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黑起来同样也毫无压力。
宁悦无语了,你当着男神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就不怕他明天清醒后想起这一幕再扣你工资吗?
纠结地叹了口气,宁悦问他:“现在几点了?”
刘深看了眼手表,回答说:“晚上九点十分。”
很好,还是有可能在晚上十点钟之前回家的。
思及此,宁悦快刀斩乱麻,果断决定先把男神送回家。
“他住的地址是哪里?”
因为还要回去继续陪他们吃饭,所以刘深这会儿走不开,只好报了个地址。所幸那个地方十分凑巧地离爵世花园小区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从这里过去也不算太远。
喝醉了后的慕景寒十分小孩子气的拒绝刘深碰他,刘深只好帮忙打开车门,让始终没有松开宁悦手的某人在宁悦的提示下乖乖坐进去,任劳任怨地替他关好车门。
“小悦你开车小心,到了之后用景寒手机跟我说一声……”
“我知道了。”
宁悦坐进驾驶座,发现慕景寒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她倾身过去替他拉过安全带扣好,又调整了一下靠椅的角度,让他靠得舒服些。
这些在别人那里都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在这里对调过来,由她这个未婚妻对自己的未婚夫做来感觉好像也挺顺手的……
而且这样安静又乖顺的男神,不止让人手痒,也让人心痒。
色胆从心生。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宁悦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伸手碰了碰慕景寒的脸颊,用力捏了捏——感觉滑滑的、还有一点凉凉的,如同冷玉一般的手感。
宁悦小声嘀咕:“不会是吹了点凉风,感冒了吧?”
把车窗摇上,她拿起慕景寒扔在后座的外套披到他身上,然后才面容沉静地开车回家。
在她全神贯注直视前方道路的时候,旁边副驾驶座上那个刚刚被她吃完豆腐的、据说是一杯倒喝醉了的男人,转了下脑袋,脸对向正在开车的宁悦这边,眼睛慢慢睁了开来,痴痴盯着她看的眼神里,有着清醒时绝对不会显露出来的恋慕。
到了他住的小区门口,门卫室值班的保安见车牌陌生,便拦下想要盘问几句,不过在看到坐在里面的慕景寒时,对方瞬间了悟,大手一挥放他们进去了。
停好车,宁悦转头想把人叫醒,结果脑袋一偏恰好撞上对方黑黝黝的视线,她一愣,随即正色道:
“你醒了?那正好,我们到你家楼下了,快下车吧。”
慕景寒还是不说话,宁悦知道他听得见,只探过身帮他把安全带解开。
这人虽然喝醉了,但他身上却并没有多少酒气,只是呼吸出来的气息沾上皮肤时有些烫人,熏的她也脸颊发热。
上楼的过程并不辛苦,曾经照顾过一次喝醉了的楚凡业,宁悦觉得和自家老头子比起来,喝醉了的慕景寒简直像个天使,让他走就走,让下车就下车,让跟着她他就亦步亦趋的走在身侧,简直不能更配合。
幸好男神有自知之明,平时滴酒不沾,不然估计让别人卖了,醉了的他还会帮忙一起数钱!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宁悦就想要捂胸口——
救命反差要不要这么大,简直萌得她一脸血啊_(:зゝ∠)_
拜这所赐,一时间宁悦看慕景寒的眼睛都比以往要亮上几分,虽然脸还是那张面瘫脸,但如果某人此刻没有喝醉的话,一定能看出她明显愉悦的心情。
心情荡漾的按着慕景寒的手指对指纹打开门进屋,宁悦好奇地打量着男神的家。站在玄关可以对室内整个布局一览无余,开放式的厨房餐厅及客厅连为一体,原木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浅灰色的沙发,没有阳台但是设计了一个大到可以躺下一个成年男人的飘窗、以及飘窗后面几乎占据整面墙面积大小的落地窗,该有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整体装修信奉简洁明了的原则,但置身其中却感觉非常的……冷清。
宁悦四周看了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除了上面说到的那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墙壁上空荡荡的什么装饰品都没有,鱼缸、盆栽、鲜花、相框……可以柔和这种冷清装饰,起到中和过渡作用的物品统统没有,就连落地窗那里窗帘都没弄。
倒是很符合别人眼里的慕景寒的性子,但却让宁悦感觉有点压抑——她不喜欢这样的房子,在她看来,家就应该是温暖的、舒适的、可以让人放松心情恣意享受的,而不是这种空荡而又充斥着冷冰冰气息的地方。
