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尽头——小步

等你下班，最後一同回家。」

我对他说著未来的蓝图，他感动得红了眼眶，泪水滑落脸颊，他冲向我，撞入我的怀里。「子尧，我爱你、我爱

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摸著他的头，因他真挚的爱让我也跟著他红了眼眶，我吸了一口鼻子，又继续说：「可是如果不幸的，手术万

一失败了，请你不要走太快，在原地乖乖等著我，等我去找你，然後再让我们一起牵著手，到天空的尽头和你哥

哥碰面。」

「好......好、好好......」他哭的点头，鼻子流出鼻涕，我用衣服擦著他的鼻水，也顺带抹掉他的眼泪，「傻

小子，不管手术有没有成功，我们都会在一起的，知道吗？」

是的，都会在一起。

差别的只是天上和人间而已。不论是陈祺睿或我，只要失去了任何一方，我们的世界都不会完整，既然如此，是

死是活我和他都要在一块。

他活，我就活；他死，我也不会独自留下。

42

离开几天，他的身体又变差了。

他常常陷入昏睡，睡醒了就呕吐。饭吃没多少便往厕所里跑。

好不容易才圆润起的脸，几天折腾後又立即瘦下，看得我既心疼又难受。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发不出声音，嘴巴张大，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单声音，他惊慌失措，红了眼眶地望我，晶透

