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雾下菘

作者:雾下菘  录入:05-25

  实际上,一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他说过的话,没有做不到的。
  “今天,有个人给我打赏了很多钱。”言月想着,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许映白。
  许映白抬睫,淡淡看着她,似乎完全没什么波动。
  言月看到他眼下那颗泪痣,别开眼,低声说,“我想去把钱退给他。”
  许映白问,“为什么。”
  “因为都说,被打赏这么多,需要去加他微信感谢。”
  许映白英气的眉微微挑起,似乎还是没什么反应。
  言月有些羞恼,眼睛水汪汪的。
  这算是毫不在乎么,对她去加别的男人的微信……他昨晚把她欺负成那个样子,现在却又这么冷淡,表现得好像毫不在意。
  这时,许映白抱过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说,“别加了。”
  他轻描淡写道,“钱也不用退。”
  言月不解,“为什么?”把许映白的问题还给了他。
  宽阔的靠背椅上,她坐在许映白腿上,正对着他,占据了地理优势。
  椅子转动了一下,许映白却压根没回答为什么不用退的问题。
  言月很少用这个角度看他,脸微微红了,许映白没打领带,黑衬衫穿得极为整洁,解开了一颗扣子,领口下露出的那一小块皮肤白皙如玉,惹人遐想。
  他居然少见的,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问言月,“打赏了怎么感谢?”
  言月说,“……就,唱个歌、跳一下舞之类的。”她随口说的。
  她说,“不过我不会唱,我会把钱退给那个人。”
  唱歌。
  提到这个话题,回忆起往事,许映白没说话,眸子瞬间沉了下去。
  他记得。
  十八岁的少女,高考完后,收拾一新,穿着漂亮的新裙子,甚至还化了妆,当着所有人面,给秦闻渡递过情书,被起哄表白,她于是唱了一首小情歌代替表白,少女声音甜润,面颊微红。
  秦闻渡拥有过的,他也都要有。
  “其实我是想来问你一个翻译题。”言月说,“很快就要期末了。”
  没有正当理由,她一般不会过来书房打扰许映白工作。
  是她上学期选的英美文学选修,留了作业,需要翻译选段,很多长难句,她把自己作业一起拿了过来。
  许映白没让她从他身上下来。
  顺手拿起了那份作业。
  许映白阅读的时候很专心,言月抿着唇,看着他清隽的侧脸,纤秀的睫,不自觉,想到了那个夏天的下午。
  “这个词翻错了。”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点了点纸张,语气甚至都和以前一模一样,没什么情绪,平稳清冷的声线。
  “这句语法有问题。”
  他拿笔给她圈了出来。
  许映白做事专注,言月却完全不能平静。
  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清冽的吐息,却动弹不得,被按在他身上。
  “哥哥,你,你以后别再教人了。”她想起回忆,脸又红又白,轻轻嗫嚅道。
  光影交错,落在他领口下凹陷的锁骨处,极为精致。
  言月像是着了魔一样,竟然伸出了一双细白的手,颤颤的,试图去解开他的领口。
  许映白松了笔,那双狭长的眼,在灯光下极为清潋,那双眼,大部分时候,都是高高在上,冷漠克制地俯瞰着世人。
  可是。
  许映白一直是这样的。
  明明穿的很整齐,不该露出的半点不会露,知道他不会看到你,也不会在意你。却总让人想飞蛾扑火,尽管他性格那么冷淡克制。却像是在欲盖弥彰,盖不住他身上浓烈的欲感。以前唐姜说他是一顶一的骚男人,站着,就让人想解衣服的那种。
  好巧不巧,眼下也是在书房。
  完全成熟后的许映白,就在她眼前,她坐在他腿上,呼吸相缠,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甚至被她解开了衣服,由着她,极为纵容。
  许映白自然也记得那次未完的补习。言月从他身边跑掉后,随即去找秦闻渡,跟着秦闻渡跟了一个月,几乎形影不离。
  那样的蠢货,教得很好?比他好?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是她想接近秦闻渡的借口。
  他止住了她的手,淡淡看向她,“你想要谁教?”
