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与在下结交?”
“这倒不是……”
“那区区三杯酒,又何为如此推托?”
玄灼迟疑了,自知推辞不掉,只得拿起酒杯:“那好,就三杯。”
“这才痛快!”契延陀大笑两声。
果然,正如小二所言,三杯下肚后,玄灼腮若桃花,两眼迷朔,黛眉微微蹙起,言语开始含糊。
“小醉猫?”契延陀满眸笑意,轻轻拍拍玄灼。
“我不是……醉猫……”
“不是醉猫?我看你很像,像小猫一般乖觉可爱,然后喝醉后更是慵懒撩人。”契延陀小声的对玄灼道。
“我不是!”玄灼一拍桌子,不太高兴的看着契延陀,小嘴微微嘟起。
契延陀看着那嫩粉色的双唇,一时间心跳紊乱,目光紧锁在那抹浅粉,身子不由微微前倾……蓦然回过神来,契
延陀慌忙直起身子,自己居然一瞬间忘了仍在酒楼,竟如此失控的想一亲芳泽?
玄灼哪里知道有人已经心猿意马,只是懒懒得趴在桌子,感到桌子有些硬时,抓起契延陀的手就枕到他的手背上
,小脸磨了磨,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
如水般柔嫩得小脸散发着温热,暖暖的鼻息喷到手上,契延陀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有些意外自己的反应竟会如此
之大,最先只是惊于此人的容貌,只想将他留在身边养养眼也不错,但现在却发现如果留他在身边可能会很危险
,因为他竟能令一向自制力很强的自己难以压制欲望的翻腾!
契延陀抓起披风,将玄灼包裹起来,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抱起。
“去哪……?”玄灼迷迷糊糊的看着契延陀。
“回家……”低低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强压欲望的缘故。
“哦……”玄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舒服的蜷在他的怀中,似乎完全放心的睡了。
“你叫什么名字?”不死心的最后问一次,就算他不回答,自己也要查出来!
“玄灼……”
抱着他往外走的契延陀一下子顿住脚步,玄灼?
不可能对这个名字陌生,因为很久以前就听闻过李安世宠爱义弟灼王爷到了过份的程度。然后是半年前那张险些
诏告天下的荒谬遗诏,李安世不惜以江山为代价来保全玄灼,差点就便宜了自己!虽然后来没有公布,但自己在
宗元的眼线早已将这件事禀报了自己。
就是现在我怀里的人?灼王爷玄灼?李安世宁可舍弃江山也要守着的人?
看着那张毫无戒备的无邪睡脸,契延陀最初嘲笑李安世不爱江山爱美男的想法竟一下子没有了。如果是他的话…
…无论什么人,对他做出怎样的牺牲,似乎都理所当然。
“可汗?”几个手下觉察到契延陀脸色的异样,忙上前。
“没事,回客栈。”
契延陀忽然笑了起来,有意思,这只小醉猫竟是李安世的……那,更不能轻易放走了!
第六章
将怀中人儿放在床榻上,酒气的缘故使得他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水,白玉般的肌肤透着淡淡粉红,微蹙的秀眉,半
眯半闭的熠熠星眸,有些泛红的朱唇微微张启,娇喘嘘嘘,四肢以撩人的姿态静候着,仿佛在媚惑那站在床边的
人。契延陀情不自禁将这暖玉温香抱满怀,仅仅看着时就已经如此妩媚诱人,那一会儿的翻云覆雨又该是怎样的
旖旎风光?
“小醉猫,你如此引诱本可汗,真是罪大恶极。”
轻轻褪去他的衣裳,粉色的肌肤将他的俏容映衬的更加的美艳娇丽、炫目迷人。那勾魂慑魄的妩媚混杂着香汗,
弥散着蛊惑心志的馨香,诱人沉沦……
手轻轻划过温热的胴体,玄灼有些不适的翻了个身,白晰的后背呈现在契延陀面前,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如玉般
细腻润滑。不由轻轻的用唇滑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有些不知足的伸出舌微微舔舐着。舌的微热与轻轻蠕动造成的
搔痒,令玄灼不由的发出低低的吟笑声,无形中敲击着契延陀最后的理智。
契延陀支起身子,有些呼吸不稳的捂住胸口,自言自语起来:“我如此小心是做什么?好像怕碰碎他似的……我
契延陀也会有如此小心谨慎的珍惜一件东西的时候吗?”
自嘲的笑了笑,他俯下身,有些负气的用牙咬了咬玄灼的香肩。玄灼侧过身,身子一蜷,活脱一只熟睡的小玉猫
,契延陀不由低笑出声。
“还说不是猫,小醉猫!”
