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答应你,这一世为你而生。」
为了得到绝对的权力,守护对他做出承诺的那人,
他努力学文习武,亲手铲除同父异母的太子,
终於如愿以偿取得一国之主的地位,
这无上的荣耀他只想与一个人共享──他的老师穆见清,
他小心翼翼的守著这不能说出口的悖德之爱,
但意乱情迷之下的一吻却毁了这一切,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贵为帝王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仍要强求,
即使无法让老师回以相同的感情,他也要得到他的人!
然而他想到了该如何平息朝臣的议论,
想到了该如何利用老师对他的不舍取得原谅,
却想不到他的痴情狂爱,竟是置老师於死地的元凶......
前言
耽美万岁!斐燕
大家好哦,春天终于到了,燕子飞回来啦!
今天的天气真好,窗外阳光灿烂,真想到楼下的草坪上躺着晒太阳!可惜燕子还在上班,还真不敢在Boss的眼皮底下投
奔暖洋洋的太阳!呜呜呜,这下大家知道燕子写文为什么龟速了吧,都是被那个姓啥的大Boss虐的。(好冷啊,谁在后
面偷窥,啊,Boss~~砰,燕子倒地声!)
不过真没想到,燕子大学毕业后,居然会和车子打交道。因为经常要写汽车报导和翻译国外新车上市的新闻,于是什么
Mini啊,保时捷啊,BMW啊,原本小说里经常用到的超级道具,现在每天都出现在工作中哦。
不过上班真的真的没有写文浪漫啊!同样是华丽的漂亮车子,小说里看到让人心里卜通卜通的,一旦变成了工作,就只
能整天阿弥陀佛,各大车厂的叔叔阿姨啊,就少发表几款新车吧,让燕子可以有够多的闲暇,惬意地编织新故事。
说到故事,就来讲讲这本新书吧。这是一部耽美哦!什么什么,你还不知道什么叫耽美?这下囧大了!不过燕子的耽美
资历已经很深了哦,扳起指头算一下,应该有十年了吧。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写,这是因为每次燕子写小说,燕妈
妈都会看,可她目前还没进化到能接受两个男人爱情的程度,所以燕妈妈不是这本小说的第一个读者,唉,也许以后她
经常会看不到燕子的书书了。代沟ing~~
其实,男人间为什么不能有爱情呢?相识、相知、相爱,也许正因为必须经历更多的波折和阻碍,才能永远的守候在一
起,所以感情才更纯粹更坚定。燕子喜欢这样的爱情,介于友情和亲情之上,从朦胧变得清晰,无论如何都会守护在对
方身边。
在写故事的时候,燕子一直在听原创古风曲,歌名叫「青泓璧影」的那首。「庙堂之高,无计相回避。江湖自远,展眉
笑执笔。河山,倏然倾翻如乱棋。」旋绕在朝堂江山间的感情,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始终只为一人,实在是萌到不行~
~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样的故事,所以燕子一定会坚持地写下去,也请大家不要嫌弃燕子的龟速哦,我会加油的!
