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见了。
“故事很有趣。”榭雨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冷,“如果身体好了,就请走人吧!”
扫客出门吗?萧玄实在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经按捺不住这段时间来心中越来越浓的疑惑,上前,抓住了对方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这五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是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
“放手!”
榭雨想要挣脱。
“你的手在颤抖!你在害怕吗?不敢面对事实吗?你就那么不愿意承认自己,连父母给的姓也舍弃了吗?叶—继—非
—!”
萧玄终于叫出了长久以来只敢在心中默念的名字。
榭雨停下了挣扎,眼睛注视着一旁的围栏,没有起伏的语调。
“请你放手!”
“我不放。这一次,我不会放,即使是和你一起掉入深渊。”萧玄将人拥入怀中,“不要再逃了,好不好,继非?”
榭雨咬着唇,推开了眼前的人。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请自重!”
说完就要离开,萧玄抓住了对方想要逃离的手臂,两人起了争执。
“放开我!”
“我说过我不会再放手!”
“放手!”
“不放!”
推搡着眼前的人,榭雨想要逃离,无奈手臂被擒,使不上力。
挣扎中,触动到了萧玄肩上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白色的纱布上开出了一朵朵血花。
萧玄只觉得左肩一阵撕裂的疼痛,人就挣脱开了自己。抱着肩后退,找到支撑点,靠在了门框上。
榭雨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面带痛苦的人,不知所措。
从县里回来的三人,刚转弯到了三楼,就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
萧优痕急忙冲到萧玄身边,搀扶着他,不解地看向榭雨。
“发生什么事了?”
吴雅风同样不解地看向榭雨,而榭雨只是沉默。
“我先去叫大夫!”孟徽道,转身离开。
萧优痕扶着萧玄进了房。
不一会儿,陆为清跟着一起来到了萧玄房里,大夫替萧玄换了纱布。纱布拆下的时候,裂开的伤口像一张血盆大口,
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不能随便乱动的吗?哥哥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
萧优痕替萧玄披上外衣,责备道。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榭雨,眼里有怪罪的意思。
“对不起!”榭雨心感愧疚,“是我不好!”
“不关他的事。”萧玄向着生气的人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绊倒,才撞到门上碰到伤口的。”
“真的是这样吗?”
萧优痕明显不相信,但是哥哥若要袒护也没办法。
“一场误会,既然没什么大碍,大家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叫人端药来。”陆为清道。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萧优痕看了眼孟徽,“你在这里陪我哥哥。”随即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心看着他
,不要再让他胡来了。”
孟徽应下,萧优痕跟着陆为清走了。
“那,我们也走了。”吴雅风道。
榭雨满脸歉意,想要动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不发一言地和吴雅风离开了房间。
萧玄看着榭雨的背影,不舍却也没办法。
“你这样闹一场,又弄伤了自己,结果他还是不承认,是不是?你别忘了,他已经和那个吴家大小姐订下婚约了。真
不知你们两个在想什么?”
孟徽找了张椅子坐下,叹了口气。
萧玄抚着自己的伤口,骂着自己笨蛋。
人家都已经有了婚约,自己还在纠缠什么?怪不得要赶人走了!
许久,萧优痕端着药碗回来,看着互不理睬的两人,把药递给萧玄,然后拖着孟徽出了门。
“你跟我哥说什么了?还有,刚才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是你哥想要让榭雨承认自己就是叶继非,结果两人起了争执,触到了伤口。”
孟徽说得事不关己,这让萧优痕有点生气。
“喂,他是我哥诶,你就不能认真点吗?”
“是、是、是。”转而,孟徽严肃道,“对了,药没问题吧!”
“恩,放心吧!”
因为之前的两次袭击都失败了,孟徽怕他们会使用下毒的手段,所以时时刻刻都提防着。
“我想,我还是去和他谈谈吧。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或许可以解开呢!我不想看到哥哥那么痛苦!”
“真是个关心哥哥的好弟弟!”
孟徽话里带着酸味儿,萧优痕踢了他一脚。
“无聊啊你!”
没有预兆地,孟徽突然抱住眼前的人,萧优痕愣了好一会儿。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之中也会有人不认对方?”靠在对方的肩上,萧优痕问得有点伤感。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是说如果,你回答我!”
“除非你不认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孟徽可以感受到怀里人的笑意,突然吸了吸鼻子,凑向萧优痕的颈项间。
“痒啊!你干吗?”
