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放松戒备,在电光火石间,你如果扣不住他的气门,又伤不了他的死穴,你只有一个办法,虽然
有些兵行险招,却是最好的逃命机会。
秦苏咬紧牙关,她喜欢将贴身护命的匕首上涂上一种药,她不会欺骗人,她的匕首上的的确确有毒
,麻毒,见血便会混入血中,短短数秒,一头雄狮都会失去战斗能。
男人显得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难缠,索性放弃军刀,右手放于腰间准备掏枪给她致命一击,却没有料
到自己刚松开对她的下一步进攻,这女人竟然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把短刀。
秦苏没有半分犹豫,快很准一刀插中男人的手臂。
男人吃痛,本能的推开她。
秦苏早已料到他的反抗,警惕的自动退后。
对方似乎失去了耐心,面目狰狞的扑过来。
“嘭。”一米九的男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墨镜碎落在一旁,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站在他身前气喘吁
吁的女人。
明明是鸡蛋与石头之间的较量,他不过就是在拔枪的一秒时间,他们这类人是受过毒药测试的,是
不可能因为一点麻药就动弹不得。
秦苏一脚踢开他手边跌落的刀,看见他腰间佩戴的那个黑色东西,蹲下身将其拔出来。
“有枪。”围堵的众人越发仓皇的退后。
秦苏见过太子用枪,她食指戳着扳机,墙洞冰冷的对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神色一慌,动了动僵硬的手脚,“你、你——”
“师父说的没错,有些人明明有更好的武器,却偏要自大的放弃这一类武器,有些人明明有本事一
举歼敌,却非得废话半天拖延时间,这些人都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恰恰相反,本事越大却越是自傲,
你现在倒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女人。”
秦苏对敌人从不手软,在沧源,想暗杀她的人成百上千,也便是那一年,太子为了她屠杀百人,毁
了一座城,她以为他全是为了自己,至少在所有百姓眼中,她已经是一个红颜祸水。
现在仔细想想,那一座城的城主好像就是下毒的人,毒药是给她的,却是被师父吃了,原来太子为
一人屠尽千人,皆是因为师父。
她不过就是一个幌子!
秦苏也杀过人,宫廷外的,宫廷内的,她其实真的没有莫誉毅所说的那么善良,她的双手也没有他
所说的那么干净。
正如那一日她在记者面前所说的那样:人若敬我,我必敬人,人若欺我,我必除之。
秦苏瞄准男人的脑袋,眸中一如既往的淡然,她的食指轻轻的收缩。
男人瞠目,他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打死他?
“嘭。”子弹擦过男人的头顶镶嵌进墙壁上。
剧烈的响声引得周围所有人呆愣在原地,几乎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女人会开枪。
楼上的还未撤退的警察听见枪声,一个个如狼似虎般从楼顶上冲下。
莫誉毅察觉到子弹的方向,手脚并用般疾驰跑来,他瞧着越聚越多的人群,几乎是心脏提到了嗓子
眼,他惶恐的扒开挡住视线的身影。
秦苏将手枪放下,目光如炬的瞪着地上大口喘气的男人,她平静的唇角微微勾勒一抹弧度,在笑:
“我现在想做一个好人,好人的双手是不会沾染上恶棍的鲜血。”
“苏苏。”莫誉毅握上她的手,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周身上下,确信毫发未损过后,将她手里的手枪
拿下,不安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秦苏摇头,笑道:“我说过你要学会相信我,我不是软柿子。”
莫誉毅冷冷的瞪着地上的陌生人,一脚将他踹翻,咬牙切齿的抓扯住他的领子,道:“谁派你来的
?”
