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的故事——吹泡泡

秦哥又嗤嗤的笑俺，他穿着一套白色的居家服，套头半袖丝白T恤，和一条丝白长裤，就是那种都是褶一动还甩甩的那种料子（亚麻的，这是作者说的，不是方成说的，累死我了）。衬着那快二米的个子更是修长，还有那双蓝眼睛，蓝眼睛，啊，真是美啊……

秦哥挑眉瞧着俺，说道：“坐着吃吧，不是饿了吗？”

俺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坐下，开始拿起面前的碗吃东西，那叫一个香啊，完全让俺忘了还有别的人在场，敞开肚子吃得就停不下来喽。等俺打了个饱鬲才发现秦哥一直坐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俺，俺一下子就不自在起来，脸也有点红，讷讷地对着秦哥说：“秦……秦哥，您吃了吗？”

“想起你面前还有个人了。”秦哥嗤笑的看着俺，“行了，我吃过了，你吃饱了没？”吃罢，就要起身。

俺吱吱唔唔的说：“有粥，饭或是馒头啥的吗？”俺曾听张三叫这些东西为主食，俺妈说了，每顿饭都要吃饭，菜可以不吃，但饭一定要吃。俺刚才只吃菜了，没吃饭。

秦哥半抬着身子又坐回了凳子上，盯着俺看了半晌，嗤嗤笑了起来：“还真是干不出来，就你这小身子骨还挺能装东西的，那，那呢！”秦哥对着白色台子抬了抬他那刘德华的下巴。俺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电饭锅，诶，似乎又不象，没有盖子，俺端着碗走过去，试着开了半天也没掀开，秦哥坐在那说“按下前头那个白纽！”俺按了一下，盖就自动弹开了，里头是白亮亮的大米饭，都是长粒的，俺都没吃过，闻着味都是挺香的，俺盛了一大碗坐回桌子旁，就着剩下的菜汤，把饭吃完了。

俺赶紧起身收拾碗筷，秦哥看着俺把东西归搂到一起之后，开口说：“行了，方成，搁那吧，有人会收拾，你跟我来！”

俺讪讪地把东西放回桌子上，跟着秦哥又回到楼上，秦哥将俺带到原先住的屋子，打开一个门对俺说：“这是浴室，里头那间是洗手间，就是厕所，水放好了，进去把自己洗干净，旁边的架子上是你的衣服，穿那身出来。把你身上脱下来的就扔在门口就行，不用再动了，去吧，我一会儿再过来！”

俺愣愣地盯着这间白色的浴室，所有的装饰，装修全都是白的，连镜子都是白色的镶边，镜子旁所有的瓶瓶罐罐也都是白色的，俺拣起一个看了看，是洗发水和洗浴露，俺看了看浴缸，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是该洗个澡了，可是，那个煞神秦哥把俺带到这里到底是干啥呢？张三跟着来了吗？那个徐哥和另外一个男人去哪了呢？这儿就是哪呢？

不管了，先洗个澡再说吧，上次洗澡是跟张三到澡堂子里洗的淋浴，还从来没泡过澡，张三说城里啥病都有，有淋浴就洗淋浴，不要到池子里泡。

俺进了浴缸里，泡到热水里，真是舒服呐！泡了一会儿，洗了头发，身上打了那个洗浴露，冲了干净，俺就穿着秦哥让俺穿的衣服出了浴室。那件衣服是左右开襟系带式的，连个背心啥的都没有，更别提短裤了，俺打算折回去，找俺穿过来的短裤套上，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秦哥进来看着俺说：“你洗完了？”

俺赶紧回答：“嗯，洗完了！”

他走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俺几下，点点头，说道：“不错，挺干净的，跟我走吧。”

俺赶忙说：“等会儿，俺拿下俺的短裤！”

秦哥听后突然伸手扯住俺的衣服，说道：“不许再穿那个了，跟我走！”

“为啥？俺没短裤穿了！”

秦哥听了嗤笑的对俺说：“你用不着那玩意了。”

