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松鼠

餐厅里，两人谁也没开口，除了点菜上菜时的应对之辞，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的诡异。

从一入座，小浚就一直保持著低头的姿势，研究桌巾的纹路，地板的质料，甚至转头研究隔桌的客人，就是不看方峥。就连服务生将他们各自的餐点送上来后，小浚也只是安静地低头吃著。

从头到尾只看得到阿浚的黑色头颅，让方峥十分不耐，在两人进入餐厅后一个小时，

终于发作了——

“怎么？难得的两人晚餐，对象不是楚凌，没胃口？食不下咽，不如别吃了！”

“我没………”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嘴里，身子因眼角余光所看到的景像突然一僵。

虽然小浚的反应不是太明显，但一直注意著他的方峥并没有漏看他细微的动作，随著小浚的目光看过去，方峥的嘴角跟著扬起一抹嘲讽。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阿浚朝思暮想的楚大少爷啊？！怎么？不过去打声招呼？

连人家的照片都好意思天天带在身边，还装什么矜持……啊……不过我看还是不要了……人家身边的那个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女人，怎么样也比你这个‘假女人’强多了。”

“你懂什么！”小浚突然抬起头，清澈的眼神直直望进方峥的眼里，语气虽然是压低的，却有著明显的怒气。

“你懂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你不懂，因为你根本不会爱人！那我用什么方式去喜欢人，喜欢什么人，不用你来教！”

【第六章】

“妈妈？”

晚饭后，小浚帮完莲妈，才从厨房里回来，一进房间，就看到母亲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沙发上等著他，多年来对母亲的畏惧，即使已经长大了些也没有改变，小浚恭恭敬敬地走到母亲面前，小心翼翼的喊著。

“听说，方峥这一阵子每天都让你跟著他到公司去？”沙发上的艳丽妇人高傲地问道。

保养有加的林文倩，即使已经将近四十，还是一如年轻时的美艳，当年方仲廉就曾经为她的容貌所著迷，也因此才让她有机可趁怀了孕，而如今岁月丝毫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妩媚，眼角眉梢净是风情万种。

“是的。”不知道母亲这么问有什么用意，小浚只是小心地回答道。

谁知，他才刚说完，母亲已经站起来，一个狠厉的巴掌带著风声朝他落下，脸颊火辣辣的疼，一时没站稳，便往一旁跌坐在地毯上。

接下来，在他没来得及站起来之前，母亲已经取过房间里的专门用来教训他的藤条，毫不留情地不停往他身上抽打著。

小浚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尽量让藤条避开身上未愈的伤口，然而母亲的藤条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落在下体附近，那种刻骨的疼，简直让小浚恨不得咬舌自尽一死了之。

不过这一吨打实在挨的莫名其妙，他根本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惹母亲不开心了。记得以前母亲曾经要求过他，要他多多亲近讨好方峥，他就因为不肯向方峥低头而吃了不少次苦头，那为什么现在连他照母亲的话乖乖听话都要挨打？！

小浚觉得自己挨打挨的很委屈。

“你造反了啊你，居然敢挡！”母亲的口气听起来很是愤怒。

小浚一回神，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在自己身上肆虐的藤条！

他一惊，立刻松开手，声音紧张地有些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妈妈……”

“哼，不是故意的？不要脸的东西！……翅膀硬了嘛你！有方峥帮你撑腰很了不起了？！我看你还飞不飞得起来！”

暴怒中的林文倩，伸手抓过一旁的台灯，就往小浚的头上用力砸下去。

咯琅！

鲜红色的血，非常刺眼，伴随著玻璃碎裂的声音慢慢渗出，顺著额头不停地流下，血红色的烙印触目惊心，清楚地述说著暴行。

“……哼，你给我安分点，如果被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到时有你好看的！”没想到会见红，看著鲜血不停涌出，林文倩也吓了一跳，随便丢下句话，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待母亲走后，小浚才挣扎著从地上慢慢站起。

头好痛……眼睛也好痛……

一手捂著头顶的伤口，一手扶著墙，强烈的昏眩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单薄的手止不住血，还在流，有些甚至顺著眼角流进眼里，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粉红色的模糊。

小浚一路踉踉跄跄沿著墙摸索进了浴室，凭著多年来的经验，毫无困难地从洗手台上的镜子后取出急救箱，仔细地检视著可能残留的玻璃碎片，在确定已无任何残留的碎片后，才小心翼翼地清理起头顶的伤口，止血、消毒、包扎，动作利落熟练。

“被倩姨修理了？”方峥皱著眉看著眼前用纱布随便包扎了下，额头还渗著血的少年。

然而少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自动自发的脱起衣服，消极的反抗举动，看得方峥眉头更深。

“你这是在干嘛？！我在问你话！”

