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教?”傅倾流慢条斯理充满不明意味的重复这三个字,转眼看向李艳阳,慵懒却又含着一股寒意的眼神,让李艳阳心下骤然颤了颤。曾经傅倾流推她下楼那件事给她留下了阴影,因此她对着傅倾流总是又怕又恨。傅倾流看着她慢悠悠的道:“李小姐这话说的有趣,你刚刚说的话,难道是在说我?”
“阿姨这是在教你……”
“你一个到现在都没能进我傅家大门的小三狐狸精,也敢说教我?”傅倾流有趣的看着她,目光扫过在场的那些妇女们,声音抬高,“各位不知道吧?这位李艳阳女士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傅夫人,不过就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三罢了,正室死了章铮才都没让她进门,可见也就是玩玩她罢了,也就她这么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企图转正。”
傅倾流说的直白又丝毫不给面子,偏偏说的几乎都是实话,一时间原本把不屑的目光都落在傅倾流身上的妇女们都看向了李艳阳,鄙视不屑甚至是恨意都有。
这些暴发户的妻子几乎都是粗俗又不够美丽的,前半生跟着丈夫吃苦持家,后半生家里有点钱了,男人就嫌弃她们又老又丑在外面找女人,甚至有些还搞出孩子想跟她们的孩子抢家产,对于那些小三狐狸精可谓是恨之入骨。本来以为李艳阳是章铮才的妻子对她充满崇敬的人不立马转变态度才怪!
“傅倾流!你……”
“嗯?”
李艳阳被气得要死,刚刚还好好的心情就这么简单的被傅倾流一句话给破坏了个精光,看着傅倾流,眼里的恨意简直都快绷不住了。
十二年前她还年轻,觉得有资本,丢了一个孩子就算再恨傅倾流恨的恨不得杀了她,她也憋得住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戏演得毫无瑕疵,可哪知傅倾流就算被章铮才以反省为名送去乡下前还凶狠的留下一句章铮才如果敢让她进门,待她回来她就让他滚出傅家一无所有的话来。章铮才当然气,可如果傅倾流死亡或者出现任何意外,傅家的一切都会捐入慈善机构,他为了钱,果真没有让她进门,她李艳阳就这么无名无分的在章铮才身边待了12年,如果不是她终于在几年前有了章柳柳,觉得有了点底气,早就沉不住气了。
这会儿看到这些人老珠黄的女人,她就恐慌了,纵然保养再好,她的脸上还是无法控制的有了皱纹,身体也不再那么紧致,她还没有名分,要是章铮才不想要她了,她就只能一无所有的滚蛋,这是李艳阳最怕的事情。可也因此,她越发的恨傅倾流,都是她阻了她嫁入豪门的脚步!这种恶毒的贱女人怎么不跟她妈一起去死?!
李艳阳被那些人的目光看得恼火,不过是一群粗鄙的女人也敢这样看她,早晚要他们好看!她笑了笑,对傅倾流道:“倾流你误会了,我只是替你爸爸办事而已,你爸爸说了,你也到了年纪了,是时候帮你择一门婚事了。你看看,这些青年才俊都是你爸爸精心挑选出来的未来大有前途的人。你爸爸还说了,你也别太挑,这年头正经的名流贵族都不可能要一个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好在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有富有的能让你未来衣食无忧的好人家愿意娶你的。”
说的好像傅倾流是个送人都没人要的二手货,还得看在章铮才的份上才有人乐意要她。
傅倾流也笑了笑,“那还真是费心了,不过我的婚姻还用不着你们做主,我当叫我回来是为了给我钱花呢,既然如此,我走了。”
“站住!”李艳阳发狠的呵斥出声,“今天你不要也得要!由不得你做主!你爸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好好呆着,你要是不挑,我们帮你挑,过两天就结婚!”
傅倾流缓缓的转过身,微微眯起眼眸,拉长的语气依旧显得那样懒散漫不经心,“由不得我?”
“没错!由不得——”
“砰!”
李艳阳语气阴狠令她心头爽快的话,还未说完,忽的头皮一痛,高跟鞋一歪,整个人脑袋就这么撞在了边上的桌面上,砰的一声响,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双双惊惧的眼直勾勾的瞪着傅倾流。
傅倾流的手指穿过被撞的一时回不过神来的李艳阳的头发,覆着她的头皮蓦地扯紧,叫她猛地抬起头,疼得回神,她愤怒又惊惧的出声:“傅倾流!你竟敢……”
回答她的是傅倾流揪着她的发往桌面上一下下撞得砰砰响,撞得她鼻血横流,头昏脑涨的行为。
那些他们为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暴发户“未婚夫”和“未来婆婆”被吓得连呼吸都轻了。没有人想得到,也没有人见到过这样的事情!连那几个佣人都没有人敢上前来,傅倾流在他们眼里的形象一直都是任性妄为的,他们不上去阻止傅倾流惹恼了李艳阳最多就是被解雇,可要是上去,指不定下一个被打的就是他们,要知道他们才是默不作声看得最明白的人,连章铮才都不敢过硬的对待傅倾流,在宴会开始前就带着章柳柳躲在楼上不下来,李艳阳那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算个什么东西?他们就没把她当做夫人看过,倒是她的妹妹李清月……
李艳阳被撞的鼻青脸肿呜咽的掉眼泪,傅倾流停了动作,揪着她的发贴近她的脸,依旧是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语气,“你说,我敢不敢?连章铮才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没在场,也就你这个蠢货急着站出来找死。”
傅倾流恨这个女人,她知道在傅家的那一连串的悲剧中,章铮才这样的贱男才是罪魁祸首,爷爷奶奶的车祸是不是章铮才所为她还在调查,她的母亲和她那么多年所承受的困难都有他们的手笔,可她还是恨李艳阳,恨她作为一个女人不自爱,非要去当什么小三,当小三也就算了,她还非要去气死她母亲,不知足的想得到更多,甚至时到今日还不知悔改,她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