,错不了的。”
  洛银河听了,转转眼珠,笑道:“那不知姜大人,是否有那瘴毒?”
  李羡尘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定是没憋什么好心眼儿,便道:“有是有的,你想做什么?”
  洛银河“嘿嘿”一笑,道:“想来这事也只有将军这样身手的人才能做。”他笑意狡黠,看得李羡尘心里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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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朝会。
  朝堂上一片压抑之气,死水一般。皇上看着朝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疫毒之变,始料未及,皇上与众臣商议对策,可这事棘手,那些医门大家连是疫是毒都争执不下,自然没人愿意接这烫手的山芋。
  “陛下,微臣有一奏请。”只见说话的这人三十来岁,芴板举在面前,挡了大半张脸,低眉顺眼,身子微弓,语调恭谨。若是细细去看,他眉眼生得颇为柔和,眉梢红豆大小一颗红痣,红得有些扎眼。
  皇上那本来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抽了一下,可有可无的语调道:“梁爱卿,讲吧。”
  “微臣曾任太常寺卿数年,但凡难解之事,太常寺卿应主动上奏,做祭典求上苍神明示下,想来如今洛大人新任不久,对公务还不甚熟悉,并非刻意玩忽,可太常寺少卿,却有疏漏提点之过。”
  嘿!
  洛银河在心里冷笑,没想到,今天上朝第一本,虽然是参自己的,却不是他安排的自己人。参他这人,正是梁珏之子,梁琎。
  这梁琎,在大显安都平乱之前就任太常寺卿,是先皇念在他爹高位,给了他一个闲职,谁知两年前,他钻研出一些机扩精巧的实用之物,有的可用于日常生活,有的甚至可用于军阵之上,自请调职去工部,皇上便给了他一个工部右侍郎的职,虽然职级未升,倒也算是让他才华配位。
  只是,自从他去了工部,便将钻研机巧的心思荒废了一半在配合他亲爹弄权敛财上……
  皇上听他没什么正经建树,却跑来嚼舌根,心里烦闷,往龙椅上一靠,歪在椅子里,道:“依着梁爱卿,该如何呢?”
  梁琎道:“微臣并非大乱当前,乱嚼舌根,请陛下恕罪,只是微臣当初的太常卿做得才不配位,稀里糊涂,而洛大人却不同了,多次通神为陛下分忧,今次刑部之乱是疫是毒,数位名医都争执不下,用药也不见缓解,何不让洛大人请神明示下?”
  这样解释,倒是有理有据,朝上便又不少人向洛银河看来。
  皇上还未说话,便有不少人附议梁琎,其中有一部分是梁相一党,另一小部分,是如谢开文之流,洛银河心道,看来自己当真风头太盛,惹人厌了,这次之后,需得想个办法,把近来招眼的事儿平淡平淡。
  眼看,殿上附议之人跪了小半,大部分人心里,总是存了些恶念,喜欢眼看别人登高跌重。
  皇上又何尝不知这些人的小心思,只是理由冠冕堂皇,洛银河又理所应当有此义务,便道:“洛爱卿,你意下如何?”
  洛银河出列行礼道:“回陛下,太常寺少卿尧大人提点过微臣,微臣昨夜也已测算过星象,此番生机有二,最近的一处在都城东南方,吉星垂落之地,乃是相府。另一处千里之遥,正是蒂邑族所踞之地。”
  谢开文这时出列冷笑道:“洛大人上下嘴皮一碰,说得轻巧,小梁大人指出洛大人工作失职,大人又打太极一样把事情推给梁相,岂非笑话儿戏?”
  这老头子格外小心眼儿,以后怕是要不断跟自己过不去,但眼下不是跟他斗嘴的时候,他须得抓紧时间,便道:“谢大人别急着下结论,下官话还未说完。落入相府的星运,虽总体而言是吉星,但却是吉中藏凶的死而后生之象。”
  “此话又是何……”谢开文话未说完,只听身后“咕咚”一声,接着便是一片骚乱——梁琎也不知怎么了,毫无预兆便翻倒在地,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洛银河见了,心里暗暗翻个白眼,时机当真好得不得了,只是不知李羡尘昨日夜里下了多重的计量,药效一发便直接把人给药晕了。
  皇上惊了,朝臣也都低声惊呼。梁珏更是顾不得朝堂之上的礼节,几步便到了梁琎身侧,呼唤了几声,见梁琎双目紧闭,气息不稳,便慌了神。
  片刻功夫,御医便来了,诊断结果,梁琎的脉象与刑部一干人等一致,也是中了疫毒。这话一出,本来围拢在近前的朝臣都不知这疫毒是否传人,都吓得退散开去,殿上顿时空出一片,只有梁珏,孤身一人守在儿子身侧,看着倒有点可怜。
  大殿之上,众人安全事大,御前太监忙护着皇上离开,梁琎被麻利儿的送回府去。太医们忙里忙外的消毒祛疫了一番,皇上才又登殿。
  “洛爱卿又言中了,之后该当如何?”皇上问得直接。
  洛银河道:“以微臣的微末之能,只能推算至此,再如何,便是一团迷蒙,看不清晰了,那吉星虽落于相府之内,却也有散而不聚之势,依微臣推测,不如请梁大人张榜纳贤,将吉运聚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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