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的少爷呀,看看这周围多少的莺莺燕燕啊,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要背景有背景,他倒是和一个定了啊,他要是能接了婚成了家,也便是断了我的念想了。就这么能就近的看着,守着,照顾着,我再不知足也得知足了。
唉,这几天呢,俺家这大少爷,一回来就钻进厨房里开始忙活,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难道是嫌弃我饭做得不好了么?还是吃我做的饭腻了?难道是想让我走?不要不要不要啊!!!!!!!!!!!!!!!!!!!
当然更不要再让我吃那些少爷烤出来的不知所谓的东东了,我的天啊!那是月饼么?那是毒药好不好啊!大哥呀,就算我是非常的有爱,可是老吃那样的东西我的胃也受不了啊,就算我的胃受得了,我的味觉也受不了啊。老吃这样的东东,我怕以后我做的食物也都变成怪味糊锅底了......
唉!
任凭门外人幽思重重,门内人却是犹自忙碌全不知情。真个是墙里秋千墙外道,多情却被无情恼。哈哈。
镜头二: 镜头摇回医院
和陆易分手的肖彤回到病房的楼下却没有进去,而是绕过了这个楼,直奔了医院的后门。这医院里有个院中院,名曰:杏林草堂,看病的都是现在的和曾经的该院主任、副主任医师,挂号费起价300元人民币,好处是您要是想看病不用起早贪黑到前边挂号处挤那有限的几个专家号,这儿看病的都是专家。这后院小门就在杏林草堂的边上,因为正在施工,所以这边就算白天也少人出入。肖彤从这门出了医院,在街上拦了辆车,就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朝鲜冷面馆。
肖彤要干嘛?深经半夜的饿了?嗯,有点,在院子里喝了半天西北风,身上寒了自然就想补充热量,这才给了他启示。对于欧阳乐枫和钟凯文兄弟,他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和心里越叫越响的一个念头而干脆行动。他很清楚凯文的为人。向来都只有别人纠缠凯文的份,而凯文本人却是绝对不会纠缠别人的人。这顿打既是自己已经挨了,凯文以后肯定不会再来找自己,不仅如此,恐怕以后再见到他都难。凯文是个非常决绝的人,一旦被他厌恶踢出朋友的圈子,就别想再让他有回头的可能。就算是再见面,也只能是从此萧郎是路人了--肖彤也糊涂了,没想想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不过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能出局,不能出局!
在冷面馆,他买了一斤裹了很多辣椒的酱狗肉和两瓶二锅头。肖彤的胃并不太好,虽然算不上有胃病,但平时也吃不了辣的,何况他今天没吃晚饭,胃里早空了。二锅头是烈性酒,他上来二话不说,拧开瓶盖儿先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酒入空腹,那辛辣劲儿就象一把火,从胃里直烧到嗓子眼儿。他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梁山好汉的劲头,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那肉也不嚼嚼,三下两下就吞了大半。酒干肉尽之时,这胃里已经跟针扎似的,冷汗也下来了。肖彤忍着胃疼,拿出革命者的大无畏精神,出了面馆就开始发足狂奔。大约跑了四十分钟,等他再度回医院,毫无意外的已是通身透汗。上楼,悄悄溜过楼道,溜进自己的病房,直入卫生间,干干脆脆脱光了衣服,一咬牙一闭眼,壮士断腕不过如此,他将淋浴开到冷水最大站了进去......
镜头三:
镜头摇过繁华都市,摇进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学校园,再摇到校园深处,绿树掩映的一幢住宅三层小楼儿,摇进还亮着灯的一个窗口。
灰色的墙壁,暗红色的家具,黑白相间环状图案的床上纹丝不乱,不象有人睡过的样子。
灯影下,一个年轻人背对灯光正坐在电脑前。
如果您看一下电脑屏幕就会惊讶的发现,我们向来只用电脑打游戏和炒股的陆易同学,正在破天荒的浏览一个英文网站,旁边的打印机无声无息地吐出一张张打印好的的英文表格......
