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令他忍不住畏寒地颤抖。
一双手掌仿佛夹带一波波火浪,一上一下抚过他光裸凉冷的上半身,为他拂去凉意,
换上难耐的火热。
才一眨眼工夫,宫仲修觉得自己快烧了起来,双手无力地放在他双肩上,因难掩的
情潮而频频发颤。
轻而易举便可燎原的热吻一路延伸至他喉间凸起处,邪恶地启齿轻咬,还不时伸舌
舔吻,逼得宫仲修仰长颈子想闪躲,却又无意识地迎合出琐碎的呻吟。
他说他想要他!啮吻着宫仲修锁骨的屠允武带着浓烈笑意,仿佛找到天下人皆觊觎
的宝藏般得意洋洋,满足地听着头顶上时有时无的吟哦。
屠允武将他转了半个身,让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想说他后悔自己毁了他辛苦的自制,想让一切回到之前的相安无事,但身体却诚
实地偎近他,弓身承受屠允武给予的热情探索;尤其当他灵活的唇舌一路滑至他胸前舔
吻轻啮时,宫仲修浑身一软,倒进屠允武的手臂上,如瀑的黑发无力垂在地上,他觉得
自己像把被拉满的弓。
“仲修,天晓得我有多想要你。”屠允武模模糊糊地道出他的欲望,他压抑得有多
辛苦,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卧在柔软的草地上,撑起上半身在他耳畔轻诉曾想过要对他身
子所做的每一件事,以及自己每个夜里的遐想。
这让宫仲修因情欲洗刷的颤抖身体更加火热。
小腹上湿热的舔吻让他忍不住呻吟,伸手欲抓住屠允武要他停止这噬人的折磨,却
只抓握住他的头发,无力地握在掌中,同时捂住口,偏偏控制不住的呻吟声从缠发的手
指缝隙间逸出:“嗯……啊……”
他喜欢他的声音。屠允武的唇扬起一抹自得,凝视着身下人儿迷涣的表情,逸出的
低语像酒般醉人。“你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美妙。”
“别……唔……”抗辩的话被强吻回嘴里,宫仲修忘情地捧住他的脸,启嘴探出舌
尖,立刻被强硬地逮住,在彼此的唇间来回交缠,难以容忍的快感令他不自觉地屈起双
膝。
屠允武乘机屈腿探入突来的空隙间,硬生生介入他两腿之间,让惊觉有异的他想并
拢双腿也来不及,睁开的眼迷中夹带一丝恳求,脆弱的神情足以把人逼得发疯。
觉得自己就快溺死在他噙泪的水漾眸子里,屠允武叹息一声,忍不住又压下身子吻
他。
右手在意乱情迷间仍执意护住他的肩,左手则不老实地带着火般的威力,一路烧灼
至他腰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腰带,扯开裤头,随即让宫仲修裸裎在他身下,双眸炯
炯有神地膜拜眼前瘦削纤细却令他发狂的身躯。
光是他的目光就足以教他窒息。宫仲修屏住气息,闭紧着眼不敢看他,一直到异物
如蛇般钻进体内,他才愕然睁大眼,屠允武沉重的呼吸正在自己唇边起伏。
“你、你在做什么?”体内异样的钻动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地扭动起身子。
“别乱动。”扣住他腰的手阻止他不停的挣动。“当心你的伤。”
屠允武猛甩头,甩不开进入他体内冲刺的欲念,更甩离此刻最需要的理智,适得其
反地让硬挺的亢奋炽热得差点失去自制。
“痛,好痛!放开……”
“放轻松些。”该死!屠允武咬牙忍住冲刺的欲望。天!他的体内是这么紧窒,再
这样下去他会自焚而死。“别绷着身子,那会更难受。”
强抑的声音听来分外痛苦,宫仲修睁开眼,望见一张强忍着某种痛苦而汗湿的脸,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他点的火,就不该有临阵逃脱的念头。“我……我没事,所、所以……啊!”