小浚还是没回答，继续脱著自己的衣服，没一会已经将自己脱了精光，露出新旧伤痕交错的身体。

“大少爷今天想在哪里做？床上？地毯上？还是浴室里？”抬起头，没有表情的问道。

一连串带著挑衅的抵抗让方峥的冷漠再也挂不住，狠狠地瞪了小浚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果然是天生贱胚，这么想被干？！如果我不满足你，岂不是对不起你！”

“过来趴好！”方峥指了指身前的地毯，存心羞辱他。

双手抓住趴跪在地上少年的腰用力将他拉向自己，方峥猛的一下就将自己的分身撞了进去，耳边不意外地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

“怎么？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有罪恶感了？！方晏浚，不要跟我斗！挑衅我的代价，这么多年了，还学不会？！之前好好问你话你不答，怎么？一定要像现在这样趴在地上被干才甘心？！”

方峥正在生著闷气，为著小浚的顽强生著闷气。

酷刑还在持续著，安静的房里除了肉体撞击声，就是小浚极力压抑却还是止不住的痛苦呻吟，清清楚楚地撞进方峥的耳膜里，心有些软化了，动作也放轻了些，不过却还是不肯放下面子先去示弱。

“知道错了吗？……只要你乖乖跟我求饶认个错，今天晚上就不用做了。”再开口，还是一贯专制的命令口气。

然而原本微弱的压抑呻吟，在方峥话声一落，反而止住了。

原来小浚宁可将下唇咬的出血，也不肯再发出半点声音。

察觉到此，方峥怒不可歇，更是猛烈地抽插了起来，每次都将肆虐的凶器完全扒出后，再狠狠地插入，丝毫不留情，没有温柔，有的只是粗暴的征服，蛮横的宣示著主导权。

然而阿浚像是跟他卯上了，明明承受不住更多折磨的身子已经开始无助地颤抖著，却仍是哼都不哼一声地僵硬著身子任他摆布。

方峥气得又是狠狠地在他的体内猛干了几次。

身下的人儿还是没出声，甚至连闷哼没有，空气里弥漫著血腥，房间里安静的连方峥自己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心跳声………有股冲动………

方峥低咒了声，愤愤地将自己的分身抽出，他一把将小浚转了过来，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提到眼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语气是急躁的。对于小浚，他有些无力感。

“我能怎样吗？”小浚冷淡的回道，表面上是面无表情，心里却觉得讽刺的好笑。

“你！”他难道看不出来，他已经在让步了吗？！为什么还一定要这样惹他生气呢？！

几个礼拜前他从美国分公司回来，无意间撞见小浚和楚凌两人的亲密，嫉妒万分之下，便以方旌拍的那卷带子威胁小浚，要他乖乖听话并随时满足他的欲望，不然他就公开他被强暴的带子，让他在学校里抬不起头。

小浚是妥协了，不过却是消极的抵抗著，面对他的为所欲为各般污辱，除了连咬紧牙关也闭不住的痛苦闷哼，就是冷漠。

而这也是让方峥最无法忍受的地方！

他很讨厌看小浚冷淡的样子，好像自己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力，不管他怎么对他都提不起他一点情绪似的！他还是喜欢小浚刚到他们家时那双藏不住情绪的大眼睛，喜欢看他面对旌和自己的恶意刁难时明明很不服气，却碍于倩姨而不得不听话的样子，喜欢看他对于自己突来的友善不知所措的样子，那样子……那样子很可爱……

一开始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变了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点喜欢上他了！

眼里心里只有那具瘦弱身躯里的坚强和脆弱，除了小浚，谁都容不下。

不过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口，再加上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喜欢上异母弟弟的事实，喜欢和压抑，自尊和骄傲，互相拔河，让他对小浚的态度更是时好时坏。

他还记得他十七岁生日那年，小浚亲手烤了一个蛋糕要送他，虽然当时他表现的一脸不屑，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不过他又不想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在乎，因此在旌和一群熟知他们兄弟关系的朋友的怂恿下，他当著小浚的面前摔烂他辛苦做了一个下午的蛋糕，当时小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蹲下身默默地收拾著那一团看不出形状的蛋糕残骸，在一片嘲笑声浪中，蹲跪在地板上无助的身影，显得特别单薄，然而即使如此小浚也没哭，只不过，在他经过他身边的刹那，他清楚地看见他伤心的神情和眼角的泪光。

事后，小浚没再提过那件事，而他又拉不下脸去道歉，再加上他后来无意间发现原来小浚喜欢班上的一个男同学，恼羞成怒之下，他狠狠揍了小浚一顿，两人的关系像是从那时开始恶化的——面对自己变本加厉的欺侮刁难，小浚开始以冷淡来包装自己，隐藏自己的情绪。

