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弯身想扶起连丰堂的,在这麽猝不及防的冲撞之下,一个重心不稳的,郎律日整个人往地上倒去,在把敌人「压倒」之後,腰跨在郎律日身上的,只见的连宇堂像疯了似直挥舞著拳攻击著眼前人,嘴里更是不住叫骂著。「去死吧,你这王八蛋,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让哥哥变的心!我不准你碰他,不准你抱他,不准你接近他,哥哥是我的人,还有,绝对不准你说我们不是兄弟!」
毫无防备之下被冲倒,开头郎律日可也挨了宇堂的乱拳好几下,但「格斗天王」美名可不是担假的,他很快的就控制住眼前那发狂的小野兽:「Ⅹ的,臭小子你疯啦!」竟然这麽直接的在小堂堂面前说这种话,不怕从此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ⅩⅩ的,这小矮个个小拳头小就以为他揍人都不会痛的啊!挨了这麽多下没还手是看他老哥面子,再来?小心他要反击了!撇了撇破皮的唇角,郎律日狠瞪著他。
也不回答,更不把他凶狠的眼神放在眼里,连宇堂只管挣著、扭著,只想再痛痛快快的在郎律日脸上再多招呼几下。
哇勒!你番人劝不听的哦。
真火大了,抓著他两只爪子一个大翻身,形势便全面大逆转成了郎律日压倒连宇堂的状态,看著连宇堂仍旧一脸不服的模样,横眉竖眼的郎律日一只威吓的碗大拳头已举到连宇堂眼前──
「住、住手……郎、不准你打宇堂!」张眼看著一切发生,却苦於无力阻止,心想反正郎律日那家伙皮粗肉厚得很,被揍几下也不会有事,但在看到郎律日竟想还手……,又急又气的他忙出声阻止。
阿勒,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的,这对兄弟是联合把他当小狗教啊?还有……「嗳唉,刚你弟打我就没事,我拳头都还没招呼到你弟身上你就出声阻止,我说小堂堂~~你真的很偏心耶,枉费我们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的说……你怎在床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真是一个无情的家伙!呜呜呜……」
既然臭小子都已经那麽坦白的在他哥面前把话说白了,显示他早豁出去的决心,那他也就乾脆挑明了小堂堂早是他的人的来让他这「弟弟情敌」趁早死了心吧!
「你胡说什麽,闭嘴!」小堂堂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臭小子不可置信的语气。
很有默契的,这两兄弟的「命令句」又同一时间响起。不过这回的命令可是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了。
幸好他不是真是他们俩养的狗,要不岂不无所适从到了极点?只听从他自己的意见,郎律日閒閒对连宇堂道:「我说,你跟我哥哥两个人早就已经在床上滚过的关系了,如果你以为下了药偷袭的先在他身上做记号,小堂堂早晚就会爱上你的话,那你就失算了,嘿嘿嘿……」因为这一贱招少爷他已经用过了。
可虽然同样是趁人之危,不过,他那可是英雄(?)趁时势,可不是像连宇堂这麽小人的用药──没那麽呆,一开始虽然有些疑惑,但看看小堂堂那明明想跳起来踹死他且明显心有馀而力不足的模样,他就明白过来了。
不过,这一招说实在……好像也没什麽效用的样子。小堂堂到现在还没有爱上他的迹象。我叹~~
他、他竟然说出来了,在宇堂的面前……
「郎律日你这混蛋!」气到发抖,苦於身体仍旧无法动弹,连丰堂只能紧紧捏住拳头。却在意识到自己能重握拳的那一刻知觉到身上的力气正在逐渐恢复中……
相反的,在一瞬间失了气力的人却是连宇堂。出手攻击的斗志瞬间全消,他只求证似将眼光看向连丰堂,待看清他脸上那股明显的羞窘表情……,不需再问,事实已彰然若揭。
「放开我让我起来,我不会再动手了。」脸上的凶戾表情一下子平静下来,连宇堂只对郎律日说了这麽一句。
就算再动手,总归他也打不过郎律日,反正他是输了,早输得彻底。
犹豫了一下,郎律日还是依言放开了他。
这回真没再作怪,按按被箝得生疼的腕,站起身整整身上衣服,看也没看仍躺在地上的连丰堂一眼,只低声说了句:「哥,那我要回去了。」就回身去拖自己带来的行囊。
「哥,对不起……但我真的是很喜欢哥哥你的。」所以才会在明知两人根本毫无血缘关系之下,还要紧抓著这份兄弟情谊不放。怕的就是万一没了这份牵绊,以後和哥哥就真成了陌路人,却没想到……在亲手把这份羁绊打破之後,他竟然还是什麽也得不到。
宇堂……
看著他的走出门的背影,连丰堂却不知该说些什麽。
「唷,亲爱的小堂堂你还好吧?」碍眼的臭小鬼终於走了,见状,郎律日忙赶著扶起仍旧充做路倒尸的连丰堂。
没想到才把人扶起来,迎面而来的就是小堂堂赏给他的一锅贴。
○○你个ⅩⅩ的,想下药迷Ⅹ你的是你弟又不是本少爷我,你巴我做啥?!
