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归期兮别离(兄弟)————J怪力轮回

作者:J怪力轮回  录入:03-16

"小兮别怕,有哥在呢,怎么,吓哭了?"大哥见我脸色惨白,颤抖不止,轻轻抹了我眼泪,出言安慰。
"嗯......没有。"我咬了咬下唇,挣着要从大哥怀里起身,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又跌回他怀里,感觉他青涩的少年身板近些日子来结实了不少,想必在武艺上下了苦功。
而大哥这厢见我久久不语,以为骇得狠了,忙命人熬了安神茶,听闻皇爷爷已下令彻查,略微放心,柔下语气:
"小兮今晚就在我这里歇吧,哥护着你,你这小病秧子可受不起惊吓,万一病了我没法子跟爹爹交待。"说着轻轻亲了亲我额头,我慌忙从自己心思里转出,退开大哥怀抱。
"多谢大哥救命,弟弟也是男子汉,可没那么弱不禁风,我......我不要跟你睡。"
"呵,知羞了?也好,我想刺客定然不敢再来,我派蒋子兵守在你院子,应保妥当。你若是半夜怕了,就来找我,咱们两兄弟秉烛夜谈......"

真相
笑话,我不怕你做梦砍了我,你就不怕我夜游掐死你么?
被搀扶着躺回自己床上,差李公公把门窗关好,与蒋子兵院外同守,我披衣起身,哪里还有刚才惊慌孱弱的样子。
"出来吧!"
"子游见过二殿下。"
白子游从床底下钻出来,一袭白衣染了灰,我自嘲一笑,看来我毕竟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孙,连打扫的太监们都敷衍了事。
"二殿下,子游不解,适才大好机会,为何不斩草除根?"
是啊,我倒入钟若离怀中那一刻,就可以结果他性命,一念间心慈手软,便酿成后患无穷。我想,那一刻,我只是贪他胸膛一丝温暖吧......
"二殿下?二殿下?"
唤我回神,白子游也不客气,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瞥他一眼,他回眸一笑。
"白公子,我还是个孩子,勾引我是不是早了点?"
"二殿下哪里话,哪个男人又天生甘为玩物,还不是为了替你看住太子么。"说着白子游重重把杯子一摔,院中听得动静,蒋子兵推门而入,李公公待要跟上,被我喝止:
"一个人烦死了!子兵来,我要听你演口技,学鸟叫,学狗打架,其他人都滚出去,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说着又抄起一只茶杯砸在门口,小太监慌张张关了门,李公公在门外回了句"二殿下有事您就吩咐,小的们在厢房候着",赶紧拉着小太监走了。
"呵呵,二殿下好机智啊。"
"少来这套!"我心里讨厌白子游,转向子兵,问他在外面冷不冷。
"还好,巡查的总在走动,脚下不冷,只可怜值班的小太监在院子里哆嗦,又不敢回厢房。"
"二殿下,你就知道关心蒋子兵,他有什么好?"白子游噘了嘴,凑近挽了我一只手臂,身子贴上来,"他脸又黑,皮又糙,粗手大脚,哪里比我好?"
"哪里都比你好,比你俊,比你壮,你放开我坐好!"我挣也挣不动,推也推不开,没料到他娇小身板力量竟然这般大,难怪毒镖出手凶悍险些真伤了我。
"哦,原来我们二殿下喜欢壮男啊。"
"白子游!"子兵终于看不下去,一掌向他拍去,白子游被迫松手离了我,与子兵缠斗,屋子里面乒乒嘭嘭,好在我先前交待,任何异动都不许进来。
"好了,都给我住手!子兵,这事小皇叔怎么说?"
"回二殿下,"二人停手,白子游坐回桌前,子兵上前与我言道,"铎亲王说,今日奇袭恐难得手,特别二殿下宅心仁厚,多半会念兄弟之情放大殿下一马,失此良机,再难图谋,故......"
"怎样?"我知小皇叔所言是实,心中只想着补救,未料蒋子兵突然出手封住我三处大穴,白子游从背后扣住我脉门,张口呼救,哑穴又被点,左右无措,眼睁睁看着白子游抱住我拖到床上,蒋子兵残酷一笑:
"故,除之,另立其主。"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摇头不敢相信,又苦于不能言语质问,心里着急,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不可能,我知道铎亲王的图谋,另立其主?谁?大哥?不可能!他一心想培养我,将来好做摄政王,再寻机取而代之,强如大哥,断不会给他间隙可乘,莫说摄政王,恐怕今日爵位也难保。那是谁?能是谁?小皇叔不是口口声声,爱我护我,他不是拿我当作爹爹替身,他不是一直等我长大,好......做那承欢之人?
我心中一片混乱,那一瞬才知,我不过只是个被迫早熟的小孩,惶恐间竟不觉白子游伸舌舔我脸上泪水恶心暧昧。
"蒋子兵,你不也喜欢少年身子?这么高贵美好的二殿下清清白白就死掉了,你不觉得可惜么?"
"呵,是啊,依你之见?"
蒋子兵,我原先当他作兄弟般看待,他竟然......他竟然与白子游一起脱光了我身上衣物,分开我的双腿,折于我胸前,保持那样屈辱的姿势任他们观光抚摸。
"我想听他叫,一定很销魂。"白子游解了我哑穴,羞愤间我竟然无力说出一句整话,只有破碎的嗯啊伴着两双脏手的肆虐。
......
在谁手指插入之际,痛苦闭眼,咬舌,却被谁捏住下颌,鼻尖触碰到一湿热腥臭之物,绝望,无可救赎。

