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多久,送完行的溯澜回到了房间,不明所以的被斛琏训斥了一番。当溯澜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任性的猫儿忽地将他拉入被窝,又亲又舔又咬了好一阵,然後才悻悻然的放人。
真是莫名其妙...
溯澜回到自己的房里,仍是一头雾水。
为什麽猫儿一到冬天就变得像产前的孕妇一样,情绪阴晴不定呢...
岁末,天寒地冻。冷冽至极,阳气将动。再过不久,便是新春。
由终结转至初始的过渡期,闭门不出的时期。
在这萧索冷厉的寒天里,胤禅府却喧闹异常。整个宅子里灯火通明,仆役们来来往往,匆忙不已。
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胤禅夫人,在这死极寒冻的季节里,为胤禅家产下第二名子嗣。
从清晨至下午,折腾了一整天,幸好母子均安。次日,皇宫派了专门的车轿,将胤禅夫人与次子带往宫中休养,一方面是由於宫中有专门的太医;另一方面则是让驻守在占官司的胤禅大人能够方便探望。
跟著忙碌了两天的溯澜,傍晚时分才回到房中。
『终於回来了?』斛琏躺在书房的席上,慵懒的翘著脚,头枕著一只手,悠閒的翻著溯澜的汉文经书。
『你怎麽没在睡?』这种天气,斛琏通常窝在被子里,动也不动,偶尔施个小咒派分身去拿食物点回来。
『我不能有醒著的时候吗?』斛琏懒懒的睇了溯澜一眼,『怎麽样?』
『呃?什麽怎麽样?宵夜吗?』
『我问你娘的状况怎样。』
『喔...喔...』呃,奇怪,这句话为什麽听起来好像在骂人...等等,『你在关心她?』
斛琏挑眉,『你讶异?』
是的,他很讶异。『没想到你竟然会关心别人...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溯澜啧啧称奇的嘴,下一秒就被拉扯而扭曲。
『我很确定我已经醒了,溯澜少爷...』斛琏揪著溯澜的脸皮,拧来拧去,像是在玩弄布娃娃一般。『胤禅夫人和小少爷的状况如何?』
『唔...他们...他们都很平安...嗯!好痛!』真的耶...这只高傲的猫儿竟然会关心别人?
『喔,是吗。』斛琏挑了挑眉,松开手,继续躺回床上。
溯澜抚著发红的脸颊,虽然被捏的隐隐作痛,但是他的脸上却带著深深的笑意。
『嘿嘿嘿...』
斛琏抬眼,狐疑的瞥了溯澜一眼,『笑什麽?』傻子...
『嘿嘿嘿...』
『你是在愚弄我,还是在强化你的愚蠢呢?』该死的,那憨蠢的笑容竟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溯澜依旧笑著,好像发生了什麽开心的事,他笑吟吟的靠向火炕,望著那一脸困惑的猫儿,『斛琏...』
『怎样?』
『你在关心别人呢...』
斛琏皱了皱眉,『那又如何?』干嘛笑得好像抓到他的小辫子似的...
『你变了。』
『喔?』
『你越来越像个人了呢。』
『废话!我现在已经人化了,不像人,难道像猫?』哼!愚蠢...
『不是啦...』溯澜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彷佛在教导晚辈的长者似的。
『我是说,这里...』他伸出手,指了指对方的胸口,『你的心,越来越像人类。』
斛琏愣愕。
像人?
他?
数百年前,那名收服他的老者曾对他说过的话,突然浮现脑中。
发现斛琏的沉默,溯澜不解的开口,『怎麽了吗?』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喔嗯......那、像人...不好吗?』唔,搞不好对妖物而言,这种话是一种羞辱...
糟糕,不晓得斛琏会不会生气...
『不是不好,但也不是好...』斛琏低叹了声,『我不知道...』
目光飘向远方,思绪回到了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他已是道行极高的猫妖,妖力在众妖之上。斛琏这个名字,宛如夏季的旱雷,在妖界和人界引起一阵震盪。
但是这样的他,却败在了勒尔玛的手下。
为什麽我会败给你这种糟老头!
