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的靠近让李艳阳瑟缩了一下,鼻血流了她一嘴和整个下巴,眼泪花了妆容,头发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看着再也没有先前一副贵妇的雍容整洁,眼里哪还敢有什么恨意气愤得意,她现在觉得傅倾流果然是已经疯了!而疯子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贱货!放开我妈妈!”章柳柳忽然站在楼梯上大喊,胖乎乎的从楼梯上跑下来,一双被肥肉挤成十分凶狠难看的三角眼愤愤的看着傅倾流,冲过来就是朝傅倾流狠狠的踢了一脚。
可惜这小孩长得太胖,还没站稳就想踢人,还没踢到傅倾流呢,她就自己一个不稳噗通摔在了地上,地面正好有因为李艳阳的撞击而倒在地上的玻璃杯的碎片,立刻扎了她一手。
“哇啊……”章柳柳看着一手血嚎啕大哭起来。
李艳阳被傅倾流揪着发,没看到过程,听到章柳柳哭她就想起了被傅倾流害死的那个男婴,当下怕得直哆嗦,“别伤害她!别害我女儿!”
“现在才知道怕了?”傅倾流不甚在意的瞥了眼章柳柳一眼,觉得她的傅谨钰简直就是小天使。
李艳阳啪啪掉着泪直点头。
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这会儿认着输,指不定过后心里多恨她呢,可傅倾流不怕,当初那个男婴死了,李艳阳都不见得敢为母则强弄死她,如今还是一样。
“告诉章铮才,傅氏既然在他手上,那他就得每个月给我几百万的零花钱让我逍遥自在,其他的不用他多管,否则我过的不爽了,你们也别想爽快。”傅倾流说罢一个用力,把李艳阳丢去跟哭闹个不停的章柳柳作伴,然后便施施然在一群人惊惧的目光下离去。
那纤细的身子走起路来跟猫一样又轻又优雅,若非亲眼所见,谁相信刚刚抓着人脑袋往桌面上撞的砰砰响的人是她?
傅倾流走出傅家大别墅,在院子里停了停,回头看了眼这栋房子,慵懒的微微耸拉着的眼眸的眼眸晦涩难辨。
正在楼上窗户后面盯着她看的李清月猛地被吓了一跳,以为傅倾流发现了她,却不料傅倾流似乎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她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章铮才,下一秒李艳阳就带着章柳柳满脸泪的来哭诉了,鼻血也没有擦干净,头发乱得不成样,她眼里划过一抹嘲笑,眉宇间有着些许忧愁的走过去,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章铮才被李艳阳吵得心烦,这会儿李艳阳形象俱毁,李清月那小家碧玉的模样往那里一站,对比之下,正常情况下跟李艳阳相比寡淡的李清月就漂亮上了不少。
“……你看看她!这么多年下来还是那么狠毒,她竟然对柳柳下手,12年前害死你的儿子,现在还想对你唯一的女儿下手,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呜呜……”
李清月暗道她这会儿都没忘记耍心机,章铮才年纪大了,自然就急着想要孩子了,章柳柳才四岁又是个女儿,再宠他也想要个儿子,这会儿被李艳阳一提,他就想起12年前那个他已经七个月的死胎儿子了,脸色难看起来。
李清月趁机连忙一只手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姐夫,只要你愿意,儿子会有的……”
只是李艳阳生不出来。
章铮才对于傅家以及傅家的人上心理扭曲有点不正常,除此之外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牢牢把握傅氏12年,立刻就听出了她的暗示,暧昧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哭哭啼啼一脸各种颜色的李艳阳,更烦了。
“好了!”章铮才打断她的话,“她这样证明她还是那样愚蠢嚣张,没有威胁性,你也别再乱听些乱七八糟的谣言,非要把人找回来碍眼!到现在她还能得谁的帮助?整个兰市当初那些人都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不下去收拾收拾你自己?柳柳的手也好好包扎一下!你也别去动她,别忘了傅倾流不能死,要不然你就不用想着当豪门夫人了,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去!”
李艳阳满眼血丝恨恨的看着章铮才,“你为什么还不把傅氏掏空?要不是你还一直耗着,让傅氏一直存在,她怎么敢这么嚣张?!”
“无知妇人,你懂什么?出去!”
李艳阳被赶了出去,她的话戳到了章铮才那变态的扭曲又化了脓的伤口,当年他为了前程哄骗了单纯的傅心,跟她生米煮成熟饭让傅倾流的爷爷奶奶不得不妥协两人的婚事,让章铮才入赘进傅家。
明明是他自己算计的一切,成为傅家的上门女婿,得到了进入傅氏集团这样全球百强的大集团工作的机会,这对这个大学生高材生多如牛毛的时代来说,一个刚刚毕业就有这样的机会简直是不可能的,他却因为类似他这样的人都会受到的白眼和暗地里的冷嘲热讽而怨恨上傅家,傅家两老稍微对他冷淡一点就觉得他们在给他脸色看,总觉得在傅家压抑怨恨抬不起头来,后面傅倾流出声,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早熟的傅倾流远了他,他又觉得傅倾流不愧是姓傅的,跟傅家人一个德行一样骄傲的瞧不起他。
他这样有野心又骄傲自尊的不正常的男人忍了那么久的结果就是,他对傅家的荣华尊贵有一种很深的执念,但又有一种想要毁灭的冲动,于是他要住着傅家的屋子,让傅氏一直存在,看,傅家的屋子还在,傅家的人却远远的躲到了北方去,傅氏集团还在,可掌权的却是他这个姓章的,如果那两个老东西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吐血吧?这让他有一种很变态的快感。
如果不是因为章铮才的这点变态快感,也不会让傅倾流有这么长的时间做准备。
傅倾流才走出这个别墅区想要呼叫计程车,一辆白色的车子就开了过来,缓缓的停在傅倾流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付一旬除了越野车之外的其他车子都是白色的,傅倾流乍一看过去,就想着里面是不是坐着付一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