用牙虐咬着玄灼有些泛红的耳朵,像品味一份稀世御食,不肯一下子狼吞。
“别闹……”
喃喃的嘀咕着,玄灼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小嘴微微翘起。契延陀低下头,捕捉到这张令人垂涎的小嘴,用力的
吸吮起来。正当他沉浸于前所未有的迷醉中时,一丝冰凉划过脖颈,一抹寒光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享受。
“谁?”
契延陀很老实的支起身子,一动不动,看着眼皮底下,紧紧依附在自己脖间跳动脉搏上的利剑!
“离开他。”冷冰冰的声音。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管他的事?”契延陀完全冷静下来,淡淡的说。
“离开他。”
“在下怎么知道阁下不是为害他而来?”
脖间的剑忽然贴得更紧:“离开他。”
契延陀冷笑起来,袖中突然滑下一把短匕!他立刻抵到玄灼脖上:“看来,应该请阁下离开我才对。”
“离开他!”身后的人没有动,也没有慌乱,反而语气更加阴冷。
“大家同样有一命在手,为何是在下离开?若你想救他,还是离在下远些,不然万一在下一紧张,误伤了他就不
好了。”
剑微微一滑,脖间一股微热冒出,那冰冷的声音依然冷浚:“那阁下不妨与在下比比,看谁的手快。”
契延陀轻叹一口气,身后那人根本不买帐嘛!显然是不吃威胁这一套的人物。越威胁,他的剑越贴近脉搏,真是
*%@$^ !!
见契延陀乖乖将匕首拿离,身后人才将剑缓了缓:“下来!”
契延陀只得老老实实离开那半裸胴体,顿感失意,也因此看到了身后人脸上的那张鬼王面具。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抓起床单,盖在玄灼身上,然后冷冷道:“若阁下想一尝温柔,不妨等他神智清醒之时,
如此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君子?”契延陀很好笑的笑了起来:“抱歉,在我铁勒国,想要的东西都会直接抢夺,强者才配拥有想要的东
西,什么趁人之危,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根本不用理会过程!”
“若铁勒可汗想抢他,只怕得有与宗元一较长短的决心吧?”
契延陀神情严肃起来:“你是谁?为何识得本可汗?”
“在下只是好心提醒可汗一声罢了,除非宗元灭,安世死,不然想得到他,很难!”
“‘宗元灭,安世死’本可汗记住了!多谢提醒!”契延陀微微笑起。
面具人将玄灼抱起,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对契延陀道:“玄灼是宗元人,若想让他甘心留在你身边,只怕强抢会
势得其反,不如在他身上大下一番功夫会更有效。”
“咦?听阁下意思,好像希望本可汗跟李安世抢嘛!”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抱着玄灼翻窗跳出!契延陀慌忙奔到窗口,却见那人在屋檐间飞跃,如履平地,轻盈远走
。
“宗元真是高手如云……看那人似乎希望我挑起战火,莫非他与李安世有仇?”契延陀喃喃自语:“若此人可为
铁勒所用,一定会如虎添翼……”
然后,契延陀不由伤感起来,为自己初次霸王硬上弓就出师不利而大叹特叹。
小正子正在擦拭茶具,忽然一粒石子飞入房中!
“谁!”
小正子一惊,蓦然瞥见一个人影闪过,他立刻追出门外,空无一人。眼花吗?但那石子总不会有错……狐疑间,
小正子回头看看屋内,立刻发出一声惊呼:“王爷?!”
小正子慌忙奔到床前,却见到玄灼睡得很沉,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立刻恼得不知如何是好!真是不听话!重叹
一口气,小正子仍然只得尽量让他舒服些,所以将裹在他身上的床单拉下……
“啊!”
小正子惊叫出来!因为床单下的玄灼衣服褪去一半,近乎赤裸!那肩头处还有一记明显的牙印……明眼人一下子
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王爷!!”小正子当场失控,他拼命摇晃着玄灼:“快醒醒!到底出什么事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没跟着?难道他被……不!不!!
“王爷!!!”
玄灼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小正子近乎疯狂的表情,不解的喃喃着:“怎么了?”
“是谁!是谁?!”
“什么……?”玄灼依然混厄,不太明白暴怒的小正子所指何事。
“是谁干的?!”
“干什么……?”
