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巫青菀呻吟一声,那种酥麻麻的感觉又回来了。「小佑,这样,很奇怪!」
「哪呢,好香。」
「啊~」
「怎么,咬痛你了?」
「不,只是刚刚有点痛,现在……」
「呵呵……都说你会舒服的。」令狐佑惜对嘴边那香香的,滑滑的东西,爱不释手。
半晌,令狐佑惜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十章 以血换血
从山上回来后,令狐佑惜让巫青菀先回房,自己一个人朝着花砂的房间走去。脑袋里回想着巫青菀那红红的小脸,颈间全是他的记号,
快乐的眯起眼睛。头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像到他像个小妻子般,小心的般自己打理蓬乱的头发,他的心又是一阵甜蜜。
脸上的笑容更是奸诈,心里打着他的如意小算盘。
呵呵……今天算是一亲芳泽,就算遇到再可怕的事,只要想到这些可爱画面,我应该能熬过去吧!
巫青菀后来才明白过来,令狐佑惜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并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第一次,除了师傅,他再一次感觉到被人疼爱的感觉。
「啊~!又在乱想了。」
拍拍发热的脸颊,散乱的发丝让他回想起两个人的狼狈,想到等到要去提醒师傅吃药,要是让最注重仪表的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
会被赶出来。快步走到镜子前,想要整个下头发,结果……
他的脖子上,出现一块块的斑纹。
「啊~我中毒了吗?」
条件反射般,探向自己的脉膞,
「嗯~没中毒,怎么会……」
仔细的回想着他今天吃过的东西,
「大家都吃了,食物应该没事,这里——」
手,轻轻的抚上去,他的脑海里,闪过令狐佑惜当时对自己做的事,脸在瞬间如烧般,通红!「这是小佑他……」
喃喃的低语,手来回的触摸着,青青紫紫的印记。上面,还带着令狐佑惜的体温。
「花丈夫……」
「嗯 进来。」
「是!」
令狐佑惜恭敬的走了进去。花砂没有回过头,侧躺在床上。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令狐佑惜现在的身高本很是娇小,透着花砂的肩膀,踮
着脚望了望,花砂的手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过来吧!」花砂淡淡的说了句。
令狐佑惜没有选择的走了过去,在离他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花大夫,我去看过我大叔了,他现在的脸色很好,我在这里先谢谢你。」
「不用。」
「不知道你让我来……」
「碧血果然名不虚传。」
「咦?怎么说?」
「你一路走来,可闻到什么。」
「闻?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房间很香。」
「呵呵……从你踏进这个门开始,你就已经中毒。在房间里,整整有七七四十九种剧毒。」
「哇啊~不是吧。你不是学医的吗?」
「哼~医与毒向来就是互通,告诉我,谁为你解开碧血?」
「这个,你知道也没用。」
「为何?」
「他已经死了……」
「是吗?」花砂终于转过身子,挑着眉问道。
「是,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令狐佑惜想到令狐为他所做的事,悲从中来。再看看花砂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令狐对他在死前说的
话,美人都不是好人,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不过,巫青菀那张天真的小脸,倒是个例外。
「他是谁?」花砂看着令狐佑惜的目光里,都是悲伤,不禁好奇。
「他叫令狐,是他为我解的毒。」
「令狐?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花砂的头,毫无征兆的巨痛,拧着眉揉揉头,「你是不是有雪狐狸。」
「雪狐狸?你怎么……」
「它在哪,我现在需要它的血。」
「我——」令狐佑惜想到刚刚在草坪上见到的小家伙,那可是自己的前身,怎么能再让它受到血光之灾。思到这里,他摇摇头,回道:
「我不知道!」
花砂的手,大力的拍在床榻上,愤愤的道:「可恶!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把雪狐狸都屠尽,我一定要杀了他。」
令狐佑惜瘪瘪嘴,看着一脸愤怒的花砂,不敢告诉他,屠尽雪狐狸的人,正是鬼宿。倒不是他怕鬼宿,而是他总不能说,他还是狐狸的
时候,正好看到鬼宿在屠杀雪狐狸吧。那花砂第一个要杀的人,不就成了他。
愤怒的花砂,一下子没了声音,如同看到猎物般的算计。狭长的眼睛半眯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令狐佑惜。
「你……」半晌,花砂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冷冷的扔在地上。「竟然你已经喝过雪狐狸的血,那么你的血对我来说,一定也有用,现
在——」嘴上扬起一抹噬血的笑容。「我救回了那个人,你也来兑现你的承诺。」
昏暗的房间里,地上的匕首闪烁着冷冷的银光,令狐佑惜没有选择的从地上把它捡起来,「铮~」拉来的匕首发现一声龙吟。
令狐佑惜撩起衣袖,匕首的刀刃对准备自己的手腕,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下那大大的药碗,不知道自己要流多少血才能装满。
他,可以反悔不!