萧优痕推开眼前的人。
“你身上好香,什么味道?”
“香?”萧优痕奇怪地看着孟徽,“我又不是女人,哪来什么香味?你别胡扯了!”
“真的,有股很淡的兰花香。”
孟徽凑近了对方的脸,萧优痕明显脸红了红,一脚踩在了孟徽的脚尖。
被睬的人一脸莫明。
“你干吗?”
“我还要问你干吗呢?玩这种低级的把戏,哼!”
萧优痕瞪了一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孟徽还在后面叫冤。
“我没骗你,真的有兰花香!”
“无聊!”
萧优痕大叫一声,重重地合上门,将信将疑地把袖子凑到鼻子下。
根本就没有什么香味,可恶,骗子。
孟徽托着腮,望着紧闭的房门。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刚才自己的确闻到了兰花的香味,难道是错觉吗?
第二十四章 毒
榭雨陪着吴雅风走到了兴盛厅,梁上挂着的庆贺彩带还没有完全摘除,流水宴的余热似乎还可以感受到。
“榭雨,我喜欢你。”
吴雅风突如急来的告白令身后的人卒不及防。
“自从五年前,你来到山庄后,我就一直喜欢你。当娘把我许配给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虽然你也表现得很乐意
,但是我可以看出你并不是真心接受娘的安排。你还记得你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我让你答应的事吗?我说在
生日那晚会告诉你,后来因为宴会到了很晚结束,我没有机会和你单独说。现在,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你有什么过去,我要你现在起心里只可以想着我,好吗?答应我,榭雨,即使你对我没有感
觉,希望你可以试着去爱我,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榭雨知道吴雅风虽然平时开朗豪爽,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小女孩,有着女孩子应该有的细腻和对感情的敏感。要让一
个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大小姐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难能可贵,但是……
“对不起!我不能爱你,但是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我会娶你的。我也会遵守和你爹的约定,好好照顾
你。只是请你原谅,我没有办法去爱你,这是我一生都无法做到的。”
眼泪无声的掉下,吴雅风哽咽着,说不出话。
这时,陆为清带着客人从前门进来,看见了互相对立无语的两人,恭敬地请安。
“小姐,榭公子!”
听见人声,吴雅风擦干了眼泪,转身看向陆为清带来的人。
一个是犹如茉莉般清新的女子,脸颊有颗堕泪痣;另一个是十多岁的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大厅里的一切,很
惹人怜爱。
“他们是……”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是萧公子他们几个的朋友,说是萧公子让人拖口信来的。”陆为清随即便向带来的两人介绍,“这位是我们庄的大
小姐,旁边的那位是和大小姐刚订下婚约的榭雨公子。”
泠舞讶异地看着榭雨,那不是叶继非吗?怎么会叫榭雨?又怎么和这个女的有了婚约?
榭雨在看到泠舞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怎么她也被叫来了这里?还有,那个小孩又是谁?
“泠阿姨,还不能见到我爹吗?思叶饿了!”
“乖!思叶,跟人打招呼!”泠舞抱歉地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大小姐和……”顿了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
么称呼,“和榭公子不要见怪!”
“好——”思叶拖着音调,不快不慢地向着两人问好。
泠舞见思叶有点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思叶?榭雨有点恍惚,难道是……
“没关系,很可爱的孩子。”
吴雅风摸了摸思叶的头,思叶有点不太乐意,但碍于泠舞在旁,没有出声。
“原来你们是萧玄他们的朋友,那一定是因为他们受伤了才赶来的吧!不过你放心吧,伤已经没大碍,只需要好生修
养就可以了。”吴雅风回头叫陆为清,“你带他们去迎宾楼吧!”
受伤?泠舞奇怪,来报信的人并没有提及有人受伤,是萧玄受了伤吗?还是萧优痕?或是孟徽?
“泠阿姨,我爹受伤了吗?”
思叶很紧张,连忙催促着陆为清带路。
榭雨看着思叶消失在视野中,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思叶几乎是一路小跑到迎宾楼,推开房门,直冲到了床边。
“爹!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痛不痛?”
“思叶?”萧玄惊讶之余看见泠舞也已站在自己房中,“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派人送口信让我们来的吗?”
泠舞从进入这山庄起就一直感到奇怪,看到萧玄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看来我们是被骗了!”
“难道不是爹叫我们来的吗?那是谁冒充爹把我们叫到这儿?还有,爹,是谁伤了你?”
