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难受的扭动着被束缚着的身体,"恩。"
"是我的珍珠哦。"天涯继续微笑。
脸色在瞬间惨白。
我的珍珠,我的珍珠。
天涯的笑,都化做了残忍,还有,声音都似尖刀,"没错,就是我的珍珠,当年的珍珠,散了一地。每次想起你都会心痛。恨意,在每个夜里煎熬着我。"
压制住林简无力的身体,天涯拿着珍珠的手向下方探去。
"啊!"
想尖叫,却被封住了唇。
林简闭起眼,身后扩散着痛楚。未经开发的秘穴,连几颗珍珠都显得过大。更何况,是一串珍珠和天涯的......
"很痛吧!不过等下就会舒服的。"放开林简红肿的唇,天涯笑道。
林简的发丝和红色的发丝纠结起来,化做了一次次起伏。
身体被折成诡异的角度,鲜红的液体从结合的地方渗了出来,白色的床单被染上些许的红,星星点点,如处子的鲜血。充满了失去忠贞的意味。
煎熬,快感,和身体,直到找到契合的那一点,林简终于在快感和痛楚中失去最后的理智。
"啊...恩......天......涯......"
"林简...我爱你......"
爱你,爱你......
林简的眼里满是泪水,因为痛,因为快感。却在听见"我爱你"这几个字的时候猛然回神。
哭喊着大叫,声音却嘶哑得叫不出一点,"天...涯...对不起......"
不知道,你是否听得见,在这样的时刻。
珍珠散了一地,沾着鲜血和白色的液体。
这个......是被玷污的眼泪。
林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阳光了,清澈温暖的叫人难以直视。
"醒了吗?"
天涯一身休闲装扮出现在了林简面前,带着温柔的浅笑。林简看着阳光下的人,一下呆楞。
天涯的微笑,如同偶落凡尘的天使。
"很好看吗?"
华丽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和诱惑。
林简微微一笑试图带过刚才的尴尬,"你变了很多。"
天涯走到床边,看着眼前的男人,轻撩起那人的发,语气阴沉,"是吗?其实我...一直都没变。"
林简被这突然低沉的语气吓到,下意识的后退了些。天涯却突然带上笑意,"其实你倒变了不少,变得很诱人哦...呵呵......"
"诱人..."林简弯起嘴角,苦笑着闭眼。
天涯爬上床,跨坐在林简身上,长发...好长的发,绯色长发,迷住了眼。刚才似乎,还是黑色的......怎么现在又成了红色的呢?
靠近,慢慢逼近,犹如对待猎物一般。却在咫尺的地方停下来,天涯的微笑着说,"好了,快起来吃早饭吧。"
林简眼中的紧张慢慢退去,看着天涯的背影,重重叹气。
一身利落,神情憔悴的站在天涯面前,林简觉得此时的自己是多么可笑。一个骗子,却始终保持着受害者的姿态。如果那时候......那时候死了就好了。
很多事情想问,却开不了口。
问什么?
难道就那么扬着他千年不便的笑容,笑着开口,甚至语带笑意的说,天涯,你不会是把什么抵给了巫婆吧,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或者大声指着他的鼻子,天涯,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要那样折磨我,既然折磨我了......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都不可能,这些他都做不到。
不说,不问,逆来顺受,这是他唯一能给天涯的,就算是死在他手里,也只是偿还过往的一切。
所以林简维持着微笑起床,这样站在了穆天涯面前。
"吃吧。"
林简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一碗汤,一碗红色的汤,空气中带着一些血腥味。林简的脸色顿时惨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却只看到天涯的微笑。
天涯幽雅的笑,喝着和他截然不同的东西,甚至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可置信。
难道折磨他真的那么高兴吗?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个干脆。
"林简,这个可是我为你特别精心准备的哦。快吃吧,否则就不新鲜了。"
林简惨白着脸,颤抖着拿起汤勺,舀了一勺。那汤太诡异了。不,那哪里是什么汤,那分明是血,鲜红的血,淋漓着血肉。
"吃啊。"天涯放下自己的东西,微笑着催促。
林简拿着勺子僵硬在半空中,全身的血液冰冷,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是天涯的声音,似鼓惑一般。
天涯一手托腮,眯着眼看着林简,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要浪费我的一番心思,林简。"语带笑意,可是听在林简耳朵里却有不容置疑的冰冷。
一口,满是血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捂着嘴,脸色惨白。
"咽下去,东西不多的。"天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带着一些冰冷和难以琢磨。
林简望了天涯一眼,深深一眼,甚至连自己都觉得这一眼显得那么多余。
是合着眼泪吃下去的,喉咙口都是滚烫的腥味。的确,那些诡异的肉块是不多,但是那是满满一碗血啊。那是什么血?动物的,或者是...林简不敢想下去。
天涯不知何时站在了林简身后,一手捏着林简的下巴,拿起碗就朝林简嘴里灌。鲜红的液体顺着唇流下,林简紧皱着眉头,却怎么也挣扎不过天涯的力气。身后的人禁锢着他的身体,还带着残忍的眼神。
"都流下来了......浪费了......"天涯失神的看着林简。
"咳咳......"林简的唇被鲜红的液体染红,嘴角溢出了一些鲜血,他纠结着白色的衣物,皱着眉头剧烈的咳嗽。
天涯拍着林简的背,单薄的身影和颤抖着的身子,还有那近乎苍白的容貌。他的林简,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纤细的人了?狠下心来,拿起手边的碗一口饮下。
血的滋味,带着一些腥甜,如烈酒刺激着他的身体。