“就是……就是……”
小正子心痛得乱做一团,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死死抱住玄灼,后悔得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
“怎么了?小正子?”玄灼有点回过神,轻轻拍拍小正子的背。
“都是奴才不好!奴才早觉得会出事的……对不起……对不起……”最后说话的声音变成呜咽声……
玄灼更加不解,这时稍稍清醒的意识令他觉察到自己半裸的身体,他有些受惊的放开小正子,不由自主抚向自己
的后背,那残留的温热似乎仍在游走……
“是那个人……”
“是谁?!”小正子两眼几乎喷火。
“就是昨天出手助咱们的那个人……他请我喝酒,后来就不记得了……”
“王爷!”小正子愤怒的抓住玄灼的双肩,大吼起来:“我没有提醒过你吗?!我说了他有所图谋!你还跟他喝
酒?!”
“反正没有出事啦……”玄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你的肩上……还有衣服……”
“放心”玄灼浅浅一笑:“有人会救我的,他在我身边已经七年了。”
“您说谁?”小正子不由一怔。
“就是送我回来的人……”玄灼闭上眼,缓缓躺下:“一直守在我身边的人……”
小正子不太明白,但心中有一点点清楚的就是,有个人在暗中帮助王爷。
是谁?
忽然心中有些欣慰,至少,就算自己无能,王爷身边也有个厉害的人。
也有些失意,那个能救王爷的,不是自己……
…………
…………
第七章
“如果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遇,那咱们第三次不期而遇是什么?”
契延陀笑得好似阴谋得逞一般嚣张跋扈,他嘿嘿笑着看着眼前这朵艳灿牡丹,看着她气恼的面泛桃红,说不出半
句话来。契延陀虽脸上痞笑,但心里也不由奇怪,为何自己老碰到这只小母老虎?好似冥冥中注定一般。
“我在等人!麻烦你让开!”琴儿怒气冲冲的瞪着契延陀。
“哦?在等什么人?”
“干你屁事!!”
契延陀怔了怔,看着琴儿一脸想拼命的模样,禁不住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如此俏丽佳人骂起粗话来,也别有
一番风韵嘛!
“琴儿?”
一个男子困惑的声音传来,琴儿立刻露出一脸欣喜,她一下子扑到来者身旁,示威性的抓起那人的手臂,对契延
陀大声道:“这是我相公!”
“啊?”两名男子同时一声意外的叫声。
“啊什么啊!”琴儿瞪了瞪她紧抓的人:“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又被这个无聊人打扰了!”
王俞忠愣愣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一脸狐疑的契延陀,抱歉的冲他笑了笑:“我家娘子多有得罪…
…还望公子包涵……”
“你成亲了?”契延陀没理王俞忠,有些遗憾的看着琴儿:“原来你叫琴儿……可惜……”
“是呀!”琴儿紧抓着王俞忠的手臂,一副亲密的样子:“我们夫妻很恩爱,您就收回错爱吧!”
契延陀倒也洒脱的耸耸肩,笑着往后退了几步,琴儿这才满意的拉起王俞忠往前走,王俞忠再度很抱歉的冲契延
陀点头致歉。契延陀微笑着看着他们远走,然后慢慢收起笑容。
有趣,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会更有趣!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契延陀回头,看着说出此话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仪容不俗,丰神迥异,
眉宇间有股英气,不会是个贩夫走卒。
“阁下此话怎讲?”契延陀饶有意味的看着那男子。
“你知那人是谁?”
“莫非大有来历?愿闻其详。”
“他便是安北将军,王俞忠。”男子一字一句道。
“原来就是他?”契延陀不由回头看看王俞忠的背影:“他曾与我铁勒国多次交锋,是名百年难遇的奇将啊……
”
“正是”那男子微微笑起:“而那名琴儿,正是他的意中人。”
契延陀哼笑一声,看向男子:“阁下将此番话告与在下,是何用意?想令在下知难而退?”
“确有此意。”男子笑得深有意味。
“那不如让在下猜猜看……”契延陀两眼直直的看着男子:“阁下与那安北将军颜容有七分神似,那股英气更是
同出一辙。若在下猜得没错,你应是以谋略闻名的平西将军,王俞义吧?”
男子倒也触惊不变,依然浅笑:“那在下只能说,可汗好眼光!”
契延陀没有被识破的意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宗元果然人材济济,虽然此行甚密,却屡屡被人识破,看来本
可汗有生之年,还真难侵吞如此大国。不过倒是有些奇怪,与其说平西将军是怕本可汗棒打鸳鸯,不如说……平
西将军有意激本可汗强夺美人?”
“可汗思绪敏锐,在下佩服不已。”
“但是为何呢?那应是你未来的嫂嫂……莫非,将军与你大哥有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