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爱(LOST LOVE)————袖染尘缘[兄弟,BE]

作者:袖染尘缘[兄弟,BE]  录入:01-12
第 1 章
Lost:入迷的,失去的,受损的,迷路的,不知所措的,死亡的,行踪不明的......
紧抓住埋在股间的何勇的卷发,白新杰没有自觉地扭动着腰,半闭着眼睛。呻吟就那么轻易地从嘴里泄露出来。没有任何羞耻的念头。
听到抱着自己的身体发出动听的声音,何勇加大吸吮的力道,不停歇地摇晃着头颅。
然后喉中的灼热开始颤抖着搏动,下一秒腥臭在口腔蔓延开。
何勇皱了皱眉,伸出手从床头的面巾纸盒里 抽出一些吐在上面。
虽然味道还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状况的何勇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一面抬高白新杰的大腿,一面咬着从医院拿来的软管的一端,腾出只手拧开它,熟练地把带着微凉粘稠事物的手指慢慢探进白新杰的身体深处。
讨好般,白新杰摇摆着臀部迎接异物的推进。奇怪于今天的白新杰格外顺从,何勇抽出手指,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戴上安全套,而是将分身直接插入,手心里已经微微渗出汗的腰肢僵了一下。
白新杰不解地抬起眼睛看着他。
不论是和男人还是女人做,何勇都极度厌恶使用套子的感觉。虽然对白新杰放心,可是作为脑外的大夫,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要是得了尿道炎什么就犯不上了。
所以面对谨慎的白新杰的一再要求,每次都不得不体会那打了折扣的性爱。
但是今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新杰会这样配合,何勇也隐约地感觉到他对自己这种偶尔的放肆不会拒绝。至少眼下不会。
不出所料地,白新杰重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地享受何勇揉弄着自己的乳头。那是他特别有感觉的地方。何勇满意地看着手下的身体渐渐发生的变化。已经释放过的股间再次抖擞起来。
逗弄着舒展的囊袋,一面加快抽送的速度。
清冷的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白新杰额上粘湿的发梢。那疲劳的又沉溺的表情说不出的性感。
就这样射在他的体内。何勇酥软地翻过身,趴在床的另一侧,眯着眼睛,一点也不想去冲澡。白新杰先起身,从被何勇随手扔在地上的西装口袋里摸出烟来,自己点上。
转过来对上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白新杰抛过一支给他。
何勇接过来,只是夹在指间,没有点的意思。看着对方赤裸着上身懒散地倚靠在床上,白皙 的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在烟头的一明一暗间,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
覆上白新杰的肩头,何勇试图从背后抱住他。
"下次--"白新杰的嗓音有些沙哑,"下次不能在这里了。"
何勇一时没明白过来。
白新杰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转过脸对着他。
"我弟弟要来这里住。"口气里多少有点不耐烦。
"弟弟?"何勇停止了动作,诧异地看着他。"我从没听说你有弟弟啊。"
"唔。是我没给你说。"白新杰尴尬地别过面孔。
算不上有多浓烈,可两个人的关系不咸不淡也持续了接近两年,白新杰不是什么很有城府的人,何勇自问对他算是了如指掌。所以这突然蹦出来的弟弟,让他心里不痛快起来。
沉默了一会,带有惩罚地,何勇用力地吸着他的后颈。
"去你那里吧。"有哀求的味道。
"我那不行。"何勇冷冷地拒绝他。突然之间索然无味。松开手,何勇光脚站在地板上开始穿衣服。
在门阖上之前,白新杰什么也没有再说。
好好的气氛就此消失。本来还以为何勇会住下。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已经这样子,挽留的话怎么说不出来。
白新杰把烫到手的烟捻灭,盖上被子睡下。


