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茗九五之尊,岂容得此等下作人物污言秽语出言不逊,脸色霎时铁青,扬手发令御林军把那人拿下,冷不防却被背后伸出的手拦住。
朱大在轿内听得醇茗动怒,知道此种情况不可硬来,担心醇茗的皇帝脾气闯祸,自然下轿阻拦。山贼们眼睁睁看着又一绝色走出,瞪大了眼,心想今日真是个打劫吉日,财色双收艳福不浅。只听那山大王又放肆邪笑道:"本大王妄活了这些年头,今晚也该享享齐人之福了!兄弟们还愣着干啥,还不快上,把这俩小美人抢回去押寨!" "大王且慢!"
庄正此时挺身而出,拦阻在队伍前列,对那贼人首领含笑道:"大王要美人,区区自然是不敢推辞,只是这两位却天生娇贵没有经验恐怕伺候不了大王。" "哦,没关系,本大王救喜欢那个调调,调教起来有味道。" "这个......反正我们已经是大王砧板上的肉了,大王不妨看看区区为大王准备的美人,再下定论也不迟啊。"为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来,庄正脸不红心不跳,只与那大王周旋。 朱大与他同窗多年,自然知道庄正想法,当下直低声软语拉住醇茗不让他有机会发作,稳住这边状况。 "你还有什么样美人,比得过他们,本大王倒想见识见识。只怕你空口无凭......" 话说到一半,那大王竟张大口合不拢嘴,再也发不出音来了。
冰鳍和墨晗相携自软轿中款款走出,那光滑明艳的织锦绸缎的轿面,因他俩的出现顿时黯淡无光堪比黑炭。美人噙笑颔首,在如此危险的局势下不显矫柔造作羞涩难堪,反而风流蕴藉勾魂摄魄,山贼方面的战斗力,逞直线下滑的状态......
相比朱大和醇茗这两个成日只吃不干的,冰鳍和墨晗风月场中过来,自然明了哪种媚颜哪种巧笑对男人最有杀伤力,此时使出这般手段,山大王哈喇子快流了一地也就不在话下了...... "大王......您看这两位,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庄正只作不知,低眉颔首明知故问道。 "当然......好......"山大王一个"好"字音才发出一半,便听得前方一片混乱,身着扬州官兵服的一队人马飞驰而来,看情形不下百人,且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朱大大喜,绕过醇茗,对山贼怒喝道:"劫持扬州巡抚,汝等重罪难逃,还不速速缴械投降,本府念你们知错悔改,还可考虑从轻发落,否则......"
此时贼人的队伍中已有人认出花魁冰鳍,听朱大自称巡抚,又见官兵到来,想来除了扬州高官没人能有此等阵仗,正自认倒霉心生怯意打算奔逃,不料醇茗此时却气恼朱大又丢下自己又自做主张,恨声道:"朕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小小巡抚发话!今日这火贼人胆大妄为冒犯天威,朕定要捉他们重重治罪!全捉回大牢剥皮切肉,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朱大和庄正一听,都心中叫苦不迭,穷寇莫追的道理,醇茗此时竟然不顾了。逼急这伙本就无法无天的剪径之徒,结果只怕狗急跳墙!
果然听醇茗自称天子又放出狠话,山贼都想此回被捉哪里还有活路,竟都士气昂扬,拼命砍将过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混乱不堪!
州府的人马此时已赶到,那伙贼人哪里占得到优势,但犯了大逆不道诛九族的重罪,危急关头谁人不拼命。此时一场硬仗,州府士兵又要分神照顾诸多顶头上司,那几位谁有丝毫损伤自己都要掉脑袋的,人人有所顾虑,竟在气势上被群魔乱舞的山贼压了下去,庄正与醇茗朱大冰鳍墨晗被围护在中间,见此态势还不气急败坏,高声喝道:"谁敢贪生怕死畏首畏脚护驾不力,回去一律按军令处置,严惩不怠!"
士兵们听得此令更加苦不堪言,护驾和杀敌本就是矛盾,庄宰辅一个命令全说完了,要他们这些下属如何做人!但到底是训练有素,两个时辰的厮杀过后穷途末路的山贼终于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被尽数拿下,等着押回去给皇帝陛下解闷出气用。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日暮黄昏,官府这边也多有损伤,皇帝回京的计划,不得已只能延迟,再行商讨了。朱大因祸得福,自个儿偷着乐不提,更找着空儿就和墨晗粘粘腻腻,醇茗气不过碍于面子又不好直言,只是去地牢探监的次数日益增多,每天皇帝进去不久,在最外层值守的狱卒,都可听到惊天惨叫穿透厚重狱墙,吓落乌鸦无数......