被降服的猫儿,桀骜不驯的伏在主子身边,口中念念有词的抱怨,对於自己的失败感到不该并且不解。
你的外表是个人,但是内心却还是个畜牲。勒尔玛勾起那带著狡猾意味的嘴角,用著彷佛在嘲讽人的语气开口,六道轮回里,畜牲道在人道之下。你虽然靠著修练突破了最初的命定之道,拥有了人类的智慧、人类的外形,但是仍然不够完全......
所以我才会败给你?斛琏不服,哪里不完全了?
勒尔玛笑了笑,伸手指向斛琏,你的心还是个畜牲,你没有人心...
人心?斛琏挑眉,我当然有。他有喜怒哀乐,他会猜忌怀疑,他会用各种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事只有人做的出来,畜牲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像是看穿了斛琏的想法,勒尔玛轻笑,你有的只是人欲。我指的心,是没被外物蒙蔽,没受习气所染的纯然本心。是善而纯粹的。
所以说,只要有人心,就能打破轮回的限制?
是的。有了人心,人形,还有人的智慧,就等於跨越了畜牲道,成为人道的一份子。老者露出奸奸的笑容,不过,对你来说,可能太困难了点...
哼!猫儿重重的冷哼,高傲的撇过头。片刻,脑中灵光一闪,抬起头,对著勒尔玛开口,你既然了解这些道理,那麽应该知道跨越人道,转而成仙的方法罗?
勒尔玛挑眉,露出讶异而赞许的笑容,唷,你还不笨嘛...
既然知道方法,为什麽到现在还是个人?难到不会想跨越界限,追求更高的领域?
落入了人道,是很难再往上跨越的...
喔?是修练的方式相当困难?
不是...勒尔玛笑了笑,眼底浮现起无奈而又感慨的复杂神情。最难克服的问题,还是人心啊...
斛琏不懂。
三百年前不懂,过了三百年後还是不懂。
但是此刻,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似乎跨越了畜牲与人的界限。
溯澜说他像人。他的心像人。
他也知道,会有这样的转变,是和溯澜在一起所导致的。
因为他爱溯澜,所以他的心,也跟著溯澜转变,变慢慢得像溯澜一样,拥有人性中温暖而光辉的一面。
『斛琏?』溯澜唤了唤,手掌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怎麽了?』
『没事。』斛琏抬起头,『我很好。』
『喔。』莫名其妙...
溯澜耸了耸肩,走向桌案。
『你做啥?』
『写信。』
『写什麽信?』
『写给诃卢娜,告诉她娘生了,顺便问候一下她的近况。』
斛琏皱起了眉,『人家再过几个月就会来,不须要特别写信过去。』
『没关系啦,只是写封信,不是什麽麻烦事,』溯澜从斗柜中抽出信纸,拿起笔,『况且,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不晓得对方过得如何...』不晓得吐蕃那儿的天候怎样?不晓得诃卢娜回乡後是否有怀念萨律尔风光?
蘸了墨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接著在信纸上写下慰问的话语。执笔者盯著信纸,边写边构思著内容,丝豪没注意到屋子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上升。
热气的来源,并不是炉火,而是身旁那脸色涨红,横眉倒竖的人。
『你很想念她?』不自然的音调,细微而又温和,暗藏著怒意。
溯澜头也不抬,心不在焉的应声。『嗯...』其实说想念也只是偶尔想起,倒不至於到朝思暮想的地步。
『喔,这样呀...』斛琏点了点头,猫眼眯成两条线,烛光在眼底流转出妖魅的光彩,『所以说,你很喜欢她罗?』
『...嗯...』诃卢娜是个乖巧又内向的女孩,没必要讨厌她吧...
