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我爱你。"知道自己一直很过分,知道林亚一直很没有安全感,知道林亚终于把心底那些苦发泄出来了。
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紧了紧手,环住,舍不得放开。
一直拥抱到月亮升到了最高处。
"去洗澡?"嬉笑着舔舔叶非云的耳朵,总算满意了。
当然不会反对,都折腾了那么久,浑身不是汗就是那种粘粘的体液,床单上也到处都是。居然在林亚贯穿自己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一起达到高潮,叶非云不知道该高兴两个人越来越和谐了,还是该悲哀自己越来越深陷情欲的泥沼了。
洗澡,还是一起洗澡。
当然还是色狼的幸事,君子的惩罚。
要当君子还真不容易,要是一直能保持物我两忘断绝情欲还好,要是一开始没放开,最后还是被挑逗地阵地失守,难免多个伪君子的称号。
叶非云倒也不是想当君子,可让他像林亚似的当个色狼,实在是难做到。
推了两把一直没正经的林亚,半推半就,也只得遂了林亚的愿,靠在一起,互相"搓背"。
"里面也要搓搓......"
赶上林亚这种动物属性的家伙,叶非云只能自认倒霉。
"我看你还是属猪好些。"
"什么意思?"
"只有公猪才能有这么旺盛的性能力。"
实在不该这样去撩拨林亚的情绪,叶非云总是忘记林亚这厮吃哪一套,偏偏拣那最容易让林亚毛病发作的地方掐。
洗澡,也洗成了林色狼的性福生活。
可怜叶非云,最后连扶着扶手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神还有那么一丝恶狠狠的力量,瞪了林亚一眼,换来狼吻一枚。
纠缠到床上,抱着睡。
今天,是一个让林亚最最满意最最安心的夜晚,尽管已经没法再勃起,林亚还是坚持裸睡,盖了毯子,搂着叶非云,笑着入睡。
多少年,第一次这样笑着入睡。
有些心疼地摸摸林亚的脸庞,还是那样有朝气,还是那样痞,现在只在自己面前才有的痞。
"再也不分离了......"恍若誓言,飘荡在无声的房间里。
第十章 觊觎者
早晨醒来,林亚还有些许不敢置信的样子,搂着叶非云看了半天,才在叶非云微微的一笑中放下心来,凑过去好好亲了一顿。
"上班去吧,我今天中午自己出去吃,不用给我做了。"摸摸林亚的头发,叶非云像是患上了关于那头白发的强迫症。
"你走的动吗?"有些怀疑叶非云恢复的进度,只是靠手杖,一个人出去,成么?
"没事,我把刀带上,顶多就是走不稳些,不会有什么大碍。"伸手快速地佯攻了林亚几招,逗得林亚一起拆解了几招,总算是让他放心了。
"也好,你一个人在家也怪闷的。"去衣柜里翻了半天,挑了一套衣服放到床头,"你晚点出去,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外面人多车也多,空气不好,往东走六百米有个社区小公园,那里比较安静,附近也有不少小吃店。"
往衣服兜里掏了一卷钱出来,团了团,直接塞在叶非云的外套口袋里。
"恩,你的头发就不要染了。"坐在床沿,忽然有那么一些烦躁,想抽烟,忍了忍,盯着林亚的包看了半天。
"为什么?我这样和你一起出去不被人笑死......"有些不满,仔细地看着叶非云的神色,发觉有些蹊跷,"你怎么了?"
"想抽烟。"叶非云倒也不掩饰,"前几天抽太多了。"
"你抽了多少?几天一包?"
"一天......"
"你!"
"两包。"还没等林亚怒出来,叶非云接上了后半句,本来也没想瞒着,现在说出来,看林亚急也算一种趣味。
强咬了牙,忍了半天,林亚才靠过去,掐了叶非云的肩膀:"别抽了,你从来不抽烟,这么猛的抽,很容易上瘾,你以前染过毒瘾,这样下去......"咬咬牙,没说下去,太阳穴上已经青筋暴跳,怨谁?还不是怨罪魁祸首林某人?林亚自己心里清楚,叶非云的这一切全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恩,我知道,这不是在控制吗?你也记得不许染头发!"点头,很平静温和,却又没有放过林亚那头白发,还真抗上了。
"为什么?"
