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谦挂了电话,快步走过来:“下馄饨了。”
陈至谦往锅里下馄饨,樊琪在边上调馄饨汤:“他没决定?”
“他会决定的。”就凭冯学明上辈子干的那些事,他满肚子的憋屈,这种机会他怎么可能不要?
陈至谦捞了馄饨进碗里,两人对坐,一起吃馄饨,樊琪吃着馄饨:“所以,他会按照你盘算的路走。”
“那可不一定,就看我和他之间,谁算计得过谁了。”他吃了一个馄饨,抬头问,“昨晚不是不乐意吗?今天怎么就愿意了?”
被他这么一提,樊琪想起夜里看他的唇,此刻有不免盯着他的唇看,她说:“你牙上有菜。”
“吃东西还不能牙上有菜?”
陈至谦低头吃馄饨,很快十个馄饨吃完了,他走进卫生间,问:“我牙上哪儿有菜?”
樊琪一口馄饨汤差点儿进气管里,咳嗽两声:“会不会吃进去了?”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下楼,到停车场,陈至谦打开车门,插钥匙进去点火,一下子点不着了。
“车子坏了?”樊琪问。
“长时间不开,电瓶没电了。”
“叫维修不?”樊琪上辈子车子所有的问题都是叫4S店搞定,换个备胎,她也得叫拖车救援。
“不用,用根电线搭个电就好了。”陈至谦从后背箱里拿出一根电线,看见边上有辆车正要开出去,他打了个招呼,跟人说了问题。
对方很热心,把车子开了过来。
陈至谦还招手:“樊琪,过来看着。”
樊琪不知道自己要看这些做什么。她过去站着,陈至谦打开引擎盖,用电线接了对方的电瓶,车子立马就打上了火。
他跟人道谢后,关上了引擎盖上了车,开车出去,教她:“以后知道了吧?遇到这种事,问别人家的车搭个电就可以了。”
樊琪有点儿纳闷:“那你出国之前,但凡跟我说一声,让我过来发动一个小时,就不用问别人搭电了吧?”
陈至谦认真开车。
他怎么好像生气了,樊琪没觉得自己说错了啊?难道不是自己的办法更加简便吗?
还好,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口:“你车子学得怎么样?”
想起这个樊琪就心烦:“都怪你呀!一定要我学棍波,棍波好烦的,又要……”
陈至谦听懂了,这是以前一直用右手换挡,现在用左手,加上还要手脚配合,所以不习惯,这个他有经验,当初从港城回内地,也适应了一些时间,其实并不难:“你看……”
陈至谦让樊琪看着他开车换挡,到了驾校,樊琪要下车,陈至谦看了看手表:“还有时间你来驾驶座位,我来教你。”
不会吧?廖雅哲说,男人让女人学棍波一定是有他的私心。樊琪看着陈至谦一张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脸,他应该不可能有跟廖雅哲一样猥琐的想法吧?
樊琪坐进去,陈至谦说:“来试试换挡。”
樊琪把手放在档位上,陈至谦跟她说:“你是不是感觉左手换挡很不习惯,你可以这么来……”
樊琪以为他的手要覆盖上来,要握住她的手,然而并没有,他就是用手指着,让她试,跟她的皮肤完全没有接触,在她做对之后,称赞一声:“对,就是这个感觉,你切菜握刀还是左手,写字拿筷子是被硬纠过来的,所以你比别人会更快适应。”
樊琪一下子汗颜,嘴里骂了一声:“廖雅哲那个骚包男!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骚。”
“什么?”陈至谦问。
“廖雅哲跟我说……”樊琪叭叭叭地跟陈至谦说了廖雅哲的那套歪理邪说。
陈至谦一脸嫌弃:“我平时都是牵着你的手走路的,我还稀罕摸你的手?真要手把手教你,那也真是在教你。你跟着他的思维,脑子得掉阴沟洞里。”
“就是说吗?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进去学车了。”樊琪推门下车,往里走。
陈至谦叫住她:“你和周雅兰几点结束,刚好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我这次在美国的经销商看到了一些零售行业的变化,要跟她聊聊。”
“四点。”
“行,四点,我去健身院找你们。”
樊琪往里走,陈至谦呼出了一口气,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幸亏刚才犹豫了一下……
第50章
◎拍摄前准备◎
樊琪往里走, 她又转身,见陈至谦已经开车走了。
所以吗!人和人差别真的比猪和人都大,用廖雅哲的思维扣陈至谦头上, 那是对陈至谦的侮辱,樊琪深深自责, 书里说的, 没有经历过那些折磨的陈至谦是谦谦君子,他会借机会揩油?