林简闭眼,任凭天涯的舌抵着自己的舌,任凭那液体滑入。直到失去所有力气,颓倒在椅子上。
"你去休息一下吧。"天涯看着椅子上失神的林简,冷冷的扔下这些话,转身离开。
身体的温度在一瞬间降低至零点。绯色的发,红色的眸。天涯执起自己闪耀着妖艳光芒的发丝,苦笑。
一步一步,上楼,转角,是美到非人类的容颜。
那里,林简望着天涯的背影,迷茫,唇边却是苦涩到散不开的笑。
林简有点迷茫,他勾起儒雅的脸,仍然是当年那样的表情。
他在想,想着天涯和他的关系,想着自己这样自虐的行为。
他怎么有脸去问天涯,是否还愿意继续爱他?破镜重圆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在现实中上演,即使身边的人,是一个非真实存在的种族,即使这一切犹如科幻小说,但是他仍然不愿意轻易去相信。
墙上的钟,一分一秒的走。
滴答,滴答。
林简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头脑开始渐渐浑浊,身体的动作也迟缓起来。
颓废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洁白桌布上的红色液体,还有那一地的鲜血。那是刚才他咳嗽时撒出来的。
越看,眼前的景致就越是朦胧起来。然后从喉咙口开始发烫,经过胸口,直到全身。
刚才......天涯给他喝的到底是什么?
很热,还有席卷而来的疲惫。
嘴唇好似要干裂开来似的,想喝水。
林简微微低头,看着一旁的茶杯,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像是发烧似的。
一次, 两次,还是对不准焦距。
"啪!"
是盘子落地的声音,林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天涯被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惊到。
他一声衣服早就被冷汗沾湿,红色的发蔓延在地,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他早就没有了力气。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配着妖冶的眸和绯色的长发,分外诡异。
林简怎么了?
脑子里的第一反映就是林简。
匆忙下了楼,衣衫还凌乱着,"林简......林简......"
他轻声呼喊着,林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也甩在了一边。地板上是一些散落的血迹。
天涯连忙把林简的头整在自己腿上,摸了摸林简的额头。
果真是微微发着热。
天涯秀气的眉微微一皱,把手放在林简身后,想要拦腰抱起他。怎知刚一起来,就觉得全身无力,身子连站稳都有困难。两个人顺势跌在了地上。
林简被这一震给弄了清醒了些,半张着眼睛迷茫得看着眼前的人。
半张的眸子,带着一丝血色......血色妖眸......那不是人类的样子。
天涯不是第一次看到半妖化的林简,上次林简生鳞的时候他都见过,但是只有这次,被吓到了。
那双眼那样看着他,仍然是林简当初沉静不动声色的眼神,只是眸的颜色微微改变了。看来他现在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构造了,没有前阵子那么弱了。
只是自己......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
天涯伸手,看着自己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不知道在被他们找到之前,可不可以让林简彻底消除异变反映。
"水......水......"
林简的嘴一开一合的呻吟着,不时伸出舌舔着唇。
果真人类的身体,还不能承受。
衣服一角被拽着,天涯低头看着怀里神志还不清醒的人,唇边渐渐染上笑容。
其实只要这个人能好好活下去,就好了吧。
虽然恨他......虽然那么的......恨他,却始终不愿意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天涯拉着林简慢慢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为林简倒了水,然后小心翼翼喂到林简微张的嘴里。
那时候,看着林简的眼神化不开,只是连天涯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眼神是如此温柔。
记忆的最后是自己奇怪的昏了过去。
所以开始的时候林简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而他是被清爽的微风吹醒的。
窗外,是一片夕阳,从窗户看下去,正是一片被染红了的海,血色残阳,分外忧伤。
林简想起那天,他和某个女人大吵了一架,然后靠车子上从山顶俯视着一片海洋。从白天等到黑夜,
最后等来的,却是一个白衣少年。
蔓延的海水,冰冷到心里。
林简看着远处的夕阳,那里有一个孤单的身影。起身,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但是身体却出奇的轻灵。出门,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走去。
鞋子里进了沙子,林简索性脱了鞋子赤脚漫步在沙滩上。白色细沙被夕阳的余辉染红。
"站在这里,很容易失神。"
林简才走到那人身后,那人就开了口。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愣看着眼前的人。
天涯慢慢朝海里走去,一步一步,直到海水蔓延至膝盖。微微打了个寒战,他伸手,抓住最后一丝日光。
林简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那样的画面,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
"天......"他也伸了手,想和那天一样拉住他。可是太远了。距离......太遥远了。
手,还是有点酸了,还是有点累了,还是准备无力的放下了。
有人回过头来,唇边是笑,被风吹着,却没散。
他说,"林简......你也来看海吗?"
