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如蝶(一)上——七夕到底有多远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录入:02-28

另外,当这两个人看见我的时候,眼神都不自觉地多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种眼神让我有些熟悉,同时又让我不寒而栗。
尤其是下午那个老者领的那个人,我在走廊里,他和我搭讪。我礼节性给他点点头笑了笑,他的眼神在我身上飘来飘去,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更可笑的是,两个不是同时来的人,都在走的时候,在走廊里我笑着说再见的时候,都和我握手道别,手劲还十足。
说老实话,老韩把我支出去,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尽管也知道,他们可能有要紧事情要说
我回房的时候,老韩冲我笑,笑得我莫名其妙,他呢,更莫名其妙地说:“小辉,我觉得你真耐看,哈哈。”
耐看?耐看还把我支开,怕我丢你人吧?我心里嘀咕。
雪屏来了,还带着梅梅和皓皓,梅梅假期正好结束了,要走了。小女孩很礼貌地叫了声四叔道了声辛苦,就坐在老韩旁边。
我和皓皓就到外面的花坛边聊天。
这个孩子很象他妈,尤其是眼睛和嘴唇。
他告诉我,上初二了,成绩还好。
为了逗他,我问,有没有女孩子追求你啊,成绩优秀相貌好的男生很吃香呢。
小家伙就笑了,很腼腆。
小家伙后来就四叔四叔连着叫我,问我上学时候的事情。
最后,我把话拐到主题,张文清你认识吗?他和雪屏是什么关系?
皓皓说,张文清是老村长的第三个儿子,听说和雪屏是老同学。
说张文清和老婆离婚了,没有在村里住,在外面租房子,好像是专门揽建筑工程的。
皓皓很快就跟我打成一片,我希望老韩的孩子都能和我交好,不过,看起来梅梅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唉,也不知道梅梅在心里怎么想我这个他四叔的,我叹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雪屏就说:“小辉,嫂子来换换你,你回去歇歇再来吧,我让韩老三过来照看你哥。”
韩老三指的是老韩他弟弟。
雪屏能这样说,肯定是和老韩商议好了才决定的。
既然决定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有意思了。
给大家告个小别,最后看了老韩一眼。
老韩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但是他的眼光中有很多很多的意思,这意思我懂。
在家门口就给碰见了张文清。
他正准备出门,刚锁好门,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我上了楼梯,就笑了。“小辉,你回来啦,怎么不在医院陪你哥啊?”
“韩哥那儿现在有人,老三在呢。”
“没有吃饭吧,走走走,我也没有吃呢,一块去吧。”张文清不由分说,拽住我的胳膊就朝外走。
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他这样一说,我也感到肚子饿了。本来不想去,但是,一想到老韩,我就点了点头。
啤酒,烤肉,涮牛肚,孜然夹馍,八宝饭,也是一大桌。
张文清的鼻子左侧,有一颗凸起来的筛眼大的黑痣,搞笑的是上面还长了两根毛,可能是剃须时匆忙,那两根毛没有刮净,蟋蟀的头须一样挺着。
我看见这个地方就给乐了。
可能也只是因为老韩的缘故,张文清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先是猛夸小辉长得有多帅,再是有素质,待人实在,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很少。
我只是笑着,保持距离地跟他客气。
酒一瓶一瓶见底,看起来张文清今天很高兴,不停地喊老板再上两瓶。因为肤色黑,他的圆圆的胖脸开始有了茄子的紫色。
“张哥,你和老韩认识多久了?”我明知故问。
“哈哈,我们是一个村的,你说认识多长时间了。”张文清把手伸过来,竟然在桌子底下拍了拍我膝盖。
对于他这样的动作,我非常反感,腿上就使了劲,身子朝后一挺,我的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的一声后,椅子向后面移了半尺。
“小辉啊,老韩对你也是很可以了。据我所知,他好象从来没有对谁象对你这样用心过,你要知道珍惜啊。”
尽管对张文清不感冒,但是,这句话是今天我最想听的一句话。
张文清的脸是越来越红,我就劝他少喝点,他却说,今天是第一次和咱们小辉喝酒,喝得高兴,喝醉了也高兴。
往地上瞅瞅,一捆啤酒都光了,空瓶子散散乱乱一大堆。
忽然,张文清就说;“小辉,这两天整天那个人在你房子进进出出,你是和他住一起吧?”
他说的人肯定是老左,老左有我家的钥匙。
我矢口否认。
张文清却笑了,笑得很诡异,我心里一凛。
“不过,我觉得那个人也很不错啊,他对你也不错吧?”