  “想要教你什么?”
  言月本能察觉到危险,整个人都一颤。
  桌上文件散落一地,她被他抱起,放在书桌上。
  他问,“教你怎么脱男人衣服?”
  言月含着他的冰凉纤长的手指,说不出话来,睫毛一下润湿了。
  作者有话说:
  Sweet Child O\' Mine,是一首美式硬摇滚乐的名字~
  最近更新时间不太稳定,主要因为我有强迫症,需要写完一个情节才会发。有时候有又写不完。争取调整一下。
  不过许映白真的是……冷骚冷骚的病娇抖s……是我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强势男人。
  掉落三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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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反应很大(修了一下)◎
  言月无数次后悔, 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伸手,为什么要招惹许映白。
  她穿着短裙,袜子早被褪去, 完全由着他肆意。
  女孩细白的脖颈紧紧绷起, 唇齿被迫含住他左手手指,甚至连叫喊都叫喊不出,睫毛已经完全濡湿。
  终于, 她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咬在他的手指上,丝毫没有收敛力道,许映白丝毫不在意疼痛, 眉睫未动,神情甚至都没有半点波动。
  言月哭着被抓回来。
  她实在太生嫩了。
  被保护得太好, 从来没有踏入过成人世界半步。
  几个月前,她还是个才二十岁的大学生, 和秦闻渡谈恋爱, 拉拉手,接个吻,接吻的时间长一点她甚至都无法接受, 衣衫都是严严实实的, 她本质是个很保守胆怯的女孩子,对男人的接近,甚至都有种天然的害怕和抗拒。
  可是现在,转眼间……她成了这种模样。许映白依旧衣冠整洁, 不染尘埃。
  “我不要了……”她含糊不清地说, 声音带了哭腔。
  书房黯淡的光影下, 男人眉目显得极为冷淡, 他居高临下看向她,“言月,我们已经结婚了。”
  “领了证,法律上就是合法夫妻了。”

  没有任何反悔余地。
  言月身上尚还存留着一些小女孩般的天真,似乎觉得,离婚结婚都很简单,像是儿戏。她不知道,那天她答应和他去领证意味着什么。
  “婚礼只是一个过场。”
  “你应该知道,夫妻双方义务是什么吧?”他说,声音依旧是清冷的,似乎不包含任何情绪。
  他和言月结婚的手段说不上多么光彩。
  用一个词可以概括,叫做趁人之危。甚至,因为时机过好,当事人本人非但不觉得如此,反而对他怀有感激。
  许映白从小被极为严苛的规矩约束长大,许周和希望他可以长成一个完璧君子。
  表面上,他确实做到了。
  实际上,他叛道离经,做事不择手段,藐视一切权威,在商场上如此,对感情也是如此。
  他记得,他和言月去领证的那天晚上。
  她刚和秦闻渡分手,很伤心,哭得很厉害。
  她站在他面前,眼圈红红的,客气拘谨地对他说谢谢帮忙。之后,等过了这段时间,他愿意的话,会去和他离婚。
  她不希望公开,没对周边人提起过他是她的老公。
  希望两个人可以分开睡,她自己睡一间卧室。
  希望他们之间什么也不发生,当生活在同一个屋檐的合租客。
  迟早,她会知道这是多幼稚稚嫩的想法。
  书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风暴过后,她最后被许映白打横抱起,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
  是许映白的卧室。
  言月很少进来。屋子设计非常简洁,透着一股性冷淡风,黑白色调,黑色被单白色床单。
  床比她的大,是双人床的尺寸。
  女孩子一身奶白的肌肤,躺在黑色床单上,分外显眼,像是一支还带着露水的百合。
  许映白一直看着她,目不转睛,清隽的眉目里读不出什么情绪。
  他居高临下,俯瞰众生,那颗小小的泪痣,点缀在狭长上扬的眼角下,像一手神来之笔,给这张清冷的面孔增添了说不出的欲感。
  只是一念之间,他可以让自己从极端的克制变为极端的放纵。
  言月睫毛颤抖,下意识把自己微微蜷缩起来。
  他没再对她做什么,缓缓把她拥进了自己怀里,说,“唱歌。”
  言月抬睫看他,看到他清瘦的下颌和薄红的唇。眼下那颗泪痣看不到,他面孔便显得分外凉薄,不沾染半点暧昧。即使这样的姿势,已是暧昧至极。