救赎(一)
"就地正法!"
我不敢睁眼,怕天降神兵只是幻觉,怕蒋白人头血腥可怖。我紧闭双眼,解穴之后软倒在一人怀里,他伸手轻抚我光裸的脊背,下巴抵在我滚烫的额上,我被温暖的气息包围,时间忽而静止,又忽而流淌。
"哥,你狠,让我这样子见人,还有什么脸面跟你争......"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他们......进去了么?受伤没有?让哥看看。"
我闭着眼睛,感觉腿又被抬起来,那人看过之后松了口气,毕竟皇家颜面,我若被玷污,也就该自我了断了。
"好了,小兮乖,别害怕,没受伤,来,睁眼看看哥。"
我摇头,摸索到那人怀抱,紧紧钻进去,庆幸半个时辰之后,它还能给我温度。
"兮,没事了,哥把他们杀了,没人敢说出去的,你若还愿意跟我争,就争好了,最好先睁开眼睛。"
"哥,别假惺惺对我这么好,你应该拷问他们的。"
"无所谓了。"那人收紧了双臂圈住我,"蒋子兵,原先是我安插在铎亲王身边的卧底。"
我惊挑眉头,那人以为我要睁开眼睛,可我偏偏不遂他愿,挪一挪身子,又窝在舒服的胸膛上。
"好奇么?我也没想到他竟敢背叛我,不过他的正主是谁,我已经猜得不离八九,拷问不拷问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他对你下手实在不可原谅,多活一刻我都不愿见。而那个白子游,我也早知是什么东西,只不过留在太子身边,不碍我何事,今天忽然看见他,直觉得有诈,所以让你跟我一起,可是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只好关注你这边动静,没想到差点晚了一步......"
"哥,别说了,我不想听那两个人的名字。"攥拳,被那人掰开,握在手心。
"别哭了,乖,再哭就变丑了,小期回来可不认你。"
那人轻轻哄着我,之前那人都是这样哄我,尽管那时还没有小期,尽管那时他也不过八岁,他总说,小兮再哭就变成丑娃娃了,皇爷爷都认不得你或者太子爹爹都不认你了,我就很害怕,于是止住啼哭,那人就给我一块糖饴,我含了糖饴,他又说,小兮吃糖牙会掉,于是又从我嘴里叼走糖饴,我就又开始哭起来,他就在一边大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不再依赖他,变得反叛,变得阴冷,变得虚假。也许是东宫失主,也许是赐死昭容?也许从身边亲人一个个亡故,只剩下他与我争宠,他与我分享,那个冷血暴虐的太子的莫须有的父爱?
......
"哥,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披个衣服或者盖上被子?"
那人说得天经地义:"这个嘛......因为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柔柔弱弱的像个婴孩,不似平时那样故作老成,才有个乖巧弟弟任我欺负的样子,另外你又爱生病,这样一折腾,一冻,没准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小期回来你就不能跟我抢了啊。"
我猛睁眼,怒目相视--
钟若离,你去死!