樊琪在驾校练了两小时,今天进步很快, 陈至谦跟她讲了要点之后,樊琪今天进步很快, 她就是没开过手动挡,所以踩离合换挡是她最大的问题,往前往后开压根不是问题。
练好车回家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她去美容健身院和周雅兰一起锻炼。
她们不过练了半个小时,陈至谦到了, 进健身房里,看着她满头大汗在做哑铃箭步蹲。
她此刻见教练不在,已经开始敷衍了, 陈至谦过来:“你这个动作没到位……”
说着开始纠正她的动作。
樊琪已经练了半个小时了, 动作到位很费力的, 被他这样一丝不苟的眼神盯着,她一点儿都不敢偷懒。
教练怎么还不出来?是便秘了吗?她换了个动作,陈至谦又开始纠正了。这有完没完了?周雅兰在边上看了一直在笑。
还好教练来了, 不过有他在边上, 眼光一直都没移开, 樊琪只要想放松, 他就摇头,她只能纠正动作。
等她像死狗一样完成了今天的锻炼,浴室里周雅兰还说:“琪琪,你老公对你真的太好了。他真的太疼你了。”
她现在手脚全部酸疼,都快不想活了。可见正确锻炼一个小时和睡一个小时,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他今天这么早来做什么?试问哪个创业者像他这样闲得发慌?
樊琪想骂陈至谦不做人,但是在外他们得扮演恩爱夫妻,她最多也就半声嗔怪:“他就是好烦的。”
“烦什么呀?他这样对你,连我这样的人,突然对婚姻都又有了信心。”
信心个什么啊?他们压根不是真夫妻,假夫妻比真夫妻还要恩爱,这难道不是婚姻的悲哀吗?
樊琪和周雅兰出去,陈至谦跟她说:“看起来,我不能放任你自己来,你太会偷懒了。”
所以他也办了一张卡片。樊琪怒:这个败家男人!
周雅兰入职锦成,已经对孩童天地的一家店铺做了一些调整,想看看效果,三人一起吃过晚餐之后,周雅兰带着他们去那家店铺看看。
走到门口,还没有卡通角色迎宾,不过有店员站在门口带着微笑为进来的顾客递上购物篮了,购物篮里还有一张海报,上面是本月新品和促销信息。
他们三个一路往里走,没有店员跟着,里面一个角落已经开辟了一个小小世界,有小朋友在里面看小火车,也有小朋友正在玩小猫钓鱼。他们的妈妈坐在边上的小凳子上,看着孩子。
这种感觉就让人觉得舒服多了。
“至谦,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邮购的想法真的很不错。”周雅兰边走边说,“这样的话,可以让一些没空逛街的师奶和太太,也能买到合适的商品。”
“对啊,给入会的会员邮寄半月刊的想法真的很棒。”樊琪说,她倒是没想到还有邮购业务。
陈至谦告诉她,邮购业务在19世纪就有了。所以网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从产品目录推送,变成了网站推送而已。
“我还有个想法。”陈至谦拿起一个巴掌大的公仔,“结合琪琪的盲盒,我们找几家杂志,比如穿搭,育儿,幼教之类的杂志,每一期派送公仔盲盒,送一个,吸引他们过来买。杂志送赠品在日本很流行。”
“对啊!我就是那种不集齐一整套,不舒服的人。”樊琪想想上辈子一间房间,整个墙面都放了玩偶。
“跟你们夫妻俩在一起,我发现有听不完的好点子。”
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走到门口,樊琪看见斜对过林益和盯着他们看。
周雅兰没有搭理林益和继续往前走,林益和快步跟了过来,拦住了周雅兰的去路:“雅兰。”
“林先生,有事?”