  他说,“唱歌给我听。”
  在这种时候,简直是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可是,只要能不继续下去,她宁愿唱歌。
  言月声音还带着一点点鼻音,她唱了几首,都是素雅干净的民谣,唱的很好听,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走调。
  言月唱歌很好听,最开始时,其实有老师想让她走声乐,说是她声音条件好,天赋也有,感情表达很到位,只可惜因为言月性格内向,表演时没有乐器在手就紧张,她自己也更喜欢乐器。所以最后还是没走成。
  许映白认真在听,却显而易见不满意。
  “换一首。”他说。
  言月昏头转向,她脑子里能唱的歌转眼都已经唱完了,一时想不到其他的了。
  电光火石间,她却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直播时,在其他直播间听到的一首歌。当时她很少听这种类型的歌,因为好奇听了很久,确实好听,不料随后便见到主播开始和观众调情,就连忙退了出来。
  她实在想不起什么别的了,情急之下,竟然唱出了这首。
  是一首情歌,妹妹追求自己中意的哥哥时唱的山歌,大胆又热辣地表达着爱意,歌词甚至有些露骨。
  言月唱着唱着,又羞耻又害怕,把自己蜷缩得更加紧一点。
  半晌。
  “再唱一遍。”许映白说。他声音里还是没什么情绪,看向她的狭长眼眸和平时也差不多。
  和那天她唱给秦闻渡的不是一首,他记得很清楚。
  他喜欢听这样的?
  言月傻眼,她有些难以想象这种事情。许映白品位很好,喜欢的基本都是典型的,他这样出身的贵公子该喜欢的。包括婚后,许映白经常给她买各种礼物,都是品位极好价值不菲的类型。
  他整个人都是冷调的,言月自然以为许映白喜欢的感情表达,一定也是委婉含蓄的。
  却没想到,他喜欢听这样灼热的情歌。
  回想起那些露骨的歌词,言月清醒了,实在唱不出口。
  许映白只是看了她一眼,左手手指落在了她唇边,没动,像是温柔的抚摸。言月身体已经克制不住地发热,吓得把自己蜷缩起来,继续小声地唱。
  她眼角和鼻尖都微微红着,清澈的鹿眼里装着他,声音甜润。
  对他表达着爱意。
  男人原本正搂着她,姿势没变。
  察觉到他身体反应时,言月脸刷的红透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许映白神情却淡淡的,似乎完全没把自己欲望当回事。
  “继续。”他说。
  言月声音发颤,依旧被他抱在怀里,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点点继续唱着那首歌。
  这天,言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言月醒了过来,身上是爽舒利落的。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钟,脑子里闪回昨晚片段,她只希望昨天晚上都是梦。
  言月起床洗漱完,换了衣服,往楼下看。
  已经是上午十点,这种时候,许映白应该早已经去了公司。
  可是。
  女孩子头发披散在细瘦的肩上,睡裙下,是白皙纤细的双腿,她站在彩云厨房门口,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许映白在厨房。
  男人衬衫袖口挽起,他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握刀,切菜,拿锅也不显得违和。
  厨房飘出淡淡的香。
  言月就这么一直呆呆看着,直到许映白把早餐端上餐桌。
  言月喜欢吃的双黄荷包蛋、海鲜粥,甚至还有几碟爽口小菜,甚至还有餐后甜点和饮品。
  许映白厨艺很好,言月忍不住再度怀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他不会做的事情?
  直到言月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那个齿痕,她才确信,昨晚那一场不是梦,脸上热意瞬间攀升。
  她在餐桌边坐下,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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