俺结舌，愣着神的被秦哥拽着出了房门。一走路，下摆就全都跟着散开，俺跟在后头手忙脚乱的掩住下摆，秦哥回头看着俺，嗤笑着对俺说：“看不出来啊，小家伙的腿倒挺匀称的啊！”

俺突然心内打起了警铃，似乎听张三说过，有些男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这个秦哥咋没事注意俺腿呢，该别是同性恋啥的吧。俺慌忙把胳膊从秦哥手里抽回来，紧拉了两下那开襟的衣服，可是遮了上头遮不了下头，弄得俺满头冒汗。

“行了，遮也遮不住了，你想的对，我就是对男人有性趣，现在对你就充满了性趣。”

俺心里这叫一个苦哇，苍天啊，大地啊，俺得罪的那位大仙啊，俺给你磕头了，求你赶紧把这煞神请走吧，别盯着俺了，俺还得娶媳妇呢，这弄得是啥事啊！

俺瞪着眼睛哽了半天，终于吱唔出话来：“秦……秦哥，您……您别跟俺开玩笑，今……今天这么晚了，俺……俺先回去，有啥活，俺……俺明天再来，成不？”

第七章

秦哥本来勾着嘴角看着俺，听俺这么一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吓得俺一震，这也太吓人了，那么一个精英似的人物，咋可能用这种方式笑呢，俺忐忑不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秦……秦哥。”

秦哥止住了笑，媚眼如花，哎呀妈呀，是媚眼如花啊地看着俺，那家伙，小蓝珠儿子一个劲的落在俺脑袋上，砸得俺都有点晕了，这蓝的那叫一个漂亮，真是地，真是没法形容了！

“嗯，挺有意思。不过，方成，你既然跟着过来，就应该是一个识实务的人，我不想多费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能有疑问，不能有要求。明白吗？我这人长性不足，等我让你离开了，你就可以自在的过日子了，还得了一笔钱，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对吗？”

俺一下就蒙了，啥……啥意思？俺一农民工，虽然在城里社会地位低了点，但好歹咱也有人权是吧，咋听他这意思，俺咋就变成奴隶了呢？这，这，还是21世纪吧？这不是石器时代吧？这还是在文明社会吧。“俺……俺……”俺刚想申辩点啥的。一股子寒气立马就罩了过来，俺马上就没声了。

在人家地盘里还讲啥人权？俺爸当时赔的那十万块，本来俺妈想着一笔拿到手里，每年利息也不少，可是村里就是不给，找过几次不也不了了之了吗，这个社会俺早知道是不公平的，人分三六九等，俺也不想着跟那帮有特权的人对着干，只想着勤勤肯肯，本本份份的种俺的地，好好过日子，只要踏实肯干，日子还是能越过越好的。谁知道俺的命这么背，咋就碰上这么个人，瞧人家这架式，明摆着就是高人八等，俺即使拼了命跟人干，可俺妈俺妹可咋办呐？

“那，那俺听话，俺妈俺妹都是老实人，您能别去找她们吗？”

“嗯，我保证，只要你听话！”

俺怀着慷慨赴义的沉重心情跟着秦哥走进一个更大房间，不就是同性恋吗，不就是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吗，有啥呀，豁出去了，俺忍！秦哥走进屋里，直接走到床边，把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脱掉上了那张丝白大床，等等等等，所有，所有衣服，那，那秦哥也没穿短裤，那……那……俺瞠目结舌，秦哥已经四肢舒展的躺倒在床上了，对着俺说：“过来，一起睡！”

俺开始两脚打结，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门那蹭。

秦哥盯着俺，沉声叫道：“方成？”

俺立马站定，嗖嗖的寒风冲着俺就吹了过来，屋里本来就不热，在这三伏天本就挺奇怪的，俺居然，居然现在感到了一股冬天的寒冷，那下了初场雪的寒风吹得俺立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俺看着沉着脸的秦哥，只能一点一点百般不情愿的蹭了过去，沾了个床边背对着秦哥躺了下去，浑身上下高度紧张僵硬，俺竖着耳朵听动静，打算一有个风吹草动，俺就跑，反正俺在外头，离门近，好半天，好半天，没啥声音，俺还挺奇怪，刚想转过身子，一个低低的声音喃喃道：“嗯，就是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一个农民工怎么……”之后，完全没有声音了，沉稳的呼吸传来。俺背后的秦哥居然睡着了。俺还觉得奇怪呢，这人啥意思吗？