屠允武毫无预警的一个挺身阻断他的话,疼痛与快意夹击得他无所适从,不知道是
该要他停还是要他继续,几乎要昏厥的脑子乱成一团,耳边净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喘息声,
分不清是他还是自己的。
在他不断地冲刺下,快意逐渐取代疼痛,带领他攀上一层又一层仿佛爬也爬不完的
高峰,就在他忍不住痉挛地颤抖快要抽搐时,一只手满怀恶意将他逼回原点,无法释放
的痛苦与快感交杂成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晕眩,他跟不上屠允武带来的激越,连换口气都
很困难,只能无助地搂住他颈项,任由他夺走呼吸。
一次又一次,直到无法释放的痛苦累积至最高极限,体内无法想象的火热冲击令他
闪神,阵阵强烈的晕眩直向他袭来;就在眼前全然一黑的同时,他感觉钳制自己的紧握
消失,压抑的痛苦无可避免地宣泄而出。
黑幕就此将他裹得死紧,让他来不及听见屠允武低沉满足的嘶吼。
???
“这未免太……”夜风凉如水,一名男子盘腿坐在危险的崖边,随时都有被突来的
强风吹落崖底的危险,教身后随行的人心惊胆战。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上前勾住这名男子腰身,将他拉离危险的悬崖边。
“你确定他们都跳下去了?”被搂抱住的男子指着断崖方向质问最后一名、也是领
他们前来的男人。
“仲修从不说笑,他说要死就不会苟活。”西门独傲挑了挑浓眉,衬着月色打量出
手勾回风唳行的男人。
真有意思,改日定要和他较量较量,看得出对方是个练家子的西门独傲颇有兴趣地
想着。
“他要寻死你就让他去死?”这算什么朋友啊!丝毫不觉他企图的风唳行急叫,懊
恼地直搔头。“你不会拉着他吗?屠允武这笨蛋也真是的,没事坠什么崖,要也等和我
见过面再掉下去也不晚啊,真是个混蛋。”
“唳行。”呼延律龙晃了晃手臂,连带震动怀中的人,震回他的冷静。
“我不相信他命这么短。”风唳行挣开钳制,坚持道:“那家伙不怎么聪明,配不
上‘英年早逝’四个字,他定是还活着。”
“这崖高数十尺,想活命极难。”呼延律龙虽不忍心,但不得不点出事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道理和霉运纠缠最久的他都没死了,他们俩怎会死!
“我要下去找,找不到人也要找到尸体。”
“恕不奉陪。”西门独傲冷淡说道。他还有事要办,没时间陪他瞎忙。
“我才不奢望你陪。”风唳行不屑地哼了哼,拉着注定得陪他一块儿疯的人胡乱抓
了方向便走。
呼延律龙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在原地不动。
“你不去吗?”不会吧!说好要一辈子帮他收拾麻烦的,不是吗?
“冷静点。”大掌拍上显然是急得方寸大乱的脑门。“现在是深夜,要找人也得白
天找才成,还有就是——”
“什么?”风唳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毛病改掉?呼延律龙叹了声,“你又走错方向。”
风唳行先是一愣,随后西门独傲轻讽的笑声让他大动肝火。
不过在大骂他几句后,怒气便没头没尾地消失无踪,终究还是气不久。
09
尾随在后头的脚步蹒跚到有一下没一下地撞上他后背,屠允武回头,这才发现跟在
自己身后的人正边走边打盹。
什么时候他练出这边走边睡的本事来了?他讶然地停下步伐转身,正好接住宫仲修
向前倾倒的身子。
“仲修,仲修。”巨掌轻柔地拍上他的颊,好一会儿,他才见宫仲修睁开迷迷的眼。
“你累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好不好?”
