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诱惑性的舌吻下,司徒忍逐渐增加出激烈的掠夺。
他贴着迟雅后背的手慢慢地探入了对方的衬衣里,一手贴着脊椎游移到肩胛骨处,挑出温吞而滚烫的快感;一手则抚摸着后背下滑,执拗地爱抚着腰际。
“嗯……”
迟雅忍不住扬头,发出了惬意微小的呻吟。
司徒忍轻柔地啃吻着迟雅锁骨那精致的骨架,舌尖轻轻浅浅地划过,嫣红的吻痕一路落下,最后盘旋在胸前。
“忍……”席卷而来的欲火让迟雅抓着对方胳膊的手指微微颤抖,呼吸变得紊乱,“还要……嗯……更多的……”
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浸透着湿润的渴求,传进司徒忍的耳帘,终于彻底地拉断了他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部都给你。
理性全数蒸发掉,司徒忍的爱抚持续高昂,让迟雅一阵目眩。
那抚触着腰际的手散着灼热的温度,缓缓来到迟雅的下体。然而在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的时候,那挑拨着股间的手却让迟雅瞬间僵住身子。
“唔……忍……”
迟雅的神情蓦然紧绷住,弓下身子,吐吸变得有点辛苦。
司徒忍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那一阵阵的轻颤的身躯明显在传达着主人的不适。
要停下来,必须立刻停下来。
司徒忍知道现在要做的是什么,可不知道为何身体却跟大脑背道而驰。过于强烈的欲火团团围住了栗发男生的理智,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多思考,全然地跟着本能在行动。
“……阿雅……”
沙哑的呢喃里满是无法抑制的欲望,轻易击碎了仅有的清晰思维。
迟雅很难受的蹙着眉头。嘴角随着对方的爱抚而微微颤动。
司徒忍修长的五指从迟雅的股间离开,贴覆着腰腹一点点的顺着侧腰线碰过去。那有着强烈热量的肌肤借由贴合面散出酥麻的刺激,让司徒忍沉浸在欲望所带来的诱惑里。
除去被欲望所支配的身体,禁药的副作用也催化着神经变得脆弱。
他仿佛没有听到迟雅微弱的抗拒声,转而将对方揽得更紧。
“忍……等……等一下……”迟雅难以控制住浑身的不适,难忍地微微抽气,“呜……停一下……我很难受……”
快感挑拨着发颤的神经,让迟雅的脑袋隐隐约约地产生出模糊的画面。
可司徒忍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他吻着迟雅的耳垂,一只手贴着腰下的凹处熟练地找到了干涩的入口,一根手指顺势侵入。
“唔……!”
异物没入体内的一刹那,迟雅只觉得缠绕在腰身的难忍冲刷过胸口,翻出细锐的痛楚。
有什么东西从视网膜上一掠而过。
“忍……给我住手……”迟雅忍不下去了。他咬紧下唇,握紧的掌心已经浸出汗水,“快点住手……我真的很难受……快点……”
连腹肌都开始泛出鸡皮疙瘩,跨坐在司徒忍大腿上的迟雅无法控制内心的恶寒,开始本能地抵抗,想要推阻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可他强烈的抗拒和扭动的身躯却反其道而行地加剧了司徒忍的激情。
一手紧扣住迟雅的后背,强势地压向自己,禁锢住他大范围的抗拒。司徒忍吻着迟雅的唇,第二根手指也跟着探入。
“嗯……!”
无法出声的迟雅抓着司徒忍的肩背,用力想要拉开对方。可由于身后和身下都没有什么着力点,让他的力气有点无法全部使出。
当第三根手指也跟着进入,缓慢地翻动动作起来的一刻,迟雅简直无法忍受。
不管论身手和力气,他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被司徒忍的大力压制着,迟雅根本挣脱不开,他索性狠下心,一口咬下!
牙齿死死地嵌进肩膀的肌肤里,一排血痕随即浮现。
不过这股刺痛反倒成为了效果显着的催情剂。司徒忍的前胸贴合着迟雅的胸口,舔吻着他的脖子,燥热的吐吸充分说明着栗发男生不断高涨的情欲。
“忍……放……放手啊……”
迟雅的吞吐是一片苦涩,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多。他拨高音量,吞吞吐吐地叫着对方,可却徒劳无货。
司徒忍的手指这时退出了身体,迟雅的心霍然一沉。
瞬间的强烈厌恶让他的脑海走马观花地飞快闪现出几个片段!一个接一个,越来越的清晰,深深地烙进了视神经中。
——怎么了?不是你说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吗?现在,我只要你吃下它……
——你想见椿?我这就让你看到她……
刺骨的、带着穿透力的剧痛让身体的神经仿若纠结在了一起。
迟雅只觉得眼前瞬间发昏,那火热的快感飞快的转化为粘腻冰寒的恐惧。
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体下方那灼热的欲望,瞳孔骤然一缩!