救赎(二)
之后,我果然还是高烧几天,直到爹爹与国师归来,身体尚未痊愈。
"什么!我儿子被欺负了!灭了他!"妖魔爹爹拍桌子瞪眼,大哥忙把小期护在怀里,生怕吓着他,却见小期兴奋得高叫:"爹爹灭了他!"
"还是期宝乖,小离你当哥哥的没有尽到责任,罚你把这里打扫一下。"
看看满地瓜子皮,大哥无奈,这个妖魔爹爹,不喜欢下人伺候,不喜欢跪拜,不喜欢太子名号,不喜欢皇宫,不喜欢男宠,只喜欢教小期说听不懂的话,只喜欢招呼我俩干这干那,只喜欢对着不论年龄外貌的国师撒娇,只喜欢装病不去早朝......
大哥扛了笤帚,荡开一条果皮垃圾之路,我忍俊不禁,难得看大哥吃瘪,心情大好。
"还有这个小兮,你也太没有危机意识了,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进屋呢?这一点你怎么就没有遗传你爹爹我的智慧基因呢?基因,懂不懂?"
我摇摇头。
"呃......就是,这个,优良血统,你就这么理解着来吧。你们小时候一定没人给讲故事吧?来,小离别扫了,仙仙也过来,爹给你们补一课哈!"
国师现在还是小童样貌,被爹爹嘴上占了便宜,气得跳脚,离原先那个仙风道骨的不世形象越去越远。我没在意爹爹的故事,只记得两句歌词可爱: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e
"不开不开就不开,爹爹没回来!"
爹爹,妖魔爹爹,如果他能早来一点,如果他能在我和大哥小时候就到我们身边,如果他能在我们床头给我们讲这些故事,我们现在仍然会活在幸福之中。
"现在也不晚啊。"国师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心里一紧,反复思量。是啊,爹爹转性一月半,整个"朝阳宫"已如朝阳般暖去了旧日阴霾,大哥与我嘴上严谨,实际喜爱这样的爹爹,喜爱这样轻松无争的家庭,喜爱下了早课急急奔来,一直耗到掌灯,喜爱听爹爹微服的糗事,喜爱国师逗他生气,喜爱他骂人,喜爱慢慢用那些未曾听说的辞藻,补偿过早失去的童年纯真。
我心中渐渐相信,过去的太子才是妖魔附身,如今的爹爹才是真正的亲人。经过上次行刺,我与大哥之间有了种不可言明的感觉,每当全家聚在一起,看着笑闹的爹爹,看着宝贝小期,幼时的记忆就占据了成长的坚离,仿若又回到无忧的时光,兄弟般相亲相爱。
"这么说来......那个蒋子兵是‘谍中谍'咯?"不知说起什么,爹爹问了这样一句话,我不愿意听到那个名字,也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低下头,大哥忽然伸手握住我,掌间传来暖意。
"也许是二皇叔,也许是五皇叔,本来小皇叔嫌疑最大,蒋子兵一闹,倒把他排除了。不过,这个白子游的身份很可疑,原来是五皇叔送给太子的,不知何故又投靠了小皇叔,又或者是五皇叔牵制小皇叔的棋子?我猜他们既然开始动手,就不会善罢甘休,又偏偏捡了皇爷爷病重,爹爹落水这个时机,一场政变怕在所难免,惟今,一定不可再轻信他人,尤其是身边的管事、侍卫,说不准谁就是谁的奸细。"
钟,若,离!知道我不爱听还当面说个没完,刚才我真是白白感动一场。
"哦,没关系,根据皇宫戏的套路,最终大鲍思一定会在最后一刻的前一分才出现,然后最后一刻就被正义的我们灭了。"
"鲍......思......?嗯,这个,总之,爹爹和小期,有国师在,无可担心,只是小兮让人放心不下,这一次挑准了对他下手,难保下次又会出什么状况。"
"国师......"
"好了,我看兮儿要多学些自保的手段,我决定收你为徒了。"

