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明一下吗?”季奉辰的眼神很亮,很锐利,直射过来,好象要把人从头到尾都透析清楚。
“原来季公子在画里啊,嗯……是这个吗?”我把那小卷画铺在桌上,指着其中一人问道。
他沉着脸不出声,看起来对我转移话题十分不满。
我浅浅地轻笑着说,“苏三曾经在锦州遇见小敬,他刚好邀请我到漓岛游玩而已。”见他还是不信的神情,我笑着又补
充一句,“苏三说的是不是真话,反正到了漓岛上总会知道的,季公子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季奉辰还是沉着脸看来,只是眼睛里好象反而黝黑了几分。
我暗中想着,怎么这人好象越来越难应付了?嘴上却没停下来,说着,“啊,这人好眼熟……嗯~这个挺漂亮的……呵
呵,现实中真有人长得这么美吗?都不象真人了。”又指着另外一个问道,“这个是谁?这次也会出现吗?”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打断我的话,说,“不来,那人估计还在和云天的军队开仗呢。”我心一动,看着他。季奉辰露出意
味深长的笑意,沉声说道,“何况他也不会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算有空也不会来的。”
“哦?那季公子是为了什么去漓岛呢?”我故意问道。
“嘿嘿,天将大乱,从异世界而来的人,由这世界的七个人相助之下,天下归一。”季奉辰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
着,莫名的兴奋,“这个预言不是很有趣吗?”
新年贺文(一):天上云深笑相逢
(新年贺文——现代篇)苏梓童留学两年后,回国探亲时在飞机上渡过的除夕之夜。在天上偶然的相遇,或者遇到的不
是这些人,或者他们不叫这名字,不过温暖和祝福是一样的存在……
百丈红尘弹指过,天上云深笑相逢。
世味如此随缘去,赢得逍遥同闲游。
————————————绿油油
我从来没有觉察到,云是这样的寂寞。
一丝一丝的素白飘浮在空中,随风,随性,似雨非雾的迷幻,不可能触摸,让云和风之间的追逐变为好象儿童般的游戏
,却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一直在寻找着的自己归属。
云,轻柔地在狂风中拉长身影,描绘出风的形状,在风的带引中寻找着自己的方向。云,温软地在潮气中凝固成水滴,
在雨点的喧闹中接受纯净的洗礼。云,在阳光的照耀下披上血红的新衣,触摸着天堂的颜色,低声吟唱着千古不变名为
寂寞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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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口旁边的那个位置,看着窗外的雪飘过,看着飞机缓缓发动,然后穿过细雪的天空,冲上云霄。
从M国到上海,可能是因为今夜是中国的农历新年的除夕,波音七四七大客机上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我和机上的空姐交代
清楚,就把坐椅调得很低,拿了张薄毯盖在身上,准备睡上一觉应付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快有两年没有踏入那个城市了,不知道那小小的池塘是不是依然灰绿灰绿铺着一层冬天的寒气?那个灰蒙蒙的天空是不
是依然难得见到蓝色?那个绿和砖红色很难看的几栋教学楼是不是依然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还有,在校园偏僻地方的一角,那个简陋的露天篮球场,是不是依然挤满了热情洋溢、浑身散发着活力和朝气的少年?
时间仿佛停顿在过去的某一天,我的心里几乎听到一个爽朗开心的笑声,梓童……梓童……呼唤着,叫喊着,呢喃着。
去年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天很灰暗,约翰教授和我谈话,有个研究项目问自己要不要合作。是合作而不是当助手
呢,这机会很难得,也是这一年来自己的才华慢慢被其他人发现的结果。出于谨慎,我还是回答要先考虑一下。
约翰教授很高兴地挽留我吃晚饭,等我回到那小小的居所已经很晚了。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遗
忘在教授家里,所以,等听到电话里传来张倪跳楼这消息的时候,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躺在床上,一直到邻居怀疑而撞门进来,把我送到医院,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我病了很久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那个研究项目也以身体欠佳的理由推辞了。带着病,我反而开始研究几个新的课题,
同性恋和忧郁症的研究。
正想得出神,一个亲切带着微笑的空姐走过来,轻轻在旁边说,机上有客人建议,今晚是中国的新年除夕之夜,大家一
起开开心心热闹一番。然后问我愿意不愿意加入?如果不愿意,可以带我去头等仓那里睡觉,免得影响休息。
我笑着答应着。那个空姐肤色健康,身材瘦长,带着娥娜多姿的意态,和我的女朋友很象,同样充满现代女性的自信和
活力。
本来今年我想留在学院里看看一些典籍和关于忧郁症治疗的研究资料,可那人偏偏耍起小性子,一定要我陪她去滑雪,
不然的话就要到她家里过年。滑雪我没有兴趣去,她家我是不能去,既然没有以后发展的可能,就不要牵扯上各自的家
庭。
期望越大,以后的失望也是越大。
我只好借口说家里来电,要自己回去过年云云,于是匆匆别过,带着简单的行李上了这趟飞机。我无奈地想着,可能又
要分手了。自己是不是适合女性,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得出结论,难道自己真的是只喜欢同性那为数很少的人群中
一员吗?