“住手!混蛋!!”仿佛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迟雅在司徒忍的怀里亡命的剧烈挣扎起来,“快点给我住手——!!!”
这道叫声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刺穿心灵的尖锐痛苦。
司徒忍一怔。迟雅撕心裂肺的叫声顷刻间让他清醒过来。
“——放开我!”
司徒忍一松手,迟雅立马霍地推开了他。突然丧失的重心让他差点摔倒在地上,索性还是及时的站住了身子。他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阿雅……”
司徒忍此时此刻冷静下来后,才清楚的忆起自己先前到底做了些什么。
迟雅半弯着背,拽住胸口处的格子衬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褪去血色的脸苍白得可怕。
一股懊悔飞快地涌上心头,司徒忍急忙从床沿起身,“阿雅……”
迟雅捂住了嘴,还不待司徒忍靠近就急忙冲进了房间的卫生间。
由于他进去时反锁了门,司徒忍没办法走进去看情况。但在门外也可以清楚的听到那掏心掏肺的干呕声,让他非常的着急不安。
迟雅什么也吐不出来,可脑子里的画面就是抹不掉。
朱利安的眼睛,椿的死,像枷锁一般紧紧箍住了他。他觉得胃部都快要痉挛溃烂了。细密的冷汗薄薄的濡湿着额头。指节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并不想这样的,可身体本能的不快叫他无法控制。
这一刻,自责和憎恨注满胸腔,像被锁进容器里的气流,无处散出。
“阿雅,你怎么样?”
门外的司徒忍不停地敲打着门扉,直到听到卫生间内传来水流声后迟雅才打开了门。
和刚才那一秒对比,此时的黑发男生稍微恢复了一点生气。
似乎是洗了一把脸,迟雅的脸上覆着水珠,一些黑色的发尖也沾染着水汽。他看向司徒忍,先前的慌乱已经全数退去,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云淡风轻地笑起来,“抱歉,忍。我
身子不舒服,没办法跟你做爱。”
司徒忍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介意这些。
瞧见迟雅的气色好转了一些,担忧的心才稍稍缓和了一点。随即便让迟雅去床上休息。
司徒忍了解,先前的种种让迟雅有心结,可目前的状况却让他感到不知所措起来。
第九十六章
洗了个冷水澡从浴室里出来时,迟雅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司徒忍坐到床边,轻微的震动让黑发男生的眼睫动了动。
“……阿雅。”冰凉的指尖缓慢地掠过迟雅耳鬓的发丝,司徒忍的声音微小地漏进了空气里,“抱歉,刚刚我……”
“我没生气。”迟雅侧着身子没有动,背朝着对方,“况且,是我要求你吻我的。”
司徒忍俯下身,轻吻着他的发。
“忍。我并不是害怕做爱,只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迟雅合着眼,淡淡地说着。
“我知道。”一只手横到迟雅胸前,朝内带了带,后背便随即抵到了那温暖宽厚的胸膛里。司徒忍半搂过对方,躺到了他身边。
迟雅的身子动了动,但随即又安静下来。
脖颈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人温暖的吐吸,熨烫着血液不再冰冷。迟雅看着枕在枕头上自己的手,昏暗的灯光在那枚银色的指轮上流走过轻柔的光晕。
他慢慢闭上了眼……
——我知道将来一定会发生许多让我们感到残酷的事,但是……不管发生什么,请你不要离开我……
第二天回到司徒本家后,司徒羽便立刻叫迟雅来见自己。
虽说自己的母亲有承诺不会伤害迟雅,可司徒忍显然还是放心不下。跟着一并来到了母亲目前所在的茶室。
司徒羽正跪坐在榻榻米上悠闲的练习着插花。筒状容器里插着粉色系列的花朵,花卉的颜色和大小在基础色调上略有变化,花枝的长短也根据插花者想要表达的意境而做出了恰如其分
的调整。
迟雅看着那与容器结合得完美的花卉,那来自大自然的天然美丽在司徒羽的巧手下,更增添了几分幽静美雅的韵味。
非常美丽,就如同荡漾在碧波里的那一片火红的枫叶般,悠然自得,可是过分的悠然却不禁会流出一丝丝的寂寞来。
“你们来了。”司徒羽停下手里刚好完成的工作,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忍,你先下去。”
司徒忍不为所动,微微蹙起了眉。
“忍——”司徒羽压低了一点声音。
迟雅看向身边的恋人,朝他点点头后,栗发男生才有些不悦地退出了茶室。
“很久不见了。”司徒羽淡淡地微笑起来。
迟雅跟着跪坐到地上,直直地对视着眼前的美丽妇人。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司徒羽用身边的白毛巾擦拭着手指,“落到冰崎武直的手里可不会好受。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迟雅微微一笑,“后悔爱上你儿子,还是后悔得罪了冰崎夏久……?”