『喔...』斛琏再次点头,眸子里转变为另一种神色,『溯澜。』
『嗯?』
『你知道你娘是怎麽生孩子的吗?』
『知道啊。』无知的溯澜,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下一句句关切的话语,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就躺在床上,不断嘶吼大叫,然後产婆拿著水盆进进出出,然後孩子就生出来了。』
他是男人,所以著急的守在屏子外等待。隔著屏风,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状况。虽然不晓得後头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可以确定的,就是娘亲受了非常大的痛苦。
『不是的...我说的是制造过程...』盯准猎物的猫儿,缓缓的,不著痕迹的靠近猎物。
『嗯哼?』溯澜不以为意哼了哼,『我当然知道。』哼哼,当他是小孩吗?这种事,虽然没人教,但是偶尔会听见下人们在谈论,久了也略知一二...
据说是非常舒服。
『喔?』猫儿眯了眯眼,『那麽,要不要来尝试一下呢?』
『喔,好啊...』呃,等等,『你说什麽....唔!』
溯澜抬头,下颚猛的被揪住。狂野的吻立即袭上,颀长而精硕的身躯跟著扑下,将他压倒在席上。
手中的笔因冲击而滚落手中,在雪白的纸上留下宛如花瓣的墨痕。
化为人形,拥有人心的野兽,在欲望的渴求上,原始而完整的被保留了下来。
这是人与畜牲共有的本能。纵欲欢爱是人与兽最相近的时刻。
尝试??『斛、斛、斛──嗯唔!』口齿不清,舌头被缠绕,嘴里被另一条舌头狂野的入侵,结巴的话语,化作了呻吟。
啊!怎麽会这样!
为什麽突然用这种方式吻他?太霸道,太放肆,太任性!
是因为他喝太多羊奶,奶味太重的缘故吗?
腰间的系带被扯开,衣襟凌乱松散,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起了一阵寒颤,但随即覆上的大掌,以煽情而又挑逗的方式摩挲,将欲望一点一滴引燃。
坚硬的指甲刮著他的胸前,画过腰际,滑过小腹,延著一节节的肋骨,向上游移,又转向两旁徘徊不定。
细微的处感,既不是痒,也不是痛,但是所经之处,却导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彷佛肌肤底下暗藏了某种东西,正在他的体内骚动,企图挣脱。
『斛琏...唔嗯...』别那样碰他啊...
溯澜想开口,但是嘴巴被束缚,被狂野的吻给束缚。
他想反抗这狂野的侵略,但是这侵略中,除了狂野,却又带著丝难以察觉的柔情。
他察觉了,所以他无法狠下心,定下心,忍下心去抵抗。
胸前的浅褐色突起,猝然被夹住。电流般的触触从右胸前传入体内。
唔啊!
胸前的突起被两指夹住,长指前後搓动,微突的粉晕逐渐耸起,宛如红豆。
在激吻和抚摸的催化下,他的两腿之间,也逐渐隆起。
攫住嘴唇的舌头终於停止侵略,抽开溯澜的嘴,缓缓退到下方。
『斛、斛琏...』溯澜喘著气,抓住好不容意取得的自由开口,『你怎麽了?』
『没有。』退离上方的头颅,一边嗫咬著裸露的肌肤,一边缓缓下移。
『你不高兴吗?...』
『是。』
『为什麽...唔!』被长指给揉捏得红肿的乳晕,忽地被温暖湿热的嘴给含住,软嫩的舌尖揉按著那小小的突起,粗糙的舌苔刮磨著那细嫩的皮肉,引起一阵刺痛而又酥麻的快感。
『因为你。』
『我?』他做错了什麽吗....唔呃!『斛琏,别那样舔...啊嗯!不要那麽用力的吸...』
『哼!』谁管他啊!
任性的猫儿依然故我,原本停驻在胸前的手,恣意的移到裤头前,唰然拉开系绳,接著,长指勾开裤头,灵活的潜入裤中。
『...别那样吸...嗯...我不是母羊...不产乳的....啊啊──唔!』
两腿间最敏感的部位突然被揪住,原本就胀起的分身,受到刺激之後,越发膨大。
『我知道。』蠢死了...为什麽身为人可以蠢到这种地步?
