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文字,轻灵清凌凌如水,没有平和的心态恐怕是写不出来的,相反,我们大多原创作者就太喧嚣了,而平静的文字,却往往吸
引不到眼球,不知是不是一种悲哀。
别理我,我在发牢骚:DDDDD
(14)
演讲比赛的第二天,下了晚自习,马瑞对我说:“我妈挺想你的,听说你得了冠军,想给你庆祝庆祝,今晚去我家住吧?”
我本想拒绝,又怕他怀疑我做贼心虚,便硬著头皮答应了,我想怕啥怕啥,大不了豁出去,大不了他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丽姨的晚餐很丰富,蒸炒烹煮样样齐全,样样可口。在餐桌上,丽姨说了一些恭喜恭喜以後要更加努力的话,後来因为医院有急诊,需
要主治大夫就把她匆匆叫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积极承担了洗碗、清理的工作(虽然在自己家中,我从来不干),等一切收拾完,马瑞拿了一包话梅放在茶几上:“看电视吗?”
“好啊好啊,有什麽好看的?”我在他旁边坐下,手脚不知该怎麽放,才几天而已,怎麽觉得自己长手长脚的这麽多余?
“你的手指好长,以後一定会长很高。”马瑞忽然握住我的左手,一根一根比较著我们手指的长短。
“你的手才好看,这麽白这麽嫩这麽纤细。”我笨嘴笨舌地不知该说什麽,只好把电视剧里的台词现学现卖。
“去!什麽白嫩,简直像说猪踢一样。”马瑞笑了笑,手指划过我的掌纹线,我一惊,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弱伏电流,细小却无微不至
地划过我的周身,我突然感到口干舌燥,想抽出手掌,却被他暗中加劲硬硬按住。
全身好象有几百只蚂蚁在穿行,我躁动不安。
“听人说,这条是爱情线。”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掌心,我暗自呻吟一声:拜托!你再这样挑逗,小心我当场侵犯你!
“你的爱情线好杂啊,这麽多分叉,看来你是个多情的人,而且命犯桃花,劫数不少。”马瑞伸手拿了一粒话梅丢进嘴里,“咯吱咯吱
”咬著,继续研究我的掌纹。
“在你的掌心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人,Who is he?”
马瑞不是普通的聪明,他知道汉语里“他”和“她”发音一样,就巧妙地利用英语中“he”与“she”的区别来提问,更有一层含义是
──演讲时秦深说了那麽优美动听的英文,呵!Ryan(瑞的英文名发音),you are so smart!you are so cunning!
我苦笑:“你想问什麽?”
“你喜欢秦深?”马瑞抬起头来,眼睛清亮地盯著我,不容我丝毫地闪躲。
“谈不上,只是觉得他蛮特别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就是他喜欢你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还从没听他说过喜欢谁,更别提love了。”马瑞忽然松开我的手,身体坐得端端正正地盯著
电视看:“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哪天晚上去秦深那里到底为了什麽?”
“没什麽,只是无聊想找个人打打架而已。”我强作镇定,我不明白,我可以在秦深面前毫不犹豫毫不做作地说我喜欢男人,为什麽在
马瑞面前却这样迟迟疑疑期期艾艾?
“是吗?”马瑞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已把我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看来你还是对我心存芥蒂。”
我无语,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麽?
“秦深都告诉我了。”马瑞又叹了口气。
“什麽?”我一惊,秦深到底什麽意思?
“韩玺,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老老实实回我一句话,你真的喜欢秦深喜欢男人吗?”马瑞的目光再次移向我,目光炯炯地看著我问
。
我看著他,即使已经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知道秦深在舞台上的那句话会掀起波澜,真正面对时还是觉得头昏脑胀,手脚冰凉,我攥紧
拳头,过了很久很久,才仰起头直视著他说:“是的,我喜欢男人,但是我不爱秦深。”
“那你喜欢谁?”马瑞小心翼翼地把“爱”替换成了“喜欢”,虽然“love”和“like”在某些场合可以互相替换,在本质意义上却绝
对是不能等同的。
“我──”我想冲口而出我喜欢你,在看看到他那双纯洁无垢的眼睛时,又硬生生吞进肚子里,“没有喜欢谁。”
空气忽然静止下来,电视里的女人在大叫大跳状若疯癫,指责丈夫忘恩负义现代陈世美,丈夫理直气壮气势如虹地吼:“我不爱你,我
只爱她,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们没有共同爱好,不离婚就是苦了三个人。”
马瑞忽然笑起来,指著电视说:“现在的肥皂剧真好笑,没有个第三者就不成局。”
“是啊是啊,好笑,真好笑,哈哈……”我也看著电视跟著他笑。
“韩玺!你别笑了,真难听。”马瑞忽然起身“啪”一声关了电视,脸色苍白的站在电视机前对著我吼。
“哈哈──啊?”我的笑嘎然而止,诧异地看到他乌溜溜的双瞳中泛起的泪光,“怎麽了?”
