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近了不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在我身旁温柔的眼神。“没事的,天璇自己也说‘郎中就是救人的’你睡吧,说话
对你的身体不利。”梦凰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让人安心,好像可以缝合伤口,抹去疤痕一样。
我想回答,但当呼吸稍深一些的时候胸口又传来了剧痛,我没有精力再和伤痛作对,只得再放缓呼吸,我最终还是没有
回答。梦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到他从我额头上拿走什么丝滑柔软的东西时,我的触觉才有所恢复。水声……然后又是那种柔滑的触感……比刚才凉
了好多,好舒服……
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了,但我还能感觉到梦凰的存在……安静的房间和隐隐飘散的药香让我再次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再次醒来……还是因为胸口闷闷的疼痛。之前我迷迷糊糊的也痛醒过,记得那时候好像又听见
了梦凰和天璇的声音了……一定是……做梦吧……
我努力感觉了一下,没有闻到药味,额头上也没有覆盖任何东西。
大概是为了避开伤口,我只有腹部以下盖了被褥。身下软软的,不是学校宿舍的床,也不是梦里……有点熟悉的触感,
我却无法辨认,这里是哪里?
有声音……似乎隔著墙壁,但还是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小提琴?不,不是小提琴,这声音没有那么纤细,那是大提琴的
声音,细腻而连绵,婉转而沈稳。
我凝神听著,非常熟悉的曲调,这曲子应该是圣桑的《动物狂欢节》里的《天鹅》,是钢琴和大提琴协奏的,现在单单
只有大提琴,而没有钢琴,这应该是在练习。
没有流水般的钢琴的衬托,大提琴的声音变得太过的阴柔,甚至可以说有些阴沈,起伏的长音透著凉意回荡在空气里,
从毛孔渗透进皮肤,钻进骨髓。
那人拉的非常的滑润,没有半点生涩,只有彻底的心平气和,不能有半点浮躁的时候才可能揍出如此美妙的曲子来。
这究竟是哪里?谁在拉大提琴?
我集中精神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但是以失败告终,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始终无法抬起来。我又尝试想动动其他的地
方,但终究只能想想,无论是那里,只是稍微一聚力,骨头里就透出绵绵的酸涩,肌肉也麻麻的,根本没有力气可以凝
聚,更没有移动的余地。
琴声戛然而止,稍倾我听见了门把手被旋开的声音,有人走进来了,脚步放的很轻,他在向我走来吗?我感觉到床边传
来震动,应该是那人坐了上来。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在确定我的体温,随后温暖柔和的触感从脸颊上传来,那人又在抚摸我的脸,就是这只手,拉奏出
刚才的曲子的吧?那会是怎样的人呢?我一点也不反感,反而倒希望……他不要把手拿开……有种错觉,恍惚间我又看
见了梦里的身影,是梦凰吗?
不,不可能是……这里绝对不是梦境。
没多久,那人还是把手拿走了,我没有能力去挽留这种温柔。
我不禁这么想,他到底是谁?
忽然之间,我的脸上感受到了来自那人的呼吸,他离我很近,他要做什么?他又开始抚摸我的唇,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非常熟悉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漂亮呢?”
许笑言!!
恐惧慢慢爬上我的心头,身下的触感随著污秽的记忆而鲜明熟悉起来,这是他的床!
“连你的苍白都那么美丽,或者说苍白的你更美丽。”
从唇上传来一瞬温热的触感,他吻了我……好像蜻蜓点水一般,一掠而过,没有任何要侵犯的意图。我稍微放下点心来
,但依然保持警惕。保持警惕又有什么用?现在的我不可能有力量反抗,就算连呼喊都难以完成。所以,我放下了警惕
,连恐惧也一并消除。
又是一瞬的吻,我不反感,纵使反感也没有任何意义。
一连几下若离若即的触碰,我以为他只是想亲我。何况他应该明白我这样的身体,绝对经不起强烈的刺激。既然在他家
,那一定就是他带我回来的,看来他也并不是那么的……没有人性。
事实证明我可能错了,之后的一下亲吻,并非我预料中的那么短暂。他在我的唇上停留了好久,没有吮吸和肆咬,但我
明显感觉到了这只不过是在后的好戏──他在舔我。他的舌头带著湿气一遍遍舔著我的唇,充满了……情欲……
他终于舔够了唇,犹豫了一下,打开我根本咬不起来的牙关,把舌伸了进来,在我的口腔里到处乱蹿,不时挑起我的舌
拨弄一番,最后干脆挑出我的舌吮吸起来。
我无法呼吸……在即将要被胸中积郁的空气闷死之前,他总算是放开了我,可我因为胸口的闷痛而依然不能深深的吸气
。
他又开始吮吸我的脖颈,吻慢慢向下爬,他避开了我所有的伤口,一点也没有把我弄痛。
我下半身一凉──他掀掉了被子。
一丝不挂的我暴露在空气之中,我感受到他的眼神了,那会是比空气更让我觉得颤栗的眼神──玩味,又带著轻视的眼
神。
他爬上我的身体,但没有压下来。我听见他脱掉衣服的悉唆声,他慢慢的抬起我的双腿,竟然开始观赏我的……
我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把腿收起一分距离。
他看够了,俯下身,入口处突然传来柔软湿滑的感觉,温温热热的,酥麻的感觉随著他的舌头一阵阵袭来,我无力拒绝
。
他的舌头缓缓的探了进来,被他撕裂的地方还没有好透,他的伸入让我觉得一阵刺痛,痛扫走了所有的酥麻,我想把带
来刺痛的异物排出体外,但我却无法做到。
他的舌抽出的瞬间,马上就有更强硬的物体插进来,滑滑的,不是很痛,但那物体上带著冰凉的液体,重重的刺激了我
的神经,从触感判断,那是手指……他的手刚才可以奏出那么柔和的曲调,可以做那么温柔的动作,而现在却摇身一变
……变得如此下流,无论是哪一次,都让我以为他会是一个符合这个动作的不同的人,我不能把他们综合起来,
笑言……你倒底是怎么想的?仅仅是戏弄我吗?
