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行工作人员也算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规模的抢劫,胆战心惊的将现金装入口袋中,不敢过多的反抗
。
银行经理被人群推散在最末位置,他警觉的按响报警器,整个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惊天的报警声。
数名抢劫的男人听见声音毫不犹豫的执枪乱扫一通,蹲在最前面的两人不幸被枪击到,一人更是当
场死亡。
“谁敢再乱动,这就是下场。”领头的男人咬牙切齿的打量过银行大厅内的所有人,“乖乖的蹲着
,我不会杀人,只是谁不听话,我不会给他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银行外,警报声响起的刹那,众多过往的路人便伸着脖子好奇的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当看见有人拿
着枪在里面走来走去时,一个个生怕被殃及忙不迭的退后数米。
秦苏警觉的瞪着这群拿着重型武器的男子,他们明明已经拿到了钱,可是为什么还不离开?
从他们的动作和神情看来,这群人似乎不像是普通的抢劫犯,他们井然有序的进入银行,不露声色
的控制住这里,既然已经拿到了钱,为什么却不准备离开?
领头男子的视线飘忽不定的从所有人身上打探而过,仿佛他是在密集的人质群中企图找到谁的身影
。
秦苏越发觉得这群人是有另外的目的才会来抢劫银行,甚至她觉得从今早裴小昕打电话过来让她汇
钱就是一个局的开始。
半年没有联系的裴小昕怎么会好端端的找她要钱?裴小谦以往再不济,他也不会如此自暴自弃选择
赌博,更何况凭着她秦苏那层关系,怎么可能回到S市受人牵制?
秦苏明白了,她竟然没有想明白裴小昕很有可能是被威胁才会打来这通电话,而目的就是为了让她
来银行!
只身一人!
银行外的警鸣声由远及近,看这群人的视线,好像是终于等来了想等之人。
他们是目标是故意在与警方的对峙中将人质全部杀死,包括她秦苏。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马上释放人质缴械投降。”警员用着扩音器说着公式化
的语句。
里面的数十抢匪却是充耳不闻般拿着狙击枪从所有人质中走过,他们似乎正在找什么人。
秦苏越来越肯定对方是冲着她而来,她谨小慎微的挪动着身子,既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又不能让对
方太过快速的找到她。
银行外负责这一片区域的警区区长坐在车内懒懒的打了一个打哈欠,目光瞥向周围得到风声赶来的
记者群,慵懒的说道:“里面的那群人没有说什么要求?”
刚刚负责喊话的警员道:“至今没有回复,他们好像并不着急说什么。”
“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家银行从开业至今从来没有遇到过劫匪,毕竟这里是市中心,抢劫犯就算让
他们抢到了钱财,想要脱身只怕也会被咱们京城拥挤的车辆给堵死在马路上,这群人敢做常人不敢做之
事,也算是勇气可嘉。”
“那接下来怎么办?记者都到了,需要进攻吗?”
区长冷冷一哼,“现在还不能冲,万一死了人质,可就是我们的指导不利,这种事一旦被有心之人
在上面胡说八道一通,我们还不都要落得轻则写检讨反省,重则降职处理。”
“可是这样放着不管,会不会激怒里面的一群人,刚刚听市民说里面有枪响,应该这群人手里有枪
,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越不利。”警员建议道:“要不联系一下上面,让他们加派特警过来?”
“这倒显得咱们多无能似的,区区几个抢匪都处理不了,我坐上这个位子还不受人诟病。”区长靠
在车座上,“咱们就等着,等耗下去,耗不了了,他们自然而然会主动联系咱们。”
警员疑惑的扭头看向银行厅内,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啪啪啪啪。”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各方记者都还没来得及开机报道,一连串的枪击声剧烈的从
银行内响起,惊得正在平心静气等待事情发展的市民人心惶惶。
区长闻声几乎是从车子上跳出来,他诧异的看向银行内,不安道:“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警员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是里面发出的枪击声。”
区长喘了喘气,事情似乎已经到了他这个小小区长控制不住的局面,忙道:“马上通知上面,立即
增派武装部队。”
枪声还在继续,银行的铁闸被缓慢的降下,将所有视线阻拦,里面就如同形成了一处人间地狱,枪
声,哭喊声,求救声,杂乱的响起。
莫家的司机去了隔壁街喝了一个早茶,正提着一杯豆浆闲散的走回车内,目光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
被团团围住的银行,不明的探出脑袋。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司机有些不明就里,对着路边正兴致冲冲扬着脖子的市民问道:“前面发生
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市民回复道:“前面银行发生了抢劫。”
“抢劫?”司机惶恐的从车内走出,愕然道:“什么时候?”
