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玄泽崭挥手,让他们把人带上来,「你们说吧」
那两个人的确是南和人,他们跪在地上道,「的确是王上传信让我们去通知各大臣行动的!」
「我并没...」
玄泽崭打断他的话,「把信件拿上来」
两个侍卫把一封信件呈上,的确是含和的字。
的确是他的字,可是不是他写的,他会信麽?会麽?「王上...不信我麽...?」
「你还要狡辩什麽?」玄泽崭他轻快中带著狠戾道,「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没有...」
「没有?」他抬手,一个老臣被架出来,用大刀架住脖子,「真的没有麽?」
那个老臣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就一个支离破碎的话「...王....王...上....」
含和觉得世界正在抛弃他、远离他,他镇定道「没...」
侍卫手轻轻划一下,老臣是个文人阿!哪里经得起轻轻一划?这下血沿著脖子流下来,大有不马上止血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亡的趋势。
含和道「我说!王上!」含和眼里不舍的看著他们,那是他的大臣阿!就算没有,他也得逼自己说出个什麽来,他不能看著他们冤死!
「说吧」玄泽崭一脸,早说不就行了的表情,倒一点也不认为其实含和是被冤枉的。
「...王上阿...王上...」几个大臣哭道,他们善良的王上阿...
「是我...写的...」含和费了力说出来。
这句话,让含和想起啻对他说过的话,为什麽一个朋友信他说的话?为什麽曾经与他交颈相眠的人却不信他?
「来人,把他关在寝宫,不许有人进出,也不许让罪人出来」
含和傻傻的任他们抓著,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他的心,角落小小的崩了一角。
他向铜镜中的自己微笑,眼泪却扑簌簌的掉。
34.愤怒
扣扣──
含和注意到窗户那有人轻轻敲窗户的声音,他把窗户稍微打开了一点点,窥看外头,他诧异道「啻──!?」
「就是在下我」他左手挂了个篮子,右手攀在窗户上,真不知道刚刚他是怎麽敲窗户的,「让让阿!大哥,我快掉下去啦!」
含和连忙侧身让啻进来。
啻把篮子堆到窗棂上,一个鹞子翻身翻进寝房里;拍拍衣摆子把篮子拿进来递给他道「我听说你被软禁了,想必你吃的不好,就多做了一点甜糕让你吃」
「...是被软禁了」含和接过篮子强笑道「怎麽的,你倒是关心我」
「不关心你关心谁阿?」啻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眯著眼睛道「这是挺享受的」
含和微笑,坐在桌几旁边的椅子上吃掉甜糕。
「我算算你大概要三个月了,听说三个月的孕妇喜吃酸,我这些甜的也不算是甜的,多是酸的」
「我不知道...你也知道的...」含和低下头,微赧道,他是个男子,一般男子可不会知道怀孕之间有什麽注意事项的,而且,他没怀孕过,也不知道...他这个爹爹做的真是失败阿...
「那不要紧,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啻耸肩道,「我知道就好啦,你想想,要是你知道了,那又怎样阿?总不能跟你的下属说你要喝安胎药吧?」他促狭笑出来。
含和被揶揄的皱皱鼻子,「听你说!」
两人和热融融的,直到春红进来。c
「主子───他是...」春红像是瞪妖怪一样瞪啻,他是怎麽进来的!?
「他是我的好友,春红,你匆匆来到,有什麽事?」
「事可大了,王上宣你过去,想必没有好事」
「...好吧,就是没有好事我也得去,是吧?」含和放下那枚甜点,沉声道「行了,你送啻出去吧,我自个去」
「不用送啦,我从原本的地方出去就好」啻把篮子里的甜糕通通放到茶几上,「我放这阿,明天再来,你保重阿」
说著,啻从窗户跳下去。
「他真是个奇人」春红给他一个不明的评语。
「他是」含和道「我得走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虐虐情深阿~~~~****************
「王上...王上...让桃儿喂您...」
「好」
含和大老远就听到里面的软哝细语,这刺的他浑身一颤,他站了许久,终於等到公公出来通报他进去,他才昂首进去。
「王上」含和低头歛眉请安道。
「恩」玄泽崭漫不经心的玩弄他从南和带回来的美人「本王听人说,你跟一个花匠...走的极近...是吧?」他冷冷道。
「...是的」
「那麽的饥渴阿?饥渴到连花匠都不放过?」他讪笑道。
35.