“上帝。”男人邪魅的勾唇一笑。
莫誉毅扒开他的衣服,看着他脖子上的纹身,目光不由得一缩。
“今天只是开始。”男人笑意更深。
莫誉毅掐住他的脖子,指骨一拧,将他硬生生的憋晕过去。
警察闻讯赶来,瞠目结舌般盯着眼前一幕,机警的分散围堵的人群。
“把人带回局里,好好的看着,我等一下会亲自过来。”莫誉毅将昏迷过去的男人丢在警察脚边,
随后护着秦苏沉默着离开现场。
秦苏感受着他刻意压制的惧意,未有吭声的跟在他旁边。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暖暖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莫誉毅细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轻轻的抚摸过她面上的血迹,道:“让你受惊了,不用担心,我在
这里。”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秦苏抓住他的手腕,语气肯定。
莫誉毅缩回手,嘴角扬了扬,“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缓过神,我真怕开枪的
是那个男人。”
秦苏没有捅破他的谎言,目视着车前方,“也许你的欲言又止是为了我,那我希望你能对我实话实
说,如果你的沉默是因为什么机密,那就继续保持你的缄默,不管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只希望,闲庭花
开时,暮老垂年时,你还坐在我身边闲话家常。”
莫誉毅握上她的手,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傻丫头,我有什么可瞒着你的,没有什么任务,也没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对你,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有那么多话要跟你说,又怎么舍得对你藏着
掖着。”
秦苏点了点头,抬眸仰头双唇覆盖在他的唇上,酸酸的梅子味道充斥在嘴中,有些微微的回甜。
他踩上油门,莫誉毅没有说今天的事,她也没有问,放佛不管是天台上的闹剧,还是检查室前的刻
意行凶,他不言,她不语。
车子一路往着出城的方向驶去。迎着正午的浓烈阳光,车辙深深的映在沿途落叶上。
莫誉毅不敢赌,市中心人多口杂,他不能把她放置在公众视野里,至少相比于莫家,那里太危险。
莫夫人看见院中相携走来的两道身影,忙不迭的放下手里的音乐本,迎上前笑道:“这么快就到了
,饿了吧,快去通知厨房,开饭。”
管家得到命令,悻悻的跑进厨房,霎时,佣人安静的将所有菜色端上。
莫老笑意盎然的从书房内走出,声音依旧苍劲有力,“你大哥刚刚也来了电话,今天会回来吃饭。
”
“这大宝昨天就说了他两句,昨晚上就不声不响的在外过夜,连家都懒得回了,等一下你可得好好
的说说他,都是一家人,既然我们都说破了,就好好的把人带回来,这么偷偷摸摸的,哪里有将军该有
的决断!”莫夫人哼了一声。
莫老点头,“老二,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大哥不对劲的地方?”
莫誉毅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听见自家父亲的声音抬了抬头,不明的问道:“什么?”
莫老咂咂嘴,“一个个的都不对劲。”
秦苏坐在他身侧,她刻意的多吃了几颗梅子,而他却是毫无反应。
莫誉泽姗姗来迟,未曾注意自家父母那炙热的眼神,拿起饭碗便三下五除二的扒拉的干干净净,随
后,拉着莫誉毅便朝着院子走去。
莫老瞪着这一溜烟消失的两兄弟,蹙眉道:“这两人神神叨叨做什么?”
莫夫人留意着自始至终就吃了两口饭的秦苏,不安的问道:“吃不下还是不习惯?”