心中狂啸著「太委曲」,郎律日只以著悲痛欲绝的眼光──当然是做戏来的,瞅著小堂堂看。幸好小堂堂力气似乎只恢复了一滴滴,这记锅贴的威力不大,要不他脸上除了臭小子到此一揍的记号外,又要再加上一串红芭蕉了。
「混、混蛋……谁叫你要对宇堂乱…乱讲话!」活该挨巴掌。
心里气愤的想著,但连丰堂脸上却臊红得足可媲美关公。
当晚,郎律日很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
似乎是太过於理所当然了。
虽然心中是这麽想著,但连丰堂却并未开口驱赶。
在折腾了好一会後才脱离了全身光溜溜示人的窘境──自然身上衣物是那家伙给帮著穿上,难得他没趁机大动毛手,可在替他套上底裤时到底还是老实不客气的嘲笑了一顿,让他恼羞成怒的又一巴才打了住。
到两人能安安静静的在书房对坐相看时,这时间,已经晚上九点过後了。
心情是混乱到一个不行,确实是需要一个人来分担听听诉,再者,郎律日说是有话想对他说……於是他就乾脆让他住下了……
「是这样子吗……?」还有些乏力的双手捧著郎律日替他泡来的茶一口口啜著,听完郎律日口中说出的最新调查报告,连丰堂端秀的脸上有些迷惑。D10E10D错都古走瘦:)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偏头想了想,才以著带著些迷蒙的回忆神情喃道:「在我年纪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是爸爸带著宇堂回连家大宅的……,那次婆婆刚巧不在,是妈妈出来应的门,一看见是爸爸,妈就立刻想躲回房间,但却让爸爸给拽了住,大概是忌讳著我们吧,两人进房锁上门才吵起来。从门外什麽也听不到……自我有记忆起就从没见爸妈在一起相处过,很想知道他们在一块时都说些什麽,我知道从隔壁房间能偷听到房里面的声音……因为那时我常待在那里玩耍及偷听妈妈弹钢琴的声音及她在房间里的一切动静……」
「然後我和宇堂就这麽偷听到了两人之间的争执……,我听到爸爸问过妈妈我是不是他的孩子,但妈妈什麽也没说。很生气的,爸爸又问妈妈我是那个人的孩子对不对?妈妈仍旧什麽也不回答,最後,我跟宇堂很害怕的听见从房里传来剧烈噪音及钢琴键发出的尖锐声响的,跟著爸爸就铁青著脸甩上门走掉了。当我和宇堂开门走进去时,只见到呆站著妈妈及被房里被椅子砸烂的大钢琴……」
悠悠的,他终於重把眼光放回郎律日脸上。「那时真的还小,不是很懂他们在说什麽,但等长大一点回想起来,我就什麽都知道了。妈妈之所以什麽都不说……是默认了吧。」
虽然对郎律日竟然会替他做这些事感到很感动,但是……
「真的很谢谢你会想到要帮我……但就这样子就好,不要再查下去了。虽然我并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但我还是很喜欢爸爸的,也…还是很喜欢宇堂这个弟弟。我并不想放弃这份亲情,也不想知道究竟谁是我真正的父亲这种事。所以,请你别再往下追查了。」若要在变与不变之间作抉择,那麽他要的选择是不变。
未知结果的变化图令人惶恐,说他胆小或懦弱都行,但他真的没有面对事实的勇气。不管那真实背後的故事是美好或残忍,他都宁可维持现状。