不过,爱上这麽蠢人的妖,也好不到哪去...
『斛琏...』溯澜用哭音哀求,『放手......』
『不要。』握著根部的手掌,呼应著回答,恶意而戏虐的挤压撮擦那最敏感,最能引发快感的皮肤。
『唔嗯...』啊...好难受...虽然很舒服,但是却有种闷滞难以抒发的感觉...『求你放手...斛琏...我好难受...』
好想解放......
『这样碰会难受吗?』手指试探性的捏了捏,食指滑到尖端,刺弄著那不断沁出透明黏液的孔洞。
『嗯嗯...唔嗯!啊!』
销魂的呻吟声,从喉头逸出。
斛琏挑眉,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你说谎。』
手掌猛地握紧,以飞快的速度上下抽动。
『我没....啊嗯!』
强烈的快感随著抽弄,一波一波的袭来,淹侵蚀著他的理智。
『这样还会难受吗嗯』斛琏的手轻捏著前段,手指扣成一个圈,圈著那敏感的环状带,收放套动。
不行啊!『唔嗯!啊啊!!!』
突然来的刺激,始得快感突破临界。浓稠的白液如喷泉般释出,在斛琏的手掌上窜流。
溯澜无力的放松了身子,躺在席上不住喘息。
羞死人了...
『啧啧...』斛琏手掌依旧停留在溯澜的身下,掌心积著湿滑的黏液,来回抚搓著下方,不动声色的将那浓浊的液体带往股沟,带向後方的幽穴附近,『产量比母羊还多呢,想必是憋很久了吧,溯澜少爷...』
溯澜皱起眉,不服气的瞪了斛琏一眼,『你还不是一样...』他伸出手,大剌剌的往斛琏衣襬下的凸起袭去,『你看你看!还敢笑我!!』
他边说边捏,丝毫没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由从容转为严肃。
果然是个蠢蛋。
斛琏优雅的扬起嘴角,呵呵的笑了笑,『您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没有资格笑...』
啊...一个人可以无知到什麽程度,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细瘦而带有骨感的手掌,丝毫没有警觉的捏著他身下的巨物,让原本可以压抑下的欲望,冲破了理智。
停不下来了喔...蠢主子...
溯澜得意至极,自以为理直气壮,自以为得了便宜,手掌隔著衣物,拍了拍斛琏的分身。
『哼哼哼!!知道就好!』
斛琏勾起温柔的笑容,眼中闪烁著邪魅的火光,『所以呢...』他一把揪住了那只在他腿间放肆耍蠢的手,『换你来帮我了。』
『啊?』
斛琏的长臂一甩,将溯澜的手扔到一边,接著大掌从对方的腰际铲去,猛的一勾,原本摊仰的身躯,倏地被翻了过去,变成俯卧的姿势。
溯澜完全没有挣扎转身的机会,斛琏沉重的身子就压覆了上来。
『斛琏!』这个姿势令他感到非常不安!『你、你要做什麽!!呃嗯!』
长裤被扯至小腿,下半身最私密之处裸露在外。
『刚说过了呀...』斛琏松开自己的裤头,硕大的硬物昂然挺立,『来试试制造孩子的过程...』
『但是、但是...』呃!那什麽东西!有个又硬又热的东西顶在他的身後!!『但是我们都是男的啊...这样子...这样子不会很奇怪吗...好像不合礼教...』
『我不是人,不需要遵守人类的规范。』他想要就要,他只听从欲望的指示。
他想要溯澜。
『可是...』可恶,为什麽这只猫老是有办法让他无法反驳...
修炼了千年的猫,连说话的技巧也修得比人类还滑头...
『你会在意?』斛琏低下头,在溯澜的耳边,低沉的开口,『你讨厌我吗?溯澜...』
『当然没有!』他怎麽可能讨厌斛琏!
带著磁性的嗓音,震动著他的耳根,温热的气,拂过颈後,呼起了体内的欲火。
斛琏笑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