第 2 章
2
直到早晨才迷迷糊糊睡着的白新杰痛苦地等待闹铃的结束。
正要再睡上一会,猛然想起,许进坐的火车七点二十就到。慌忙找出干净的衬衣西裤穿上,
又把换下来的连同脏掉的床单一同塞到洗衣机里。
一出门,被风一吹,不由抖了一下。瑟缩的感觉,脑后也在木木地发痛,让白新杰叹了口气。
分针已经指向九的位子,拦了辆计程车,靠在后座上,打开窗户,多少清醒了点。
还不到十月,天空已经很高很蓝,秋的气味就那么没有预告地来临。
即使这样早,车站里还是人如潮。
火车晚点了,还没有进站。
白新杰在小摊上买了份报纸和面包。撕开包装纸,因为没什么食欲,又顺手放回袋子里。报
纸上也没什么新的东西。对于一周难得的一次休息日这般开始确实让人提不起精神。
许进的到来是在白新杰的预料之外的事情。f
也许两个人根本不该有什么交集,虽然从血缘上,许进是自己同母的弟弟。上一代的纠葛没有兴趣去了解。白新杰只是知道父亲和亲生母亲很早就离婚了,又各自组成了家庭。那个都不曾抱过自己的生物学上的母亲回了外省的老家,而后跟另一个男人生下了孩子。
而那个孩子就是小自己八岁的许进。只在外公去世的时候见过他。和别的小孩一样玩劣,除了在棉袄上抹鼻涕的动作没有留下别的印象。而外公,是第一个真正让白新杰体会到宠爱滋味的人。在自己二十六岁的人生里也是唯一的一个。所以关于那个寒冷冬天的记忆也早就被彻底地封锁在心底。
接到来自这位母亲的电话着实意外。更让人吃惊的是希望让许进和自己住在一起的请求。是啊,是请求。
因为白新杰恰好是许进所考的大学附中的老师,不仅可以照看许进的生活还可以省下一笔相当于一年生活费的住宿费。
白新杰是一个心软的人。当已然苍老的声音在小心翼翼对自己提出请求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她过早白掉的头发和寒酸的外套,以及用套袖别住的部分有些脱线的毛衣。所以不可以的话犹犹豫豫却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心里懊恼着许进为什么哪里的大学不上,非要来这里。一面想着要抓紧给他介绍份打工,好尽早地搬出去。
虽然后悔但是既然答应了也要尽力去做。白新杰站在出口处茫然地看着随着列车到站而刹时汹涌的人群。
他认不出。
焦躁地把圈成筒的报纸敲打着栏杆。突然认识到自己根本认不出那一个个陌生的人哪一个是自己的弟弟。
真是讽刺。白新杰的嘴角抬了抬,转身前往广播室。虽然尴尬,但是是最快的办法了吧。
已经接近九点了。太阳透过高高大大的玻璃照进来,热气四处突窜。
白新杰停下来接了个电话。
提着沉重的行李走出地下通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修长干净的侧影。所
有的喧哗和背景全部隐去,许进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咽了口口水,许进听见自己说:"哥哥。"


第 3 章
白新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的目光扫过许进落到别处。然后再回来。定格在许进的身上。
许进高兴地一时说不出话来。用力地挥着空出来的那只手,向他跑过去。
"哥哥。"气息还喘不定。
白新杰的眉挑了一下。眼前的身高与自己仿佛的男孩子实在......实在是太......
白新杰打量着他帽壳一样的头发,磨掉光泽的金边眼镜,布满皱折的大红色的T恤,熨着棱角的牛仔裤,不着痕迹地提起他放在脚边的包,率先走了出去。
许进紧紧地跟上。
手里的包,白新杰是认得的。这是当初母亲在上海买的,质量非常好,也是她提着它离开的家。时隔近二十年,重新又提在自己手里,倒是好笑。
中午没什么安排,所以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搭公交。时间刚好,车上人不多,白新杰随手把早上的面包递给许进。
"哥哥给我买的?"许进的脸上呈现出露骨的感激,欢快地接过来,放进嘴里。白新杰不由别过眼睛去看窗外。
这样一个有生机的家伙坐在旁边,好象受了影响般,身上开始出汗,肚子里也觉得饿了。白新杰揉着太阳穴想着中午做些什么吃的。
行李很少,帮他收拾了原来作为书房的屋子,一旦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白新杰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简单地问了问他有什么忌口,得到意料之中的什么都喜欢吃,白新杰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许进听着那低而柔和的嗓音,觉得非常幸福。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想要帮忙。
看着他熟练地刮着丝瓜皮,白新杰稍觉意外。
"妈妈很辛苦的,我有空就做饭。"许进对了白新杰笑着解释到。为了让自己念书的妈妈,被迫从工厂买断工龄后,又一把年纪找不到工作,不得已卖起了早点。
"她常常两三点就得起来准备,还要照顾奶奶。你知道买着吃太贵啦。"这种能分担一些就尽可能去分担的心情反倒让母子更紧密地连在一起。
这是白新杰体会不到。他嘴角生硬地牵动下,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不是疼爱自己的母亲。
"那个......"抬头看见哥哥略发阴沉的眼睛,许进把话又吞了回去。
"什么?哦。"白新杰回过头,若无其事地接过许进削好的丝瓜,几下切好,热了油锅,开始炒菜。
沉默地吃了饭,许进主动开始收拾。白新杰打开电视找自己喜欢的节目。
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进来。r
是孙涛的。约自己晚上去吃烧烤。闲着也闲着,白新杰就答应了。
孙涛是高中同学,后来上了医大,又跟何勇分在同一家医院。自己和何勇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起吃吃饭也可以放松。
挂上电话,才想起忽略了一个人。
想叫他,声音发不出来。叫许进不好,叫弟弟也别扭,叫喂???
走过去。许进正在擦灶台。站了一会,白新杰张口:"晚上--"
"哥哥--"
许进也在同时开口。
"你先说。"白新杰松了松领口。
"哥哥我想打个电话,跟家里说已经到了。"
"啊!是我忘了。"指了指电话的方向,示意他去打。
洗了洗手,许进从白新杰身边走过去。看着洁白陶瓷发出的柔光,白新杰觉得有点晃眼。