只因为他清楚的知晓──如同他在对上宇堂对他的那种扭曲不正常的情感一样,事实的结果总是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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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面对著连丰堂这样的态度,郎律日只一脸愕然的不知该做何回应。
枉费他这般费尽心思追查,可小堂堂他竟然根本不想知道。那麽……自己这些天来又究竟是在瞎搅和些什麽来著?偷觑眼小堂堂恳切请求的神情……
哎,算了算了!既然小堂堂都说了不要查那就甭查。明儿就跟Yoyi说说去,也让Yoyi跟锺老头讲讲打住他们的拜托……嗳哎~~「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这地步的说,你却这麽一句话……好啦、好啦,你说不查那就不查了呗!」答应是答应了,嘴上还是忍不住想嘟囔几句。
「谢谢你,郎律日。」不自觉微笑地,连丰堂对他说道。
眨了眨眼,郎律日感到有点受宠若惊起来。
这是多麽难得的事情啊,小堂堂哪时这麽的好声好气过?还微笑的叫他的名字,而不是没乱没好气的喊他「喂」、「混蛋」或「你这家伙」耶!飞起来了,郎律日一时真想大喊一声「旺旺」,啊、不,这句「死漏根」(Slogan)太老旧了,换一句──哇厝运啊!(我出运了!)
(某J:基本上这两句广告口号的老旧程度是一样滴。呜……不是郎大少的错,是写文的人存活的年代太老旧了想不出什麽鲜活的标语可用。无意间透露出真实年龄的某J泪奔~~)
但得意忘形、得寸进尺、得步进步、得三分颜色就开染坊(郎:姓某名J的,你够了哦!)……乃郎大少天性是也,喜逐颜生,隔了张桌子,只见他立时把脸挻著凑上连丰堂眼前说道:「真的很感谢我吗?那有没有考虑一下……对本少爷来个以身相许勒,小堂堂~~」
「去死!」又是一巴过去,但这回的气力可恢复有八成以上了。
只闻郎律日的惨嚎顶应景的扬起,脸上立刻多了串红芭蕉。
(某J:果然是个天生讨打的笨蛋。众人:一致点头附议。)
由於怎麽都没办法把像只跟屁虫般紧跟著他进房门的郎律日给赶去睡客房,很是无奈的,两人只好同睡一张床──谁让连丰堂就是不忍心让那家伙在入秋的寒夜睡地板。
幸好这床够大,两人虽睡一起还能隔开点距离的不致身体相贴。
夜里。
一条隔在两人中间的长枕头外加小堂堂的几句威胁话,让郎律日果真乖乖的躺定在他的汉界的不敢轻越楚河──经鉴定过後,郎大少此行举很可喜可贺的替他赢得了加入PTT俱乐部会员的准资格!
这是一场意志力与坚持力的战争。
美人在侧却摸碰不得,在这麽心痒难耐之下他怎睡得安稳──看得到吃不到多馋人,要不让他能趁著小堂堂睡著时偷偷亲亲抱抱抱也好!抱定绝对要趁机揩点油的念头,郎律日决定他今晚就算得熬通宵也要等到小堂堂睡著……
四下无人的一片黑里,两个人并排躺著,却是拘谨而寂然无语。
「不准越过界,不准乱来毛手毛脚,也不准乱讲胡话油腔滑调,还有,明天我们都还要上课,最好全早点睡,别找我讲话别吵我。」
因为小堂堂有交代,郎大少只好忍耐,虽然心痒难耐,也只得静心等待——等待就等待呗!听都说等越久得到的果子越甜熟的……等亲爱的小堂堂睡熟了,要捞多少嫩豆腐吃还都不随少爷他!