难道当年自己是喜欢张倪的而没有觉察到?
我想了想,还是把这个答案否决掉。无论如何,活着的人应该把该忘记的都忘记掉,这样一来才有重新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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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聚会的一共有十来人,都围坐在普通仓前面有个很小的空地附近。看上去有明显中国国籍的学生,有衣着考究的商
人,有文质彬彬看不出什么来历的俊男,也有手搭着肩膀十分友好的朋友,还有依靠在一起的亲密男女,最后居然有两
个蓝眼褐发的外国人。
大家纷纷地说着自己的想法,而提出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建议,或者由于没有器材,或者由于有人觉得太过活泼有失身份
,或者有人认为不够内涵,最后还是以多数选票通过那个空姐提议的击鼓传花游戏。
由前一个得到宝物的人,向下一个得到宝物的人提一个问题,如果回答让问问题的人觉得满意了,那就继续传到下一个
。如果不满意的话,那个人就要当场表演,或清唱一歌,或说段故事。至于表演什么,那就看各人的本事。
由于空姐的提议,所以一致通过让她做第一传,另一个空姐负责在旁边拿着个小勺轻敲着空的食品盘,代替击鼓。而宝
物,则是某人提供的一个银质小烟合代替。
咚咚咚,第一轮鼓声响起……
鼓声停住,一个年青人拿着“宝物”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他看上去不到三十岁,长得很端正英挺,脸庞微方,嘴唇很薄
牵着优雅的笑意,衣着考究,举止从容,虽笑着却带着说不出来的威严和冷漠,看来肯定是平时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鄙人姓李名谡,是个小小的商人。”他向那空姐欠了下身,淡笑着说,“请小姐发问吧。”
那空姐脸红了下,还是很爽朗地问道,“古有温沙伯爵宁要美人而放弃国家,如果是李先生,请问你会选哪个?”呵,
这个空姐的问题有点太过浪漫了,实际怎么选还用得着想吗?
想必李谡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淡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却依然带着笑,说,“男儿志在四方,当然以国家为重,
个人小事自然放在后面。”
他这么一说,那空姐只能勉强笑出来,说,“我的问题没有对错之分,李先生算是通过。”在座的众人哈哈大笑着。李
谡也笑眯眯地坐回椅子上。
咚咚咚,第二轮鼓声响起……
鼓声停住,“宝物”在两个年龄相近的年青人手里不停地抛来抛去,其中之一的年青人笑着低声说了句什么,另一个一
愣还没反应过来,“宝物”已经落入手中。他们旁边还坐着的一个年青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三个年青人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岁多岁,穿着象学生却带着和学生不符合的镇定。两人长得很象,椭圆型的脸上剑眉入
鬓,漆黑发亮的眼睛闪着温雅的光芒。刚忍不住笑出来的那个长得很俊美,皮肤白得有点象混血,带着成熟冷静的神态
。
“大家好,我是莫欢,旁边那个是我堂哥莫应秋,笑着那个是我堂哥的同学齐石隐,我们都是学生。”拿着“宝物”那
个年青人大大方方地站起来,笑着说,“李先生请问问题吧。”
李谡笑着问道,“年轻人一向都很喜欢浪漫的剧情,铁达尼号的电影应该看过吧?很多人看到最后一幕都深受感动。如
果你是杰克,会怎么做?”他肯定是留意到刚才笑得最大声的里边就有莫欢堂兄弟两人,这个问题分明是拿来取笑对方
的。
莫欢显然明白李谡的意图,笑了一下,漆黑的眼睛更是发亮,说,“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让露丝独自一人活着,要死
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他的声音温暖而坚定,分明是真的这么想的。
李谡笑了,也没有为难他,“我的问题同样没有对错之分,莫先生算是通过。”
咚咚咚,第三轮鼓声响起……
鼓声停住,“宝物”停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她大概十四、五岁,穿着普通,人却长得很可爱,小巧的脸上一对甜甜的
酒涡。她有点惶恐不安地盯着手上的“宝物”,又求助地看着旁边一个高大的年青人。
“别怕,盘儿,大哥哥是不会为难你的。”旁边那个年青人长得很敦厚的样子,一脸的关切。
“嗯。盘儿知道了。”她红着脸俏生生地站起来,小声说,“我是尉盘儿,旁边的是我的哥哥尉传声。”她咽了一下口
