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气:李越天,你打算再强奸我一次?
看来没醉......他讥讽地笑,手捏住我的乳头用力地拉,生疼得我倒抽了口气。
靠,就算虚弱。也还是要挣扎的:就许你跟别人干,就不许老子跟人做了?
又被狠命的一拉,这下疼得我大叫了起来,连眼睛分泌物都自动溢出,这人,真做得出,他们全家人一个德性,怎麽让我难受就怎麽做,生怕不对我差一点就是对自己坏了,这李越天,更是个中翘楚。
他的手停了下来,却换了嘴在我咽喉狠命咬了一口:你当著我的面偷人,你明知道我会有什麽反应,怎麽,敢做不敢当了?声音冷至极点,这是他狂怒下的语气,更有冷冰的圆形管口在我心脏顶住,心头一凉,眼睛跳过喉间的血,缓慢地看下去,一把枪,一把银亮亮的枪正顶著我的胸口。
四经八脉都在透著痛楚,面部早已扭曲,我尽量扯出笑容:怎麽,要杀了我......
下手啊,我放软了声音,不下手,我还是再和男人做的......你以为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我爱吴起然,或许没以前爱你爱得深,但谁管呢,我想跟他做爱......咽喉生疼,我呼吸有些困难,最後那句话喘了老半口气才说出。
鲜血在我喉间慢慢地流,触目所及是男人暴怒不为所动的眼神,枪抵在胸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别让我跟你耍狠,小然,他舔著伤口,舔得我生疼,他却完全的冰冷:我会杀了你,别以为我狠不下手。
我呵呵的笑:那下手,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一举一动冰冷又僵硬,这时,更僵若木偶,突地又鲜活起来,他把枪扔一旁,抬起我的脸,乖,跟我说,你爱我,再也不犯错......
我爱你......眼泪把我的脸弄得潮湿又难受:但我更恨你......我不要跟你再一起......说完,天崩地裂一般嚎淘大哭,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女人的哭法。
李越天僵硬,而後慌了手脚,别哭......
老子哭得高兴没理他,他把领带给解了:别哭了......然後用力地抱住我:别给我来这招......
你滚......连哭边骂,双手一得空,竟有了力气,酒意也全无。
叭......凭空剧烈的声音响起,镜子在第一声刺耳的硬物穿透声後摔了哗啦啦地往下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硝烟味,李越天暴叫:他妈的别哭了......
眼睛死命地盯著我,血红,狂怒,又带著绝然,王双唯,说,你要什麽?你跟我清清楚楚地说清楚了,你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才会原谅我?
第十八章
鲜红的血,枪声硝烟味,玻璃在哢嚓作响,恍惚曾经有过相似的场景,只是那时候我没这麽脆弱,更不会孬种到哭出眼泪,那时候我只相信拳头能说明一切,揍任何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人,就算是李越天。
那时候,阳光明媚,信念理想,最好的光辉岁月。
时光已去,物是人非。而我,也学会了如何耍心眼......成为以前我最鄙视的人种。
撑起身,摸间的脖间的血看了一眼,冷道:你这是要我死?还是要我原谅?
李越天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血红的眼睛像极了发狂的魔,枪被扔出,又一面镜子被砸碎,我疲极,倒下身子,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不想我死,那就帮忙找个医生。
醒来时伤口已包扎好,李越天站在远处的窗口狠命的抽烟,天微微亮,万物寂寥,硬生生的在两个先前尤如狠兽的人之间弄出了一点寂静。
撑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杯子,慢慢地喝水。
李越天转过身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问我:你说,爱是个什麽东西?
小口小口的喝著水,这样寂静的清晨,环境给予的魔力,让我看著他那张冷极的英俊的脸,只是看著,回想当年爱他的心情,爱是个什麽东西?看对眼了,心就存了著恋;上了床,肢休缠绵,多了亲腻;而後无止境地渴望对方,其中一人离了席另一人唱了独脚戏,就成了魔障。
我像个疯子,他冷冷淡淡:有时觉得你死了也好,不会缠著我,有时想著你要是死了,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底,想著你不死不活的,心里又痛快了,可亲眼看著你笑得那般难看,心里又疼了。
他抽出烟,夹在手间,手臂抵著额:王双唯,我真不想爱你。墨黑的眼睛看著我,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刚才我真想一枪了结你,你说你有什麽好?又强又傲也养不熟,对你再好转过头就忘了,唯独那些小吵小闹的分分锺记得烂熟,负你一分必报十分,连我都要计较万分,放了你在我身边比养条吃人的狼还狠十倍。
我倦倦的,看著他说,喉咙挤不出声,他想说?那就让他说......看看在他眼中我早成什麽人了......