我的头哄地一下有些晕。
张文清到底在说什么?他都知道什么?就好象他一直用眼睛看着我这两年这么过活似的,我马上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话,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了。
看了看他,我忽然就笑了。
张哥,来,咱们第一次喝酒,兄弟敬你一杯。
张哥,来,为咱们都是快乐的光棍,咱们再碰。
张哥,来,光棍的日子也很舒服,自由自在,为光棍这两个字,喝。
找了些不着边的理由,半捆酒迅速喝没了。
张文清很快就说话结巴起来,下盘也不稳当了,想往桌子底下溜。
“张哥呀,来吧,兄弟诚心诚意再跟你喝一杯,以后你还要多帮老韩,我替老韩敬你。”
张文清拿杯子的手在半空中晃荡着,把酒大半都摇撒了,说,“好,好,好,帮他,帮........”
说着,杯子就掉了下来,酒流了一桌子。自己也趴在桌子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我喝的也有些大。
付了账,把张文清搀扶起来。好在就在家门口,搀扶他回家也不是很费事。
张文清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我几乎是架着他上楼的,好几次,他胖乎乎的臭嘴就搭过来,在我脖子上拱,我赶忙把脸转到一边去。
开了他的屋门,把他往床上一放,我看见了他的电脑。
张文清闭着眼,嘴里轻声念叨:“帮他.....帮.....ha.......你把他让给我.....他是个好人...好人...”
我没有时间听他的废话。
看见主机开着,只是关了显示器,我打开显示器,看他QQ。
西北狼。
现在再明白不过了。
也只有这个答案。
他的聊友很多,三百多个,男女都有。
我有些头疼,这样一个男女通吃的家伙,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
一种莫名的惶惑袭上我心头。
对着鼾声如雷,猪一样躺在床上的张文清,我呸了一口。
关掉显示器,关了灯,关了房门。
打开家门,我没有开灯,靠在墙上,我的泪水就慢慢滑落下来,我现在感觉,真的有些累了。
第三十二章★
等我一觉醒来,看钟,已经上午快十一点半了。
昨晚,稀里糊涂都不知道做过什么梦了。
伸伸懒腰,去漱口。
到洗手间,看见我原先的东西都给人整理过,整整齐齐摆放着,就连毛巾,也象宾馆里那样,在托盘底下的横档上缠了一圈,拽得平平整整。就连坐便器也给擦的一尘不染。
要说,老左对我,也可谓无微不至,没有不周到的地方。
在单位,他事情少,他满脑子钻的都是:小辉现在在哪里,吃饭了吗?吃的好不好,他的衣服洗了没有,是不是该添新衣服了?电话费还剩多少,他老家还好不好,别让老家的啥事情让他分心。
刷牙后,有点饿。
打开冰箱,里面都给塞满了。鸡蛋,蔬菜,速冻水饺,火腿,方便面,冷饮,啤酒,果汁,还有一小箱草莓酸奶。
打开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冲了一杯黑芝麻糊喝。
拧开淋浴器,我开始冲澡,想到那天,老韩说要不是他人不能动弹就陪我好好耍的话,心里就乐开了花,一低头,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又翘得老高,像个不可一世的暴君。
我蔑视它,呵呵。
忽然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老左兴奋的声音:“小辉,你回来了?”
我应了一声。
老左马上就说:“没有吃饭吧?想吃啥,在家吃,还是上外面?”
我说:“随便吃点啥吧,你中午时间短,凑合点算了。”
说完,我都很奇怪,今天怎么啦,我从来没有这样跟老左说过话。老左肯定也听出来了,忍不住很高兴地说:“小辉懂事了啊。”
老左在我半掩半开的浴门口晃荡,我也才想起来,差不多有十天没有和他亲热了。
围了浴巾,我准备换上衣服。
老左一把把我搂住。
我没有站稳,他一使劲,他就压住我倒在床上。
我闭了眼睛。
我听得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的动作同样粗燥得像个强奸犯。
从头到脚,我没有什么地方没有被他吻到。
重点是我的胸口。
重中之重还是那根我刚才还蔑视过的君王。
我听得见老左瞪掉鞋子的声音,那声音象两声鼓点,有人要冲锋陷阵了。
我听的见老左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一年,我不能再等了。
今天,我要打开那一只囚我的牢笼,翩跹飞去,永不回头。
我一翻身,黑铁塔一样的老左就顺从地被压在我身下。
老左的眉毛也很重,五官也很端正,如果放在别的人眼里,绝对是那种能吸引人的男子汉。可惜,对他的看法早已先入为主,我随时准备逃遁。
我开始亲他,亲他的唇,把舌尖轻轻送进他的嘴里,他迅速合上嘴唇,痴痴地吮吸起来,象一只饿了很久的羊羔,终于找到了母羊。
从来不曾准备去吻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从来准备在老左面前就不长舌头的。
只因为有这一吻,激动的老左搂着我在床上从左滚到右,又从右滚到左。
一直到我含糊地从疼到麻木,他才把我嘴松开。
我开始吻他的肢体,我不能停歇,我要象个勤奋的演员,我要把我的演技发挥到极限,给这个男人一次最不能忘记的身心感受。
我可耻得连他的后庭也反复去舔,舔到老左浑身颤抖嗷嗷直喊,舔到他自己把我的JJ给急忙插了进去。
老左的两只腿高高地翘起来,面对面,我能不失时机地去吮他的乳头,给他快乐的荡秋千的旅途再加一把推动力。
可能老左真的没有象今天这样刺激过,他的脸孔涨得黑红,脸上,身上开始冒汗,身体一直筛糠一般抖动,嘴里哼哼唧唧。
他的手抚弄着自己的鸡鸡,连着射了两次。
见他射了,我松开了他。
他却一翻身,跪在床上,握了我的,要我从后面插。
后来,要我平躺着,自己跨上来。
我还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花样要玩。
一次一次刺激,一次刺激就是一个轮回,让谁万劫不复。
在老左的很投入的神情中,我也被感染了,我脸孔肯定非常狰狞,五官扭曲,发出一声大吼,就一泻如注。
瘫倒在老左背上,他侧过脸,来亲我的嘴。
我把头扭到另一边。
冲洗时看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老左笑着要给我擦背,我挡住了他。
他惊诧莫名:“刚才还好好的,你这是咋啦?”
