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白菜 上——缘小扣

走在路上，居然觉得肚子饿了。难道我的胃就是这么个争气的东西？

手机突然响了，一看，短信，来自老板：“拜你所赐，我的右手很不开心。出门记得帮我买包烟，一个小时一定回来，我送你直接去。”

搞得我像他媳妇一样。

我随便走到了一个小卖部，买了包面包。

“老板，来包烟。”

“什么烟？”什么烟这人也没和我说啊。

我掏了掏口袋，除掉买面包的一元十元只剩了九元。

我把钱往他桌子上一放：“你看着给，我反正就这么多钱了。”好吧，这小店老板很无语。

我靠在店面旁边，整个人倚在墙面。迎面而来一个大学生，穿得还算简约，让我想到了我的大一。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这个人多像我的初恋。

很快，顺着这点，我又想起了那个人的面貌。果真没有忘记啊。

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吞下了最后一口面包。刚准备扔掉包装，就见刚刚那个学生走到了跟前。

“借我一根烟。”他看着我手中的烟说。

“为什么？”我问。

“你看了我那么久这点补偿都不行么？”他笑笑。我这把才仔细看了看，哪里像啊，一点都不像，虽然恶劣的性格有些像。

“我认错人了。再说，看你是表示对你的一种欣赏，也是一种变相的拔高，你应该感谢我。”这人引起我的兴趣，陪他聊聊还是有多余的时间。

“真是小气，连根烟都不给。”

“你才多大，抽什么烟？”我掏了掏口袋刚刚老板没钱找我给我的几颗糖中的一颗，丢给了他，“吃这个，效果一样。”

转身，摆了摆手，然后走了。

这小子傻楞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

“我让你一小时你还真晃这么久？”他暧昧的摸了一下我的屁股然后说道。

“真不知道那法律是怎么颁布的，我这可是职场性骚扰的典型啊。”我假装头疼，然后把口袋的烟扔给他，“十块钱，记得还我。”

“你还真一毛不拔。”他看了一眼，然后说，“假的。”

“那老板不是吧？看我外行就这样？不管真假反正都是十元。”我讪讪的说。

“得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老板的钱你也敢要，平常人不都是变着法子给我送钱，你倒好，十块钱也这么计较。”

“我是财奴，我上辈子是穷死的不行么？”

“好了，换衣服去，在卧室的床上。”

“换衣服？”我奇怪地问。

“你以为你这身衣服还能穿么？”他靠近了嗅了一下，“闻闻还有你自己的味道，虽然不错但是不适宜出席重要场合。”他说的是刚刚为我用手服务的事，我只得听话的走到他的卧室。

看了一眼床上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这外衣我先不去说他，这个倒是怎么回事？”我拎起了床上那条类似于一根布条性质的东西，“出席重要场合你就让我穿这个？”

“这该让你穿在里面。”他对我笑得牲畜无害，然后指了指旁边另外一条正常的内裤，“要不你先穿这个，要是你酒品不好发疯跳起脱衣舞我就亏了，这丁字裤还是留着以后在家穿给我看吧。”

“你到底是不是正常人，这个穿了能好受么？”

“看得人受用不就得了？”他一把开始解我的衣服，“既然你动作这么慢，那就由我来服侍你更衣吧。”

等到了地方，我又不自觉地想要离开。

“怎么了这是？”他一把抓了我的手，然后问我。

“这地方我不喜欢。”我叹息的说，“原先做案子的时候，每次都是这样的地方，我总是放足了规矩，在女士面前摆足了架子，可是整顿饭下来真是让人无比的压抑。”

“今天也是让你摆架子的，待会只许给我面无表情，不带面带微笑知道么？”

“怎么有你这样接待客户的？不都应该笑脸相迎的？”

“我们的地位高人一等，给别人好脸色那就是降低我们的成功性。”他和我并排走着，可是却偷偷搂了一下我的腰，“说是让你来做助理也不过是为了让这顿饭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可是你若是没事对别人笑我可不乐意。”

“你还真有理，我就是个摆设？”

“花瓶，你是个花瓶，不过待会有好吃的记得优雅的先抢了吃。”

……

没一会，客户就来了。客户长得还行，至少没有那种狡诈的商人的感觉。看看他，也只带了一个助理，可是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和那助理差了不是一点点。