第 4 章
带着一路东张西望的许进来到约定的地方,白新杰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磨没了。
真是个坏决定。
这样想着,在见到何勇的时候更是如此。
早知道会见到何勇就不来了。
白新杰看到他放肆地看着许进的眼光就觉得没有力气。
"这就是你弟弟!?"夸张的口气特别强调弟弟两个字。
孙涛无视他们两个,拉过不知所措的许进在身边坐下。
白新杰转向他:"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来。"
孙涛还没说话,何勇就插进来,"是我听说你们要来硬要来的,成不--"
"你们又怎么了?"
顾及着许进在场,白新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开始喝啤酒。
何勇在对面用极亲热的态度在跟许进说话。只消几句话,他就知道他们同母异父的关系以及为什么许进来这里等等状况。
空着肚子灌了一大杯扎啤,白新杰开始觉得心跳加快。
何勇搭在许进肩上的手一直不曾放下。而许进天真的愉快的表情在眼前不断放大。
被卖了也不知道吧。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声音之大,连隔壁也扭过头来看。
狠狠地对上何勇戏谑的眼睛,直到对方终于有所收敛,把手收了回去。
后脑一侧又霍霍地痛起来。前两天的事甩都甩不掉。
"我有错吗?"何勇理直气壮地这样责问自己。
明明被自己撞见和女人接吻的是他,却遭到他轻薄地嘲弄。
算是要重新审视他的无耻程度了吧。
从不准自己在他的公寓过夜到现在连去也不可以去,原因再傻也该想到了。可是如果只是成人的游戏又何必说喜欢。不想象个怨妇般追问这类问题。如果他一早就想好了退路,再死缠不放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
"只是找个女人结婚而已嘛。"他装模装样地叹了口气,"我最想的还是娶你不是?"
再回想的时候,白新杰懊悔自己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打断他的鼻子。
但是当他眼底带着灼热反复地说爱自己的时候,又无法推开他的怀抱。
冷静下来去想,自己也是明知道这段关系不可能能一直持续下去的,但是因为是对方中途逃跑,所以才格外气恼的吧。
另一方面对仍然贪恋着何勇的自己也深感不安。因为跟他不一样,这世界上哪怕只剩下一个女人,自己也没有那方面的感觉,所以更加觉得无助。
借着几分醉意,重新靠在何勇伸过来的手臂上。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哪怕只有一天的快乐,就先快乐一天再说吧。
回去的时候许进不得不扶着哥哥坐上了计程车。何勇掏了一张票子塞给他。
许进跟他挥挥手,他的手仍旧插在裤袋里,只是点点头,转身走掉。不笑的时候,许进觉得何勇的眸子有几分冷酷的神情。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照射在白新杰疲倦的面孔上,明明灭灭。许进正大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流光异彩。生活展现在他面前的当是无尽的精彩。
居然有一点点嫉妒的感觉。
白新杰无声地笑起来。


第 5 章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从孙涛口里得知那个女人是他们院的护士,和何勇交往已经一年了。
虽然早就猜出大概,只是真正听到又是另一回事。还是重重地打击了自己。白新杰握紧了汗湿的手心。低下头不语。
来了新的病患,跟孙涛打了招呼,白新杰拿着药匆匆走出大楼。
也许真是病得不轻。一咳嗽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头重脚轻。
下午还有两节课。午饭也没吃下去多少,白新杰一边擦着冒出的汗,一边往教室赶去。
不管什么样的状态,说也奇怪只要站在学生面前,都可以暂时不去问。
刚做老师的时候并不喜欢,可是习惯了,工作就是工作,投入进去也有难与人言的乐趣和成就感。
只要学生给自己问声好就会觉得满足。
况且现在带的是高中的语文。一直都喜欢读书,只是单纯地想让更多的孩子爱上阅读,让他们在繁重的课业之余体会文字的魅力,可以在自己的课堂上轻松渡过。虽然和少年时代的梦想不同,但也是更踏实的值得努力的目标。
所以这个不是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却意外的温柔的老师很是得人心。
李归齐注意到白老师脸红的不正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连耳朵都变成透明的红。等到他讲完课,脱力般撑在课桌上给自己翻译一段文言文时,于心不忍地合上书。
白新杰疑惑地看着他。
"老师不大舒服么。下次再讲好了。还是休息吧。"
有点感动,白新杰看看手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
"不要紧,还有一节课。"
其实心里是不想一个人。独自呆着难保不会胡思乱想。这么想着就在孩子们让出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心里想着就歇一下下,就那么的趴着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薄雾蒙蒙里,许进坐在自己的身边,在看一本书。
白新杰看了一下名字,是他给学生推荐的《草房子》。
"好看么?"
意识到哥哥已经醒过来,许进慌忙放下书:"随便看看,不过很有意思。好点了么?"
他的手自然地伸过来覆在自己的额头上。白新杰待要避开又停住。
许进又把手放在自己的额上。带着严肃地神气说好象还有点热。
"我吃过药了,只是感冒。"白新杰站起来,腿脚有点发麻:"你怎么在这?"
许进小声地说他想办助学贷款所以给哥哥打电话,知道他生病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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