思叶的问题泛滥成堆。
“对了。”泠舞想起了榭雨,“我来的时候见到了他,这就是向日指的那件事吗?”
“恩。但是他不承认。”
思叶歪着头,听不懂两人在讨论什么。
“是吗?”
所以才叫榭雨!那这样两人见面不是比不见面更为残忍吗?
泠舞转移了话题,道,“说说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吧!是谁那么有能耐把你伤成这样?”
“是那张配方。我和优痕被他们伏击,那些人被下了毒,可以死而复生,幸而优痕发现了他们的弱点,孟徽和向日及
时赶到救下了我们。”
萧玄想起了那夜见到的白纱,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想了想,还是没有提起。
“那你们还敢待在这里养伤,要真是那个傅如雅在背后策划,这个无言山庄不是很危险吗?”
“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萧玄无力地笑笑,“再说了,如果她的目标真是我们,要来的总会来的,
还不如借此机会了结。”
“你说得倒轻松!她为什么要伏击你们?只是因为你们和向日在调查她吗?”
“什么配方?”思叶爬上了床,赖在萧玄身上,问道,“是那个叫傅如雅的人伤了爹吗?爹你不是说去邻镇帮朋友的
忙吗?怎么会在这里?”
只顾着讲话,忘了思叶在旁边,两人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填塞这个漏洞。
“我就知道你们骗我。”
思叶很聪明,在家的时候看到泠舞经常翘首盼望,做事心不在焉,就猜到有事瞒着自己。
“不过,算了,既然我现在知道了,就原谅你们这一回了,不过下次可不许再瞒我哦!”
萧玄看着思叶大小不分的样子,舒展了笑容,揉着思叶的头发,和他打趣。
“知道了,大少爷!”
思叶笑着钻进了萧玄的怀里。
泠舞开始明白为什么萧玄要收养这个孩子了。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临近,萧优痕焦急地闯入房间,一进来就看到了门口的人。
“泠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优痕叔叔!”思叶甜甜地叫了一声。
“思叶?怎么……”
“发生什么事了?”萧玄见萧优痕心急如焚地闯进来,必然有事。
“是孟徽,我刚去房间找他,发现他昏迷不醒。泠姐姐,幸好你在,你快去看看他吧!”
萧优痕带着泠舞去了孟徽的房间,萧玄和思叶尾随其后。
孟徽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一切正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泠舞探了探他的脉门,脉象浮沉稳定
,丝毫没有中毒的症状,但就是怎么也叫不醒人。
“怎么样?果然是中毒吗?”萧优痕急切地问道。
“很奇怪,身体没有任何中毒症状。从一切现象看来,只是睡着了而已,但确实就是中了毒,他的脉搏中有一股很微
弱的气息在游走,几乎探询不到。”
“知道是什么毒吗?”萧玄问。
“不清楚。”泠舞回头问萧优痕,“之前,他有喝过什么,吃过什么,或是接触过什么东西吗?”
“喝的和吃的我们都一直很小心,要中毒也会是一起的。接触过什么东西……”萧优痕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哪里出
了问题,“不过,刚才有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什么事?”
“就是孟徽说我身上有什么兰花的香味,但是我根本就闻不到有什么味道。”
“兰花?”
泠舞低头沉思,突然脸色骤变,难道是吟岫藤?视线移向身边的人,轻易就看到了萧优痕脖子上一圈淡淡的血印。
“这是……”
萧优痕被问得一头雾水,走到镜子边。
“奇怪了,这个伤应该早就好了,怎么还没褪?”
“果然如此。”泠舞终于明白了,“孟徽中的是一种由吟岫藤所配制的毒。这种植物生长在苗疆,在那里是一种很常
见的植物,遍地都是。因为它本身就散发着一种类似于兰花的花香,所以很受当地人的喜爱。吟岫藤本无毒,但一旦
将它用晒干的七星草来加热,再与焉蓝萝的花粉混合的话,就是一种剧毒。当毒发作的时候会散发出吟岫藤原本的气
味,这种香味才是真正的毒。这种毒很奇特,第一个闻到这香味的人就会直接中毒,香气会完全进入他的身体,不会
有第二个人闻到。”
泠舞看向萧优痕的脖子,继续道,“你脖子上显现的血印就是加工过的吟岫藤刚与焉蓝萝的花粉接触过的证明。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