零晨一点,刚刚爬上床的钟凯文的手机突然精光爆闪。他拿起来看是这样一条短信:我去向小枫负荆请罪。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算我求你,请别中断我们的友谊。
凯文早上上班的时候一切正常。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简短地开了个晨会,会后秘书进来:钟总,我刚才给医院打了电话,医院说肖总的状况不太好,他没有转成肺炎,而是胃穿孔了,当时情况很危险,不过已经抢救过了。
"胃穿孔?"
"是。"
"肯定没搞错?"
"没有,我向医生确认过了。"
"好你下去吧。"
门在秘书的身后关上后,钟凯文才挑了挑眉毛:靠,这怎么可能呢?
凯文随即拨了陆易的电话:"陆易啊,你昨天给你表哥送的什么饭啊?"
"粥啊,白粥。"陆易显然人在外边,背景声音很嘈杂。
"白粥能吃出胃穿孔来?"
"我真的送的白粥,不过我送了粥但没见他喝。谁胃穿孔了?"
"你表哥。"
"这不可能啊?"
"可能。"
"我昨天离开的时候他好好的啊?"
"现在就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听说昨天后半夜穿的,已经抢救过了。不过这下他得在医院里待段日子了,你有的是表现机会了。"
"Kevin,"陆易显然是换了位置,电话那端安静了很多。"Kevin,我也正打算跟你说这件事呢。我......决定退出了。"
"哦?"
"是,我已经非常慎重耽考虑过了,我决定退出。"
"看来你们昨天还是有什么事呵,"凯文在电话这端轻轻吐了口气,"不过我还是恭喜你,小枫要是也能向你这么想得开就好了。"
"哈!"陆易轻蔑地一哼。"不过你放心医院我还是会去的。他们家人现在都不在。"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先这么着,保持联系。"
挂上电话,电话两端的人都没有停留,按照当天的原定安排继续忙碌......
第十二章 温柔小刀
谁能了解我们刚刚从昏迷中幽幽转醒的肖彤同志此时此刻的心情?现在他已经脱离了刚睁眼时的混沌。感觉到上半身皮肤与昨天的不同触感(没穿衣服和穿着衣服,哈),他错愕地看着包裹在胸前纱布......
他是很看重钟凯文;是以莫名其妙的下意识追随了他几年;凯文去L市留学他没追上,他也的确失落过一阵子虽然他没说;他是不想就这么断送了和凯文的联系;为了凯文他是打算豁出去以身作则的上演一出苦肉计。可是......他实在没有打算自残啊啊啊啊!!!!!!!!!
他知道自己的胃功能不是很好,可是之前并没有一次难受到足以让他打算去医院忍受照胃镜的痛苦,顶多也就是不能吃辣的,不能吃过凉的,不能吃得过饱,不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其实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困扰,正是这些自然感受促使他注意保养,部分的成就了他如今的好身材。就像古人说的福兮祸所依。他本来只是想吃点辣的,难受一下,让自己的烧再发个一天两天的,以博取钟凯文先生再一次的光顾他的病房(估计肖彤大人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本是男儿汉却生生学了那些失宠的妃子想见君王一面的做法。肖彤你毁了你,你这是自甘堕落自毁长城呵),岂会料到就因了这么个小小计较而在若干小时之后痛失三分之二个胃......我们的肖彤同志虽然是个正宗纯粹的北方人,可是却是个只吃米饭不吃馒头的北方人,更别说眼么前儿的这段日子只能吃流食连馒头都没的吃......
请您相信我们的肖彤同志吧,肖彤绝对不是个不敢作不敢当的人,更不是不能舍己为人的人,当然这为人也要看为什么人为哪个人。钟凯文毫无疑问是属于他可以"为"的那部分人的,更甚者,是属于他可以为之相当付出的那个人。为他,不仅仅是可以寒暑假都把自己累残在网球馆里;不仅仅是可以牺牲早上的睡眠;不仅仅是可以傻乎乎的蹲守在音乐教室窗外......肖彤自认,若是钟凯文真的有需要,就是为他捐献个肾都在所不惜(钟凯文:呸呸呸呸呸,你念我点好,敢咒我,不想活了是不是?)!可是如今这牺牲,也太无谓了吧?