身体踌躇般,逃避般向后靠了靠,
「小佑,你要记住,觉不能让人喝到你的血!」父亲令狐清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他闭上眼睛。
在心里小声的道:「对不起,父亲。我还是没听你的话。」
咬着下唇,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腕划下。
与常人的血不同,令狐佑惜的血是红中带黑的,空气里慢慢的散发出不是浓浓的血腥味,而是淡淡的香甜。
花砂一闻到这个气味,双眼睁圆。一股脑从床榻上爬起来,怔怔的望着令狐佑惜,魂不守舍地喃喃低语:「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圣血!
」
「师傅~!啊——」巫青菀没都没敲的冲进来。令狐佑惜惨白的脸加上手腕上不停流出来的鲜血,吓得他神色慌张的快步走过去。手如
疾电般,迅速的点着令狐佑惜手上的几个穴位。「怎么要这么多血。小佑,小佑你没事吧!」巫青菀接住朝他扑过来的令狐佑惜,脸上
的神情更是担忧。瞪了眼一直没出声的花砂,怒道:「师傅,你是不是想要小佑的命!」
花砂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带着玩味的盯着巫青菀。
在他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巫青菀不自在的扭扭脖子,眼睛看到桌子上,那杯散发着香甜气味的血淤,口吻里不赞成的道:「师
傅,你怎么要小佑他一次流这么多血。」
「小青,今天的天气很冷吗?」
花砂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巫青菀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噎到。口中的话全数吞了回去。他走到一边,放下手中的令狐佑惜,才走到花砂的
面前,淡淡地道:
「是有点。师傅,你是时候吃药了。」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花砂。「我怕你一帮人看病就忘记自己还要吃药,所以
……」手里的小瓶子又往前递了递。
花砂没有接过来,意味深长的扫了巫青菀一眼,才讪讪的道:「我这样子,怕也是活不长,小青,这些血我都是为你而要。」
「可是……」
「你的心怎么会变得这样的软,我找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找到能救你性命的药。」
「爹爹……我现在好很多了,你不用……」
「哼~就你现在叫我一声爹爹,我的话你可要听明白,那小子可是个宝贝,我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救你的机会。」
巫青菀看着眼前这个冷情的人,他的爹爹。这些年,先是父亲为了他试药而误食,爹爹没有把父亲救回来,倒把自己搭进去。为了救他
,他让天下的人为他试药。现在……扫了眼下正在昏迷中的令狐佑惜,他目光里都是不舍。
颈间一阵冷风吹过,脖子上那围得厚厚的围巾顺风而落。那一圈的青青紫紫醒目的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花砂眯着眼睛打量,眼睛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啊……」巫青菀没想到围巾会掉落,手忙脚乱的想要遮挡。
「行了,不用遮了,我眼睛没瞎,也看得出这是什么。」花砂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笑容让他冰冷的脸,瞬间绽放出温柔。
对面的巫青菀被他这温柔一笑,笑得全身打了个冷战。「爹爹——」起身拦在令狐佑惜的身前。「我不能让你杀他。」
「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个,我不太教导你。身为中子的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你来说是多大的错误。」
「爹爹,你不能杀他……」
「怎么才三天的时间,你就这么死心踏地!我不用他的血来救你,我拿什么面目去地下见你的父亲。」
「不要,我不要他死。」巫青菀死死的抓住花砂的腿,不让他朝着令狐佑惜走去。
「我也不要用他的血来换我的血。」
「天下之大,能有雪狐狸之血的只有他。再说——」暼了眼桌子上那正冒着异香的杯子,「现在他的血已经不光是雪狐狸的血,他已经
成为一个药人。他的血是世上最珍贵的。」
「是圣血吗?」巫青菀疑惑的看着花砂,这些年,他完全继承了花砂的衣钵。
「嗯,就算我现在不用,以后其他人知道了,不也是……」
「可就算要为我换血,也不一定要他的命!」
「你今年才八岁,感情来得不深,我不想你以后为了他,劳累一生。」
「我愿意!」
「你……」
「父亲对我说过,如果我愿意为这个人而死,那么,这一生随离不开他。就像父亲对你一样。」
「小青——」花砂颤抖的手,抚摸着这个自己一直不愿太亲近的儿子,为了一个陌生人泪留满面的儿子。无奈的道:「你,果然很像他
。罢了,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他的经络已经全毁,想来也是练不了功夫。如果你决定要和他一起,你的未来我可以想像。」
「我不怕,只要能与他在一起。」
「好,反正我已经等不及了。你要与在他一起,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要会做。」
「好,好。够干脆,这才是我的儿子。」花砂对巫青菀的态度十分的满意,「你成年后,一定要去杀一个人。」
「杀人?」
「嗯,本来是我答应师傅的,现在我没有时间去做,就由你来做。」
「好,是谁。」巫青菀已经管不了这么多,杀人又怎样?对他的爹爹他太了解,今天不答应他的要求,那么,令狐佑惜一定会死。
「我没见过,他是唯毒门的掌门!你成年之后,就要去杀了他。」
「唯毒门的掌门。我记下了。」