“韩玺,我妈认识一个很优秀的心理医师,让她带你去看看好不好?我妈问过医师了,他说出现这种症状的人,往往是因为少年时的性
经历导致,人第一次的经验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如果年龄还小,就比较好矫正,而一旦过了二十岁,想回头都难了,你去看看好不好
?”
我呆在那里,动也无法动一下。
“韩玺?”马瑞有点惊慌,跑过来捧住我的脸,结果一滴热热的水滴落在我的脸上,一滴,又一滴。
“韩玺?你怎麽了?你说句话呀!我没有歧视你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帮你!韩玺!”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径直向外走,马瑞在门口拉住我的手:“韩玺?”
我抽出自己的手,握紧拳头,眼睛直直地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没──病!”
今晚的月色凄迷。
春风习习,暖洋洋得令人心浮气燥,我边走边踢路边的垃圾袋,边踢垃圾袋边烦躁不安。
马瑞要我去看医生?我病了吗?
不!不!不!
我没病!我有什麽病?
我身体健康、头脑清晰、情感也没什麽缺失,我一天吃三餐,偶尔吃点小零食,我早睡早起,规律得不能再规律,我喜欢学校,喜欢同
学,喜欢爹娘,喜欢哥哥嫂子,喜欢即将出生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偶尔有点调皮,我喜欢男生,我爱看漂
亮的帅气的俊美的魁梧的纤细的各种各样的boys&men,就像那些小女生追星族两眼星闪闪地盯著美少年美青年美大叔瞧一样,就像那些
大男生大男人对著三级片女星想入非非一样,我哪里有病了?
我走在大街上,直到脚痛得再也迈不动一步,抬起头寻找长椅,愕然发现前面路灯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竟是秦深与蓝芝?!
PS:
小狐狸说:你最近怎麽多牢骚啊,小心牢骚满腹防肠断,风物还需放眼量……
我─*)*─¥#(
小狐狸又说:得了得了,知道你为什麽了,因为现在是春天,春天总让人春心荡漾,所以你就……
我- *&$#@ -
小狐狸再说:我给你找个帅哥吧,当然当然,如果很帅,我不介意先替你以身试法……
我=(*&^=)$#@@
(15)
我看到他们的同时,秦深也抬起头看见我,我向他挥挥手,龇牙咧嘴地笑:“要不要左拥右抱?”
在不知不觉中,几乎绕著整个小城走了一圈,我居然还是走到了他这里。
蓝芝听到声音回过头,从秦深的身边离开,静静地对我一笑,想说什麽却被秦深拉住,秦深说:“我猜你也该来了。”
这是什麽话?好象我就是那个明知是诱饵还是主动咬上了!的鱼,明知是陷阱还是“扑腾”一声往下跳的猎物?
蓝芝说:“你们慢慢聊,我要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秦深说:“我送你吧。”
蓝芝摇摇头,迎面来了最後一趟班车,蓝芝跳上去,向我们摆摆手说再见,我听得出她语声哽咽,长长的头发掩映著苍白的脸,大大的
眼睛上露水未干。
看著车子绝尘而去,我转身对秦深说:“你怎麽惹人家小姑娘伤心了?是不是强奸未遂?”
秦深淡然一笑:“没什麽,只是聊聊天而已,小女孩泪腺发达说哭就哭。”
“那你怎麽也眼睛红红的?难不成你也泪腺发达?”我跟著他朝楼上走,五层高的小楼,没有电梯。
秦深依然表情淡淡的,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他就像一副未干的油画,闪著一种既让人期待又让人琢磨不定的光彩。
我给我娘打了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不等她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走进浴室,也没关门就开始脱衣服,等脱得只剩一条小内裤时,秦深从外面走进来:“想勾引我也用不著这麽明目张胆吧?”