然而他当然不会让小浚有逃离他的可能！他想要小浚，想的发狂，偏偏又不肯说出口，只会以折磨的方式来掌控小浚的一切——身、心和自由，专制地迫使他只能属于自己。

其实旌之前说的那些话对他不是没有影响，事实上，旌沮丧的语气让他很是震撼，因为他了解以旌狂妄的个性，要他亲口承认他很后悔不容易，他一定是真的很爱小敬，也一定是真的为小敬的离去自责极深，而他也想过要对小浚好些，不过自尊极高的他一向习惯发号司令，就连对著小浚也是如此，突然之间，要他放低姿态先示好，他还真的做不出来，偏偏小浚又那么不识相，他都已经愿意让步了，他就不会乖乖道个歉吗？！

方峥很生气，偏偏又拿小浚没辄，他狠狠瞪了小浚一眼，不发一言。

突然，他用力扯过小浚的手臂，以算不上是温柔的力道将小浚硬是拖进了浴室，粗鲁地将他压在浴缸边缘，扳开眼前浑圆结实的双臀，伸手拿过头顶上的莲蓬头，把水开到最大，就对著菊穴冲了起来。

强行灌入菊穴的温烫热水刺激著伤痕累累的内壁，加上此刻这令人屈辱万分的姿势，让小浚微微地挣扎起来。

啪！一巴掌打在白晰的双丘上。

“别乱动！再乱动，我就把它整个塞进去！”方峥嘴巴上虽然是这样威胁著，不过还是将水势转小了些，并调低温度。

温热的水流灌进甬道中，再流出，带出红白两色的浓稠液体，如此重复了几次，方峥才放开他。

“在浴室里待著别乱跑，我一会就回来了。”

双膝跪在冰冷的浴室瓷砖上，小浚维持著先前趴在浴缸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头很疼，后庭很疼，疼到极点，脑海中突然浮现楚凌大笑的样子、骂人的样子、专注打球的样子，胸口一阵激荡，眼泪再也关不住，随著满腹的委屈滴落在浴缸里，滴滴答答的声响在安静的浴室里显得特别清晰。

他只是想要有人疼他、有人宠他而已，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这么困难？！

头顶上的伤口不断传来阵阵的刺痛，他知道刚刚妈妈下手时完全没有留情。

这么多年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妈妈并不在乎他，甚至根本不爱他………然而……他还是会作梦，会作梦得到母爱的关怀，会渴望能像其他孩子一样窝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明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会贪心，只要一刻就好、一刻就好，让他感受一下母亲的温暖，让他体会一下小时候隔壁家的阿明牵著妈妈的手时脸上那抹幸福的笑容。

他也好想牵著妈妈的手哦！好想在他被学校同学欺负后，听到妈妈揉著他的头发对他说‘男孩子要坚强哦，下次把他们欺负回来！’

可是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为什么要叫醒他？！为什么要连他如此微薄的梦想一起打碎？！为什么？！为什么？！

方峥一走进浴室，见到小浚还是维持著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心中就有气。

方晏浚这样是在干嘛？！他是叫他在浴室里待著，又没叫他别动！身上湿湿的也不擦一擦！他是想感冒吗？！

伸手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丢到小浚身上。“把你自己擦乾净！”

皱著眉看著小浚毫无反抗的转身拣起浴巾，默默地擦拭著自己，方峥心里突然觉得很乱——他越来越不懂小浚，越来越不懂自己了，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完完全全掌握了小浚了不是吗？！

甩了甩头，他走到小浚身后，命令他两腿分开趴在浴缸上，方峥跟著蹲下身，从长裤口袋里拿出了一条软膏，挤了些乳白色的膏状物在小浚的菊穴上，右手食指跟著探入，将那些膏状物均匀涂在内壁，左手则压制住小浚的挣扎。

“药效可能有点强，忍著点。”看著小浚红肿不已的后庭，方峥心里其实是有些愧疚的………事实上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并不多，他承认自己对于小浚一直有著强烈的欲望，然而在小浚之前，他也只跟过那个女人上过几次床而已，所以难免有时会超过了些，尤其是在气头上时。

“好了，起来吧……等会出去把房间整理好了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嗯……这个…这个药膏……你拿回去……给你涂那里的……”方峥不自在地小声说道。

小浚没答话，只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低著头从方峥身旁走过。

对于小浚的不领情，方峥有些恼羞成怒，抓过他手臂，硬将它塞到他手里。“是不是嫌刚刚的教训不够？！叫你拿去就拿去，耍什么脾气！”

眼光一瞥，看到小浚红红的双眼，胸口突然像被打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他又哭了吗？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小浚哭，然而他一点都不觉得比较轻松，心中那阵刺痛反而更明显了，嘴唇微微一动，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松开手，看著小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地一跛一跛离开浴室。

【第七章】

这篇文中有些不太文雅的言辞出现，请大家多多见谅

“找我有什么事？”冷淡的口气来自书房里一名漂亮中带著点艳的男人。

“……你…很久没来找我了……”沙发上的贵妇著迷地看著那名年轻男人，很哀怨地开了口。

年轻男人听了微微皱了下眉，“我从来没找过你吧？”语气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