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这些人正在这里云开雾散的时候却霍然从林中挑出一队人马来,各个是劲装打扮黑巾蒙面。也不招呼就扑了上来,别的人倒也罢了,却是直逼着醇茗杀过来!冰鳍知道不好,赶紧的扑身去救!虽然冰鳍武功高绝,可是那醇茗却因为被喂下了软骨药根本无力动弹,更不用说什么突围了。冰鳍这些年做的乃是教主,这样的一战百的恶战却也是头一回遇到,眼见敌人虽然被自己损伤得厉害,却并无一人退缩,照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难以维持多长时间的......不觉心中焦躁。又见了那马车乃心道:"拉了那皇帝逃了再说!"心念方动,乃立刻就挥刃将那马与马车缰袢脱开,将那棉花一般软糯的皇帝往那马上一扔,又自个在后面一挤,就两人共乘一骑飞奔而去!那马想是那女子特别挑选的良驹,脚力非常,加上醇茗与冰鳍也都是纤瘦身子,是以并不吃力。扬州附近的山林冰鳍乃是都混得溜熟,不多时早别进一家道观里,弃了马在岔路边了。
此时皇帝虽然由于骑马颠簸血液涌动早将那软骨药性散去好些,却到底身上还是不爽利,仍只能由着冰鳍抱了他进入道观里。那观乃是冰鳍的一处秘密教坛,见他来了,又抱着那样标致的一个嫩生生的少年,自然是忙着去准备香汤铺床展被了。
又见冰鳍脸色潮红却以为他早已经情动难耐又巴巴的奉承道:"这样标致的雏儿,怪不得教主这样心焦了,自来没见过教主这样红着脸的,真真是见了却病延年呢......"
醇茗听得他们越说越不象话了,气得就要发话。冰鳍却狠狠在他臀上掐了一下道:"说出你是皇帝就有脸面了不是?"醇茗这才明白过来,可到底气不过,一张脸涨红。半天才恨恨道:"这个死药的药性怎么还不去啊!"
冰鳍好整以暇的笑着道:"只有一个法子倒是去得快,只怕陛下不肯就是了。"
醇茗不知道他话里有套子乃道:"什么法子朕都肯!"
冰鳍朗声笑道:"好......"
说着就将醇茗抱进了早准备好的静室中,那房中早点好了合卺香,旁边的木桶也是盛满了水。冰鳍刚才一阵打斗,早已经汗湿了衣服,当下就自己脱了衣服进入那木桶中沐浴。待到他沐浴完的时候,醇茗早已经吸入无数那媚香,眼睛也潮了声音也软了......冰鳍眼瞅着天子如此媚态,不由一笑。
待到一切云歇雨住,醇茗觉得自己的身子些微能动的时候,却看见面前一个风流少年在自己眼前。再一细看,竟是自己!那少年笑道:"你这皇帝也做得太辛苦了,何妨送给我做几天呢?"
"你............你!"醇茗气得说不出话来。原道他是好人救我,却不知道他怀了这样的心思!!
"你以为朕就只这张脸么?!回宫后只怕连路也不认得!人也不会叫了!"醇茗憋闷半天到底挤出这几句来。
"不劳你操心,朕既然有了这念头,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的。"冰鳍说着越发端起皇帝架势来,更是气得醇茗无语。
"你肩头那墨荷......只要有人看见,就知道你定不是朕!"醇茗又道
"那个......我现在就去了他,只说是绑匪伤的,谁不信呢?"冰鳍说着不再理会醇茗施施然就走了出去,回头又嫣然一笑道:"别老是想着朕哦......"
说着一挥手叫手下将醇茗看守牢了,别给吃苦就轻松出去了。
不多时候,早已经回到了扬州府衙来。众人见他回来,喜欢得是无可无不可的。哪里还分辨那些......自然是当他是醇茗了。
只可怜醇茗刚从绑匪手里出来又给关进了道观里......苦日子一时还真没个尽头啊......
