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急得抓耳挠腮,觉得自己脑子笨!
不行,这事他必须办成。谢迟帮了他那么多,眼下这个麻烦搞不好性命攸关,他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逢思来想去,细细想完这几年顺郡王的大事小情,又比照着自己的经历思量了一遍——继而想到,宗亲们基本都是从三岁开始读书识字的。
所以许多人在三岁时会有自己的人马。府里会安排一些和他们同龄的宦官自此跟着他们,也会有比他们年长些的宦官,被差来照顾他们。
谢迟先前说,那个叫徐成安的三十多岁,那就是比谢连要大一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谢逢深吸了口气,心下数算了一下谢连三岁时是哪一年,然后将那一年的册子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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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安,洛安人,二十三年前入宫,二十年前被指去的顺郡王府。”
翌日清晨,谢逢在谢迟的书房里哈欠连天地告诉他了这些:“典籍上就这么多,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巧,恰好是个重名?”
“是,真是多谢你了!”谢迟长松口气。名字上的事,他也觉得理应不会那么巧。如果说眼下还有要谨慎一点的地方,那大概就是要仔细琢磨琢磨这个徐成安是不是真的“徐成安”了——当下储位斗争越来越激烈,有人在背地里放跟线出来,挑唆着他和顺郡王府斗,那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一点,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查证。谢迟便先向谢逢道:“别回去了,在我这儿歇着吧,我让厨房做合口的吃的给你,你吃饱再补觉。”
谢逢摆摆手,站起身往外走:“不了,我还得顺道帮南宫氏她们买书,说好了的。”
他是真拿胥氏和南宫氏她们没辙。
早两年,他最初发现她们在看什么“女尊”之类的书时,跟她们大吵过一架。原因很简单,那书写得也太大逆不道了。
不过两个人都很理直气壮,跟他争辩说我们看看书怎么啦?我们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分辨不清真假吗?要你操心这么多?
三个人生了几天的闷气,后来,是谢逢先做的退让。
他始终都清楚府里现下是什么情形。许多时候他都会禁不住地消沉,如果没有胥氏和南宫氏,他可能很难熬下来。
所以很快他就用她们的说法说服了自己——这么大个人了,看看书怎么了?
但是再后来吧……她们总让他回府的时候顺道帮忙买新书,是不是实在过分了一点!!!
是个大大、当个大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奇怪的笔名。
谢逢从敏郡王府往外走的时候,还一度很好奇地想知道谢迟的王妃看不看这些,但想了想又没问。万一人家瞒着谢迟看,谢迟这么回去一问也吵起来了呢?不能影响人家夫妻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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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园里,容萱坐在廊下喝着冰镇绿豆汤消暑,一见花佩进来,眼睛就亮了。
她匆匆地回屋,把李明海也叫了来,待得花佩也走进屋中,就关上了门。
“怎么样?”容萱搓搓手。
花佩从怀中摸出了一沓银票:“这是第一册的全款。”
八百两。
“还有第二册的订金。”说着又摸出了几张银票。
二百两。
容萱现下看见稿费的心情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这些钱对她来说真的是大钱,会令她心潮澎湃。但现下,稿费带来的更多是一种“付出带来回报”的满足感,钱数多少反倒变得不那么要紧。
她于是愉快地吁了口气,转手就将那二百两又递了回去:“最近多谢你们帮忙打掩护,这你们拿去分了吧,一人一百,爱怎么花怎么花。”
花佩和李明海哪儿见过这么大的赏赐?一下子惊得接都不敢接。
李明海直往后躲:“不行啊侧妃……您这要是、您这要是十两二十两,下奴就收了。一百两也太……太……”
都够在洛安买套小宅院了!
容萱摇摇头:“有钱大家一起赚,以后我还要接着写东西,免不了还有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李明海你……别嫌我说话直啊,你看你干了这行,以后养老肯定只能靠自己是不是?钱你得提前攒着;花佩你也说不想嫁人,那也是这么回事了,要养得起自己啊!”
花佩和李明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半天,最后,花佩迟疑着先伸手接了钱,同时不安道:“那……今年别的赏奴婢可就都不要了!不然心里不安生。”
李明海连声附和:“是是是,下奴也是。再说,这万一让旁人知道也没法解释啊,我们说是您赏的容易,您哪来的这么多钱……可没法跟外人说。”
容萱点头,也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千万保密。然后就又让李明海备了马车,奔醉香楼去。
不过这回他不是去找卓宁,而是去找老鸨。她昂首挺胸地问老鸨,给卓宁赎身要多少钱?
老鸨说要五千两。
“五千两?!”容萱稍稍地被打击了一下,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行,我年底之前来赎他。另外我还想问问,您这里八|九岁、十一二岁的小倌儿,包一个要多少钱?”
“……那可都是刚买进来的,不会什么才艺。”老鸨看她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可见这种癖好即便在老鸨眼里也挺变态。
接着老鸨给她报了个实在的价格:“按着样貌优劣,五十两到二百两吧。”
“哦。”容萱点点头,“那订金呢?”
老鸨说:“您是老主顾……收您十两银子便好。”
容萱冷静从容:“那行,你们这儿现在有多少个?”
“……现在就六个。夫人您……要干什么?!”
容萱啪地往她面前的桌上拍了五百两银子:“从这六个算起,包括日后来的,有一个算一个我全付订金。旁人要买都得先告诉我,尤其是那个徐公公,您要是敢绕过我悄悄把这些小男孩卖给他,我带人砸了您醉香楼您信不信?”
——其实她是不敢的,可是老鸨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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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萱耀武扬威之后,就驱车又去了明德园。她知道谢迟不在,不在正好,在的话这话她还不好说了。
于是叶蝉便听她悠哉哉道:“王妃,瓮中捉鳖约不约?”
“……怎么个瓮中捉鳖?”叶蝉不解。
容萱啧嘴:“竞选一国之君,抓对手的缺点,总得证据齐全才好吧?我现在有办法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再买小倌儿,您能不能说服敏郡王殿下到时候出手抓个现行?不能的话就当我没提。”
“……”叶蝉不禁锁起了眉头,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容萱一遍,“我想好好和侧妃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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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萱点头:“您说。”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叶蝉难免觉得心里不安生,“你最好透个底给我,不然的话……”
她想说,我这个当正妃的是可以查你的。
不过那样一说便难免剑拔弩张,叶蝉于是退了半步:“出了事你自己兜不住,阖府也都要跟着你遭殃。”
容萱好像突然变得手眼通天,这实在令人瘆得慌。
当年的不对付已经过去很久了,叶蝉现下不想往坏里想她,可是……她也不敢盲目地往好里想她。
主要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啊!
容萱沉吟了一会,舒了口气:“如果您实在心里虚的慌,我可以记个账本给您看。但里面包括我写话本赚到的钱,您得发誓不给殿下看才行。”
叶蝉:“……我看你账本干什么?”
容萱微笑:“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她觉得自己近来继写话本之后,人生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级。
包养小鲜肉(虽然什么都没干)、打探情报,这她都体验过了,接下来没准儿还能把更多小孩子从恋童癖的魔爪中救出来。
容萱有那么一点点体会到了“富则达济天下”的酸爽感。
叶蝉在她风轻云淡的炫富中,轻吸了口凉气:“你……是靠钱办的这些事?”
容萱悠悠点头。
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随机送30个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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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可能会很晚
因为我突然发现身份证丢了……明天要去补办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