"留着,好提醒我我曾经错过了多少时光。"一笑,推了一把林亚的脑袋,"还不滚去上你的班?想让我喝西北风呀?"
"非云......"不依不饶地带了尾音哼唧,好不容易来点煽情的,后面就跟那么句杀风景的话,真没情趣......
讪讪地去拾掇了东西,一步三回头,上班去,临出门还是忍不住又回头:要是你再敢抽烟,晚上回来把你榨干!
瞧瞧这威胁,不抽烟就能不做么?真没诱惑力!
甩了个带笑的白眼扔给林亚一起捎走,叶非云靠回去,沉默。
昨晚确实有些过了,林亚捏了捏自己的后腰,应该......看不出来吧?鬼鬼祟祟地走在备用楼梯里,林亚居然上一层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顺带想想现在像是夹了什么在里面的部位昨天是怎么被叶非云激动地贯穿,嘴角忍不住嘿笑出来。
"木总一夜白头,原来不是谣言。"正当林亚美滋滋地回味着幸福时光,踏入自己公司的那个小门脸,一个极其扫兴的声音打碎了一个人的沉静。
"张总?怎么亲自来我这个小破公司?那份合作案还没有重要到需要您亲自来催吧?"定了定神,转过身去,已经是一副官样脸面,亲切却不亲热,疏离却不疏远,林亚终于也修成了面具大法,剽窃!一定是剽窃的叶非云的那套花样!
"为谁?白得很彻底呀。"走近了,还是没回答林亚的话,径自推门进了林亚的单间办公室。
大牙抵在一起对亲了一下,林亚跟了进去:"那合作案......"
"你说怎么就怎么,我下午就让他们把头期款打过来。说说你为什么白头吧,看上去又老了十岁,精神却不错,拔光头发单看人倒是比你的年龄小几岁。连路都走得发飘,病了?都说你木总是生死场上挣扎出来的,越来越不像了呢。"
"张腾辉!"
"恩?"一歪脑袋,腾辉玩具公司的创始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张腾辉同学居然笑嘻嘻地看着林亚,等他发作。
"滚!"幸福遭天妒!就不能让他林某人多享受一会儿么?!
"去把头发染了吧。要不,我给你染?"张腾辉很有耐心,能在乱世之中在殖民地做个杰出的商人,没有政治背景是不可能的,不卖林亚那声势嚣张的帐,一撇嘴,"合作还是要好好合作的,毕竟我是你这公司的大股东呀。"
一阵奸笑,尽管张腾辉认为那是暧昧的笑,也不妨碍林亚认为那是充满了算计的奸笑。
"晚上有个宴会,你得去,和我。"张腾辉很自觉地拿起林亚桌上昨日泡的茶,端起来,仔细地对着光照照,转个位置抿了一口,"味道不错,给我来一杯?"
"张秘书!张秘书!"人都死哪里去了?每次这个煞神一来,张秘书就跑得没影,不是第九杆子打到的远亲么!这么不待见?还是张腾辉亲自安插过来的钉子!
"拿这个杯子去泡。"把手里捂得发暖的瓷杯递给张秘书,张腾辉很自然地过去接了一直杵在门口林亚手里的包,顺势一拉,"坐。"
靠!比老子还像这间公司的经理!出钱多就是大爷!
腹诽了半天,还是忍气吞声地过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了。
"晚上穿正式一点,是一个玩具模型厂商和采购商的聚会。"终于说正事了。
等这次合作完毕,老子一定用挣的钱把你手里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赎回来!靠!拿人的手软!亘古不变的真理!