俺从小就睡眠好，尤其是吃饱了饭，今天又泡了个澡，俺睡的这个床又真是软，真是滑啊，空气里还有股子草香味，让俺舒服的……

清晨，俺被阳光照醒，这一觉睡得这叫一个香呐，这个床还真是滑呐，浑身都舒爽的……浑身都……俺赶紧掀开身上的小薄被，赤身裸体，连个短裤都没有，啊……

“叫什么叫。”一个声音呵斥道。

俺寻着声音看过去，立马吞了一口唾沫儿，秦哥也赤身裸体，连个短裤都没有，拿着一个头巾正在擦头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俺：“不许在愣神了，穿衣服，要出去了！”说完，转身到床边的衣柜旁开始穿衣服，俺注意到，他肩膀上居然没缠纱布，只沾了一个宽胶条，张三说那叫邦迪，可可是，那么一个大洞，只用沾一个邦迪吗？俺挺疑惑。

咦，床头的衣服是给俺的吗？

“对，你今天就穿那个！”秦哥已经穿好衣服，走到床看俺看着衣服。

“噢！”俺扯着被子堆在身上，想着秦哥啥时候出门，俺在穿衣服。

秦哥站在床边盯着俺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嗤嗤笑俺。“我先下去吃早饭，给你五分钟，快点！”

“噢！”俺偷看着秦哥出门，连忙穿上衣服，这个衣服的质地真好，穿上还真舒服，俺看过玻璃里头的人穿过这样的衣服，那叫一个精神。

俺洗完脸，没刷牙，赶紧下楼到餐厅找秦哥。

秦哥已经吃完早饭了，面前放着一个空杯子一个空碟子也不知道吃得啥，俺也赶紧吃了早饭，俺面前是一堆小包子，小糕点，小咸菜还有一盆粥，吃得俺这就一个香呐，也没看见有人来，咋就有现成的早饭呢？

吃过早饭，俺跟着秦哥出门，这才知道，俺昨晚住的房子是个三层小楼，白漆白门，连铁栅栏都是白的，俺跟着秦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有辆白色没顶盖的小轿车开了过来，这是俺在这里除了秦哥见过的第一个陌生人。小伙子一米八几的大个，膀大腰圆，戴一墨镜，下了车，恭敬的打开车门站在车旁，嘴里还叫了一声“秦哥”

秦哥点点头，坐上驾驶位，俺按着秦哥的指示坐到他旁边，那个小伙子把车门一关，车就开了出去，随后又跟了一黑色的房车。那辆黑色的房车就一直跟着俺们坐的这辆车。

好家伙的，等俺坐的这辆车上了平坦的大路，那家伙开得，开得……俺的这个心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就没停在原地儿，俺都担心车门上的把手会被掩抓掉，手心里全是汗呐。可终于是到城里了，下了车，俺的腿都软了，跟俺头次擦玻璃那种感觉似的。

秦哥下了车走到俺跟前，就开始盯着俺嗤嗤的笑，俺都没功夫体会那种别扭的感觉了，只想着怎么能站直了。

秦哥笑了一会儿，抓着俺的胳膊扯着俺进了一个全是玻璃的楼里，俺慌乱中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后头两字，什么什么沙龙！

一进门，门口台子后头的小伙子就站了起来，带着点欣喜的叫了声“秦哥”。

秦哥点点头，跟着那个小伙子上了二楼，楼上阳光明媚，紧靠窗子是一个特有特色的小圆桌，两把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椅子，秦哥放开俺，自己坐到椅子上，跟那个小伙子说：“小丁，你叫阿伟随便给他弄弄，半个小时，我还有别的事！”

那个小丁将他那热切的眼神调向俺，立马就变了感觉，嘴里说着：“秦哥，他……”

“小丁，不该你问的不要问。”秦哥很快打断他的话，又说道：“快点！”