冰鳍心机深沉,又有欢场中的多年历练,如今假扮皇帝,为防万一,自是有意疏远醇茗的一干进臣,贤王宰辅朱大竟几日未能近他身。这历劫归来的"皇帝"在外人看来,真个有模有样,半点破绽不露。
如今"醇茗"回来,倒也不似以往对选妃子一事漠不关心。却反是急切的叫庄正朱大火速的张罗起来。言辞中只说是要年轻的,出身倒也不妨事。更故意的于酒酣耳热的时候说漏嘴什么:"选了妃子就立刻的纳了,只怕还没有进京,皇儿都要先得了的......"庄正朱大都只当他年轻耐不得寂寞,更是放开了标准敞开来甄选了。
而此时冰鳍更暗中动作,吩咐妹妹陆紫樱一行人洗白身世,扮作扬州郊外清清白白的小家碧玉,以陆家血缘,出了冰鳍这么个颠倒众生的尤物,他妹妹即使因年岁尚小含苞待放,但明眼人岂会看不出这么个活生生水灵灵的美人胚子来。筛选官最后留下的妃嫔候选,自然包括了陆紫樱。
眨眼间皇帝御选那日便已到来。朱府大堂上,十几位天香国色的美人往那儿一站,大厅立瞬时亮堂起来。安坐于轻纱幕帘之后,有庄正贤王朱大陪侍身侧,冰鳍学醇茗架势微做苦恼沉吟状,随即提笔点了包括陆紫樱在内的三名秀女,一锤定音。除了陆紫樱,其他两人姿色均非十分出众,是冰鳍唯恐后宫中人将来与妹妹争宠,特意提拔那些没有多少看头的货色罢了。庄正朱大等人虽自诧异,觉醇茗口味落差怎如此之大,但皇帝御笔钦提,当然不容更改。被选中的那位年龄最小的秀女倒是千娇百媚风韵飘然,至于另外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略过不提也罢。传令官正要就此公布结果,不料堂外一阵喧哗,庄正正要派人查探,却听一小兵匆忙来报:"府门有一逆贼,自称圣上,定要见朱大,被我等拿住押下,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 众人大骇,却听座上冰鳍冷冷到:"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汝等先将他打入地牢,容后再审,莫要因这等市井无赖,坏了朕选妃的兴致。"
朱大却有些怕事乃道:"此事滋事体大,陛下可否......暂缓一二?"
冰鳍正有几分不耐,眉头刚一皱,就听到庄正道:"既然巡抚大人知道滋事体大,就该让陛下亲自审问定夺,如何轮得到你说话!"
若是平时,庄正如此压制朱大,醇茗少不得要替朱大说两句的,怎奈这里早换了个主子了,自然是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朱大就是了。朱大早见醇茗这些日子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只道醇茗对自己的新鲜劲头早过去了,眼下如同鄙帚一般早就入不得法眼了,不觉心下惨淡。
庄正看着却是十分的暗喜,乃赶着说:"既然陛下已经选定了,不如就早早的叫她们侍奉起来吧?"
冰鳍拿眼睛朝那几个女子一看,那几个女子都是担心入了宫后争宠的人多,巴不得在扬州就登堂入帐,到了皇宫也就有底气了,自然是跪拜山呼万岁的应了。紫樱只道冰鳍也是爱自己的,想到兄妹二人以后就又是天下之主权柄在手,更是面色嫣红暗道:"哥哥果然是喜欢我的......"