正所谓,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钟凯文啊钟凯文,负你我也负过了,躲你我也躲过了,老子真的不想的。 不过既然我已经蒙受了这么巨大的损失,就别怪我让你血债要用血来偿了。
肖彤住院的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凯文并没有象他想象得那样,再到医院来看他。陆易倒是每天都会来,给他带些家煮的清粥什么的。不过他都是早上来,来一下,放下东西,看看有什么事情,没事就走了。陆易给肖彤找了个护工,平常就是护工大叔陪着他^ ^
每天看着护工大叔在一边打瞌睡,无聊得细细体会那肚子上的一刀之后的痛感,每天不能吃什么,整天躺在床上,肩膀后背屁股都又酸又疼,头昏沉沉的。这样在医院住了十天,肖彤就实在熬不下去了。
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了他钟凯文的行踪。这家伙哪儿也没去,就在本市,白天上班,晚上或应酬或回家,每天都回家得不是很晚。
肖彤并不觉得他花钱,让人调查凯文的行踪有什么过分。他又没调查他的经济状况,只是这几天的日常行踪,不算过分吧?如果没有调查,他怎么知道钟凯文会住哪儿,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呢?他们可是一别经年,之间是好几年都没有联系的。
肖彤从来没把自己当什么好人或者正人君子,他虽然一直没和凯文联系,但是却并没间断关注他。留学的时候,也是凯文先走的,肖彤努力赶来了,没赶上,这不是他的错,不过只要有能力,肖彤就没有停止过对凯文的注视,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奴性,习惯成自然了。甚至为了不会和凯文起冲突,他连行都改了。肖彤现在的生意是经营电子产品。
当然,肖彤也知道这样背后的跟踪调查的确是不好,上不得台面,不过钟凯文就做得比他好么?他肖彤何年何月象钟凯文引荐过陆易呀?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表弟还两个人一起勾搭上的?唉,谁也别计较谁了,顶多就是半斤八两。
肖彤又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人来结帐,办出院手续。他自己则让护工大叔给他打了辆车,然后把他送到了钟凯文的楼下。(为什么肖彤不用自己公司的车呢?显而易见,我们的肖彤同志,自己也觉得现在干的事,嘿,丢人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钟凯文接到了自家保姆的电话,说有一位肖先生在他家门外找他,问让不让他进去?凯文回说不用了,告诉他自己在公司,他可以到公司来,如果他愿意在那儿等就让他在外边等好了。
于是,当晚上九点多,钟凯文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门口,萎顿于地,小脸煞白的肖彤。肖彤闭着眼,两手捂着肚子靠墙根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钟凯文走过去,蹲下身子。感觉到有人,肖彤赶紧强打起精神睁开眼--他现在伤口实在是疼啊!火烧火燎的,而且他今天在外边象路倒似的站了大半天,好容易等着有人开门跟着人家进来,又一直坐在楼道冰冷的地上,他现在一条命早去了半条。他要是早知今日是绝不会当初的。渣滓洞白公馆(详情请看小说《红岩》)的革命志士经历的酷刑是不是就这样啊?焦裕禄带病坚持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就这样啊......他脑子里期期艾艾驴唇不对马嘴的胡思乱想着。终于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了,赶紧抬头。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钟凯文,肖彤是什么也顾不上了,伸手就拉住了凯文的手:"KEVIN,我错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差一点就掉下眼泪来。
凯文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刚拿出钥匙,门就开了。