我在一旁也没事做，听他们说着和合约完全不搭的赞美词，脑子有些混沌。

“萧助理跟在程经理手下多久了？”突然这客户问了我这么一句，我才把自己从美食中转换了出来。这人倒是听了一遍就记得了我的名字。

“不久不久，刚刚一个星期。”

“哦？听说之前的那个助理犯了错萧助理才走马上任的？”那客户也不知怎么的揪住了这个问题一直问。

“这您错怪我们经理了，之前的助理业务能力很好，我们经理觉得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发展空间，所以才放他走的。”我不苟言笑（这是程水交待的）。

“不说这个，程经理，我觉得我们的合同还有地方需要修改。”

“这点我们也可以商谈，小的地方的修改自然是需要的，可是王经理你们若是想要狮子大开口我们程氏可不能接受。”程水说得很直接。

“这是当然，我们带了方案给你看看。”说着，旁边的小助理直接递上了合同。

程水似乎很不爱这种饭桌上谈生意的方式，不过也皱着眉仔细看合同。一般这种事不是需要助理先过目一下的么？你好歹让我装模作样看看也行啊？没等，这边合同看完，旁边突然有人闹事了起来。

我的好奇因子很快就发动了。我忍了半天也没动，就等我老板指示。

“萧成，有些吵，你去看看。”程水还真了解我，我立马接到指示拜托这里。

“这么快回来了？”

我叹气的坐下：“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有人送玫瑰送出了问题。”这厢合同已经看好了，我端起了酒杯就喝。

“什么问题？”似乎这里合同没了问题两边都轻松了不少，只等我继续说下去。

“一个男人给一位法国女士送花，送了13朵，偏偏他们法国人忌讳的数字是13。”我笑了笑，“人家在表达暗恋，可惜双方都误会了。”

“他们说的中文还是法语？”

“法语。”

“你懂法语？”

“也就会听说一些。”我笑了笑，“不值得拿出来谈。若是老板你为此想要涨我工资，我一定好好去学。”

之后的气氛都不错，可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有一点不对劲。

我只要一喝完杯子里的酒没有一下杯子里又倒满了。等我一杯一杯下去才发现，这酒是有后劲的。

等到回去的时候，我看似很清醒，其实早就有些晕头转向了。

“到我家去？”

“送我回家。”我坚定的说将，“你灌了我这么久，我不能不提防。”

“我像是坏人么？”

“不像，我看根本就是。”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这酒的味道不错，可惜后劲大。”

“你也知道还贪杯。”他笑了笑，把我塞上车。

早上醒来，我果真躺在程水的床上。

床上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有些乏，只是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很好，肯定没有被上。

我接着感觉，就能感觉被子的触感……不对……

再看，自己是光着的。

我一把掀开了被子，自己的身上布满了吻痕。站起了身，走到他房间的全身镜前，仔细看了看，这家伙还真是卖力，这要吻上多久啊？

等我左右照了照，突然发现不对劲。

我侧了侧身，自己的右臀上果真有字。

凑近了镜子，发现上面用红笔书了一行小字：“程水到此一游，宣告对小白的所有权。”

这个可恨的家伙……

第 15 章

我几乎花了一个小时用来洗那行字，可惜毫无效果。

等我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笑得一脸满足的程水。

“你到底用了什么笔？”我不说具体他也一定知道。

“放心，过两天就会消掉，不用急着洗掉。”他认定我一定洗了很久，“就是你洗破了皮现在也无济于事。”

我坐到桌前，拿起了食物问道：“你怎么会在家？”

“我先去了趟公司处理点事情，想想你也该起床了就回来了。”

“还真是有心人。”我咬了一口油条，“就是不知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你喝醉了。”他笑笑说，“你喝醉的时候真是有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靠近了过来，然后用眼神扫了扫他留在脖子上的吻痕，满意地点点头。

“我喝醉了所以求着你在我身上留下这些东西？”我无所谓地说。

“你一个劲往我身上蹭，我没有吃了你算是对你客气了。”他指着豆浆，“把这个喝了，待会就冷了。”

“我不爱那个味道。”

“谁让你爱了？你只管喝了就是。”他也不理睬我，“今天你可以不用上班，我放你假。”

“你是大老板说什么都好，我还真是个好命的小职员。”我对他感恩的笑笑。

他手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剧本：“这东西你好好研究了，之后我们会用上。”