冰鳍未免夜长梦多,点了紫樱侍寝便往后院而去。紫樱被送至冰鳍房中,欢喜无限,等冰鳍挥退众人,紫樱立时蹦跳着扑至冰鳍身上,拉去他的人皮面具,见哥哥身着龙袍风神俊朗世上无双,口中喜道:"好哥哥,我就知道你疼我!" 冰鳍把她自身上捋将下来,对她的雀跃快活视若无睹,只淡淡道: "你监管皇帝不力让他得以逃脱一事我暂且押下不提。我已派人去地牢带他前来,今晚你们二人合苞,将来产下的皇子,便是这天下至尊,做成这桩买卖,我也算无愧于陆家祖宗。为你自保计,今后母仪天下,莫要再与我纠缠,徒惹嫌疑。"
紫樱听他说得冷彻不留情面,如当头一泼冷水浇下,心中寒意顿生,颤抖道: "哥哥......你可是不要我了,便把我扔给那狗皇帝,自己全身而退......"语末已是泣不成声。 冰鳍却不管她,竟自拂袖而去,临行前只留话:"他不久便被送到,该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相信不用我来教你。" 紫樱一时无力滑倒在地,好久才勉力扶着床沿坐起,虽受打击颇重,但到底陆家血脉,骨子里存了和冰鳍一般的冷辣心思,权衡过利弊,对自己要做的事,早已下定蹈死不顾的决心了。 醇茗被送到时早被喂食了春药神智不清,一副软倒在床任人作法的模样。紫樱见他衣衫凌乱颓靡不振春心荡漾的无耻,哪有半分帝王气概,和玉质翩翩的冰鳍相比,更是云泥之别。紫樱心中有气,星眸含泪,一腔怨气竟数转移到醇茗身上,立在床头恨道:"哥哥想得周到,你个不争气的样子,倒省了我用强了!" 紫樱虽年少天真,性情耿直不羁,但为身世特殊的缘故,自小歪门邪术学了不少,对男女大妨的勾当,虽未亲身经历,也知之甚详。三两下宽衣上床,褪去醇茗仅剩的内衫,见他冰肌雪肤玉体横陈,被春情药折磨得呻吟浪叫,辗转难耐,紫樱一介怀春处子,哪见过如此阵仗,不由心惊肉跳也来了兴致,先手上用力狠掐,把个醇茗折腾得死去活来,全身隐秘处都红痕累累,疼痛虽缓解了春药效力,但到底不足,醇茗半睁着水气氤氲的桃花眼,本能的往身边的温热身子靠去......紫樱尚不解气,冷哼一声推开醇茗,口中啐道: "亏你还是皇帝,如今好不知耻,这般倒贴求欢!"
一边说着,一边扑上去把全身酸软不得动弹的醇茗压下,又是拍打扭拧虐待起来,醇茗低泣挣扎的媚态尽收在紫樱眼中,如此欺压天下至尊,紫樱顶一张粉嫩小脸,不知天高地厚玩心大起,真个越发得趣起来,......如此这般,在屋外服侍皇帝的婢女们见皇帝临幸新选秀女的卧房,整整一晚淫声浪叫不止,两人身影翻腾,只至五更方才熄灯睡下,可见这晚,新入宫的娘娘是多么得宠,皇帝又是多么如鱼得水尽享齐飞之乐了......
待到将晨,冰鳍却又将醇茗弄走,自与紫樱共榻道:"需将这龙种落得十分安心才可以,只怕还要委屈妹妹几次了。"冰鳍说的虽然是这温和体己的话,可面上神色却一些不变,不叫紫樱存半分绮想。
紫樱见他如此,知道还需得与醇茗合卺数次才可放心。也只垂首应下不语。此时冰鳍与紫樱共卧一榻大被同眠,却并无半点旖旎,紫樱虽然失望,却也知道这个哥哥是不能忤逆的,只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入睡了。
因妃子已经选定,在扬州的事情也就都告结束,庄正乃过来请旨问冰鳍什么时候回京。冰鳍想到路途上不方便合卺更不方便把醇茗弄来弄去的。只推说妃子刚选定,一时还舍不得起程。庄正自然知道路途纳采不便的缘故,立刻寻思着给皇帝订做巨大的马车以供云雨,自然也不催促就去了。
因着庄正着急催促醇茗离开本来就是为了丢下朱大,现在见醇茗有了新人忘旧人,反也不着急了,只先逢迎好了醇茗再说。
朱大这几日见醇茗对自己冷如冰霜,虽然之前一直觉得醇茗喜欢作势缠人,可此时见他如此,到底心里还是惨淡的。却见墨晗一脸忧色的来找自己,问起来却说是冰鳍前些日子出门就没再回来,请大人帮忙寻找!