如今庄正瞅了这个机会知道是自己翻身的时候来了!要知道只要还没有入京师,自己就还有机会再重新谋取高位。虽然眼下自己是失宠软禁的身份。可是皇帝到底没有把话说绝,也没有把消息放出去。所以在外人眼中,他庄正依然是当朝首辅。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夺回圣眷,才可以再谋大计!当下天天的就弄了扬州的极品清倌们去给醇茗唱曲取乐,又打发人给醇茗做他最喜欢的细巧点心,万般心思只哄了醇茗高兴就是了。
怎奈醇茗早把这扬州花魁都见识过了,其他人等如何能进他的眼。不过是打发时日又或是做个样子给朱大看罢了。谁知道朱大听着他这边莺歌燕舞的,反越发的不来见他了。反只是与墨晗一处闲话。生生的看得醇茗恼火。朱大与墨晗这一着,却也生生的气煞了冰鳍!冰鳍素来是个心眼窄不容人的,见自己辛苦上手的墨晗成日与朱大一处,也是心下不忿。
墨晗好歹在朱府兼了帐房先生的职务,每日怎么也是有些正事要做的,不可能时时陪侍朱大身旁。但朱大自从与醇茗冰鳍扯上关系后,是众所周知的正事不干只知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如今即将离任前往京城便更加闲散无比,只一个劲纠缠墨晗,自然惹得墨晗的不待见,朱府再大也不过方寸之地,墨晗躲不过只得使出手段轰人。白日里在帐房倒方便,被朱大缠得烦便砚台毛笔随手拾来伺候过去,晚上在睡房却难躲得很,朱大手段使尽屡屡得逞,每每自己尽兴方才罢休,日日如此墨晗哪里承受得了,终有一日墨晗忍无可忍在情事后发狠道: "你再如此不管不顾,我是不耐你了,便自回冰鳍那里去,便是醇茗也不若你这般贪吃不知饱的,我跟他们随便一个都比你强!"
朱大讪笑搂着墨晗想要唬弄过去,谁知墨晗竟真的挣扎起身披衣便走,朱大着慌连忙将他拉回,软声细语连陪不是,费了半夜功夫终于把这祖宗哄得伏贴下去,却再也不敢放肆造次了,晨间起身却不见墨晗在身旁,想是又去料理府中事务了,不觉胸闷,没有半点胃口的用完早膳,知趣不去烦墨晗,出门散心,却在湖边亭中碰到依红偎翠的醇茗,而旁边伺候的,不是庄正又是谁?
朱大越发不爽,心道,你庄正之前还有脸训斥我乱爬龙床!现下为了争宠,还不是什么下三滥手段都使得利利索索?
朱大正要闪身躲开算了,谁知道醇茗却早窥见他了,乃故意的摆着谱就叫庄正传朱大过来。朱大自然是推脱不过,只得勉强的侍侯过来了。
醇茗却最是眼尖,见朱大那双眼浮肿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床上贪欢太过,乃冷笑道:"朱卿家这一向可是劳碌得很啊!竟有几分劳苦功高的样子了。"朱大知道醇茗奚落自己,却也只得应承只做不明白,道:"即将卸任,倒也还是有些交接的事情要做的。"
庄正却忙忙的接道:"陛下,臣刚才说的那扬州双绝,陛下可都赏玩过了?"
醇茗正等的就是这句,自然故作诧异道:"是么?冰鳍确也算是一绝了,却不知道什么人与他并称双绝?"
庄正早调查得清楚乃答:"就是那朱大府上的帐房先生墨晗,就是那第二绝啊。"
"是么?那朕可不能错过如此佳人!"说话间醇茗拿眼睛往朱大一瞟。朱大知道醇茗要拿自己做法,却不知道是拿墨晗开刀!当下赶紧应承道:"那墨晗没什么好的......不过一个粗使之人......陛下万金贵躯,怎么可以近那些污秽之人......臣愿伴驾如何?"
朱大这句回话虽说是对了醇茗心意,但醇茗见只是抬出墨晗轻微一激,朱大便答得如此爽快干脆利落,心下不由暗恼,以万金之躯万圣之尊怎肯轻易绕他个花心大萝卜!皇帝当下冷颜,沉声道:"不知朱大此番话可是算数?"