第一章
二月初六,小雪。
曜月国皇城的御花园里,一身锦衣的孩子抱膝坐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天空出神。
「哎哟,小王爷,可把您找着了。」随着匆匆的脚步声,凤仪宫刘嬷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锦衣少年眨了眨眼,转过头来。
「是王后娘娘找我吗?」
他眉间那火焰形的朱色印记,随着双眉轻蹙而微微一动。
「是,娘娘为小王爷寻了位师傅,要您去拜见呢。」刘嬷嬷上前几步,为他整了整衣服,絮絮叨叨地接着道:「这鬼天
气,小王爷也不怕冻着,要是有个头痛脑热,服侍您的太监、宫女一个都逃不了责罚。」
说完,她抬起眼睛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站在一旁伺候的十几个太监、宫女顿时跪了一地,抖着身子不住求饶。
「嬷嬷,您是娘娘身边的红人,何苦吓唬他们。」伸了个懒腰,锦衣少年笑道。
「嬷嬷可不是吓唬他们,您是曜月国的月隐传人,身份之尊贵,比起太子殿下也差不了几分,就比如这次,娘娘为您请
的师傅可不正是殿下的太傅。」
「太子太傅?」他漫不经心地念了一句,又说:「我对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头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说完,他拍了拍衣服
,走下台阶。
「小王爷,您这是去哪?娘娘和太傅还在凤仪宫侯着呢。」刘嬷嬷匆忙跟了上去。
「要当我的老师,可没那么简单。」他笑弯了眼睛,看来分外和善可亲。
「小王爷的意思是……」刘嬷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少年虽才十二岁,却满脑子的古灵精怪,偏又天资纵横,聪明绝顶,再加上生来显赫的身份,更是养成目空一切的个
性,谁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这样一个孩子,却偏偏生了张秀致的容颜,经常是一笑之间,就已博得旁人满心的宠爱。
「嬷嬷帮我个忙好不好?」他目光无辜地望着刘嬷嬷,央求道。
「这……您不会又来那手吧?」刘嬷嬷退了一步,警惕地问。
锦衣少年抬起袖子,掏出一个竹筒般的东西交到她手里。「若连我六岁时随手拨弄的竹匣都打不开,往后我又能从他那
儿学到什么呢?」
刘嬷嬷苦着脸,瞪着手里的东西。什么随手拨弄的竹匣?就是这个东西,前前后后已经赶走了娘娘为他请的十几位先生
了。
「嬷嬷快去吧,别让老师久等啦。」推着她走了几步,锦衣少年贼贼地笑了。
这竹匣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虽只小小一个竹筒,却由十二个竹圈、二十四根竹枝,外加三十六片竹叶镶嵌而成,经七巧
连环演化之后,又附以五行八卦之术,所以想要完好无缺地打开竹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要让那太傅知难而退,他就又能过上大半年的逍遥日子了。
目送刘嬷嬷离开,锦衣少年嘴角微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扬了扬手,挥退随侍身侧的太监、宫女,他左手一撑栏杆,身形跃起,侧坐在雕栏之上。
仰头望天,忽见数只雄鹰猎猎地飞过天际,他只手托着下巴,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悠然神往之色。
他是月隐传人,将来凤帝身边的三凤使之一,身份之尊贵,足以和曜月国的国君相较。
谁叫曜月国只是凤朝的小小属国呢,即便是凤帝身边的一个凤使,都能得到几乎和曜月国君相等的地位。
曜月国,还真是毫无尊严可言啊!
锦衣少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身为月隐传人,又是曜月国人的他,是该为这份尊贵而高兴,抑或是羞愧?
背负这层层枷锁的他,若能像飞鹰那样挣脱这牢笼般的宫廷,在天地间自由自在地翱翔,该是怎样的光景啊?
等到十五岁,他就得离开这里去遥远的凤朝,和未来的凤帝,以及日隐、星隐一起,学习文韬武略、治国之道。
但这对他来说不过是离开一个牢笼,被困入另一个牢笼罢了,凤朝的皇宫,与曜月国的皇宫会有什么不同呢?
锦衣少年稚气的脸庞上,又一次浮现出那种眉眼弯弯的笑容,然而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在暗暗涌动着。
「小王爷!」
依稀间,仿佛听见刘嬷嬷的唤声。
他抬起眼睛,果然看见刘嬷嬷站在三步之外,正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嗯?有点不对。
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锦衣少年坐直身子,伸出手去。「嬷嬷,我的小竹匣呢?」
她笑呵呵地摊开了手,竹匣静静躺在她掌心,盖子和匣身相连之处隐约透着一丝缝隙。
他左腿一旋,从栏杆上跃了下来,大步来到刘嬷嬷身前,啪的一声捏住盒盖,手指微提,盒盖立刻被打开,而匣子却一
丝一毫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竹匣里,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只竹叶编就的蚱蜢,虫首正对着他的眼睛,栩栩如生,蚱蜢之下压着一方绢纸,似乎写着什
么。
一把捏起那只蚱蜢,他凝目朝绢纸望去,只见素绢之上写着十个清隽的蝇头小楷──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瞪着那方素绢,两簇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起来,衬着眉间朱色的印记,分外夺人心魄。
「哼!」夺过刘嬷嬷手里的竹匣,锦衣少年恨恨地说:「好一个太子太傅!」
从小身份尊贵,又天资聪颖,向来只有他戏弄别人,何曾被人这样戏弄过,竹叶蚱蜢这种哄小孩子的玩意儿,算是给他
的见面礼吗?