含和紧咬住粉嫩的唇瓣,头仍然低低的看著地面,他想说啻只是他的朋友──!可是,他信吗?他悲哀的想道,怕是用这个藉口羞辱我吧。
事实上,含和猜对了,不过玄泽崭是因为忌妒,才出此下策。
玄泽崭希望他跟他认错──他就会再次宠怜他──保护他──他是那麽想的。
含和只是他的奴隶阿,怎麽可以有其他的心思呢?他要含和只注视他一人;想著他一人就好,他的所有由他来支配。
完全不懂他心里在想什麽的含和歛下眼帘,静静的站在一边,在想他未来悲惨的下场。
「你真是保护你的姘夫阿...既然那麽喜欢往那里跑,你就搬去那里吧」玄泽崭被他闷不作声的态度给惹恼了,开始口不择言的攻击他,「你不过是个贱奴──」
「...」
含和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他的眼眶积聚的泪水偷偷的往地上掉下去,一滴也没有淌在脸颊上。他心里的悲伤化作眼泪,偷偷的掉到地面上。
见他还是不作声,玄泽崭恼怒的把手上的酒杯往他身上掷去。酒杯里的酒洒了含和一身,含和浑身湿、惊愕的看著他,他好想冲过去抱住他,跟他说对不起。但他帝王的骄傲制止他先对他低头。他撇过脸,「下去吧」
「...是...」
两人回异的心思把两个人的线──给错开了。
****************我是分隔线~~~************************
「天阿!你...你怎麽浑身湿透了?!」华绿惊叫道,连忙要春红准备热水,让含和洗洗身子。
「不用了...」含和换下衣裳,把新衣裳穿上道,「我想睡了,你们下去吧...」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很奇怪的──夏紫他们居然没有叫醒他...也没有点灯...
他瞥见桌几上有一封短谏,他点上灯,纸上写著,是他们被玄泽崭收去了。
含和坐起身子,刚好一名公公走进来,「刚好你醒了,王上下旨要你搬离这──今天就搬」
今天?那他去哪里?
「王上还说,等会有人会领你去你的房间」
是吗...含和无精打采的点头,表示他明白了。他能说什麽?哭著要玄泽崭不要这样对他吗?
36.
他把他凄惨的未来想了一遍,但实际上发生的心情又是一回事。
他站在一处小小的院子里,要不是含和知道这里是皇宫内院,他还以为是森林破屋,灰败老旧的房子、摇摇欲坠的大门、充满灰尘的家具,想必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住过了。
想到自己要住在这,含和就会感叹自古君王多薄情这句佳句,他已经是他的奴隶了,自然不会反抗主人的安排。如果他还没有任主或许他会想办法反抗玄泽崭,可是他是奴隶。他只能听他的安排。
他在里面翻出几件粗布衣、不算厚的棉被、一些生活必需品,这些东西尘封已久;散发著淡淡的霉味,含和把棉被放在外头的架子上让不大的阳光晒著,提著水桶走到宫院小仆宫女提水的水井那里提水,他低著头不让下人看见他的脸,快速的弄了半桶水冲回自己小小的院落。
第一次自己洗衣服,真是难得可贵的经验。含和自发的苦笑。
那小半桶怎够洗,大概洗了两件衣裤就不够用了,他把洗好的衣裤晒在棉被旁边,希望他能在明天之前就乾了好能穿。
大扫除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何况含和那三个月半近四个月的身子!
没一会就累的停下,他只好先把床铺清乾净了,至於地板等等的事情可以一天一天慢慢做。
含和坐在唯一乾净的床铺上,手捂在已经微微隆起的肚腹,三个月半近四个月了,孩子的爹爹却不知道!喃喃道「真是讽刺阿...」口口声声要他做他的皇后、为他生一堆孩子的男人,不知道他怀孕那麽的久...