林亚这大半年来肚子一直在盘算着到底是公司员工手里去挨个回收那分散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还是到张腾辉手里去赎回他以个人身份持有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被人拿捏住要害的感觉实在是大大的不好!尤其还是一只逐渐显露出居心不良的豺狼。
"股份你就别想赎回了,我不卖。另外,你公司员工手里的股份已经被你那可爱的秘书以高价收购了百分之十三左右,所以,还是别想了。想多了......哦,已经白头了,再想也就这样了。"端过张秘书刚刚递进来的茶,张腾辉喝得很悠然。
怒意上来,林亚何曾受过这等子气!眼光里杀气都浮了上来,眼光扫过桌面,想寻找点什么,视线触碰袄一盒烟,瞬间又平静下来,手一摊,划过眼前,遮住了张腾辉那厮的目光一秒,林亚已经笑了:"是啊。本来就已经成了白了头,还想它做什么?去,喝一杯去。"
轮到张腾辉吃惊了,认识林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都是心事重重,很内敛谨慎不被外人窥视的私人生活,如果不是创业初期遇到困难寻求资金资助的时候被自己趁火打劫了一把,到现在也未必能和他说上公事以外的十句话。
一直像一只蛰伏的雄狮,却在半个月前开始有异常举动,又在前几天疑似白了头,今天干脆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白发示人,是他开始苏醒了么?
这个拥有让人不自觉联想起统御者的神秘来客,究竟是不是像他自己说的,只是当初在大陆杀了两个恶霸逃亡而来的贫民?一个普通的生民,怎么会有那种气势?真是梁山好汉那样的天生头领人选?
林亚不是不烦这个经常,好吧,是偶尔,一两个月来骚扰一次的金主,可毕竟人是金主,林亚也有些无可奈何。
以往因为忧心叶非云,也一直没有细想这个经常远观执长杆细毛撩拨自己的家伙到底是纨绔作风还是别的什么,现在包袱一卸,再不清楚,那还不如直接回家洗巴干净等着叶非云拿刀大卸八块烤成肉干吃。
一起到了酒馆儿,就是酒吧,林亚抬手就来了六瓶一斤装的高度白酒,小样,不把你灌趴下老子不姓林了!也不姓木!
张腾辉年纪不算轻,在三沙闯荡也有十来年了,像林亚这种看上去简单,实际也简单,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乎人意料的家伙,实在是没见过。
"想灌我?咱情分什么时候好到让你照顾醉酒的我?"
"喝吧你就!"
也不吱声,恶狠狠地两瓶下肚,各自打量对方一番,都没变色,靠!遇上对手了。
林亚算计了半天,寻思是拼着自己也喝个半醉回去让叶非云骂好呢,还是让这厮占个便宜陪他去出席一下晚上的应酬再回去给叶非云陪不是好?
左右都是骂,还不如喝醉了回去让叶非云心疼心疼,说不定还能来次温柔的伺候,林亚豁出去了。
接着开第三瓶,张腾辉却伸了个手:"慎独,你想把我灌醉是想呆会儿直接在街角把我踹下车当一晚上的乞丐呢,还是想带回家去迷奸了?"
终于把大尾巴给露出来了,林亚反倒笑了:"你说呢?"
"我当然希望是后者,毕竟家里比街上暖和,是吧?"
"要是前者呢?"
"那我现在就回家。"顿了一下,"等我有把握先灌倒你好把你带回家迷奸的时候再来继续我们的酒约。"
靠,那不就结了!费这半天劲。提了自己的外套,林亚也不多话,赶紧回去,陪这混蛋已经折腾了一整天了!
"晚上八点整,别误了时间!记得了!"刚走到门口的林亚就听见那厮的奸笑和着这句话飘过来,恨得林亚差点回身去揍他一顿。
第十一章 费思量
坐在车上想了半天,林亚还是决定回家去,就算一身的酒味会被叶非云那个不擅此道也不好此道的家伙拍成个杂味铺也认了。
家里飘着一股子很香的味道,可林亚却始终没闻出来这熟悉的香味是什么,脑子已经开始发晕,有点神仙的感觉了,要是这时候抱上叶非云......那就太享受了!