我无语。
等他冲洗出来,穿好衣服,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卡里面有二万块钱,是我早就拨出来的准备给他的,算算,老左化在我家和我身上的钱最少也有一万了。
老左说:“你这是干啥啊,什么意思?”
没等他说下一句,我腿一弯,通的一声,就跪倒在他面前。
我这一跪,老左吓了一跳。
他愣在那里。
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没有跪过别人。依老左那样的细法劲,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个性。
老左呆在那里,半天才想起来扶我。
我推开他。
他不接这钱,不还我家钥匙,不兑现诺言,我就不起来。
“小辉,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叫我脸往哪儿搁?”老左急急喊叫。
我也知道,要想从老左的手心挣脱,谈何容易?
他是那种认清方向就一冲到底的主儿,要打败他,只能软硬兼施,软就从他最软的地方下手,硬,就让他知难而退。
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我要走,你就别再想拦,也拦不住。
“左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从前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我说:“你一定还记得,我去年过生日那天,你答应过我,我找到我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放我走,绝对放我走,你不拦挡我。你现在还记得吗?”
我得很诚服地叫他一声左哥,在过去的一年,他替我做了很多事情,给我操了很多心,今天这声哥叫了后,我也就不用再叫了。
我要旧事重提,必须。
老左明白过来,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也许他一直担心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也许,就在刚才,他还以为我回心转意,以为我心悦诚服地要跟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这个卡里面有两万块钱,你要收下,你必须收下。我洪小军不想欠任何人人情。从今天开始,咱们关系一刀两断,互不想念!还有,你把我的钥匙留下。”
老左没有出声,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
猛地一抽噎,抱住头,蹲在地板上,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头发太短抓不住,他就反复地抓,就像在瘙痒一样,忽然就扯开嗓子哭开了。
我站起身,膝盖有点麻。
走过去,我把银行卡插进他白衬衫上边的口袋里。“记住,用户名是洪小军,密码是我生日。”
老左忽然就疯了一样把那张卡片拿两只手往出掏,手大口袋小,哆嗦的双手居然把口袋撑破了。
他的眼泪,口水,鼻涕都给流下来了。
终于掏出了卡片,刷的一声,他一扬手,卡片就飞出去,在天花板上撞了一下,跌倒墙边的柜式空调器上,再一弹,没了,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他站起来,用胳膊袖擦了一把脸,在腰间解下钥匙串,颤抖的手抠了半天,从铁环上摘下系着红绳的一把钥匙,一抬手,放到床头柜上。
他又用胳膊袖擦了一把脸,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无神的眼睛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不作声地给我拉上门,走了。
本以为老左会说很多话,本以为还得打一架,至少老左会抽我一耳光,然而,没有,老左就这样走了。
这样快就收场了?收场了?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应该庆幸,还是让我难过。
我的心里涩涩的。
打开窗户,街上却无端飘进来一首歌:
直到整条街上剩我和路灯
衬衫上你的泪痕已变冷
我不懂我不能
相信爱结束了
恍恍惚惚坐着想起那些快乐
刚刚的分手不像是真的
我不懂能不能
证明你爱过呢
路人别再看我不是疯了只是心好疼
我想我还不能走开也许等等你就回来
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泪水谁为你擦干
谁帮你打伞安慰你心烦
失眠的夜你最怕孤单
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心事还有谁明白
为什么放手为什么离开
不是说好吗要一辈子相爱
..........
第三十三章★
正在想怎么把老左的钱给他,还要让他接受,电话就想起来。
是老韩的电话,老韩问我怎么了,怎么和谁吵架。
我马上想到张文清。
这个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韩说,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过来吧,哥想你了。
挂了电话,刚才的不快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路上,我不由得唱起了歌。
好像大把大把美好的甜蜜的日子忽然就给我敞开了大门,哎呀,这个世界怎么这样美好呢?空气好,树好,街道好,行人好,就连这个不认识的司机也不难看了。
推书 20234-03-01 :忘却了和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