尚未彻底清醒的宫仲修迷地甩了甩头。“不行,还得赶路,要早点走出这里才
行……”
“你累了,需要休息。”屠允武抱他靠坐在树干下,他怀疑神智已经涣散的他会知
道现在他们已经待在原地休息。“好好睡一觉,明日才上路。”
“不行……”
“我说行就行。”拍拍宫仲修的背脊,屠允武强硬地道:“我可不要你累坏。”
“都是你害的。”神智尚不清明的宫仲修恼怒地道:“要不是你昨夜太……我也不
会……”
尴尬地摸摸鼻子,黝黑的脸立时飞上两朵不轻易看见的浅红。“你知道我不是个懂
得自制的人,何况你又什么都没穿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谁在你面前走来走去?”疲累让宫仲修的吼叫像猫似的虚弱,抗议他的个法。
“是你,明明叫你别到河边……你还……”
“我怕你被河水冲走嘛!”担心他有什么不对。屠允武觉得自己应该要理直气壮。
“昨晚可是涨潮啊!你又不谙水性,要是……”
“胡说,你明明就是偷看,哪来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宫仲修说着,沉重的眼皮
硬是不听使唤地垂下,怎么都无法振作。“这几天脚程缓慢,都是你的错……”
“我——”屠允武不得不吃下这亏,他指控的事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谁教你这
么诱人,我哪忍得住。”
“闭、闭嘴。”他话就一定要说得这么白吗?宫仲修困窘难当地闭紧着眼,不一会
儿便进入黑甜的梦乡。
知道他已入睡,屠允武才松了一口气,起身继续寻找出口。他再清楚也不过,心高
气傲的仲修决计不会同意让他抱着他走,只好等他睡饱再这么做。
的确,这些个夜里真的累坏他了,明明知道他身子不堪负荷过多的激情,却又忍不
住一次又一次的强迫他,屠允武对自己皱眉,怎么自制力愈来愈差了呢?以前被隔离在
外尚还能克制,现在被接受了反而无法抑忍住对他的渴求。其糟糕,再这样下去,恐怕
以后每个夜晚仲修都不能睡得安稳。
“屠允武——”远远的,一阵模糊的呼喝声让屠允武以为连自己也和仲修一样睡着
了还做起白日梦来。
“大笨蛋屠允武,听见我的话就回个音给我!”
大笨蛋屠允武?是他在做梦吗?这声音怎会那么熟悉?
“没脑子的莽夫,你在哪里啊?”
没脑子的莽夫?黝黑的脸愈来愈沉。捏捏自己的脸,会痛,那就不是做梦,是真的
有人来找他们,但是——
该死的!那个混帐在山谷里乱吼乱叫个什么劲儿!竟然叫他笨蛋、叫他莽夫!天杀的,
他要是出现不就承认他屠允武是个笨蛋、是个莽夫了吗?抱妥宫仲修以轻功纵身跃上树
顶,居高临下的张望,试图找出声音来源,他会先毒打那混帐一顿再感谢他前来寻他们。
???
“你确定要这么寻人?”呼延律龙拉住风唳行,怀疑地问道。
“激怒他才能快点找到他。”风唳行回以顽劣的奸笑。“那家伙只要一动怒,就冲
得比马匹都快;要是不这样做,咱们就得花更多时间往深山里走才能找到他,我可不想
花这么多时间和气力走进山里。”要是到时换他们迷了路,那可就真的哭笑不得。
呼延律龙闻言不由得叹气。“你生性懒散又想亲自动身找人,要到何时你才会知道
这两者不可兼得?”因为懒所以扯破喉咙用激将法找人,可他有没有想过大吼大叫也要
花力气,唉!
“放心、放心,这山里的回音会帮得上忙的。”风唳行不改乐观个性地说着,脚下
移动的步伐可没因此有所减少。
呼延律龙一边挥剑斩断跟前的芒草开路,一边谨慎巡视四周有无毒蛇猛兽。
“咳、咳咳。”风唳行清了清喉咙,深吸口气,双手圈在嘴边朝山的另一头大喊:
“该死的混帐,你到底在——”
“该死的混帐,原来是是你!”原来是那个办事永远不牢靠、只会出错的傻子风唳
行!飞跃过数十株树木,屠允武终于循声找到那个在山里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的混帐。
“你是跟我有仇吗?”