的泪珠滑落脸颊。

我哽咽地说不出来，我抱著他，抱著、抱著，用力地抱住，他在我怀里闷哼一声，我却没有因此松开手。

小睿，动手术吧。我对他说。

他吸著鼻水，拿起我的手掌食指在上头写了几个字：不，我没有得到足够的爱。

你要多少，我全都给你，动手术吧。我又说，闭起眼，我掩饰著拒绝掉落的液体。

不要，我还没有去玩够。

你还想去哪里玩？

我想去呼伦贝尔草原。

看著我的那双眼睛仍是明亮著，但里头却有了丝微憔悴，病魔让他受尽了折磨，他累了，我也累了。

一如往常，听到他这麽说後，我立即就答应，我笑著说：好，我带你去，去呼伦贝尔草原。

但我不知道的此刻我脸上表情是不是真的称作为笑容。

我已经笑不出来。

护照下来的那一天，我立即带著陈祺睿跑到机场，他一脸兴奋著，拿出从网路上印下来的资料，以及一叠天空图

片翻阅著。

等待班机的时候，他拉著我然後在纸上拼命写字，可以想像若他能开口说话想必会像个麻雀般聒噪。

他的脸很白，病态的白。

小睿，你觉得呼伦贝尔草原上，会有什麽东西？

子尧你好笨喔，当然是羊和马啊！一大群的羊低头吃著草，而牧羊人骑著马手里挥舞棍子赶羊，我知道我知道，

地理课本上不是常常说什麽风吹草低见牛羊吗？呼伦贝尔的风景一定就是这样。

小睿，你觉得我们到呼伦贝尔後，看得到你哥哥他们吗？

当然啊！天空的尽头就在呼伦贝尔上，天堂在那里，哥哥也在那里，到那里之後，我要对著哥哥说，我和子尧很

相爱。

他幸福地笑著，这抹笑容是因我而展露，我微微勾唇，想再继续说话时，却看见他的身体突然往前倾倒，事情来

得太突然，我来不及反应去扶住他，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倒落在地。

我仓皇失措，跪到他身边。

他紧闭著眼，胸前没了起伏，好像没了呼吸。

小睿......小睿！小睿你怎麽了？小睿你醒醒！

小睿！

我撑起他的上半身，我拼命地呐喊著，我抱住他，他没有意识地落在我胸前，脸白得没有生命迹象。

我感觉有东西从我的胸口慢慢消失。

慢慢，慢慢地流失。

送到医院後，他紧急被推入手术房进行开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心急如焚。

我感觉到我胸口的心脏冷了下来，陷入冰窖中，浑身发冷。

到底还需等多久？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陈祺睿了？是不是永远失去他了？

我闭起眼睛，眼眶有著熟悉的热度。

我抑制著，说好不哭了，眼泪早已经流乾，我没有泪水可以流。李子尧，你不准哭，你要笑著迎接陈祺睿手术成

功，你不能哭。

手术的灯熄灭，手术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我匆忙地起身上前。

我将之前在办公室里拍的照片拿去洗，里头混杂了几张我和陈祺睿到游乐场玩所拍下的照片。

把照片一一摆在地上，可惜摆不满顶楼地板。

我躺在公寓顶楼上，手里握著他的照片，手臂往上伸直，广阔无边的天空和他的灿烂笑脸一同映入我的眼里。

这样子就好像天空之中浮现著他的笑脸。

「小睿......小睿......」

我还记得著那天的情形，他在机场陷入昏迷後，救护车紧急把他送进医院动手术，可开刀途中，他却因脑压过高

，死於手术台上。

我愤怒地拉著医生的领子，我对他吼著，骂著，我愤怒地揍了他一拳。

他把小睿杀死了。

他把我唯一的小睿害死了。

小睿走了，离开了，和陈祺瀚一样背叛了我

我的眼睛热了，小睿的笑脸在我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可是如果不幸的，手术万一失败了，你不要走太快，在原地等著我，等我去找你，然後我们一起手牵著手，到

天空的尽头和你哥哥碰面。」

我想起前几天和他说的话，我想，听话的他一定会遵守我和他的约定。

对，他正在等著我，等我去找他。

站起身，我握著陈祺睿的照片，眼里空洞失神，摇晃著身体爬上墙，心里头毫无惧怕。

怕？怕什麽？我最害怕的事情都发生了，我还有什麽能怕？

我眺望远方的天空，恍若看见他对我露出一惯的笑脸，对著我说：「子尧，快一点。」

我微笑了。

小睿，我马上就去找你。

闭上眼睛，脚往前踏出一步，感觉身体腾空无重力地往下坠落。

听说人在死亡前，生前的回忆会在脑海中播放，所以我看见了小睿，那是我和他第一次碰面的画面，他躲在陈祺

瀚身後怯生望著我，那时候的他个子还小小一个，很可爱。

还有他颊边的小酒窝，笑起来时为他的魅力添色不少。我喜欢看他的笑容，曾经为了让他无忧地笑著，我愿意付

出一切，可我什麽都还没付出时，我却已经看不到他的笑容。

我想，如果我不曾遇到他，此刻我的心就不会难受得要死掉，我也不会流这麽多泪水。

但我庆幸我遇到他了，因为他，我活得很幸福。

所以，小睿，请你等我。

如果有一天大家都要走到那里，那麽请你一定要等我过去，到时候就让我们与数不尽的回忆，一起畅谈到天明。

很久很久以後，我和陈祺睿一起在白云上翻滚嬉戏。

我搂著他，两人趴在轻飘飘的云朵上，俯瞰呼伦贝尔草原。

当然，身旁还有我的哥儿们，陈祺瀚。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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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长篇大论的後记，可略过(大囧)

(准备好雨伞)蕃茄和鸡蛋尽量丢过来吧，对结局有不满的亲，其实，这不算悲文，他们还是在一起的，在天空上

一起生活，幸福著，真的，看看我诚恳又发亮的眼睛(拼命眨眼中)

这篇算不算悲文，其实很难去定义，因为他们最後是真的在一起了，而非天人永隔，是呗？所以这是HE哦～

另外，大家有没有觉得最後一句很像三人行><，我想在最後让陈祺瀚露个脸

听说，这篇文开稿的时候是在二月七八九号的某天(其实是我忘记是哪天了)，那时候，心里的灵感只有两句，就

是这篇文的最前头两行「那时候，你问我：天空有没有尽头？而我，只是笑了笑。」真的，就只有这两句，之後

的剧情啊，大纲啊，都还没个底，天空尽头是什麽？嘿，你问我，抱歉我也不知道，天空有没有尽头，哈，天晓

得。

在脑中天马行空了好久，过几天後，我的脑海中突然突现子尧第一次见到小睿的场景，小睿眼睛大大圆圆的，羞

羞怯怯躲在陈祺瀚身後，我的脑中顿时窜入一句话「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好奇地睁大眼睛看著我，那模样让

我想起以前家里养过的白猫咪，瞳孔又大又圆，可爱得紧」，於是我赶紧提笔记下。

那时候在赶枷锁，所以也没有很认真写天空，直到枷锁完成後，我在短短十天内把天空写完，像发了疯似的(冏)

，第一次这麽快速度的把一篇文写完，依这速度计算，暑假我可以写完六篇文呢，呵呵呵~(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这篇完奉献了我两个第一次，速度和眼泪，速度出奇快，眼泪出奇多