“别跟我卖关子,”司徒羽的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没有后悔。”
“就算为此有人因你而死去?”
“我对那些人有着很深的歉意,但并不会因此而放弃忍。”迟雅正色道,“我不想说什么‘不想让那些人的死变得没意义’这样的话来。我只是单纯的很自私罢了。当然,”迟雅笑笑
,“我不想自己白受罪这点倒是真的。”
“你就不担心忍嫌弃你吗?”司徒羽打趣地笑了笑。
“嫌弃?”迟雅明白对方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由得好笑,“司徒夫人,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处女情结,忍可不是沙猪。”
司徒羽笑得不置可否。
“当你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会明白这点的。”迟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司徒羽,笑容变得意味深远,“更何况,夫人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这点,不是吗?”
司徒忍擒在嘴角的淡笑瞬间隐去。
“我很抱歉,私下调查了你的事。”迟雅慢慢地说着,“因为司徒夫人你并不清楚真相,我想似乎有必要告诉你。不然的话,司徒先生一直到现在,都会死得不明不白的。”
“什么意思?”司徒羽皱眉。
“司徒先生的死,对外公开的是他因意外而早逝。但我想你身边的一些人还是知道的——司徒先生跟你结婚生下忍后,却爱上了其他女人。两人在私奔的时候,驾车不幸因意外而身亡
。”迟雅顿了一秒,又继续说道,“但你真的以为这就是真相吗?”
“这就是真相,他和那个女人的事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司徒羽淡淡地回答。
“司徒夫人,有时候,亲眼看见的也并不代表就是真实。”迟雅眼睫微垂,“那个女人是司徒先生的救命恩人这点我想你应该知道,也难怪会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毕竟这样而衍生出爱
情的确不奇怪。可司徒先生对她只有感恩而已,至于爱情,应该是那个女人的一厢情愿。”
“……”司徒羽沉默,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就算你看到你丈夫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也应该去查清楚原因。”迟雅就事实而言,“肉体关系除了爱情,也或许会有交易、引诱、
嫁祸之类的因素。黑道里不也有使用色诱术这招吗?”
“你难道是来给我上课的?”司徒羽笑着反问,目光些微犀利。
“你知道你丈夫到底是被谁所害的吗?”迟雅笑,“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的。”
司徒羽面色一沉,缄默。
“他死后,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呢?”迟雅还是笑着,“你应该知道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司徒羽闭了下眼,神情忽然变得很平淡。
“你信不信我没关系,真相你可以自己去看透。”迟雅作势要起身,却被对方叫住。
“他是怎么死的?”
“就像你知道的,两人私奔的时候车子翻下了山道。”迟雅站起身来,俯视着端坐在榻榻米上的美丽女子,“其实司徒先生是打算送走那个女人的……因为是自己的恩人,他不想做得
太绝,可还是被其他人逮住了机会。”
司徒羽知道迟雅暗示的人是谁。自己的父亲——冰崎夏久。
的确,自己的丈夫死后,基本都是自己的父亲接掌了家族的全部事务。安插在家族内的要员也几乎都是冰崎家的人了。
可,有必要这么做吗?毕竟两家已经是姻亲关系,有必要为此而夺去另一份权利吗?
司徒羽也了解,对迷恋权利、迷恋操控的人来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迟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司徒羽略显认真地问道。
“我好歹也在从事‘特殊’工作,自然会认识不少获取情报的高手。”迟雅笑得有点叹息的味道,“其实这事只要你想知道,并不难。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你从来不曾相信过自己的
丈夫……”
“忍他知道吗?”
“我没有对他说。”迟雅回答,“但他或许知道真相,也或许只是一知半解。”
“……”司徒羽静默不语。
“司徒夫人,你很美。真的。”迟雅微笑起来,“可你却并不快乐,从这个也能看出你的心境。”手指随即指向妇人身前的插花上,“跟司徒先生在一起时,你快乐吗?至少我在忍的
身边很快乐。”
“你在跟我打心理战?”司徒羽嘴角微扬,笑容耐人寻味。
“或许吧。”迟雅的笑容变得惆怅,“因为你的反对,是我和忍最为强大的敌人。”
“……”司徒羽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淡淡的吩咐,“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