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洛银河定定的看着李羡尘,直到将军察觉了,看向他时,他反而淡淡的将目光挪开,转向凌怀安,笑道:“劳烦凌掌事,准备一间客房,今天我们宿在这里了,白云醉还有没有,好久没喝,想解馋两杯。”
  说完这话,也不理李羡尘,兀自转身上街,看那白衣公子抚琴去了。
  要说凌怀安是多精明的人,风月场纵横多年,洛银河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一看自己惹祸,架势不妙赶忙风紧扯呼。向李羡尘恭敬一礼,脚底抹油似的跑了——谁家里的,谁自己哄去,万一哄不好,你俩打起来,可不能拿我当炮灰。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
  给大掌柜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房间。
  一进门,似曾相识,可不正是二人第一次来春衫桂水阁时住的那间。只是屋里的陈设有些许变化,更加雅致了。
  华灯初上,今日无风。
  碳火让屋里暖融融的,即便窗纱半挑,也只觉得窗外透进来的空气清凉,并不冷。加之灯火阑珊,能看见街景和门前的戏曲舞蹈,坐在窗前喝酒,吃着火炉上煨着的炖菜,是颇为惬意的。
  凌怀安贴心,终归还是怕二人冷,准备了两袭锦绒披风,分别搭在椅背上。
  洛银河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酒是冷的,在这暖融融的屋子里喝,别有一番滋味。
  李羡尘却一皱眉,从刚才起,洛银河就对他淡淡的,他又不傻,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展开洛银河椅背上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又将酒倒在温酒壶里,在一旁的小泥炉上挂起来温着,道:“终归天冷,别喝冷酒。”
  洛银河也听话,把浅盏放下,往披风领子上的风毛里蹭了蹭,才倚在椅背上抬眼看他。
  将军的洛先生皮相好看,但他的好看,从来都不是一眼为之惊艳,反而是越看越能被吸引的耐看。因为他乍看温和如玉,可细品举手投足间,又透出一股满不在乎的不羁,虽然很淡,却正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恰好造就了他的独一无二。
  这会儿他缩在一袭黑披风里,披风领口的白色风毛把他的脸庞衬得干净极了。让李羡尘忍不住想伸手触碰,但他知道,现在伸手,必定会被拍回来,索性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洛银河。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将军这些年来颇有长进,笑而不语的凝望,险些让洛银河即刻就破了功。
  索性转头不去看他,小泥炉上的酒已经温热了,洛银河将酒壶取下来,倒上一盏,捧在手里看着盏口腾起的白雾,杳渺而上,待到就不烫嘴了才仰头喝下。
  李羡尘终于坐不住了,伸手搭在他腕间,笑道:“好了,你吃醋呀?我怎么还有点高兴呢?”
  嘿……洛银河气得眯了眯眼睛,这人年岁越大,越发滚刀肉。
  但不知为何,这话,就像是一根细线,在洛银河心尖上勒了一下,让他的心骤然一痛。
  本来想着理智吃醋,装装样子,借机勾搭李羡尘把当日吐血的因由说出来,此时,怎么倒变成真不痛快了吗?
  细想,他吃没吃过李羡尘的醋?上次好像是林夫人要给李羡尘说亲那次,但更多是措手不及的慌乱,那时他尚未理清自己的感情。
  正儿八经好好吃醋,好像还真的没有,因为将军给他的安全感从来都是满分。
  可现在为什么又吃味儿了呢,当然不是因为李羡尘飘了,对他有所轻待。反而是因为他对他太过上心、无微不至,让洛银河沉溺其中。
  这是变故,突如其来,他自己也没想到,脸色就有些变化。李羡尘本来就在看着他,自然是把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关切道:“你怎么了?”
  说着也不等他答话,搭在他左腕上的手,微一动作,就摸准了腕间的寸关尺,寸位重按连接心脉,李羡尘只觉得洛银河这会儿心脉像是惊悸细沉,虽然并无大碍,但还是让他担心。
  他柔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你从前毕竟受过那么重的伤……”
  李羡尘越是这样,洛银河就越是因为共情,沉溺到他对自己的心意中难以自拔,心口也就越是一抽一抽的来劲儿。
  这毛病他自己明白,归根结底,因为年幼缺爱,曾经他一度封闭自己,所以表现得并不明显,如今他的心全然向着李羡尘敞开了,就好像一个人饿得久了,突然吃些正常的食物会胃疼,手冷得久了,骤然触到温热会觉得烫。
  “无碍,”洛银河轻声道,“是我自己心思的问题。”
  李羡尘一只手拉着他,又给他倒上一杯酒,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注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从前都是你疏解别人的心意,今日不如,把你的心思说给我听听?”