嬉皮笑脸地凑到香味的源头--厨房,叶非云居然在熬什么东西,见了林亚,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去坐会儿,呆会儿给你东西吃。"
心上人伺候,那还不脾颠屁颠地老实坐好?抻长了脖子在那里用不多的思考力费劲地想:到底是什么?很熟悉的味道。都是酒精惹的祸!要是叶非云因为这个生气了整一顿没的吃可怎么办?
还有心思担心被没收难得的享受,不错,不算醉的狠。
片刻,叶非云端了一锅看不出什么玩意的黑乎乎的汤水出来:"喝!"
笑得嘴巴咧到了后脑勺去,飞快端了一碗,嘶嘶乎乎地连吹气带唆汤。
一股药味,还没什么味道,比军营里的伙食还难吃。
偷偷瞟了一眼叶非云:"你也来点?"
"你喝。专门给你炖的。"
这么早就预见了自己今天会喝两斤白酒再回家,专门弄了这玩意等着整自己?林亚直了眼,梗了半天脖子,也没硬气起来,小心翼翼地:"凉点再喝成不?"
太小心了,声音难免低了些,凑到叶非云身边,距离近了。
"你喝酒了?"听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却唬得林亚一激灵站直了,一声也不敢吱。
"坐啊,站着干什么?怕我不高兴还去喝?应酬?"还是很温和的声音,实在不像生气了。
瞪着迷离的眼睛看了叶非云半天,嘿笑了两声:"太久不喝酒了,好象酒量退步了,喝得有点急,上头了。"挨过去,抱了就想亲。
"先喝完了。"叶非云没让林亚得逞,直接将他脑袋拧到汤碗边上。
"是什么呀?我又没病,喝什么药么!"要在飘飘然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嘀咕实在有点难。
"败火的。省得你一天到晚发情。"一本正经,很道貌岸然的回答。
"你!"又站起来,只不过这次是来回来回地走动,林亚思考不出什么方法来治叶非云。
"行了,是何首乌,加了点别的药材,治你的白发的。"一把拖住犹如困兽的林亚,捏了碗直接去灌。敬酒不喝喝罚酒,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
本来还想搪塞一下,被那汤药赌在嘴里,咕嘟两声顺着汤一起咽了下去。
得,叶非云喂的,就是毒药也不能不喝。
唉,还是自家情人会疼人......
喝完了自然去抱了拿嘴胡乱地亲一阵,味道实在不好。
"晚上陪我一起去参加个宴会,好不好?"借着酒胆,林亚要求,被叶非云一把撕开扔到沙发上。
有些冷淡地看了林亚半天,叹口气:"你自己去吧,我现在不想见外人,我还没恢复,连路都走不稳。"
"陪我......"去字还没说出来,叶非云已经裣了手进卧室了,今天这腿脚可真够麻利的。
寻思了半天,还是没敢跟进去,去摸了包茶叶,酽酽地砌了一壶,喝了两口,又去冲了个澡,刷了半天牙,出来把剩下的茶都给喝了。
"非云,真的不陪我去?"可怜兮兮地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叶非云。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慢慢走到林亚身边,像是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笑笑,"晚上别再喝了,我可不伺候你。"
"知道了。"很没劲地应着,无精打采的瞟瞟叶非云,看见那一抹笑,又扑上去,"让你这么狠心!"
再纠缠,叶非云也还是不松口,拾掇了拾掇林亚的衣襟,扯扯平:"去吧,我在家等你。"
真是天籁一样的话语。
心里暖和和的,林亚感觉自己像是骑了头龙而不是开了个车去的宴会。
张腾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明明也是个正派人物的形象,怎么就这么......
"来了?洗了澡?"很主动地走到林亚身边,这家伙,个子不矮。
无非就是一个你虚来我伪去的所谓高尚人士的聚会,外加用一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包裹了的赤裸裸的金钱利益关系,林亚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