“你放我假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他微微眯了眼睛，“你认为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出去勾搭人么？”

真是不可理喻。我在他前脚走后就迈出了门。

我回到社里，然后看见对我笑得一脸暧昧的姑姑。

“不用怀疑，这痕迹就是他留下的。”我也不遮挡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无条件的满足她的内心。

“你们滚床单了？”

“是滚床单了，可惜啊……只是在床单上滚了一滚而已，没有多余的。”我无可奈何地丢了剧本，“这东西你写的？”

“你不是说之前那个不好么？我给你改了一份。”

“你怎么不自己去演？”我叫嚣着，“那种我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这样的话像是我能讲出来的么？”

“你不是演技派么？还愁这么点台词？”

“一看我的脸就知道我是偶像派。”我对她抬了抬下巴，“还有一件事我要好好和你谈谈。”

“怎么了？”她居然一脸的期待。

我伸出了手心。

“怎么了？我可没拿你东西。”她奇怪的问我。

“我家的钥匙，你给我交出来。”

“这是为什么？”她接着奇怪的问我。

“你还问我为什么？”我笑笑，“我那些个照片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

她的笑容顿住了，尴尬的说：“我这是传播美好你知道么？”

“你个死女人，真是活得嫌多，还把我的照片给那家伙。”

“他说要和你交流一下感情。”她接着说得冠冕堂皇，“所以要多了解你一点。”

出了社，心情舒畅了不少。好歹我威胁那女人请我一顿饭了事。

我走在路上，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我的工作就是研究剧本，而我早就把剧本扔在姑姑那了）。决定回趟家拿相机出来拍拍。

等我重新拿了相机出来，打了车（等会考虑公费报销）去了远点的地方，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我看见了秦清，外加一个男人。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有点不一般。

他们很快上了车，我接着打了车让司机跟上。

在看见她们进了一个酒店之后，我只能随遍拍了几张讪讪而回。

“又见面了。”我回头，居然是上次给他糖的学生。

见我不说话，他接着问：“怎么，偷拍没过瘾么？”

我笑了笑：“见到美女我不拍一下怎么行？”我指了指相机，“干脆给你也拍一张。”

他也不反对，眯了眼睛看我。我直接抓拍了一张：“不错不错，镜头感十足。”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他问。

“免了，你不是要还我一颗糖的情吧？”我对他摇头，“我有事先走了，请客么下次看我有时间再请你好了。”我懒得和这种小鬼纠缠，谁知道他带了什么心思，现在的孩子总是不能小看的。

“那我的照片怎么办？”他指了指我的相机，“我给你个邮箱，你到时候给我发过来吧。”

“一张你也想要？”

“你拍的我自然想要。”他直接拿出了一支笔一张便条，然后写了地址给我。我看了看，字倒是很大气。

“等我哪天想起来了就给你发。”我对他笑笑，“我先走了。”

我出门就关了手机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打开手机就源源不断的有未接电话提示。

我还以为是程水，本来打算不去理睬，仔细一看存储的名字居然是小帅哥。

想了一想，居然是程水的弟弟。

我回拨了过去，那边很快接了电话：“喂？”

“我是萧成，找我什么事？”

“你有空么？我们见个面行么？”和小帅哥见面当然行，我很是乐意才对。

“地点你定。”我对他说。

……

我是让他地点随便定，可也别是麦当劳啊。

我指了指面前的汉堡：“你喜欢吃这些？”

他摇摇头看我，然后说：“他喜欢吃，所以你让我地点自己定我就想到这里了。”

这句话很有水平，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兴趣：“他？哪个他？”

他突然不吱声了，过了许久问我：“同性恋真的这么不可饶恕么？”

“你觉得呢？”我不接他的话只是反问他。

“我觉得……之前我哥那事我找了你……”他说话似乎很喜欢说个一半，留另外一半让我自己去猜。

“那么现在是你的事了？”我摇了摇可乐的习惯，“说吧，到底什么事？”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有个男的向我告白。”

“拒绝了不就行了？”

“可是我们是多年的兄弟了，我们感情这么好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说喜欢我。”他着急的补充。

“那你怎么说了？”我接着问，“你当时怎么回答了？”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说，他说让我回去自己想想。”他喝了一口饮料，“我当时就想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