发呆一段时间,出去把被子收进来被子被寒风吹的冰冷,也没法子挑了,有总比没有好是吧?含和将就的盖著冷被缩在床里,这床没有床帐子,可以看到房内的每一个角落,他静静的看著大门。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期待那个人...会来接他回去...
*****************哭泣的分隔线~~~打的好顺阿~~~~*************
含和病的重,他那个破身子怎可能捱的住如此差的环境?外头冷风灌进来,吹一天也还好,就是吹了些许天,他就病了。
「还好吧?」啻关心道,「看你病的重,我去替你再叫次御医好了」说著便往门外去。
「别...」含和有气无力道「他们不会来的...」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就是宫廷,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世界,那些人是不会管他的。
「可是你病的很重」啻皱眉道。
「不会的,我没事的」含和勉强起个半身,「瞧,我这就好了」
「听你说的!」啻把他压回去,「你乖乖睡,我想办法弄几副药煎了让你吃,你先吃掉这些饭菜,我去去就来。」
「好吧...」含和无力的闭上眼睛呢喃道。
含和不知道,其实玄泽崭有派一个暗卫监视含和,他做什麽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两个月他是在床上度过的,最後是因为啻急了,要去请御医他这才努力让自己起身走走,让身体看起来好很多,啻才稍稍放心。
深夜。
含和坐在床里,藉著月光看著手中的小匕首,他哀伤的抚摸著剑身。
──「玄泽崭...」
像是叹息的呢喃那个人的名。
37.
含和五个月的肚子,就算比别的同把个月的孕妇肚腹还要小,还是已经到遮不住的地步了,要不是他穿的多,还真是遮不住!
含和走到床边,他现在几乎跟床形影不离,他现在别无所求,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生下来,好好扶养成人就够了。
半夜他小心翼翼的提著水桶,想要去装水,他这个样子要是被撞见了,一定会被别人当成怪物的,所以他就在半夜无人时,才去装水。
不料,水井那里站了两三个人在那聊天,含和只好蹲在一边,等待他们离开再装水。
隐约听到他们在笑,还听见南和这字眼,他提心去听。
恰听见──
「你说那个南和掳来的美人被封为贵妃了?」
「这不是」一个声音不屑道「就以色恃人嘛」
「喔喔,然後勒?」
「然後那个女人就要求王上杀了那几个老臣阿!」
「什麽!?」所以人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东西,纷纷询问为什麽。
「天知道!」那个人道「不过真是可怜那几个老臣,一刀不过头点地,那个女人打算凌迟他们呢」
含和手中的水桶啪的掉到地面上,眼睛瞋的老大。
他不顾一切飞奔到玄泽崭的寝宫那里,他走的是花园小道,没有人会知道,他才顺利没被拦阻的到玄泽崭的寝门外。
他推开大门,看到玄泽崭正在与美人调笑。前者不悦道。
「谁准你进来的?」
「王上!不要杀南和的大臣们!」
玄泽崭挑眉「不杀?你拿什麽条件让本王不杀他们?」
「...」
玄泽崭推开美人「下去」美人依顺的下去,把门关起来,玄泽崭提起酒杯饮道「过来」
含和上前几步停下。c
「你要跟本王谈条件?」玄泽崭放下酒杯道,「也不是不行」
「那...」含和喜出望外道。
「脱下你的衣服」
含和咬住下唇,这里很昏暗,而且玄泽崭在纱帐里,看不太清楚就是了,他思此才慢慢脱下外衣。
玄泽崭手捏他的茱萸,狠狠道「那个花匠待你好不好阿?」他往他下身拧去。
「阿──!!」含和痛的惨叫,脸失血色。
玄泽崭一个下压刚好压在含和的肚腹上,含和一个闷吭,痛的眼泪直流。
38.