刘深说他是一个人住在这里,那么晚上回到这样一个家里,慕景寒他……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想到这里,宁悦心底原本的好奇瞬间消散,转而盘踞着一股所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闷闷的,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沉默地从厨房空旷的壁橱里找到一瓶没有开过封的蜂蜜,检查日期发现还可以食用后,宁悦用热水兑了一杯蜂蜜水,打算等凉一点再给某人喝。
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慕景寒像条尾巴似得不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宁悦感觉到了却不想回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水杯发呆。
楚太太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宁悦一看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快十点了,她连忙接起电话:
“喂,妈妈?……还没,我在慕景寒家里……对,他喝醉了……没事,我等下就回来了……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无视了自家母亲后面那句让她照顾好某人晚点回去或者不回去也没关系的话,她用指尖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便叫人过来喝。
“慕景寒,来把这个喝了,醒酒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好坏。
“悦悦……”
慕景寒这次没有照做,而是直勾勾盯着她,半响后忽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很低很轻,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呢喃。
宁悦听到了,这还是他喝醉后说的第一句话,她有些惊讶,不禁抬眸看他:“怎么了?”
慕景寒却只是锲而不舍地叫她:“悦悦。”
“……嗯?”
“悦悦。”
“……”你以为你是复读机么,宁悦无奈了,不抱希望的应了一声:“是我。”
然后下一秒——她被紧紧抱住了。
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很用力,慕景寒把脸枕在她颈侧,对着她的耳朵不厌其烦地重复她的名字。仿佛他已经在内心深处呼唤过很多次,而现在终于得到了回应。
这个样子的慕景寒,突然让宁悦觉得心疼。
但是这份心疼没有维持超过五秒——因为某人忽然咬了她的脖子一口,力道还不轻。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用力把肩膀上的脑袋拨到一边去,摸了摸脖子上那触感明显的两排凹陷下去的印记,心底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
“慕景寒!你属狗的啊?”
好心照顾了他一个晚上,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咬她?白眼狼不解释。
被推开的慕景寒眼神深沉执拗,他拉开宁悦捂着脖子的手,换自己用手指细细描绘着被他咬出来的齿痕,满意地勾了勾唇,向她宣示:
“宁悦,你是我的了。”
宁悦内心顿时泪流成河。
她错了……之前还说他喝醉了是天使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这哪是天使啊?
分明是个鬼-畜o(>﹏
第十四章
醒过来的时候,宁悦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且不是她所熟悉的自己家里的那张床。
天花板上镶嵌着造型简约的LED护眼壁灯,正对面的墙壁上贴了铅灰色树纹墙纸,整个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再没有别的东西。
宁悦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慕景寒的家里,昨天晚上她到底还是不放心把喝醉了的慕景寒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过她记得自己是打算在沙发上睡一晚的,什么时候跑床上来了?