只听啪的一声,竹匣已被他用力掷出去,碎了一地,而那方素绢和竹叶蚱蜢,则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小王爷这是迁怒?」低柔的语声在不远处响起,带着淡淡的凉意,仿佛和冰雪融在了一起。
锦衣少年心头一跳,蓦然回眸,一缕青色的衣角映入眼底。顺着衣角望上去,他看见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而那双眼
睛带着似笑非笑的神采,正静静地望着他。
「泱儿,还不见过先生。」王后一语点破那人的身份,徐徐说道:「往后,穆太傅便是你的老师,泱儿要好好随他学习
文武之道。」
好像没有听见王后说话,锦衣少年只顾紧紧地盯着那人。
当风而立的他,只着一袭简单的青袍,在一片雪白之中格外显眼,仿佛这天地间只剩那抹淡淡的青碧。
那人淡淡而笑,风过拂起他漆黑如墨的长发。也许是雪光映着青袍的关系,那墨般的长发似乎透着幽幽碧色。
「泱儿,可听见本宫说话?」王后轻咳一声,提醒道。
缓过心神,锦衣少年站直了身子。「娘娘的意思,是让泱儿拜这位先生为师?」
「泱儿不愿?」
「不是不愿。」他摇了摇头,接着说:「只是,要当泱儿的老师,光凭打开竹匣一项是不够的。」
「小王爷的意思是?」那人淡淡地问。
望着他波澜不兴的眸子,锦衣少年弯眉一笑。「要当泱儿的老师,需过得泱儿三关,先生已过了第一关,想来其他两关
也必能顺利通过才是。」
「想要得到小王爷的认同,看来大不容易啊。」那人微一垂睫,神色自若的接下挑战,「不知第二关是……」
「泱儿前日得一棋局,绞尽脑汁却未能破解,请先生指教。」
锦衣少年折下一枝梅花,花枝扫过雪地,片刻间雪地之上便已纵横交错地摆下棋局,随着一个个棋子的出现,两军对战
的紧张气氛立现,令观者耳边隐约响起金戈铁马之声。
「好!」最后一个棋子画下,那人赞了声,却又叹息,「只是你小小年纪,便摆出这样凶险的棋局,终是……」话到一
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请先生破局。」锦衣少年退后一步道。
他将棋局画在雪地之上,大大增加了破局的难度,因为如今雪势虽小,却仍在下个不停,若一个时辰内对方未能破局,
雪地上的棋局必将被落雪掩盖,这一关便算输了。
只见那人沉吟片刻,手指微抬,指风掠过,已在棋盘边缘画下一子。
棋局立变!黑子一败千里。
「阵前杀伐,环环相扣,然而隐忧却往往由远处而生。」那人淡淡地说道。
锦衣少年脸色一变再变。他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连番受挫,怎不令他惊怒交加,恼羞成怒之下,他忽然扬起
手中花枝,直逼那人眉间。「请先生指点武学之道!」
话未说完,花枝已向那人眉睫逼去。
那人不惊不乍,身形蓦然离地三尺,轻飘飘地向后掠去。
一击不中,锦衣少年一跃而起,身子在空中两个起落,又向那人逼去。
对方双足始终离地三尺,相较他的步步进逼,却是悠然如闲庭信步。锦衣少年虽屡出奇招,却不知为何,总是被对方早
一步避开。
毕竟年纪还小,他心浮气躁连番猛攻,在空中又无处借力,眼看就要气竭坠地,他暗一咬牙,挥掌朝一边百年老树的枝
干拍去,在半空一个飞掠,颤巍巍地立于枝头之上。
刚松了口气,脚下忽然一阵异动,树枝竟咔的一声断了,可他早已力尽,再没有应变的办法,顿时从高高的枝头栽了下
来。
「啊──」
「泱儿──」
「小王爷──」
闭上眼睛,他只觉随着下坠的势头,寒风呼呼地刮过脸颊,分外疼痛。
一会儿摔到地上只怕会更痛吧,而且摔下去的样子一定不太好看,毁了毁了,只希望不要断胳膊断腿才好。