想想以前,多好,你冲过来爬我背上,咬著我半块肉说你爱我,他淡笑,而後笑容冷了下来:现在你明地里笑著暗地里拿枪堵我心眼,不干不脆在半空中吊著我。
我招手,叫他过来,他坐近,我拉著他的手把玩著,咳了声顺了气,一一跟他道明:我以前真爱你,所以你去东南亚谈生意,十几个小混混追著我过了好几条街,我没告诉你,因为是你兄弟罗白指使的,我不想像个娘们一样打小报告,也不想伤了你兄弟感情;你不是嫌我一直对孙国栋阴阳怪气的?我是不喜欢他,有次我喝了杯掺海络因的酒,差点一口气没挺过来,你们都以为是我误喝了,找不著证据我也不好说,但我知道是他;温森我早知道他对你有意思,最後没了办法拖出你妈出来我也挺著,你妈确实不喜欢我,我没得办法是找过你碴,可你总叫我忍,好吧,我忍,最後出了这个结果我也恨自己不是个男人,没能力处理好这关系,可我也认栽了。放开他,我累极躺床上,挺悲哀的:别说我是个白眼狼,以前我是真爱你,可环境真不允许我们再一起,我努力过的。
背过身,抚著手上的淤痕,想再度睡去,背後传来一只手的温度,我移动著身子到床边,直到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慢慢睡去,便愿,醒来时,已是另一翻天地。
比吃人的狼还狠十倍?或许吧......
第十九章
醒来时房间无人,房门紧闭,设了房保密码。
浴室镜子里的男人苍白如鬼,脸上除了层皮剩余骨架支撑外,活像依索俄比亚来的灾民。
我皱眉,镜子的男人回皱,我笑笑,眉眼挑起,镜子里的男人回我一脸轻挑的笑容,再满意的拍拍脸蛋,在衣橱里搜刮了件衣服穿上,扯了扯飘飘挂在身上的衬衣,决定回去要对自己好一点,补一补,男人瘦刮拉条的,看了实在倒胃口。
在冰箱里搜出瓶牛奶,边喝边在警报器上按数字,按到中途叹气,怕被追踪,终放了手,只好满屋子的找窗户。
在储存室找到一小面透风的窗户,看了看下面,靠,第五楼,一不小心跑错个步,老子没被李越天搞死自己倒给自己了结了。
可实在是胆大包天习惯了的人,吐了口唾沫......在一边挂著的画上,盯著里面那笑得像个圣母一样的女人,扬起嘴,意气风发:干了......
托实在是自己都嫌见不得人,瘦得惨不忍睹身体的福,没扭捏几下就爬出了那个小窗外,丫,缩骨功是不是就由此开始的?踩著小小的支撑点,有惊更有险地下了楼,到达地面时一身冷汗,脚软得差点站不起来。
软著脚板踉踉呛呛地找了辆计程车,爬到了家,开了门,一具尸体大大咧咧地正躺在客厅里。
到房间拿了药跟针筒刺了针利多卡因,才把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给按回原有的位置,妈的,昨晚又摔又惊又见血的没闹出毛病,反倒爬几层楼把病给引发了。
这才走过去翻了翻地上的尸体,探了探鼻息,有进出的气,还活著。
吴起然一身的青紫,睡得挺香,再看了看旁边装安定的瓶子,撇撇嘴,扔了床丝绸被在他身上,这人,命太硬,一般情况死不了。
打电话回公司,跟詹姆斯李请了假,而後紧接著老妈的电话来临,有个女人在咆哮:这才几天,你就不好好干了?