睡得太死一定不是她的错,都怪夜太黑_(:зゝ∠)_
套上拖鞋,宁悦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那个撩起两只袖子在厨房里忙活的男人。
他穿了一件裁剪合身的白衬衫,黑色的西服裤子,肩背挺直,双腿修长,一身翩翩贵公子的气质,但在他的周围,琉理台上七七八八的散乱着一些盘子、调料盒、整瓶刚刚打开的食用油、地上还放着一个印着便利店商标的购物袋。
而慕景寒他,正在煎鸡蛋。
一手拿着个锅铲如临大敌地来回翻弄,时不时被滋滋作响的油溅到躲躲闪闪、手忙脚乱的,动作生涩得很,明显以前没有干过这些事情。
鼻子嗅了嗅,宁悦默不作声地想,糊了。
然后果然看到他从锅里捞上来的煎蛋黑黑的,想必是自己也很嫌弃,他看了看,毫不犹豫的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重新放油、又拿起一个完好的鸡蛋,把蛋壳敲破打进锅里……
宁悦:“……”
嘴角一抽,她上前两步,不出所料地看到垃圾桶里已经躺尸了好几个煎蛋,有几个甚至黑的完全看不出原型,死状极惨。
没想到男神他还有黑暗料理的天赋,放出去绝对是一匹强而有力的黑马。
宁悦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火不要开那么大,油也不要太热……”
慕景寒手上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伸手把火调小,嘴里淡淡的应道:
“醒了?”
“嗯。”宁悦见他对着煎蛋两道锋利的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有些不忍直视,“要不,还是我来吧?”
慕景寒:“……”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宁悦便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慕景寒自觉往旁边挪了挪,看着她动作流畅的煎出一个蛋黄是蛋黄、蛋清是蛋清的卖相俱佳的煎蛋,默默走开了。
手上沾满了蛋液,衬衣上也没有幸免的沾了几滴,慕景寒受不了的快速洗了个澡,然后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毛巾牙刷放好。
再出来的时候宁悦已经在煮粥了,这个时间有点久,她就顺便把流理台上也收拾干净,盘子放好,调料盒和其他一些瓶瓶罐罐全部放到该放的位置上去。
洗完手,宁悦才想起她好像还没刷牙洗脸,蓬头垢面的就在厨房忙活……估计她此刻的模样一定邋遢的没边儿了。
她转过身,脸色木然地看向慕景寒:“你家里还有新的牙刷吗?”
“已经放在洗手间了。”
“还有……”慕景寒挑眉朝她走近几步,双手很不客气得撑在她身后的流理台上,将她圈禁在自己的双臂范围之内,居高临下盯住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这以后也是你的家,这房子里缺的东西我一直等着你来填满。”
“……”宁悦表示受到了惊吓。
她昨天还在嫌弃这房子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比酒店还像个酒店,结果今天房子主人就丢来一个炸弹,说他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缺了她这个女主人!!
仿佛一箭正中红心,受到冲击力太大的宁悦顿时感觉有些腿软,垂下眼睛靠在流理台没敢动。
“你不相信?”
慕景寒的目光划过她的脸颊,自然而然地顺着下巴的线条延伸到颈侧,再落在靠近锁骨处那个虽然被衣服遮住了半截但依然很明显的牙印上面时,眼神蓦然一深,瞬间变得炽热。
“我咬的?”
“……”什么东西你咬的?
宁悦眨了眨眼睛,猛地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她脖子上的牙印。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她就没好气,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
“不是你,是一只白眼狼。”
#是的!就是你咬的→_→#
#男神你怎么能如此淡定,说好的心虚内疚呢#
#你咬的如此用力,让我怎么清清爽爽的出去见人#
#天气辣么热,我却还要穿高领#
慕景寒看不到宁悦心里那一排排飘过的弹幕,但是这不妨碍他毫无遗漏地接收到某人话语中的控诉,低低笑了一声,如同星光般高远深亮的眼神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愉悦。
“你可以咬回来。”
宁悦暗自翻了个白眼,抬头刚想问他怎么咬回来就见对方那张放大了的脸直接朝她压了下来——
因为没有防备,所以被吻了个正着。
宁悦:“……!”
在对方的唇舌企图强势挤入她的领地时,宁悦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也不是生气,而是——她还没刷牙!!
而就在这失神的档口,阵地骤然失守。
不知疲倦的勾缠、深入,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时,宁悦喘-息着崩溃地看他:
“没刷牙你也下得了口!”
“我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