第一次写文这麽有感觉，好像自己也是当事人，随他们笑而笑，随他们哭而哭，我喜欢子尧，我喜欢小睿，我喜

欢我笔下的每一个主角。其实这篇文原本只有40章，我之前和加我msn的某亲说到天空40章就完结，她惊讶，说

怎麽这麽快，步後来想想，好像是真的太快了，所以上礼拜回家的时候，又连续写了两篇，再加之後还有一篇番

外，字数差不多在六万多。

接下来谈谈步这一年的规划，不只是专栏上的规划，还有步人生上的规划，预计之後(今年)还要再写五篇文出来

，包括接下来的新文《一座寂寥的孤岛》(听起来好像童话故事，囧)，还有未完成的《魅影》，以及还没想到的

文三篇。

今年打算著手在现代文上，古代文可能只写魅影，不过事情未定，有时候灵感一来，谁也阻止不了。说到魅影，

一直想和大家说对不起，会停下来，一部分是因为之前所说的後续规划，但绝大部分还是出在我自己的心态上头

。

怎麽说呢？魅影原本写得挺顺，後来因为某大发了篇留言(话说他只有发那篇留言)，说剧情慢，明明都猜到之後

的发展，却一直再拖戏，好吧，我承认深受打击(囧囧)，大概是我心里所想表达的感觉和这位大大想要的感觉不

符合吧。

因为我想慢慢地铺陈剧情，在步心中，魅影是要写成长篇，大约80-100篇左右，之後msn的某亲告诉过我一句话

：每一个人对文章的看法与解释都不一样……很感谢她，所以步决定不要再继续把魅影搁著，预计在上半年(六

月以前)把魅影写完，嗯，就是这样子。

突然想到去年步密集写了好多文文，定风波、青鸟还有青玉案这一系列的文，之後还有大叔以及枷锁。天空完结

後，步不会再这麽密切发文了，一方面是课业压力加重，一方面是自己的人生规划，今年打算准备日检，平常会

去上课，晚上拨一点时间背单字，所以……不是关栏，也不是不发文，只是不会再「保证」一天两更。写多少更

多少，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每个人都有梦想，曾经，我有很多梦想，但是碍於现实、碍於太多太多的问题，导致一个个、一个个消失、不见

，这一次，我打算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写文是我喜欢做的事，所以我会继续写下去，准备日检，也是我喜欢

做的事，所以我会继续努力下去

写到这里，有点惆怅，去年我投太多心力在专栏上，成果不错，收到的批评与质疑也不少，欣慰的是有一群支持

我的亲，让我泪中带笑地走了过来。

今年，我打算收一点点的心力回来，投注於其他事物上头，不是我对鲜网失望了，不是我对鲜网绝望了，只是…

…怎麽讲……量力而为吧，嗯，量力而为。作家梦之於我，大概太过遥远，有种碰触不得的感觉，所以……嗯，

量力而为

不过我还是会继续做我喜欢的事，写我喜欢的文，如果很久很久没更新了，不是步忘记你们，而是步在忙步喜欢

的事，只要大家惦记著步，过几天步还是会回来的，因为步最爱的事还是写文^^，不论停笔多久，最後步还是会

提笔写文，在大叔最後一章所写的话，步没有忘记。

之後会贴篇番外，嘿大家别以为死了久没故事，就算死了还是有是有故事滴～番外篇完後，无意外还有一篇以小

睿为第一人称的小短文，之前写了几行，今天回家後步再写写，若顺利生产就会贴出来^^

天空後续文告一段落後，就开始更新新文《一座寂寥的孤岛》，主角之一是李子尧的弟弟李子旭

老话一句，请大家继续支持步哦 ^─^

Ps话说这篇後记又创记录了，囧

以下是参考之料的出处，想了想，还是列出来比较妥当，里头专有名词太多，有时候真是看了看，却依然一知半

解。没有一一列出，只挑了重复看了许多次的网址出来

参考资料网址：

http://www.sydao.org.tw/cure/cancer_11.html　(脑瘤)

http://www.kmuh.org.tw/www/ns/service03Braintumor.htm　(转移性脑瘤)

http://www.vghtpe.gov.tw/doc_vgh/ns0003.htm　 (脑瘤的症状)

http://www.kgh.com.tw/health/20-05.HTML　 (脑瘤的症状与治疗)

http://www2.kfsyscc.org/patients/kind25.html　(癌症类别，肿瘤)

http://www.kmu.edu.tw/~kmcj/data/9112/4.htm　(脑肿瘤简介与治疗)

http://www.theqi.com/cmed/cancer/cancer17.html　(脑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