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步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两旁开得正艳的枫树在秋风中婆娑作响,偶尔会有时断时续的呜咽闯入我耳内。
停住,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将视线游移到枫树后那堵墙内,就是那里面传出来的。
与我无关。
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进,庄园夫人所住的院子较偏远,只要不靠近那里,就可以自如行动。
声响越来越清晰了,除了呜咽还夹杂着呻吟喘息尖叫......一段段溢满快感的浪叫。
不关我事。
我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外,对方叫得那么大声那么放浪,想不听见都难。算不得偷听对么?
明白什么声音我完全可以走人,不去理会,毕竟我没有偷窥癖。可双脚一旦不受控制我也没有办法。
只因,那一阵阵酥麻入骨的甜腻呻吟竟,竟,竟......让我有了反应......真的是欲求不满了么?
那声音真的很淫乱甜美,妖媚地仿佛一个绝世大美人脱光了衣服在你面前。即使是在床上放浪的单风炎,亦不曾象他叫得这么淫荡,活生生地勾引人上他。
只看一眼......
我发誓我只看一眼那浪叫声的主人是何等绝色后我就走人。
于是我偷偷地透过门缝看向里面--大白天地做这种事还不关门,里面的人真的有够淫荡!
看完了。
可我发现我不单脚不受控制地钉在地上,连眼睛也不受控制地定在那糜乱的画面上。
生平见过最不堪的画面是十二岁时看的那场"天魔舞",在朝中大臣家里的大宴上,场中一群美丽男女在那交媾的画面看得我对男女性事再也提不起性趣,之后就再也不去那些荒唐的宴会。
现在,在我眼前的不是"天魔舞",而是"人狐共舞"......
身下的那名美人是个男子不出我所料,他的叫声虽甜腻,音域却宽厚略低,没有女子的尖锐刺耳。
他的脸庞被漆黑的发丝挡住,只看得到殷红的小嘴微微敞开,樱红的小舌随着一声声高叫清晰可见,透明的唾液由嘴角涎到尖尖的下巴,沿着优美如天鹅的颈一路向下,淫媚蛊惑的情景令我喉咙一阵干渴。
他着着火红衣裳,胸前一片赤裸裸地敞着,暧昧的红点青紫在雪肤上异常醒目,下摆被撩起,露出两截修长雪白的大腿,交合的地方被部分红衣挡住,却更加地想入非非。
令我注意的是他的长发,黑中闪点金光不知是天生还是残阳的染色,刘海,鬓发,发梢处与他大部分的直发不同,是层层的波浪,妖媚冶艳。
但令我震惊的是匐在他身上,不停挺进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毛发与他衣服一样颜色的......狐狸!
"人兽交合"早有耳闻,如今毫无预警地呈现在眼前,饶是再冷静的人都会被震在当场,嘴巴眼睛呈可笑的鸡蛋形。
火狐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冲撞身下的人,交合的地方,丝丝血液顺着雪白的大腿流了下来。红衣美人腮旁有着依稀的泪痕,呻吟里夹杂着哭泣,更多的却是致命的愉悦快感。
我震在一边看他们交合,看火狐一个猛力挺进,美人的腰板被撞得呈拱形弯曲,不可抑制地疯狂尖叫,叫到高处还因强烈的快感而失了声,只有大张的小嘴张显着主人极至的快感。
火狐的爪牙扳住美人的腰身,紧紧地与自己下体贴合,似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短暂的沉寂过后,似有什么爆发,一人一狐的交合处唏唏地有东西淌下,是大量的白色液体。美人一个虚脱,软倒在火狐怀里。火狐将软倒的器官退出美人怀里,更多的精液流出美人的体外。只可惜那香艳一角被红衣挡出,无缘见到。
火狐用长长扁平的舌头舔舐美人的小穴,兹兹声不绝于耳。美人舒服地哼哼直叫,身体却动也不动。
待火狐清理干净,它甚至用爪牙拉好美人的衣服。然后......