"微臣自不敢欺君的。"
"臣......君......几日来把朕抛开不闻不问,沉进温柔乡,你倒真个长进了......"醇茗听朱大如此生分起来,气得手指发颤。
"托福,陛下过誉。"
"你......好,好得很。既然如此说,想必爱卿有拿出诚意来的决心了。你打算怎么让朕相信你呢?"
"这......"朱大汗颜,不是要逼自己在这里演春宫戏给他看吧...... 庄正瞧朱大不敢抬头支支吾吾的模样,一拍扇子,做恍然大悟状道: "陛下,朱大的意思,只怕是要在这里脱了衣服侍您,大演春宫给您玩赏吧!"
"哦,爱卿你看朱大突然精神的样子,想是被你说中了,那么演便演罢,寡人乐享其成。" 朱大暗自腹诽正要讨饶,却听庄正悠然道: "朱大,你还磨蹭什么,难道要陛下把你家墨晗小美人请来观战,你才有伺候陛下的心思不成?"
"不......陛下有令,微臣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的......"
"既然如此,卿便开始罢,难道真要朕采取庄爱卿的意见不成?"
朱大听他们这话越说越不对了,当下把心一横道:"臣也不妨事......只是......臣却只愿意演给陛下一个人看......"说着眼光只是一溜,那意思却是:"我这身子,茗儿你看得,旁人却是看不得的!"
醇茗原不过拿话压他,一想真要朱大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将演起春宫来,被别人瞧见了,却是个让那最爱藏私的醇茗不乐的。当下哼了一声,就叫那些侍侯的与庄正都退了。朱大见醇茗如此,知道他到底是心里有自己的,不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想:这也是个冤家啊......朱大却待那些人一走,就故意的将那衣服前襟给敞开了,醇茗一见,立时就觉得那火就上来了,当下就将朱大死搂住!朱大到底是个读书人出身,哪里肯如此在花园里野合,却有几分挣扎意思。谁道醇茗却是早已经旱了数日,此时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朱大无计,只得与醇茗裹在一处滚到了牡丹花丛深处这才放开身段由着醇茗上下的撩拨点火,因到底不曾做足前戏,又未润滑,虽然朱大此时极力的想顺了这个冤家的意,却也只觉得是苦楚多乐不觉也......醇茗却是忙忙的闯进那温热湿润的妙处径自的纵欲做动,朱大虽然苦楚,可到底想着如不服侍好了他这口,只怕是又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情来......自然是故意的呻吟浪叫,又扭腰摇臀的,两个人是一个纵情享受,一个卖命服侍......足足是嘶混到日头西沉暮色四合寒气都濡湿了衣服这才算是性尽也......
墨晗早起后至日薄西山仍不见朱大身影,正自诧异这祖宗怎么转性安分了,却见醇茗的轿子被抬进府来。待落稳轿,出来的除了醇茗还有他手上抱着的朱大。朱大偎在醇茗怀中显然是半昏过去人事不醒。墨晗一见来气,但正面撞上总不好退回,硬着头皮上前给醇茗请了安,转身便要离去。醇茗见他吃味神色,心中得意,哪里肯如此便宜放过他,开口叫住,道:"今日朱大伺候,朕玩得尽兴一时不留意倒把他累慌了。今晚朕就在这府上住下,不回客栈,也好就近方便照顾照顾他。" 就近?只怕是夜以继日大被同眠身子紧挨着缝都不留一条! 墨晗心中恼怨,面上却不漏声色,岂可容醇茗愈发自鸣得意了去,当下冷颜道: "陛下要住下,自然是选府上最好的房间,便由墨晗去安排收拾朱大卧房,再准备好事前事后的什物,定叫陛下满意,陛下以为如何?" 醇茗见墨晗没有争抢的意思,反而体贴安排,自讨个无趣,好没意思,便要抱朱大往卧房行去,不料胸前一紧,原来是朱大醒转抓他前襟,气微道:"微臣体虚不堪侍奉,还请陛下今夜......移驾他所。"
醇茗听得朱大这话,虽然眼见朱大确实是不堪再承受雨露了,可是若是朱大是个真有心的,把命不要的服侍了自己又算什么?难道自己堂堂天子还受不起他这样一点卖力服侍欢心么?再怎么说,就算是哄自己开心也好,不知道说句献好卖乖的话么?当下脸色更是难看,道:"你堪不堪侍奉是你说了算的么?朕要不要移驾更是轮不到你说话!"