“十分钟前,不过这群人也挺奇怪,明明知道这间银行不止离警察局近,而且还是市中心,他们抢
了也逃不了啊。”
“人呢?里面的人呢?都出来了吗?”司机继续问道。
“哪里跑得出来,刚刚还听见枪响,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只怕是凶多吉少。”
司机心口一滞,惊慌失措的掏出手机,拨下号码。
“叮……”才恢复平静的银行大厅,唐突的手机铃声孜孜不倦的响起来。
秦苏神色一凛,还没有来得及挂断电话,一支枪已经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领头的男人似发现了最大猎物那般得意的噙着笑容,他们在五分钟前杀了十几人,因为人数太多了
,他们也懒得细查,就一枪一个,解决的干干净净。
秦苏屏住呼吸,没有表现的太过害怕,她望了一眼蒙着面纱的男子,没有说话。
男人看向她手里的手机,挑眉对着身后的男人道:“这位小姐好像不是很害怕。”
言罢,一人将秦苏从人群中拖出来。
秦苏喘了喘气,还没有平复好情绪,男人的枪再一次的对准了她的眉心。
“再见了,美丽的小姐。”男人邪魅一笑,食指轻轻的滑过扳机。
“嘭。”银行大厅内所有灯光熄灭,虽说现在是大白天,可是突然熄灭的灯光造成的不适应让所有
人的瞳孔都模糊了几秒钟。
短短几秒钟,对于普通人而言,不过就是眨眼即逝的瞬间,只是当执枪男子反应过来之时,他手里
的枪已经不见去向,下一刻,他感觉到身体有一处地方很痛,当视线恢复清明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
口位置有一个血洞。
领头男子看见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同伙,警觉的拿起手枪,一声令下,“戒备,有人进来了。”
秦苏被人捂住嘴带离了一楼,男人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她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对方的下颔轮廓,有
些陌生,又有些似曾相识。
“是我,邵桦。”男人的言语打消了她的顾虑,继续道:“警察刚来我就进入了这里,我一开始也
没有想明白这群人究竟在等待什么,现在一看,他们是想借这次抢劫铲除什么人。”
秦苏紧跟在男人的身后,她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小声问道:“你这么跑进来了,他们手里有枪
,你不怕吗?”
“我是军人,为民除害天经地义。”邵桦道。
“说实话。”
邵桦愣了愣,苦笑道:“你是队长的妻子,我不能看你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
“你其实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如此莽撞的跑进来。”秦苏听见身后紧跟而来的脚步声,心神
一紧,刻意的压低声音,“现在怎么办?”
邵桦莞尔,“我既然有那个信心进来,自然有把握安全的把你带出去。”
秦苏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胸有成竹,但看见他进入洗手间时,不明道:“你打算从这里跳下去?”
二楼的位置不是很高,但这里应该是银行的背后位置,保不准这也是那群劫匪的接应所在。
邵桦摇头,“从通风口出去。”
话音一落,邵桦打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将她瘦小的身子托起。
秦苏跪在屋梁上,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身子,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脚底下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不
见目标人物,这群劫匪越发失去了耐心,几乎是见谁就开枪,浓烈的血腥味浮动在通风口中。
领头男子发觉到了什么,抬头目光如炬般落在每一个房间顶梁上的风口,嘴角戏谑的上扬,“既然
找不到了,就全炸了,也懒得一个一个去搜。”
大厅内剩余的数十人见到劫匪将背包打开,随后每隔十米位置就会被放置上一枚定时炸弹。
银行外的警员们没有再听见枪击声,一个个神色紧张的等待着上面加派的救援部队。
上面特意调派了两支精英部队,一个个从大楼的后方位置攀爬入内,整个银行都被处于断电状态,
狭小的走廊处,没有电力供应显得异常的昏暗。
劫匪正在处理着炸弹,突然一股寒风从身后袭来,男子转过身,寒光自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霎时,
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特战队队长对着身后的队员挥了挥手,所有人四面八方的分散而开。
劫匪头子有些不耐的看了看手表,他们拖延的时间太久了,刚刚那一刻,他就不应该再妄图找什么
目标人物,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在场射杀,把所有人质杀了,总有一人就是秦苏!
现在时间越拖越久,不止会越发不利于他们,只怕是目标人物也无法成功猎杀。
“头儿,有猫进来了。”一人匆忙的从楼梯上跑下。
男人眼脸眯了眯,已经不再顾忌什么任务,直接道:“引爆炸弹,所有人撤退。”
剧烈的爆炸声将整个银行大厅前的玻璃窗震碎,吓得所有围观的市民一个个神色失措的踉跄离开。
玻璃碎屑中有浓烈的血腥味在弥漫,大楼摇摇欲坠,秦苏窝在小小的通风口中还没有站稳身子,墙
面一塌,她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受下坠的趋势,整个人从碎裂的通风口中跌落。
邵桦急忙拉住她的手,却受不住她身体的重量,两人不约而同的从上面跌落而下。
秦苏的头磕在了地板上,晕眩中发现有一道身影模模糊糊的靠近他们。
劫匪头子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想要的猎物竟然就这般活生生的落在了
自己的眼前。
他举起手枪,嘴角的笑意愈演愈烈,下一刻,子弹从枪蹚中射出……
医院内,寥寥的香薰萦绕在房中,月光柔和的落在窗台上,一人背对着床安静的在窗前坐着。
屋内很静,静到能听见隔壁休息室内滴答滴答的时钟声音。
病床上本是熟睡的女人睁了睁眼,有些迷糊自己的身处之地,白净的墙面,白净的床单,一眼望去
只剩一片苍白。
莫誉毅听见轻咛的动作声,回了回头,因为初醒,她的眼底氤氲着一团水雾,眸光忽明忽暗。
秦苏侧过眸子,额头上破了一道口子,自己微微动作便能感觉到皮肉破开时那一抽一抽的灼痛。
“别乱动,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安静的休养两天。”莫誉毅知晓她醒来过后不适应屋内
的灯光,自行将光线调弱些许。
秦苏脑袋有些晕,她闭了闭眼,待重新睁开时,眼底的清明恢复了不少,她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里?”
莫誉毅不以为意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那群人呢?”秦苏清楚的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有子弹穿透肉体时带来的轻微响声,她诧异
的动了动身体,她除了额头上的口子,身体并没有异样。
“那群人已经悉数被就地正法了,敢在咱们天子脚下如此无法无天,自然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莫誉毅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压低着声音,“头还晕不晕?如果觉得晕,要不要闭着眼睛再睡会儿?”
秦苏摇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隐瞒我什么?”
莫誉毅避重就轻道:“我能隐瞒你什么?”
“邵桦呢?他当时在我身边,他人呢?”
莫誉毅眉头微不可察般蹙了蹙,他很快的伪装好自己的心绪,回复道:“他完成了任务,自然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