头转向我这里,危险地一睨狐狸眼,蠢蠢欲动。
美人挥挥手,莲藕般的雪白玉手在我眼前不断晃动,将危险的火狐无视一边。
那火狐很听美人的话,放下戒心,亲昵地偎在美人旁,将脑袋枕在前肢上,正对着美人,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
****
懒洋洋的美人好不容易才动了动纤细的手指头,将垂在脸前的黑金秀发拨弄到耳后,真面目暴露在夕阳下。
一张色彩鲜明的绝色容颜。
他的唇是花瓣的形状,丹寇一般的鲜红,润泽而娇艳。他的肌肤胜若白雪,洁白无暇,与樱红的唇形成强烈的对比,象极皑皑白雪般怒放的红梅。他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如血如火般的红色,衬托着他卷曲的刘海,诡异而妖丽。
黑的眉,血的眸,白的肤,红的唇,奇异地搭配成令天地失色的丽颜。
看到这张异域风格的脸庞,我脑中浮现出另一张倾城俊颜--火漓焰,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呃,那好象是冒牌的。
阎千漓虽美,却是天上的明月,你会赞叹它的美丽,也会感慨它的残缺。那张脸,美则美矣,就是缺少一份人气,无情无爱,无悲无喜,未必完美。
而眼前这美人,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没有高贵无与伦比的架子,他让我觉得再美的人也不过是红尘滚滚中的一粒尘埃,不过是俗尘众生手中任意亵玩的宠物。
说白了,他浑身上下流露的气息好比最当红的青楼名妓在你面前张开着大腿,等着你--操!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走了过去。
美色当前,不发情的不是男人。这是你招我的!
捏按几下那两片诱惑着开启迎接我的红唇,兽性大发的我一口咬下去,直驱而入,与他唇舌交缠。奇怪,我已经这么饥渴了么?
不管了。
美人的唇如看起来一样那么诱人美味,伴随着他齿间流泻出的恩啊声,我浑身象着了火的燃烧,下半身难耐地摩擦他的下体。右手下滑,埋进他的股间。粘湿的触感让我想起它刚接纳过一头火狐的凶器。
皱眉。我有洁癖,不"干净"的人不想碰。
美人意会到我的心思,不依地娇嗔了几声,纤手如水蛇般缠上我的分身,温暖的感觉有别于单风炎的冰凉,新鲜的刺激,带来不住的快感,我几乎将舌头顶到他喉间去,不断汲取对方的芬芳。
美人闷哼几声,气喘呼呼地挣脱我的禁锢。我不满,放弃他红肿越发娇艳的红唇,嗜咬着他雪白的肌肤,辗转流连,舌尖隔着衣物舔着他胸前的红豆,口液沾湿他的衣裳,被他用尖利的指甲扯掉,按着我的后脑勺埋进他胸前,吮吸舔咬,时而用舌尖不停上下摆动他颤抖的乳尖,时而用牙齿嘶扯,舌头在他乳晕上画着圈。
美人用甜腻的叫声表达他的满意。我用灼热的下身顶着他的腿根,表达我的急不可耐。
他媚笑,细长的丹凤眼妩媚地弯成一条缝,象极旁边那只狐狸。
他将我的分身挑了出来,火热的硬挺精神抖擞地在空气中颤颤微微。他恶意地弹了起来,尖尖的指甲不轻不重地掐着我铃口,刺激得我现在就想操他!
他伏下,张嘴含住我,用嘴帮我解决。他卖力舔着我的分身,媚眼如丝,勾人地向上睨了我一眼,挑逗地向我抛了一媚眼。
我低吼一声,使劲把他脑袋往我那里按,感觉分身顶到他喉咙里,感觉他尖利的指甲陷进我皮肤里,感觉浑身包裹在他温热的口腔里,感觉还不满足,我固定着他的脑袋,疯狂地前后摇摆,挺进,抽插,驰骋......感觉,平常不敢对单风炎做的都在他这里得到发泄!