他在玩弄著我的内壁,渐渐向前挺进。他停留在一点上,弓起了手指,一阵强烈的快感从小腹内直冲而上……我确定我
被他挑起了欲望。他一手摩擦著我的内壁,一手抚摸我的分身,强烈的快感逐渐掩盖了痛苦,也冲刷掉了我的思绪。不
知不觉的,他竟插入了两指,快感加剧,他也加快在我分身上的揉捏抚摸,在他前后夹攻下……我不可能把持住自己,
很快便达到了顶峰……
他抽出手指,把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顶在了入口,凭借著刚才的润滑,慢慢的插了进来。我在剧烈的疼痛中听见了他充
满欲望的一声浅吟,“没想到……你发烧的时候干起来更爽……”
凌辱……
他抽插起来,没有上次那么狠,但因为无法大口的呼吸,我的头颅和胸腔都胀的几欲暴开……
我无声的乞求,放开我……求你了……
“啊……放……”我居然发出了声音,他绝对听见了。
他没有理睬我。
“放……啊啊……放……开……”这几个字的代价便是胸口更重的闷胀,剩下一个字我实在是说不出来,既要保证呼吸
,又要说话,对现在的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放弃说话,决定一心保证呼吸……不然我一定会死。
抽送终于到达了尾声,随著他的低吼,液体射在内壁上,灼热发烫。
笑言呼了口气,带著戏虐的口吻说道“命倒是不小,折断的肋骨不仅没伤到胸腔里的大血管,而且还自己从肺里脱出,
固定在了原位,连医生都看不明白。”
天璇,是你吗?
……不……那是梦,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我竟然开始把梦境和现实混淆起来,梦境很美好,如果那才是现实,这是梦
境的话……
他开始为我清洗,耻辱之感跟著疼痛不断袭来,之前,我竟然会沉浸在快感里……
尖锐的刺痛随著他的动作传来,我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正趴在我的双腿之间,手指埋在我的身体里,引发出连续不
断的疼痛。
“你很痛吗?”
他怎么知道?!
“你颤抖的好厉害……”
我在颤抖吗?应该是……我颤抖不全因为疼痛,而是耻辱。我明明也是男性,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痛苦?
他一边玩弄似的清洗一边低低的说道,“明明是男人,长的却比女人还漂亮……”
原来如此,只因为我漂亮?
“若不是这身体,我还真会以为你就是她呢……”
她?谁?和我一样“漂亮”的女人?
他手指的动作逐渐从清洗彻底变成了玩弄……我知道我又挑起他的欲望了。
果然,他对我进行了第二次侵犯,在难以呼吸导致的缺氧下,我没有能清醒到最后。
清晨的光从窗外撒进房间,夜风不知是什么时候吹灭了油灯,油早就凉了。
梦凰趴在床边,看样子是睡著了。微凉的风抚过他的后颈,唤醒了他。他抬起头,先没有在意别的,直接把目光投向潋
,他睡得正安详,梦凰才放下些心来。
梦凰没有把目光移开,始终看著他,因为昨夜天璇一熬完药就端上来给他服下,他的嘴唇已经有了些血色,淡得像樱花
的颜色。梦凰再次打量他,他很漂亮,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点缺点,又很有特色,尤其是那双不怎么睁开的眼睛,茫然
的眼神让人看过一眼就不可能再忘记。纤瘦的身体,锁骨清晰可见,若不是敞开著的中衣,梦凰一定以为床上躺著的是
一位柔弱的美丽女子。
如果他是女子的话,这样的容貌肯定是国色天香的倾本佳人。我也一定会爱上他,并且会大胆的追求他吧?追他的人一
定不少,他会看上我吗?