我掏掏耳朵,有气无力跟那边女人示弱:妈,我病发。
那边沈默,音调降了好几个下来:严重不?
没什麽事,我只不过想休息几天。总算是找了好借口,不让那生了个不成器儿子的女人过於担心。
好好休息,章女士声音明显烦恼:实在不行去把那个小手术做了。
知道。
刚扔了电话,王双守那小子电话来了,怒气冲天:哥,你哪去了?我打你电话好几天了。
干嘛?
我想到你那里......
滚一边去。没等他说完,拔了电话线,睡觉。
还没睡到一半,外边翻天覆地的响,气愤地从房间到院子门口,中途去厨房拿了把刀,开了小半边门,恶森森地探出刀:想干嘛?
门外王双守木愣了,瞪著他那招牌式的牛眼:哥,你这是干嘛?
扒扒头发,没好气,我还以为是另一人,想给下马威,这下可好,戏演不成,没了斗志,搭拉著脑袋,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把门关好。
那小子跟著我到了客厅,在我把刀扔到黑色钢板玻璃上被声音吓得在门边跳了下脚,再看到地上的人,很明显的......刚成为大学生不久的王双守同学震惊了:哥,你杀人了?
地上的尸体被打扰了,随手抓了个没清理的酒瓶子朝声音方向处扔,然後翻了个身,继续睡。
王双守低下腰抓住了瓶子,看清了人,大张著嘴,一幅傻小子的模样:吴起然......
我无奈:你来干嘛?
你为什麽挂我电话?
要睡觉。天王老子不如睡觉大,何况是你这等小鱼虾,听你废话干嘛。
......王双守怒得说不出话来了。
有屁快放。放完了赶紧回去,我要养足精神打仗。
我要到你住几天。
学校有宿舍,滚回去。
你别总是滚啊滚的,你流氓啊......那小子气极了开始暴吼:我宿舍里死了个人,警察在调查,不能住人。
靠,不至於吧?我愣了下,再怎麽世风日下也不至於在那种学校里出现这种事吧?。
我哪知道。王双守一脸的烦燥。
我哪能管得了这事,扔了皮包过去:自己拿钱,找地住,别烦我。
王双守怒叫:你还是不是我哥啊......
我盯著他,死死地盯著他,王双守先是回避,然後挺直了腰,不屈不挠地回瞪著。
我叹了气,对他後头那人说:你怎麽进来的?
不是你放我......王双守错愣,回过头更是直了眼,身体刹时石化。
那後头的男人面无表情,擦过他,走过来拿开我高领衣,往脖间的白色物体上摸了摸,这才开了口:你怎麽出来的?
我闭口不语,倒是门口那尊石化了的雕像傻瓜一样开了口:他是谁?
无视於不请自来的李越天,打掉他还在我脖间磨蹭的手,眯著眼睛,威胁那小子:赶紧拿钱走人。
果真,这小子从小时就是不识趣的人,这下更别指望他有所长进:他是谁?怎麽平白无故地就进来了,我要报警.........
妈的,真不想承认这傻冒是我弟弟,吼:滚......
你只会说这句......
咳咳咳咳......一个字吼得我肝肺一个阵的不舒服,那让我想一把踢出门的人不识趣到了极点,这时还要跟我扛台。
李越天皱了眉,一把揪往王双守,踹了他肚子,再一把拖住了他往门外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一分锺,他独自回到了客厅。
一米九的王双守就这样傻愣愣地解决了?看来,就只有我退化了......该怪自己现在就败了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李越天瞧了眼在地上睡著的吴起然,再看看桌上的刀子,冷冷的一笑,我懒得跟他说话,回房间,他跟了上来。
躺到床上,吃了止痛药,把衣服脱掉,仰躺著,想继续睡,李越天坐在床边,从头至尾看著我的一举一动,这时才说:跟我去医院检查。
没什麽事,你别折腾我就好。我在含糊地道,嗓子真坏了,说话真辛苦。
李越天不说话,我当他不存在,寻找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在睡梦中,有个声音问我:要怎样你才甘心?