秦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大厅的身影,摇头道:“不是很饿。”
莫夫人舀了一碗汤,“不是很饿也得吃一点。”
秦苏喝了口汤,又将目光望向窗外。
莫夫人莞尔,“你看他们做什么?他们这么避开我们跑去院子里肯定是有什么机密的任务,你不用
过多的挂心。”
秦苏点了点头,手搅动着碗里的汤水,却是不见她喝上一口。
莫夫人凑上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小苏这个礼拜天有时间吧。”
秦苏觉得最近自己应该都没有事,毕竟现在的她闻了一点油烟就头晕想吐,不得已情况下,她不会
回秦膳坊了。
莫夫人见她点头,欣喜道:“碰巧这个礼拜我邀请了薛夫人和几位名门夫人来府上做客,她们都见
过小苏在画展上的那幅画作,想特意跟你请教一下,你能不能抽空跟她们寒暄几句,你放心,人不多,
就几个人,也不会吵,大家只是坐下来喝杯茶聊一聊而已。”
秦苏不喜欢应酬式的交际,可是见到莫夫人如此兴致的眼神,只得点头应允,“好,只是我话少,
可能不会说什么。”
“没事,你就坐在这里听我们说,如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提出来就行了,不要有负担。”
莫老轻叹一声,“那得有多好的心态才能在面对那些名门夫人小姐时才不会有负担,且不说她们一
个个的牙尖嘴利,再者以薛夫人为首的傲气,别让小苏为难了。”
莫夫人嗔了他一眼,道:“纵然她们有天大的傲气,有本事也去国际画展上声名大噪啊,留在咱们
那个小圈子里耀武扬威,这算什么本事。”
“只怕那群心高气傲的人说什么酸话,你也得看着点,别让亲者痛仇者快。”
“说的我没眼力劲儿似的,这点你放心,既然这场宴席是我召开的,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谁若敢
闲言碎语,下次别进我莫家的门。”莫夫人转身看着秦苏,莞尔,“小苏你放心,我会事先提醒她们该
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
秦苏放下汤勺,擦了擦嘴,点头道:“我知道了,您请放心,我会准时出席。我吃饱了,你们请慢
用。”
莫夫人望了望她碗里几乎没有动的汤水,忍不住的叹口气,“就吃那么一点?”
秦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有意无意的往着大厅外院子里相对交涉的两人瞄去。
莫誉泽单手放在口袋里,神色显得有些严肃,他道:“我都知道了,医院里的枪声是小苏开的枪对
吧。”
莫誉毅微不可察的长吐出一口气,“追过来了。”
“按照这速度,应该是小规模的进了C国,毕竟这里是京城,他们也不敢过多的动作,上面批准了调
派人手监控边境,他们或许是从M国潜进来的,那里我会亲自调人过去调查。”
“今天应该是故意的声东击西,大哥查一下那个精神病,我去亲自提审那个金发男人。”
莫誉泽略微有些担忧,“今晚恐怕还有一批人会进来。”
“可是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莫誉毅蹙眉,反复思忖,却是又说不出什么地方有纰漏。
“按理说他们的第一目标不可能会故意引走你而去暗杀小苏,而且以他们的血腥程度而言,不会这
么先礼后兵如此拖延时间,他们会毫不迟疑的干脆利落直接远程射击,就算当时来往人数过多,可是在
天台上的时候,你和我身边都没有遮挡物,对于射杀一个人而言,那是绝妙的机会。”
“大哥说的没错,也就是这点不对劲,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的把我引走之后,却是派人去对付苏
苏?”
“难道不是那一批人?”莫誉泽瞠目,“会不会是秦家派人乘虚而入?”
“秦家?”莫誉毅摇头,“以秦家的能力,不可能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京城滋事。”
“对方的目标不是你,而是秦苏,可是跟秦苏为敌的,目前只有秦家有能力这么做,如果是陶家?
陶家不可能这么愚蠢,而且他们的敌人也不可能会是秦苏。”
“看来真的有必要审问清楚了。”莫誉毅拿出电话,按下号码。
莫誉泽站在一旁,微风习习的撩动他的发丝,他望了望大厅内静坐在沙发上似是正在看书的女人。
秦苏察觉到男人的视线,眸光一转,却是落在正在打电话眉头微微紧锁的男人身上。
莫誉毅在她面前甚多的时候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军痞模样,甚少这样严肃的处理一件事,也许今天
医院发生的事远远不及表面的那么简单。
秦苏拿着的那本书自始至终没有翻看一页,她用作一个幌子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曾经的御膳总司,
她会庆幸自己在京城宫廷的人脉,如今的普通秦苏,她不过就是空有一身胆量,却是举步维艰。
“累吗?”男人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秦苏抬起头,看着他俯下身靠近自己的侧脸,摇了摇头,“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