"钟凯文,你丫真狠。"肖彤被凯文搀着,一手扶着墙说。
钟凯文和保姆小薇一起把肖彤扶进门,让他平躺在沙发上。凯文轻轻拍了拍他蜡纸一般颜色的小脸蛋儿:"您不是演苦肉计么,我怎么也得配合一下,让你把戏做足不是?"他乐,"你别说,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这么豁得出去。其实你不用那么费劲,当着我的面往自己肚子上捅一刀,肯定更有戏剧感。"
肖彤气得昏迷了。
是夜,肖彤如愿以偿地入住钟凯文的客房。
第十三章 中秋节的期待
钟凯文也感觉奇怪。他认识肖彤好多年了。大学的时候,肖彤属于长袖善舞的那种人,处处都爱抢个风头,学习不错,对谁都挺热情,很早入党,以为他要走党线呢,没想到却后来留洋经商。不过象他这种聪明人应该是怎么混都能出头,用不着自己为他操心。
和肖彤也算是从对手到朋友吧,虽然自己从来没把他当过对手,道不同吧。自己是一个和我没关系的事懒得费心的人。可肖彤却偏偏处处和自己较劲,就连自己早上锻炼,打场球都能把他招来。估计他这人是风头抢惯了,看不得别人任何一点比他强。别说,这样的肖彤挺可爱的--看着他就很容易地让人想起与风车作战的唐吉珂德。
真没想到这个后现代版的唐吉珂德还是个同性恋。小枫是毁在他手里了,也怪自己,怎么就没认出丫是个同性恋呢?想当初是真恨不得一刀废了这混蛋,彻底成全了他。不过现在不是生气发狠的时候。小枫现在这情况,解铃还需紧铃人,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肖彤刚才用一双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眼神祈求地但同时也是坚定赖在客房的床上......早上的肖彤,头发凌乱,神情憔悴,胡子邋塌,这样的肖彤还真是让钟凯文觉得有点开眼。不知道他下了这么大血本,又穿孔又泼皮耍赖的要干什么呢?他来我家干什么?钟凯文轻蔑的想:老北京好像有句话是专门形容肖彤这种人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象他这样的人,不能和他过多纠缠。不过,要先把小枫的事情了(liao)了(le)再说。
对于小枫,钟凯文实在是无奈:小枫这家伙,平常看着也古灵精怪的,怎么就偏偏是个情痴死心眼儿呢?肖彤走了之后,自己一直陪着小枫,在回国之前,小枫一直就是和自己住一起。就没看见他再和谁交往过,男的没有,女的也没有。除了没吃素,基本上就是戴发修行了这是。很明显,小枫是没有从过去中走出来呀。
怎么也忘不了那年冬天,自己跑到F市去看小枫。结果遇到他正发着高烧还往外走赶着去上课。小枫那孩子要强,就算是被人打了,也会打落牙齿肚里吞。那天小枫发烧躺在床上,自己用两床被子把他包起来搂在怀里,而小枫还说冷,他说"哥,我为什么觉得那么冷呢?"那么无助的小枫无法从过去中走出来,看着让人实在心疼。无论如何不能再看着小枫这么强颜欢笑下去了。
唉,小枫也是,肖彤到底有什么好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那还不有的是啊?就算是GAY,那也不只有肖彤一个吧?至于痴情到这份上么?
自从死乞百赖的住进钟凯文的家之后,肖彤的心情,只能用郁闷来形容。
住在钟凯文家,好吃好喝好照顾,但都是保姆小薇一个人在招呼他。钟凯文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另一件让肖彤想不明白的事情是,钟凯文每天回来之后,必然一个人在厨房忙个大半天,后来才知道,他是每天回来必烤一炉月饼。自己则每天早上吃他烤出来的,不吃就被扔掉的月饼。别说,经过这多天下来,月饼倒是做得越来越有样了。肖彤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知道,钟凯文的父亲是做地产的,盖的不是民宅高层建筑,就是别墅小区,有钱得很。钟凯文和欧阳乐枫的建筑事务所,也中了几个大标,这可是建筑的总包商啊,何况有的项目挣得还是刀乐,以他的财产无论开食品厂,还是开酒楼、饼屋,都绰绰有余,就别说买月饼了,而他为什么要每天晚上在自己家里练习烤月饼呢?肖彤发现,钟凯文对于他自己烤的月饼,每次只吃一口,有时还是嚼一下就干脆吐掉了,显然他对于月饼本身并没有任何特殊爱好。既然如此,那他还这么认真的烤它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