我着迷地看着胯下的美人在我摆布下不再主动挑逗,那紧蹙的眉头,倔强不满的神情,无时不刺激着我。竟分不清谁是谁呢。
终于,我重重向前一挺,美人一个压抑的闷哼,眉头蹙得更深。有血丝从他嘴角溢出,然后是白色浑浊的精液。
我从他嘴里退出,合上他的嘴,听他咕咚一声,将我的精液吞没。我满意地吻着他的唇,亲他的嘴唇,象一个情人那么温柔。
看他疲惫的神色,小小的愧疚爬上我心头。
谁叫你勾我的?
舌头伸进他嘴里,刷着他口腔,满是我的气味。
还未彻底满足,可看他苍白的脸色,只得作罢。
怜惜地吻着他抖动的眼睫,见他不想睁开眼看我,只好起身,离开。
走出美人所在的小院子,晚风袭来,冲醒我的理智。
仰头,已月上中天。
回忆刚才一切,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呢?疯狂得几乎失去理智,这绝不是正常的我!
将所有的罪孽归到那勾人的妖孽身上,无事一身松地回到客房。
父皇满脸凝重地坐在床沿,见我回来,又敏感地嗅到我身上未散去的情欲味,皱眉:"凡儿,你干吗去呢?"
"打野食了。"唉,猛然想起我跟那美人才第一次见面,就发生那么亲密的关系,那美人还不知道什么来头。冲动是魔鬼。回去让单风炎知道后会不会阉了我?
越想越后悔。那个美人绝对是狐狸精转世!他身边的火狐就是明证。
"乖凡儿,不要到处乱跑了。明天我们就离开。"
"哦。"和衣躺下。
"不沐浴清理干净吗?"
"麻烦。"
"臭小子,浑身臭烘烘的还敢躺我身边?"
"不乐意就走。"
我巴不得了。可覆上来的是父皇高大的身躯,他从后搂着我,将下巴搁在我肩上,道:"父皇很早就想这样抱着凡儿睡呢。"
我沉默,背后全然陌生的温度是我小时的渴望,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
不再需要。
半夜。
我一向浅眠,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醒睡梦中的我,更何况隔壁房那么大的动静。
黑暗中,父皇道:"嘘,继续睡,别管。"
那动静从殷妃房间传来的,我有点担心吟儿的安危,但父皇箍紧我的双臂我没自信掰得开。
过会,就没了声响。天生冷漠的我在沉重的睡意前,无暇去关心隔壁的情况。
翌日。
父皇拉起昏昏沉沉的我上马走人。我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只听到言棋之担心的声音:"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呢?"
父皇道:"额头很烫,发烧了吧。"
言棋之道:"这样还要赶路吗?对了,殷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呢?"
父皇道:"你别管了。"
言棋之道:"哦。"
我完全清醒,身体无恙时,已过十日,身在碧流镇上。
碧流镇是个边陲小镇,位于千重山边缘上。小镇倒也繁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言棋之好奇地四周张望,道:"这里好多人哦。"
父皇道:"恩。讨伐大会要在这里展开,固然热闹。"
言棋之惑道:"哎嘿?"
父皇笑:"自从阎千漓事件后,单风炎借机整治武林,那些自谕正义的武林人士不堪压迫,都说自己门派与阎王宫无关。最后,由武林盟主出面说要讨伐阎王宫,替天行道。所以大家都纷纷赶往这来了,这离阎王宫最近嘛。当然,他们敢不敢踏进千重森林就另当别论了。嘿嘿,这下有好戏看喽!"
我静静地听他们对话。我身体一向很强,不容易病倒,更何况是莫名其妙地病倒,这一路过来,都在思考问题所在,最后归结在那神秘美人上。殷妃与吟儿的事反倒淡在一边,看父皇不欲多说的样子我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天性冷漠,舅舅的死都未能引起我过大的反应,更何况别人的生死。
云来客栈是小镇最大的客栈,现在也客满为患。郁闷地走出客栈,再多的钱也要不出一个房间来,那掌柜宁可放弃我们三个肥羊,也不得罪那些江湖门派。
父皇道:"哎,今晚得睡大街上呢!"