玄泽崭把他翻过去,让他面对柔软的枕头,他拨开他的小穴口,手指伸到里面。
「唔唔...」含和咬牙呻吟,希望噩梦会快一点结束。
忽然一阵让含和不能忍受的痛,他连叫都叫不出来软软的倒下去,错愕的玄泽崭反射性搂住他瘫掉的身子。
「含和?」
没有回应。
「含和?」这次玄泽崭把含和翻到正面,手拍打他的小脸,含和的身体很冷,他把手凑到含和的琼鼻下,发现他的气息是那麽的微弱,「来人阿!!」
侍卫几乎是破门而入的,「陛下!」
「快去西苑找太式!」玄泽崭吼道。
那个倒楣的家伙跌跌撞撞的冲出去,连门都忘记阖上了。
「含和...」玄泽崭小心的把手臂收拢,让他可以躺在自己的怀里。
※※※f※※r※※e※※e※※※我是勤劳的乖乖~~~※※※f※※r※※e※※e※※※
「王上!」太式很有怨言道「你根本都没在关心娘娘阿!?他怀孕有五个多月了,陛下倒是一点也没去注意阿!」
「我不知道他怀孕了」玄泽崭抓乱他的头发,他的心情就跟他的头发一样──乱七八糟。
太式怜悯的看昏睡的含和一眼,真是可怜阿,肚子那麽大了;遮都遮不住,居然王上说不知道,怪可怜的,又嗔玄泽崭一眼,「莫非王上有眼疾?」太式讽刺道。
「好吧──」玄泽崭道「不管如何,你先救他」
「救他一千次也没用,如果王上在这麽对他的话」太式道,「他差点小产、身体极虚、又染风邪、寒气入体、极度营养不良,王上阿,你是怎麽?这里出灾区阿?」在皇宫也会搞成这样?!
「...」玄泽崭坐在床沿,摸摸含和的额头不说话。
「王上,请好好对他,是你要他成为你的人的,你这样对他,不会很过意不去吗?」
「太式,」他沙哑道,「我当初是因为要开启太天门,才带他回来的。」
「所以王上的意思是...?」
「我打算用他的孩子开太天门。」他用连自己都觉得很没说服力的语气道。
太式瞧他一眼,轻叹一口气,「算了,陛下注意点吧,你们的事我管不著,也管不了,王上好自斟酌吧,我下去开几副药,叫小童趣煎药。」
「...」玄泽崭顺著他的脸摸下来,指腹放在他的唇瓣上。
39.
「原来你去了王上的寝宫阿,难怪我找不到你」啻道,「我这次有做莲花糕,吃吃看?」
含和接过那个精巧的小莲花糕,迟迟没有吃,这让啻挑眉,「怎麽?你不舒服?」
「不是...」含和幽幽道,「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麽忙?」啻道,看他没要吃的模样,便把手上的糕点吞了一个去「你就说吧」
「我生完孩子之後...带孩子走...」
啻吓一跳道「怎麽忽然跟我说这个?」
「....我以为...我之前以为...王上药我帮他...生孩子...是因为他喜欢我」含和艰难的说道,「...」
「不然呢?」
「啻,你知道太天门吗?」他忽然说一个不相干的东西。
「...我多少知道一点」
「啻,他要拿我的孩子,去开太天门。」含和凝重的说道。
「...你知道怎麽开太天门吗?」凭他们?想的太美了!啻挑眉心道。
「不知道...」含和咬牙,「我只知道太天门似乎跟我的祖先有关系」
「....好吧,我帮你。」太天门阿...是很久没去了,趁这个机会,再去一次吧。他爽快的答应含和。
「谢谢...」含和抬起头,泛著著泪光的眼睛好不容易有了笑容,「你对我真的很好,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报答你...」
「行了,你回去吧,那个宫女似乎是来找你的。」
看到花园角落有一个女子站在边边等待,含和只好点头,「一切都拜托你了」
「一定的。」
**********************我是乖乖的分格线*********************
「娘娘,喝药了...」
含和瞥一眼宫女手中的药碗,「你先放著吧,我想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