风唳行才没心思理那么多。“你们果然没死!我就知道你跟‘英年早逝’这四个字
扯不上边,不可能那么早死,我就说嘛——哎哟!”话未说完,便教屠允武一脚踹倒在
地,他无辜地瞪着他。“你干嘛踹我?”
“你说的话能听吗?”屠允武连瞪他都懒,视线回到怀里的宫仲修身上,生怕方才
这一闹惊醒熟睡的他。
幸好,他的眼还是紧闭着,脸埋在他肩窝睡得很熟。
“你怎么不扶我?”风唳行回头指责理当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你罪有应得,活该祸从口出。”呼延律龙忍笑回应,对他的纵容可不能完全没有
条件,得寸进尺这话对风唳行着实适用。
“你是谁?”屠允武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这不曾见过面的人身上。
“呼延律龙。”一边伸手拉起风唳行,呼延律龙一边回答屠允武的问题。
屠允武颔首,回头问风唳行:“你不是该在灵州,怎么跑到我州来了?”
“我不干了。”风唳行搔播头,像说笑话似地一语带过。“我辞官了。”
“皇上答应让你辞官?”
“先别说这些,离开这山谷才是最要紧的事。”无意在荒山野岭久待,风唳行和呼
延律龙并肩走在前头。
屠允武耸耸肩,举步跟在后头。
反正总会有机会问个清楚的。
???
前一刻还在深山峻谷里,没想到醒来竟是在地牢,地点的错换让宫仲修一时之间还
无法适应,眨了许久的眼才确信自己并非在做梦。
“我怎么会在地牢?”握拳轻捶着紧抱他不放的屠允武胸口,他出声问道。
“因为被逮。”屠允武耸耸肩,对身陷囹圄丝毫不以为意。
被逮?宫仲修挣开他怀抱,皱紧疑惑的眉。“什么罪名?”
“通敌叛国。”他说得好像是谈及今儿个天气如何似的轻松。
可听在宫仲修耳里却是相当震撼。“你通敌叛国?”
“至少名目上是这样没错。”他边说边点头,啧啧出声:“似乎武将最容易被斩立
决的都是因为这项罪名。”
“你还说得这么轻松!”天老爷,他知不知道现下被扣上这罪名的人是他屠允武,
不是旁人。
“冷静点。”屠允武拉他入怀安抚。“没事、没事,别担心我。”
“谁担心你!”宫仲修推开他。“我担心的是我自己,何苦受你连累至此!”
“说得好!”
第三人的声音引得两人同时看向铁牢外。
“你是……”很陌生但似曾相识的容貌,让宫仲修皱眉思索。
倒是屠允武很快便认出他,同时将宫仲修拉到身后护着。“何达,你没事跑到州作
啥?”
何达?!视线越过屠允武肩膀确认,果然是他。“他到州做什么?”宫仲修悄声问着
屠允武。
“我也想知道。”浓眉大眼露出一副凶恶样瞪人别具效果,明明知道铁牢难以挣脱,
被他一瞪,何达还是缩了缩身子,惊觉失态,又走上前喝斥。
“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官?屠允武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是哪门子官,凭你也当得了官吗?”
“大胆!本官官位仍当今圣上所赐,官拜兵部侍郎,今日奉旨到州视察,途中得一
密报说你屠允武通敌叛国,本官——”
“慢慢慢!”屠允武出声打断他的话。“啧啧,你官腔倒是说得有模有样,就不知
道这兵部侍郎你是花多少银两打通关系买到的。”买官风气之盛就连他这个身在官场却
懒得搭理官场动向的人都知道,这个何达还装什么忠君爱国的样子,也不怕笑死人。
“放肆!”被说中事实的何达恼羞成怒地大吼:“来人啊!把居允武这叛贼捉出来,
本官要严刑逼供!”
“是拷打报复吧!”屠允武神色自若,在两名狱卒合力开锁的同时好心警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