言棋之体贴道:"没关系,我免费充当抱枕哦。"
父皇高兴地挑挑眉:"小棋儿真好!"
我受不了的转移注意,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小贩的吆喝声当真是绕梁三日,吵得我耳朵生痛。打扮各异的武林人士穿梭人间,趾高气扬的模样一看就知是个三流货色。
一眼望去,没有引起我兴趣的东西。
直到一抹火红出现,我永远也忘不了的狐狸妖孽。
****
一人骑在火狐上,姿色绝艳。后面一辆马车辘辘前进,架车的是名甜美可爱的女孩。
不单是我,大街上所有人全将目光集中在那道招摇的风景线上。
美人看到我,勾勾手指,挑逗的笑。有定力不佳的人喷着鼻血倒下。
我点头致意,拉过缰绳,上马走人。
美人扯着甜嫩的嗓子哀怨地喊:"公子好过分,玩了奴家就始乱终弃,奴家好伤心~!"
我一个哆嗦,差点坠下马来。
听那美人不依不饶地喊:"奴家已把身体给了公子,公子怎可不要奴家~!奴家不依啦!"
他无论外貌还是声音都是雌雄莫辨,如今这么一说,大家都把我当成玩了良家少女就甩袖走人的负心汉,各个看我的眼神无比忿忿。
唉,谁叫他如此"楚楚动人",谁叫我穿着华丽又面相"猥琐"呢?
父皇调笑道:"儿啊,爹平日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哦。人女儿家好生的清白都给你毁了,你可要负责任哦。"
言棋之完全不清楚状况也乱说一通:"对啊对啊,少爷,你这样是不对的。而且人家姐姐那么漂亮你娶了也不吃亏,你不娶让我娶也可以啊。"
我面无表情,要是让两人看到美人与火狐交合的过程不知会怎样?
美人与马车已到我面前来。车内有粗嘎的咳嗽传出,断断续续,显示主人病了好多时。
美人含泪咬唇,无比委屈道:"公子......奴家不强求,只奢望一个小妾的名分便罢。奴家,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我冷道:"那你就去死吧。"
我觉得厌烦,讨厌别人把我当猴耍,说话也不留情。周遭人的指点议论我也不放在眼里。
美人泫然欲泣样,凄然一笑,无比......贤惠。"公子,竟如此说了,奴家也死心了。只望,公子允奴家叫您一声‘相公'可好?"
我不耐烦地点头,看他要演戏到何时。
美人含着泪的笑打动在场每一位人的心,观众们无不斥责我这薄情寡义的东西,却没人出来阻止这一场戏。
"相公......"美人深情款款地唤道,嫩嫩的娇声柔情婉转。蓦地,袖里滑出一把匕首。
寒光闪闪的匕首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刺向喉间,却在离肌肤厘厘之差时,猛地一个转弯。
我本能地闪过,那把匕首贴着耳鬓擦过,落入父皇手里,应声折断,笑嘻嘻地道:"美人儿啊,这就没耐心啦?"
美人轻笑,浑不在意,那双狐狸眼直勾勾地从我脸上移到下体,嗤笑一声。
倏地,眼前阵阵发黑,我狼狈地弯下腰,忍受下体一阵一阵穿心的钝痛。所有人都在看这里,我的面子不允许我捂着自己下体蹲下,要那样我不如死了算了。
父皇担心地伏身问我:"凡儿,怎么呢?"
我想摇头,可半丝力气都使不上来,下身的痛让我想咬牙自尽来个干净。可我忍了!忍!
葱白的纤手勾起我的下巴,对上魂牵梦萦的红眸。不想承认,可自从见到他后,每晚总会梦到他。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