然而他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股清淡的气息掠过鼻端,他尚来不及反应,已被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啊──」他睁开眼睛,又一次望见那青色的衣角。
「小王爷?」那人担心地唤。
「泱儿?」王后匆匆上前几步关切。
「没吓着吧?」那人垂目看他,眸中有着浓浓的关怀。
攥着那角青衫,锦衣少年有片刻的失神。
「泱儿,还不快从先生身上下来。」王后暗一蹙眉。这孩子是怎么了?今日竟三番两次的失态。
「啊──」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连忙挣开那人的怀抱,飞快地退开,然而退开的时候,心头却涌上淡淡的失落。
因为月隐传人的身份,他从小就离开父母,入了宫廷,宫中规矩众多,尊卑分明,从没有人主动和他亲近,更别说把他
抱在怀里了。
无论身份如何尊贵,他依然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终究是渴望被人疼爱的年纪,而方才那人的一抱,已在不知不觉中敲
开了他的心门。
「不知在下是否通过了小王爷的试炼?」那人微笑。
抛下手中花枝,他心服口服的伏身拜倒。「黎泱见过老师。」
那人眉目含笑,伸手虚扶。「泱儿免礼。」
黎泱只觉被一股柔和的气力托了起来。
「老师──」
「嗯,泱儿想说什么?」
「我──还不知道老师的姓名。」黎泱犹豫了一下。当面询问老师的姓名是很不礼貌的事,然而,他却不愿从别人的口
中得知他的名字,好希望他能亲口告诉自己。
那人似是不以为忤,淡淡一笑,回答,「我姓穆,双名见清。」
「这几日来怎么不曾见着泱儿?」对着镜子,王后随口问道。
一旁的宫女正为她梳发,象牙梳子滑过发梢,一头长发被小心翼翼地绾了起来,用鎏金凤钗固定。
「回娘娘,小王爷每日卯时刚过就去和太子殿下一同读书,之后随穆太傅回愫玉阁,不到晚上是不会回宫的。」刘嬷嬷
笑答。
「哦?这倒难得。」王后抬了抬手,示意那梳发宫女退下。
「自从被挫了锐气之后,小王爷总算收了性子。听清华殿的宫女们说,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小王爷就起身赶往愫玉阁,
巴不得时刻跟在穆太傅身边。」
王后点了点头。「他们师徒倒相处得好。」
「前几日陛下看了小王爷新写的策论,很是赞不绝口,可见穆太傅教得也很用心。」
「嗯,看来这个老师,本宫算给他找对了。」王后沉下眼睫,望着自己交叠膝上的双手。
觑了觑王后的神色,刘嬷嬷犹豫一下,压低了声音,问:「娘娘的样子──似乎并不高兴?」
「嬷嬷,你是离本宫最近的人,本宫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向能明白。」
「娘娘是指……」刘嬷嬷迟疑地看她。
「你不觉得,黎泱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太重了些吗?」
「小王爷是月隐传人,圣眷隆宠,这本也是……」
摆了摆手,王后打断她的话,「旁人都以为,让黎泱跟着穆见清学习是本宫的意思,月隐传人与太子殿下同拜一师,传
出去既可彰显曜月国对凤朝的敬重,又可体现本宫身为王后的淑德仁慧。」幽幽一叹,她接着道:「可是谁又知道,这
根本是陛下借本宫之口暗下的旨意?」
刘嬷嬷眸光微动,垂手站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