第二十章
时间这个东西,轻而易举带走爱,恨却能挣扎著存留下来,於是更多时候,恨比爱坚强,更加铭心刻骨。
李越天在我这呆了一晚,临走时在我头上吻了吻,我闭著眼睛一直装睡。
当我从床上再度爬起来时,我的住处来了不速之客。
门铃在响,响到第四声颤悠悠时吴起然拖著被子扔了鞋子砸我头上,而後倒在我床上不动,我把位置让给他,去开门。
罗白白著他那张脸出现在我门前,我懒洋洋地问:什麽事?
罗白脸色难看得像死人:我来请你高抬贵手。
听了好笑,高抬什麽手?你拿我开什麽涮?抬头看太阳,今个儿打西边升了?
小森住院了。罗白抿著嘴,眼睛严厉地瞪著我。
小爷我不是吓大了,依著门叉著手臂,打了个哈欠,咕噜著说:这干我什麽事?
你跟越天说了什麽?罗白恨不能杀死我模样。
我看他那激情难捺的样子,再看看周遭住户大门紧闭,巷弄里无一人踪迹的情况,打开了门,作了个请的姿势,有事屋内解决,自己地盘熟,出事了也容易找凶器行凶。
扔了啤酒给他,算当作了主人之礼,我看著他笑笑,说: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还是干什麽?
罗白僵硬著脸,蠕动著嘴,最终哑著声音:小森自杀了......抚著脸,平时表现得铁铮铮的汉子哭了。
可到我这面前露这脸干嘛,我沈默了下下,笑笑说:他自杀,你找上我这算什麽回事?
双唯,罗白把脸给抹了,以前我有什麽对不住你的我给你陪罪,我今天是来求你请越天去医院看看他,别再躲著他,从那天到现在,他连一眼都不瞧小森,换谁谁都受不了,小森没什麽对不住他的。
我叹气:李越天是什麽人你比我更清楚,你来我这唱的这出怕是来让我难堪吧?
他僵直了脸,见我不退缩,当下却狠了起来: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麽,越天至於这样?
靠,软的不行又来硬的了?真当我是好打发的主。
我沈下脸:罗白,你跑我家里来撒什麽野,滚,温森想死就去死,干我什麽事,老子没那个心情理你们这群疯狗。
拿了电话,怒道:李越天,把你家的疯狗领回去,别到我这乱咬人。说完砸了电话,一个字也不给时间让他说。
罗白煞白了脸,瞪著我,沈著脸,说:王双唯,你狠。
我冷笑,一句话也不回,坐著等著他滚出去,他万万料不到我不是以前那个凡事不在乎的王双唯,以为软硬兼施那套还能降住我,可不想想我以前是为了李越天不想小事化大,现在,我还在乎个屁,别说这小事,连无中生事我都愿意干,只要他们不痛快。
李越天的车子在我门前没停一分锺没见著罗白就又急速开走,我抵住门给了他句话:李越天,你那边没收拾好别来找我,我没事不想惹一身骚,再有这麽些破事,我离开北京。
李越天冷了脸,车子开走,转弯时车子擦著地面时响得刺耳,显示著主人不悦到极点的心情。
我看著车屁股冷然,事情,混乱却有趣之极,一切如我所想。
李越天此时又何尝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只要他那边不好好给我个交待,我断断不会如他的愿。他原本想等著我示弱,好把事情在他的掌握之下解决,鱼与熊掌他都想兼得。
罗白是他的事业夥伴,温森那边更是他家世交,下手再狠他也会有余地,他之前那些话说出口,就等著我松口给他留余地让他好把事情在一定的安全范围内解决了。
却没想到我咬住不撒手,此时,他生气的怕不是温森那边的麻烦,而是,我已经不再为他著想。
他绝然放了温森,行动之快行事之狠就是在说明给他妈看,他非我不要,想必是要让老太太彻底接受他跟我的关系,而不是在我们之间再从中作梗;更是作给我看,他爱我。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绝硬的作法,确实能让很多人怦然心动,谁不想如此被这样的男人这样男人的手法对待?
可这男人,最大意的就是,以为我还爱他如昔。
他做事,认定目标,不达目的,从不罢休。并且,此人非常独断专行。就算爱我时,也不认为爱我是全部,於是换我为爱屈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