朱大想着冰鳍在这里做下人如何高兴,只怕是悄悄回了听莺居做他的花魁去了。反正现在贤王病着,皇帝自是得趣哪里还用得着他,也只是漫应下来就是了,却也不是十分在意......
然而当朝首辅庄正到底是个老奸巨猾不好唬弄的主儿,见醇茗这几日全然转性,对以前好的那口,都放在那儿做摆设,反对新纳的雏儿爱不释手,夜夜翻牌,楚天云雨好不热闹。变化如此之巨,这其中莫不有猫腻?心中疑虑既生,庄正便处处为难有意试探,冰鳍哪里躲得过,好几次差点便要露出马脚!想哪醇茗以往在宫中犄角旮旯的琐事,庄正是心怀不轨处处留意着的,但冰鳍哪里得知!思量再三,冰鳍为免前功尽弃,终于......在醇茗某个昏昏沉沉醒来的午后,猛然发觉身下不再是稻草跳蚤,身上盖着明黄锦被,身边偎着紫樱这片温香暖玉了......
醇茗睁了眼,也不知道是梦是真,再细看之下,自己身无寸缕的与身边的美人尚缠绕在一处,早已经明白了大半。乃将紫樱摇醒道:"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紫樱却将身子依偎过来妩媚笑道:"这里是扬州府啊......妾身......就是陛下新纳的妃子啊......。"
"荒唐!朕什么时候纳的你?!"醇茗听得这里是扬州府,不由胆气也大起来,又摆出他的皇帝谱来了。
紫樱却巧笑道:"扬州一城的人都知道陛下纳了陆紫樱为新宠,早已经雨露施恩无数......现下我已经有了陛下的龙种了......陛下可要多疼惜紫樱才是......"
"你......你!"醇茗气得话都说不顺了。
紫樱却正色道:"我乃前朝公主,配你也是足足堪配的!如今我已经有了你的龙种,你若要拿我做法,只看你舍不舍得你的血脉就是了!"
醇茗向来后宫虚匮,妃子也没有几个,龙种也是头一回有,思及这些,自然也不能不压了火气下来......紫樱却是个最伶俐知道如何拿捏分寸的,乃垂首道:"我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你便是不要我......我也是无话可说的......"醇茗见她如此,又想到如果此事情真的捅出去自己也难看,只得要紫樱将那些前朝的余孽都收服平抚了就是了。紫樱却道:"如陛下封妾身为后,封这未来皇儿为太子。那些旧臣知道皇家血脉是前朝公主的,自然就无话可说了......如此陛下天下太平,岂不是美事一桩?"
醇茗这几日夜里不得消停,虽被春药熏得神智昏迷,但也明了是这女魔头在折腾自己,身心早已对紫樱惧怕多时,加之她以龙种做要挟,醇茗思及其中利害,忍气吞声不再多辩半句。两人心不在焉闲话小会儿,却已是日薄西山的当头。这几日丫鬟们都在此时方入屋收拾残局,醇茗泡进浴桶,即刻身上吃痛,正欲唤人使唤,却低头见身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被凌虐过后的斑痕,脸顿时红到脖子根,哪敢让人看见闲话了去,又见紫樱懒散倚在床头,看模样也是个使唤不得的主儿,于是皇帝即使腰酸背痛得要死,也只好自觉动手自个儿擦洗了......
待到醇茗擦洗罢,自个儿将衣服整好,这才自己收了委顿神色出去用晚膳了。紫樱这时候却做小女儿态度殷勤万分的跟在后面随着就是了。
待到入席却见陪膳的只有贤王和庄正不见朱大,乃问道:"朱大呢?他怎么不来?"
庄正忙回道:"朱大这些日子身上不消停......却总往那听莺居逛,这会子还没回府呢。"
醇茗脸色一沉道:"把他给朕抓回来!"
话音未落,却见朱大早忙忙的赶进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