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上特有决心毅力,打定主意,郎律日就屏气凝神的守床待堂起来。
但,在躺下後,那个口中说要早点睡的人却一直没安份过,一下翻前过一会又翻後,没事又长息一声……躺床上的连丰堂显得了无睡意的不静定。耐性天生比常人少了点,听他净在那翻来覆去的没睡去,沉不住气,就在郎律日准备出声问连丰堂究竟是在翻个什麽劲时——
「喂…那个……郎……」连丰堂迟疑的声音却在黑暗中响起。
由於郎律日那家伙挟功要胁,要他以後不准再像叫仇人般喊他全名或恶声恶气的叫他「混蛋」或「你这家伙」,拗不过那个家伙——私心知道自己对这家伙的态度是因为心情的改变软化了,但没必要让那个给脸皮比城墙厚的家伙知晓——他只好从他列出的一串如:日、小日日、律日、亲亲律日、阿郎……等众多恶心到出不了口的称呼中挑出个比较可接受的叫法——郎,来叫他。
不过一时之间还真难以习惯,让他连叫他的名字都喊得吞吞吐吐的。
哈哈,叫本少爷别和你讲话,结果是你自己「冻未条」了吧!有些暗爽於连丰堂的先和他交谈,却不动声色的,郎律日只回应了声。「嗯?」
却在那一声喊後又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在一个长叹後,连丰堂才又接著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麽或在哪个方面表达错误了,才会让宇堂对我发展出那种不正常的感情来,虽然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把他当弟弟看的啊!一定是我本身就有问题了吧,要不然不会不只是宇堂对我…就连你也……」
「什麽什麽什麽?」还没听到最後郎律日已然听不下去,「你到底是在胡说八道些什麽?」吼了声,再管不上什麽楚河汉界,长手一伸就把人扳过身抓来眼前。
「够了哦,我说你这人这老毛病怎麽都改不了的!你到底是以为自己有多少个肩膀可扛?干嘛老把所有事情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管那臭小子喜欢的是男是女,那都是他自己的问题,关你屁事啊?你也多为你自己想想好吗?别老要把别人的问题往身上揽,你以为你超人啊!」一边用力的摇晃著他,郎律日边气吼道。要真能的话,他还真想把连丰堂给倒立过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把他脑里装的那些顽固食古不化的念头跟想法给全部清空倒光。
「……」被摇得有些发昏,但连丰堂却没反抗而只是静静地瞅著郎律日那双因怒气在黑暗中闪动的长眸,心底瞬时闪过一丝暖意——虽然行举跟表达方式都粗鲁了点,但这人似乎是真的在为他著想并担心著他的。「如果不是我的问题……你明明是喜欢女孩子的不是吗?又为什麽会突然…喜欢上我,甚至在台风那时候还对我……」这话问出口时连丰堂自己都愕愣了下,他原没打算把心中这疑问问出口的……大概真是被摇昏头了,在问到郎律日如何会喜欢自己时语气明显迟疑了起来,而在提到那件事时,脸颊早烧红成一片。
「啊?」之前他明明对两人曾一块「滚过床」这事都采鸵鸟战策的绝口不提能避就避的说,没想到连丰堂会突然这样直接的问他这个问题……害他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不知该怎麽回答。
说起来,这事真要回答的话,他还真不知该说些什麽呢!因为一开始就纯粹把他视为一个挑战的对手,後来在发觉到这家伙似乎有隐匿不为人知的一面才对这人产生了特别兴趣,没想到他竟在两造对仗之中意外的从挑惹出他的怒气及失控反应中得到无上的乐趣…那时是他把当玩具吧……?而至於一切感觉质变的关键点……自然就是那个火热的风雨夜了。
哎哎,全都是那个台风夜的错,才会让他被小堂堂不经易展露的「美色」给煞到的受到诱惑的忍不住吃了他……说起来,人家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要爱也要爱上个好上手点的对象,爱上这样难搞的小堂堂,害他从那一夜饿到了现在……
哦~~原来一切都原因为是因为欲望的吸引力啊——因为吃了一次,滋味太过於「顺口」,从此再吃不下别的难吃的东东,所以才从此对小堂堂这样死心塌地的!原来是这样啊!前思後想了半晌才终於恍然大悟,郎律日在心中抚掌想道。
但他当然不可能老实的去对小堂堂说出口自己得来的这结论——因为自从上回吃到饱至今仍念念不忘的想再跟你XX○○,却老吃不到,所以……我是因为你的身体才爱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