  就最受不了这个。
  这番话,简直是看准了洛银河的命脉,一招钳制。
  鼻子不争气的酸了。即便知道哭是一种正常的情绪通道,但洛银河终归是个大老爷们儿,还是不愿意三天哭两包。
  端起眼前的酒杯,在李羡尘杯子上一碰,也不管那人喝了没有,自己仰头喝尽,结果因为喝得太猛了,一股辛烈直冲喉咙,呛得他狂咳嗽起来。白云醉本就不是什么清淡的酒。
  丢人,丢人啊,洛银河。他一边咳嗽,一边暗骂自己,直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回好,所谓塞翁失马,还真分不出是哭鼻子还是呛的。
  李羡尘一直拍着他的背,待到他咳好了,伸手将他眼角的湿润抹干,才端起自己眼前的酒杯,举一举向他示意,也干了。
  然后将杯子放好,又平静的看他,眼神中满是鼓励,等他说。
  不知酝酿了多久,也没数清又喝了几杯酒,终于——
  “我想知道你当日为何会吐血……”洛银河道,“但你好像不想说……”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你,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想知道……对不起……”
  说着,他一边喝酒一边继续道:“刚才看见映禅的画,我本来想借题让你告诉我……”
  “但我自己都没想到,能真的吃醋……”
  “不是你让我不安心,是我自己……我知道别人喜欢你,是别人的事,但……只想一想,就觉得别扭,我不是怕他们喜欢你,我是怕……”
  “你有回应”几个字终归是说不出口。
  李羡尘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看眼前这从来玲珑心思的人鼓足勇气向自己直言不讳,又带着一副忍住不动容的模样。
  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他背上一带,将他按进怀抱里,沉声在他耳边道:“放心吧,感情的事情,我只对你有回应。当初你说让映禅进门,我还以为你心里没我呢。”
  洛银河额头抵在李羡尘的颈侧,听到这话,为之触动,即便自己没说出口,他也是懂得的。
  只听将军继续缓声道:“岔气的原因我不告诉你,是不想提起你伤心事……当日啊,我得知圣上终归惦念二殿下,心里触动,养子尚能如此,更何况血肉亲情,再想我先父,即便要在御前杀我,那终归是他的气节,好坏不论,他也是疼我的,可是你……”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洛银河只觉得李羡尘另一只手也拢上他的背,将他紧紧的贴在身前,像是要融进他的胸膛里。
  “我心疼你……”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
  洛银河闭上眼睛,拢住李羡尘的腰身,把脸埋进他肩头。
  咫尺间,他呼吸的空气里充斥着将军衣服上的淡淡香气,让他心安。
  窗外喧闹,屋里安静,过了良久,洛银河终于从李羡尘肩头抬起头,抹了一把脸,笑道:“今天跨年了,我怎么……这么丧气。”
  李羡尘见他情绪缓和了,看看桌上尚还温热的酒菜,笑道:“我又不嫌弃你。快吃,吃了咱们上街看灯去。”
  洛银河嘴上应了,手却游鱼似的伸到李羡尘怀里,一把摸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扁圆盒子,问道:“这是什么,刚才就硌得我胸口疼。”
  “哪儿疼,我给你揉揉?”李羡尘一边想要把盒子拿回来,一边伸手往洛银河胸前摸索。
  自然,洛银河手腕一翻,躲开了,另一只手拍开将军的手爪子,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他。
  李羡尘叹气,道:“凌掌事给的星澜草,说我要是哄不好你,就……”他话没说完,看准了洛银河一脸嫌弃,分心的当口,一把把盒子拿过来,往旁边一扔,继续道,“我本也没想用,更何况,咱俩用不着。”
  夜幕星辉,灯火流光的新年喧嚣之后,这一夜,注定缱绻缠绵,入骨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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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凌怀安:你俩和好了,就把我卖了?大掌柜你不厚道。
  李羡尘:炮灰要有炮灰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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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银河:我怎么又自己挖坑自己跳……
  李羡尘:看来爱情使人降智是真的,银河。
  洛银河:你说什么……
  李羡尘:……说我自己呢,最近脑子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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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明(公元493年—公元590年),南北朝晚期隋朝前期琴家。作品《碣石调·幽兰》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乐谱。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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