“你要出来做事,我不反对,但是杰倌谁来带,如果你没空管孩子,你可以把孩子给我,我安排人来管。杰倌是林家的长子长孙,之前给你是因为你有空带他,但是你现在这样不顾家,孩子的成长呢?”林益和振振有词。
“我们已经分割清楚了,你要是想探视孩子,可以每周跟我的秘书约时间。杰儿的成长,无需你操心。杰儿从出生到现在,你参加过任何一次学校组织的活动吗?你也没必要现在来跟我说想孩子,”周雅兰声音冷淡。
“那不是一直有你陪着吗?那时候我很放心。我是在告诉你,无论如何孩子是第一位的,我给了你这么多的钱,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带孩子。”林益和跟周雅兰说,“你跟我来,我跟你好好谈谈。”
什么叫给了她那么多钱?就凭着樊琪这些日子跟周雅兰的接触,她都能感觉出周雅兰绝对是个人才。
这益和商行能发展这么快,固然林益和的大开大合有很大的功劳,但是周雅兰的管理也功不可没。两人算是相辅相成,只是在林益和的心目中,从来没有把涓涓细流一样付出的周雅兰当一回事吧?他可能认为找一个职业经理人,一年给三四十万年薪就能让人感恩戴德,任劳任怨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另外,也请你能跟保持距离,我不想步方嘉敏的后尘。”周雅兰跟他说。
林益和抖着肥脸:“你胡说什么?”
陈至谦插嘴:“林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选孩童世界?而是选了经营状况欠佳的玩具天地?”
“那件事我今天不想提,我现在要跟她讲清楚家里的事。”林益和一把拉住周雅兰的手。
陈至谦冷笑:“你山根显现出了断横纹,运势走弱,但是有高人指点,用法器镇住。不过现在出了方嘉敏的事,方嘉敏母子的怨气,破了原有的弱平衡。你那个……小棺材还是阴阳镜,恐怕很难再压住了吧?”
林益和脸上出现了慌乱的表情,看着陈至谦。
“我原本没打算要来跟你吃晚饭,是因为看了杂志上方嘉敏的照片,发现她有灾厄,所以想提醒她一声,才答应来吃饭。”
林益和平时极信这个,他问:“用什么办法可以解?”
“我能力有限,也就能推个六七分。你可以去问问你的那位高人,他之前给你想办法化解,应该是有这个本事。”他停顿了一下,“总之,你和你儿子还是少接触比较好,个人建议,你听或不听在你自己了。”
林益和此刻已经气焰全无,脸上肥肉颤抖。
陈至谦带着樊琪和周雅兰往前去。
樊琪看着陈至谦,听他神神叨叨地说,他什么时候会看相了?原主的记忆里可没说有这个本事。
周雅兰问陈至谦:“你会看相?”
“外祖薛家解放前做煤矿生意,煤矿容易发生事故,所以开了药堂积德行善,后来外祖娶了我外婆,外婆是中医世家,家中长辈研究古籍,也研究命理。不过我就学了点皮毛。也就能看个大概。”
听陈至谦这么说,周雅兰恍然:“所以你那天提醒我。”
“嗯。其实看相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跟事情演化逻辑相关,无非就是你、林益和和岳韵薇之间的利益纠葛。”陈至谦解释清楚。
周雅兰顿觉侥幸:“多谢!”
“没事。”
他外婆家有人会看相?原主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个。上车她立马就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家还有人会看相?”
“你不知道的事还不多吗?”陈至谦问她。
也是啊!她不知道的真的不少。
陈至谦笑:“不过这回你猜对了,我真不会看相。我这次不是在美国吗?我跟阿远瞎聊说我在想法子搞林益和,他就给我透露了这个事,他的一个朋友找一位风水师指点迷津,那位风水师跟他说了林益和找他看的事。他那位朋友觉得能把别人的隐私说出来的风水师,总归有点不太好。这人比较较真,他就去调查,才知道这位风水师确实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