“你如果不想被勾引,完全可以视若无睹,你既然认为我理所当然的洗澡预备行为是勾引,那就表明你乐於被勾引,一个喜欢被勾引的
人总是把非勾引行为也当作是勾引,然後把勾引的罪证按到非勾引者身上,为自己被勾引寻找借口,装作无辜。”
“你应该去参加辩论赛,或者说,是狡辩赛。”秦深开始朝我逼近,我拉住内裤的手开始颤抖。
“脱个衣服都不会,要不要我帮你?”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手从後面绕了过来,把我的内裤朝下扯。
我感觉到他的阳物正霸道嚣张地顶著我,我开始变得软弱,脸发烫喉咙发干两腿发颤,更让我觉得羞耻的是我的分身也正在迅速昂奋膨
胀起来,像按不下的皮球,你越拍它它就反弹得越高越起劲。
秦深的眼神火辣辣地盯著我,我则看著镜子中为一个男人的拥抱而兴奋的自己。秦深轻轻地咬住我的耳垂,一只手慢慢地拨弄我不听话
的小弟弟,一只手则解开了他自己的裤扣。
他的手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修长而有力,那种优美而充满男性味道的手指令我越来越迷惑,我觉得自己就像身陷沙漠的仙人掌,身体渴
望著雨露的滋润,多汁的内在却更渴望著一次疯狂的发泄。
终於秦深也脱光了他的衣服,开始急促地吻我的眼睛、鼻子、嘴唇、脖子、耳朵,我被动地反应著,我们坚硬的下体彼此紧贴著,他的
手我的手他的嘴我的唇他的呼吸我的喘息统统交错混乱,我们像杂乱的草纠缠在一起,我伸手拉下莲蓬头的开关,於是我们在喷水的花
洒下像两条发情的鱼互相勾引,然後把精子搏洒在海水里,也许N多年之後,精子与精子也能繁育……
他表示要进入我的身体时,我有一丝一时的犹豫,忽然想起上次他那张纯洁而怯懦的脸,觉得自己不能像他那样没有男子气,便点头答
应了。
也许是水,也许是情绪太激昂,我没有感觉到痛,只是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与刺激,我放声的呻吟,淫乱的扭动,我大口地喘息
大声地嘶喊:“我就是爱男人!我就是喜欢男人的玩意儿,我他妈没病!”
热水和泪水一起冲刷著我们年轻光滑的躯体,我们热吻,感觉他的躯体紧贴著我的身体,感觉他的唇在我永不疲软的阳具上环绕,感觉
他抬眼望我时如痴如醉的沈迷……随著他激烈地抽动,我绷紧了神经,腰部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力气,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说:
“玺,我爱你!我爱你,玺!”
後来我们的战场从浴室移到卧室,在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上继续翻云覆雨拼死搏斗,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说:“如果你想,我愿意。”
我问:“愿意什麽?”
他答:“让你进入。”
我吻住他,泪落如雨,我说:“秦深,你爱我吗?爱我吗?真的爱我吗?我是男人,我有病,我不能把你也拉下水!”
他抱著我,把我苦涩的泪水全部舔去:“你没病!你一点病都没有!我爱你,我爱那个神气活现神采飞扬的小帅哥,我爱那个莽撞冲动
却多情多义的韩玺,你没病!你没病!我们都没病!”
“你真的爱我?”在黑暗中,我摸索著他的身体,他的身子滚热,就像我的心,我觉得自己情欲高昂,一生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渴
望make love。
“真的爱你。”秦深的眼睛在黑夜里是那麽明亮那麽热情那麽的清澈,我颤抖著抱紧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秦深看起来也很激动,舌尖在我的大腿根飞舞,我的腿触动了他的发,我半躺半卧著,看著他乌黑的头发像波浪一样起伏,幸福也像波
浪一样一浪一浪地向我袭来。
那一夜,疯狂持续了很久,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直到我们连动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没有,才相拥著沈沈睡去。
醒来时,墙上的时锺已显示是中午11:30。
我躺在床上,浑身懒洋洋的,睁了一下眼,又想睡过去,秦深推开门走进来,只用条蓝色的浴巾裹在了腰间,看到我醒来,他粲然一笑
:“早啊,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做brunch。”
“什麽brunch?”我从没听过这个词儿,倒是他珠玉般的牙齿让我心情大好,我想他应该去给黑人牙膏做广告。
“笨!”秦深在床边坐下,在我额头上弹了个响指,“就是breakfast和lunch砍头去尾後又捏在一起的混血儿嘛!”
“你自己造的词吧?”我还是不想起来,秦深把我抱起来就往浴室丢,“什麽造词,这可是美国佬的说法,要不要我来帮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来。”在没有那个欲望的时候,被另一个人看著裸体让我有点脸蛋发热,突然觉得羞耻起来,就把他推出去。
等我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富的餐点,煎蛋、烤面包、牛奶,典型的西餐。
我吃得津津有味,也懒得问秦深为什麽一个人独居,毕竟他还这麽小。
秦深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麽给马瑞说我们的事,蓝芝又为什麽来找我吗?”
我说:“我不问,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你你也不会说,即使说了两个人也不会愉快,再说,不管你和他
们有什麽纠葛,我都没权利过问,也不想过问,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愿意接纳全部的我真实的我,我已经什麽都不用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