成年(一)
我二话不说,登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翻身立起,改口师父。大哥瞥我一眼,嫉妒吗?羡慕吗?原来家里面比较宠爱弱小的孩子啊。
钟若离,你等着吧,神仙的徒弟,你是争不过,打不败的。
话说我拜了神通真人王仙守为师,勤恳向学,斩获颇丰,尤其医理药物,常得师父夸奖,如今在卧房内焚香撒药,不仅安神健体防蚊虫,还可解毒祛邪破迷药,连爹爹都说,我这"薄露香"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上次宵小进犯,吸了我的香雾还以为中了无解之毒,虽然结果差不多,但是性质完全不一样。而我们全家,也在爹爹的胡闹与师父的守护下,保存着冰冷深宫中的温馨幸福,我和大哥,也暂时同仇敌忾一致对外,难得团结起来,先后解决了两三拨来犯之辈,可惜还是没有揪出幕后指使,心中一块大石悬搁不下。
"孩子们比原先开朗了很多。"师父感慨,"这般年纪本就不该活在阴谋里。"
"哈,那当然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嘛!"爹爹沾沾自喜,昂首邀功。
"二哥抱抱~~~"我抱起小期,被大哥瞪。
"说起来,小兮就快要搬走了哦。"
"为什么?去哪儿?"爹爹好像公鸡护雏一样,跳出来把我挡在身后。
"因为成年了啊,小兮也快要满十四岁了呢。"
"我不管!十八才成年呢!"
师父,现在是个青年神仙的形象,掐了爹爹一把,"这里就是十四成年,按规矩兮儿就要接受封爵,有御赐的府邸了。"
"那我为什么没有?"
"白痴啊你!你是太子,这辈子都要住在皇宫里的!"
"可是......可是......小兮好不容易才认我做爹爹的,我舍不得他走嘛,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小兮不要走好不好?"
"爹爹......我......我也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小期,可惜心思被大哥识破。
"爹爹,按照祖制,小兮不仅有府邸,还有御赐侍寝两名,听说皇爷爷不日即将下旨......"
哼哼,大哥,若不是你催促,皇爷爷恐怕都忘了我生日呢,听说连两个侍寝都是你亲自为我挑选,这要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送你一剂"绝脉散"还是回你一丸"断阳丹"呢?
斜眼看他,果然也是满眼算计的回望我,两厢心知肚明。正此时,忽听来报:
"圣旨到,兮二皇孙接旨--"
咬牙跪倒。
"着,二皇孙若兮,荣熙侯爵位,赐,京西侯府一座,金五千两,侍寝二人,三日后冠成年礼即出宫入府,钦此。"
"啊,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怎么办怎么办仙仙怎么办?我没准十八岁就能当爷爷了仙仙,快扶着我我要晕了。"

成年(二)
钟若离,你狠。
表面上三日里忙前忙后好似关怀,只不过想着快快把我打包踢走永远不要回来跟你抢小期罢了,可恨我不但要领旨谢恩太庙盟誓,还必须火速安排亲信替换你安插的线人。
好啊,现在也好,我得了自由,我得了机会,无论是勾连豪强还是私结羽党,两年不见小期换个兵强马壮,也值了。
"侯爷,您怎么又走神了?"
凡烟、凡尘,大哥替我挑选的侍寝,我只笑爹爹白晕了一场,因为--那是两个男人。
"滚开!"也只有这两人,我替不得,换不得,更杀不得,听说还是大哥亲自调教出来的,床上床下都是功夫一流。
"侯爷,我们哪里伺候得不好了,您连碰都不碰我们一下......"凡烟又靠近上前,满脸的哀怨如果不配上狡诈的眼神,也还算楚楚动人。

推书 20234-03-17 :昨日春风(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