水,又瞪着大眼睛看着莫欢,“盘儿什么都不懂,对面的哥哥可别为难盘儿哟。”
莫欢笑起来,说,“盘儿是吧?你长得这么可爱,莫欢怎么会为难你呢?”他顿了一下,笑嘻嘻地看着盘儿的脸上越来
越红,说,“大哥哥的问题是:盘儿有男朋友了吗?”他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出来。
盘儿的脸红得象要滴出血来,手捏着那“宝物”垂下头,低声说了句,“还没有。”
莫欢上前摸了一下盘儿的头,温柔地说,“原来盘儿还没有男朋友啊,好乖。”他把“宝物”从盘儿的手上接过来,和
尉传声交换了个让对方放心的眼神,说,“我的问题同样没有对错之分,盘儿算是通过。接下来我代替盘儿问下一个问
题。”
咚咚咚,第四轮鼓声响起……
鼓声停住,一个年青人瞪着手中的“宝物”,哈哈大笑着,“今天运气不错,可得到宝物了。”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穿
着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长到肩膀的头发随意地散开,脸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咧着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叫黎战飞,黎明的黎,战斗的战,飞翔的飞。目前是记者,喜欢到世界各地旅游。”他开心地和大家一一打招呼,
然后冲着莫欢一笑,说,“叫我战飞吧,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不过别太难哟,要是我回答不出来就丢人啦,哈哈。”
莫欢对这人的爽朗好象很欣赏,笑着说,“我们现在在飞机上,可世界上有一样什么东西不必加油或其它燃料,就能以
近时速2000公里的速度载着人奔驰,问这是什么?”
“地球。”黎战飞简单明了的说完,过来一拍莫欢的肩膀,笑着又补充一句,“本来我想说超人的,可这里不是美国呢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互相搭着肩膀大声的唱了起来。
远处传来熟悉的歌谣,
那是谁在挥动神鹰的翅膀,
家乡的云儿托开了笑脸,
梗桑花儿如期而开,
布达拉的灯火闪亮,
我身在金顶守望,
张开双臂就可以飞翔,
飞回我拉萨的天堂。
天还是那么蓝,地还是那么宽,
你还是那么美,我还是那么真。
远处传来熟悉的歌谣,
梗桑花儿如期而开,
布达拉的灯火闪亮,
我身在金顶守望,
张开双臂就可以飞翔,
飞回我拉萨的天堂。
……
一首《天空》唱完,莫欢笑着说,“战飞安全着陆,通过。”
咚咚咚,第五轮鼓声响起……
鼓声停住,一个年青人阻止着旁边几个保镖的动作,手拿着“宝物”微笑着站了起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四、五岁,长得很美,凤眼狭长微微上挑,冷淡中有种奇异的魅惑,深沉墨黑的眼睛里充满着傲气,
优雅的举止说明他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
“本人姓季名奉辰,目前帮家族打理生意。”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地说,“请问吧。”
黎战飞意外的一愣,上下打量着季奉辰,嘴里笑道,“看来季先生生长的富贵之家,从小应该是要什么有什么吧?”
“呵,可以这么说,就算家人不给,我也能自己得到想要的东西。”季奉辰淡定而自信地笑着说。
“那战飞的问题就是:如果有一样东西季先生很想要,可是怎么也得不到,那你会怎么做呢?”黎战飞笑嘻嘻地说,把
手一摊,又说,“答案没有对错,战飞只是好奇。”
“毁了。”季奉辰冷淡地说,眼睛深处藏着血色的杀气,“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他好象丝毫没有觉
察到机仓里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其他人有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笑着,有些惊恐不安地看着。
“通过。”黎战飞想不到对方会这么回答,只能无奈的笑了一下,又说,“真希望有人能让你明白到,放弃也是一种美
德。”
“我爷爷从小告诉奉辰,如果脑海里一直想着放弃,那永远也不会得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季奉辰优雅地向黎战飞欠
了下身,笑着说。
咚咚咚,第六轮鼓声响起……
鼓声停住,一个小男孩拿着“宝物”几乎要跳了起来,欢呼着说,“白歧,达沙,你看你看,我得了宝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