啊!我在想什么?
梦凰连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追求场面赶出了脑子。可当再次看向潋的时候,他还是泛起了“如果他是女子”的念头,但
没有想任何男欢女爱的东西,只是为他的容貌而惊叹。
梦凰起身下楼打水准备梳洗,脑海中潋苍白美丽的面容始终挥之不去。
天璇也正在井边打水,一抬头就看见了梦凰,他眼一亮,对著梦凰笑道:“早上好。”
梦凰还在想著潋的事,潋究竟从是什么人?又从何而来?怎么会受如此重伤?等等一连串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自然
也忽略了天璇的问候,只是含糊了“嗯”了一声。
见了梦凰心不在焉的样子,天璇有些奇怪,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梦凰犹豫了一下,决定回答“我在想,潋到底是什么人。”
“昨天夜里趁著药熬煮的时候,我看过天象。”天璇没有回答梦凰,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异常,
紫微主星也是一如既往的暗淡,周围也没有伴星,但是七杀星,破军星还有贪狼星有异动。”
“杀破狼格局吗?”梦凰整日和天璇在一起,自然也略知一、二,只是满天的星斗,实在是没天璇说的那么好辨认,也
根本对比不出今夜和昨夜星斗的区别。
“不,不是杀破狼。”天璇笑笑。
“那是什么?”
“只是这三颗星比平日亮了一点。”天璇提起水桶,放在地上,继续说“杀破狼还谈不上,天下易主的时候才会有这种
格局出现,天下哪那么容易被人所夺?顶多是世界上出现了代表七杀、破军、贪狼星的人,他们聚在一起并且联手对抗
朝庭,才会出现真正的杀破狼,现在的这种情况只能说是造成杀破狼的契机。”天璇看看天空,对梦凰说“就算是有杀
破狼,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嘛~那是朝廷的事情,我们老百姓只要过的好,无所谓现在的皇帝是谁。”
老百姓?天璇说的和真的似的,自己还不都是官家的孩子?梦凰无奈的笑笑,“你好像忘记了我们的爹做的是什么。”
“牵连不到的啦~”天璇一脸的天真,心想这梦凰还真是杞人忧天。
其实梦凰的意思是想让他别穿著锦缎说自己是老百姓,老百姓的日子可比他们苦的多,但他不想和天璇多解释,走到井
边开始打水。天璇提著水要进厨房,走到一半突然转过来对梦凰说“潋的身世,等他醒了,我们再问他吧。”
梦凰抬起头,看见了天璇劳累的面容,他想起自从那夜把潋救回来后他一直没睡,昨夜一夜都在煎药,让他休息也不愿
意,说是如果睡觉的话就把握不好火候,不是太淡就是太浓。三个时辰服一次,但药煮好的时间偏偏也是三个时辰,这
药又不能一次性煮好要用的时候再热热,他就不得不放弃睡眠来为潋煎药了。
昨夜梦凰喂完潋第一次服药,就主动请缨说要代替天璇煎药,让他休息一会,可天璇就是不愿意,非说梦凰一定煎不来
,不让梦凰代替,还把梦凰说的好像一点优点也没了一样,梦凰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这朋友倔起来可是谁都斗不过。
梦凰梳洗完毕,打了盆水上楼去了。
潋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梦凰把水盆放在桌上,走过去拿开已经半干的锦帕,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消下去些了,
但还没有完全退。他转身,绞干布巾上的水小心谨慎的擦著潋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在擦拭到唇的时候,那种柔软的手
感激起梦凰心里一阵小小的波澜。他没有在意,挫干净布巾后将其挂起,用水湿润锦帕,稍挤去些水后继续敷在潋的额
头上。
梦凰坐在床边探头张望了窗外的一下天色,看起来离第二次服药的时间近了。果然,没过几分钟,天璇就端著药走了上
来,房间里药香顿时四溢。
天璇把碗递给床边的梦凰,然后他伸手轻轻的托起潋的后颈,让潋稍微坐起来一点,可以方便吞咽,也不至于呛到。
梦凰不敢一次喂多,只能半勺半勺的喂,幸好潋可以主动的吞咽,一碗药不紧不慢的被喂了下去。天璇也一直没松开手
,直到全部喂完,才又轻手轻脚的把潋慢慢地放了下去。
他们两个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究竟潋是怎么让他们这两个官家大少爷像奴才一样伺候他的,可潋身上就是有这种奇怪
的气质,让人不忍心放手不管。
贺兰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两个不禁都这么想了。
天璇端著空碗,刚踏出门口,就听到梦凰激动地说了一句“潋,你醒了吗?”他转身看过去,潋浓密的睫毛在颤抖,仿
佛是要醒来。他又走进房间里,把碗放在桌上,回到床边。
由于刚才温热的汤药,潋逐渐睁开了眼睛,迷离的眼神美得动人心魄。
“潋兄……”梦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