「呵呵……小青,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只要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现在,既然你点头,那我就便不在对那小子出手。你出去吧。」
「是,师傅!」巫青菀弯着腰,对他行了个礼,扶着令狐佑惜准备离开。
「等等……」花砂的声音又恢复到刚刚的冰冷。慢慢的朝着巫青菀走去,那杯血递到他的面前。「先喝了它,然后再去药房里找个系着
蓝色带子的瓶子,吞下里面的药。」
「是。」巫青菀单手接过杯子,仰头,把杯子里的血全喝放腹中。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血迹。「师傅,我出去了。」
「嗯!」花砂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叫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他吧。这里……」
巫青菀的身体停顿一下,轻轻的点头,扶着昏迷的令狐佑惜离开这里。
第十一章 半夜风景
……皎洁的月亮升在半空,明亮如镜。
银白色的月光,从格子状的窗口,斜照进来。
巫青菀的完美侧脸,若隐若现的五官,有冷冽的月光下,给人一种神秘的气质。他没有察觉到外边美丽的景色,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
手中的匕首发呆。
雕刻着古怪花纹的匕首,在黑暗中发出冷冷地金属光泽。
「嗯~」躺在床上的令狐佑惜呻吟一声,打断巫青菀的思绪。他放下手中的匕首,身子向前倾去。「小佑~」声音喜悦的呼唤着令狐佑
惜。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起身拨了拨那,沉入油灯中的灯芯,屋子在一瞬间照亮。
「小——小青~,你……」令狐佑惜张开迷离的眼睛,透着烛火,隐约看到巫青菀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得不真切。他伸手
揉揉朦胧的眼睛,再一次张开时,清楚的看到巫青菀,那张放大向倍可爱的小脸,连皮肤上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淡淡的药香从他的
颈间传出来,令狐佑惜贪婪的吸食着。
「你可算醒来了。」巫青菀弯着腰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往他身后送了几个软枕。「还好我去给师傅送药,看到你流了好多血——」
「呵呵……不多啦!小青,我、我口渴。」
「知道,早帮你准备好了。」巫青菀对他笑笑,走到桌子前,端着一碗水递给他,「喏~喝下它,你会好很多。」
「哦……」失血过多的令狐佑惜,口干得厉害看,接过巫青菀手中的碗,看都不看直接往喉咙里灌。
「哎~」巫青菀准备出声叫住他,看到他脸上那完全信任的表情,口里的话都收了回去。
「咕噜~咕噜……」仰着头的令狐佑惜,喉结上下几个滚动,很快,碗里的水都被他喝光,叩着碗的手轻斜,递给巫青菀。「这是什么
水啊,真好喝!」嘴角边感到有水珠,手纠着衣袖准备抹过去。
巫青菀一手接着碗,另一只手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干净布巾,温柔的帮令狐佑惜抹了抹嘴角。
令狐佑惜看着他娴熟到自然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后半眯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嘴里也没闲着,轻挑的道:「小青,真是个温柔的人
啊!」感到到嘴边的手,猛的一震,又若无其事的擦抹。
他继续道:「要是能一辈子都这样就好。」话一说完,他脸上的手,停顿下来。
「一辈子?」巫青菀嘴里小声的念着,脸上的表情说不清的迷茫。「一辈子是多久?」他的手从令狐佑惜的脸上挪开,哪知,手被人捉
住。
惊愕的他,抬头一看,正是令狐佑惜握着他的手。不只这样,他还拿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蹭蹭, 「真暖!」露出一脸的陶醉。
「才……才没有。」巫青菀被他这话,弄得脸一下子涨红。手上使了几分力气,想从令狐佑惜的手里抽出来,哪知他被握得更紧。「放
、放开!」他的心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所措。唯一的想法就是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个
什么状况。
「噢~」令狐佑惜瘪瘪嘴,他怎么就忘记对方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怕是被他单刀直入的动作吓到,轻轻的放开手。顺便扯开话题
。「小青,我大叔他怎么样了。」
「你大叔?」抽回手的巫青菀总算是找到自己的思绪,「他差不多好了。」
「是吗?唉……不知道你师傅什么时候想见我?」
「他不会见你了。」
「咦?!」
「真的,他说他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你们可以上路。」
「哇~是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哎哟!」
「怎么了?」
「我一高兴,手摇地太厉害,可能伤到手腕。」令狐佑惜看着手腕上那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处,又泌出丝丝红色。
「啊~又流血了。」巫青菀握住他的手,小心的解开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纱布。「你的伤口还没愈合,不要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