正说话间,冰鳍从花园边绕出来,见了醇茗却是盈盈一拜,眼中却是泫然有委顿之意思。醇茗却也想起当初与他也是海誓山盟抵死缠绵过的,又见朱大委实是虚软了,乃略哼了一声,着人将朱大搀扶走了,又自住进了朱大的卧室,冰鳍乃是最会逢迎看人脸色的,自然是悄悄的也不待醇茗发话就低头进去与醇茗铺床熏香,竟如小厮一般。醇茗不觉讶道:"为何竟做这等杂事了?"冰鳍乃垂首哭泣道:"陛下心里不过当冰鳍是一夕春梦,冰鳍却当陛下是生生世世......如今知道自己难以侍奉陛下,也就只想着就算是给陛下当个小厮,也是好的......别的,也再不敢多想了......"冰鳍乃是风月场上历练出来的人精子,这几句话说得是哀宛动人,蹙眉俯身,自是将那整幅的精神都生生倚靠了醇茗那几日欢好一般了。醇茗生来高贵已极,自来就觉得天下万人末不该宠我从我的,朱大屡次忤逆已是让他大为不满,如今冰鳍这样,自然是叫醇茗受用得很。当下一只手就已经自那冰鳍的肩头滑到了那纤腰间。冰鳍等的就是这手,却故意的道:"我这样的身子,不知道陛下身份的时候倒也罢了,如今怎么可以再这等无耻敢再近陛下的身......被已铺好......请陛下安歇吧......"说着就要退出。冰鳍这一着乃是以退为进的一着,果然是激得醇茗身子一个飞窜就把冰鳍给搂上了床!
冰鳍却依旧作势要躲闪,故意的让醇茗在自己胸前腰间勾滑就只不肯让醇茗一时得了手。醇茗自然是撩拨得性起,瞅了空子赶紧的就将冰鳍压下,这才算是一套把戏做完。两人当下就唇齿间追逐撩乱如鱼戏莲叶一般半天没个消停......却说冰鳍乃是此道高手,不时竟叫醇茗无暇缓气两眼发花了......那冰鳍刚才燃起的熏香此时也早已经充盈一室,醇茗喘息之间不觉生生吸入无数,身子是越来越软,反渐渐的缠绕在了冰鳍身上,口中也只剩呻吟......眼中却早已经再没有个准头了,反只摇了那纤腰嫩臀的在冰鳍身上摩擦撩拨起来了......冰鳍原是怕祸事波及到墨晗所以才出来出这个头,原想着点了那香,叫那皇帝自己胡闹一会自己泻了也就罢了。谁知道眼下这皇帝竟弄出这些风情来,倒叫冰鳍也不觉身下着了火,他原就是个最不能忍的身子,这几日被朱大占了墨晗去早打了几天饥荒了,此时皇帝这样缠绕上来,如何还忍得住!当下把那什么欺君什么杀头都丢到了脑后,剥了醇茗的衣服居高临下把玩那玉质的肌肤酥嫩的妙处了......又下足手段在那胸前突起处轻舔细咬,直撩拨得那醇茗几乎要哭着求出声来,这才肯刺入施舍起来。冰鳍自来花样最多,一时紧一时慢的......又间或不肯作动,反叫那醇茗性痒难耐的自己扭了臀瓣逢迎这才肯安抚一二......只是醇茗到底没有冰鳍那鏖战之能,渐渐就要泻。冰鳍还未十分尽兴,哪里肯由他。自是将那纤纤玉指掐了醇茗那命根道:"想跑!没那么容易!"醇茗自然是吃痛得扭腰摇臀的反倒是送与冰鳍舒舒服服受用够了,这才放了他一条生路。此时醇茗却是连呻吟都已经无力了。冰鳍却是最伶俐的,他虽然如此做作,却是不曾在醇茗身上留下半点的伤痕,反由着醇茗情急之时在自己身上是指痕齿迹无数,冰鳍又取出自己随身带的丝巾细细的替醇茗清理得干干净净,再将那熏香换成寻常品种,这才让醇茗躺在自己身上,睡去了......冰鳍料想醇茗这一夜迷乱脑子哪里能明白多少......醒来只见得自己身上干净旁人身上狼狈,自然是以为是自己占了便宜了,就算是有个记不清楚的,也只当是情热迷糊也就好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