第八章

半个小时之后，俺已经被整的七晕八荤的了，啥沙龙呐，就是一个剪头发的地，等俺再上二楼找秦哥的时候，秦哥正跟面前坐着一个超级精神的男人聊得正开心，看俺上来，他对面的男人抬着头看俺，笑着对秦哥说：“伟强，眼光不错，眉目清秀，很干净的气质，从哪淘换来的啊？”

秦哥戴着他那浅棕色的墨镜，勾勾嘴角说道：“捡的，你甭打主意了。行了，我们走了。有空儿就过去吧，成昂说好久都没见着你了！”

那人直起身子说道：“成啊，哪天去你们那个盘子聚聚，从新西兰回来，还没去过呢。”

秦哥边走边随口说道：“那边事了了？”

“小问题，没什么事了！”

俺和秦哥出了门，坐到车里，秦哥笑吟吟的看着俺，突然伸手拨了拨俺的头发：“还真是看不出来，方成，你还能带来多少意外呢？”

俺没敢吱声，少问少说，听话就成，命比啥都要紧。

车子飞驶起来，在闹市区里开得也丝毫不逊刚才的速度。原来跟着的房车不知从哪又钻了出来，随在俺们车的后头，也是一路疾行的。

车子是在一栋大的写字楼前停下的，秦哥下车后将钥匙扔给出门来迎的一个小伙子手里，就径直向楼里走去。俺擦了一年多的玻璃，只去过一楼的厕所，还是跟在张三的后头目不斜视的钻进去又目不斜视的钻出来，真的没敢在里面呆多长时间。

秦哥领着俺快步的走着，随手按着电梯按纽，带着俺上了电梯，俺坐过电梯，不过没坐过这种箱子似的，噌上去噌下来的，俺坐的是地铁里的，知道吧，就是地铁里那种跟楼梯似的电梯，你等注意，踩到两根黄线之间，要不然会站不稳。这种箱子似的电梯，迈进去正对着就是一面大镜子，俺小心的四下打量了打量，真是挺豪华的，一个箱子作的都跟个小房间似的，四面亮堂堂的金属制隔断，地上还铺着地毯，正面两边都有各种数字纽，亮着的只有最高的18层，俺知道，写字楼的18层其实就是16层，那楼里根本就不编13和14层，所以，俺们擦的玻璃，都按16层算钱的。俺正凑着想看清楚除了数字键的其他纽里，电梯门却开了，秦哥先一步跨出去，俺赶紧跟在后头也出去了。

秦哥带着俺进了一个比较大的房间，俺知道这是一般单位头头们呆的屋子，里面已经坐了2个人，徐哥和那天一同坐车的男人，俺们一进去，徐哥和那个男人就站了起来，那个男人就笑着对秦哥说：“伟强，今天还真是稀奇啊，不到午饭不出现的人，居然在早晨就能看得到，还真是……”

“行了，你甭揣测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不行？”秦哥把话打断，带着笑意调笑回去。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昨晚睡的不错，精神也好多了。”随后笑声隐去，声音变得很低：“两年了，很少再看到你这样的神采。”

“行了”秦哥将话打断，似乎不太喜欢刚才的话题，随后问道：“城南巴闭那个杂碎儿，你弄得怎么样了？”

“你都说是杂碎儿了，那料理起来，还不很容易吗？”

俺看他两人聊得挺愉快，秦哥也没注意到俺，俺就小心地蹭到徐哥旁边，轻声的问道：“徐哥，徐哥，俺三哥呢？”

徐哥很惊讶的看向俺，张口说道：“成子？你是成子？”

屋里立刻变得很安静，还在说话的那个男人将视线移到俺身上，俺霎时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好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俺两下，转头笑着对秦哥说：“伟强，捡了个宝啊，真是看不出来。”

秦哥也不说话，只是笑着一同看着俺。

徐哥很讶异，拨了拨俺的头发，“弄得还真挺精神，不错啊，成子。”秦哥看着徐哥的动作，突然不笑了，之后说道：“方成，你过来。”俺有点讷闷，但还是听话的向秦哥那边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