天涯的笑,总是带着几分迷离,连天涯自己,也迷离了。只是此时不适合多想。所以也就简单的笑了,简单的把手递那里过去。
林简看着那双有些苍白的手,刚垂了一半的手又抬起。
终于抵挡不过自己,林简接触到了那手的温度,仍旧是微寒的。
"走吧。"
天涯的发丝被海风吹动,飘忽着。
林简莫名抬头,"去哪里?"
"游泳啊。"
一步一步的走向海里。落日......真是漂亮。
"如果......这个时候是末日的话,那该多好啊......"
林简看着身边的人,正望着远处的夕阳,笑得犹如梦幻。
然后他也笑了,轻轻道一句,"是啊......"
水温慢慢下降,连最后一丝残阳也沉落水底。
天涯微笑着把林简推倒,整个人突然陷落不浅的水里,习惯性的闭眼屏吸。然而朦胧之间,有人冰冷的唇覆了上来,撬开他的牙关,温热的舌滑入。
他知道那是谁的唇,却还是惊讶的睁了眼,眼睛没那么疼痛。
眼前的人在落入水里的瞬间变换成另一个样子,妖艳发色,纠缠着修长的身子。
水里蔓延而开的头发,和海底异色的海藻一般神秘而诡异。
呼吸渐渐困难,觉得脑子开始昏沉。这个吻,好象要把他窒息。
人鱼......对了,我家的天涯是人鱼,所以他不会被闷死。
"呼吸。"
有声音突然而至,是天涯的声音?
水里怎么可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惊讶的瞪着眼前的人,才发现身边早就不是刚才落水的那个地方,脚下也不是软沙,而是更加深沉的海水。这么说......很深了吗?
"你很害怕吗?林简?"
耳边仍然是天涯的声音。
"呼吸......放松......有我在,你没事的。"
林简疑惑的看着天涯,呼吸,努力的呼吸,但是却不是用鼻子在呼吸。却没有了窒息的感觉,也没被水呛到。
林简惊讶的抬手看看自己,确定身边没有什么魔法防护圈之类的东西。
天涯笑着拉起林简的手,放在唇边。天涯的唇,比水的温度还要高一些。
林简看着眼前的人,好象看到当初的白衣少年。
手指,滑过林简的脸。林简,林简,是他这一生的羁绊。
林简把脸贴上天涯的手,水里漫游,发丝纠缠,靠近。
"天涯......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晚了多久?
"天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林简用力抱住天涯,那么用力,生怕在下一秒,他就会蒸发一般。
天涯的手指穿过林简的发,红色和黑色交缠在一起。
"没关系......"
林简确定自己没在做梦,因为天涯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直达心里。
然后林简只能微笑。
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只记得自己和天涯在水里疯狂的纠缠摩擦和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果真是老了,这样的纵欲无度,真是不适合他。
"醒了?"
身边突然响起某人清朗的声音,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微笑着的天涯。
天涯抚摩着林简的头发,那头发好象是湿润的,带着一些浅淡的香味,摸上去触感冰凉。天涯知道林简现在一定是万念具灰,心里挣扎。虽然总是那样笑着对身边任何的人,但是实际上林简是一个极脆弱的人,这点,在多年前就已得到证明。
可是就算知道这些,还是忍不住恨他怨他,因为如果他不曾动摇,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年的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不知轻重,才会让周言得逞,要是换作现在的他,一定可以把事情处理的很好。
林简愣愣看着眼前微笑的人,有一瞬间的晕眩,似乎眼前的人和多年前一样没有改变,会清秀的笑,会为他等门留饭。
"林简,饿了吗?"天涯笑着问。
林简的身体一僵,随即扬起脸浅笑,"我有权利说不饿吗?"
天涯的笑容微微一颤,那细微的变化转瞬而逝。
"你没有。"
连着薄被一把抱起床上的人,径直走进浴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扔到水里。
水,是冰冷的,冷到心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
天涯还是笑,撩拨着林简的发,"新花招啊?难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林简低头,不知道是应该微笑还是哭泣。
感觉变得诡异,不清楚,暧昧。
呼吸变得困难,冰冷的水,竟然有水蒸汽。不是蒸汽吧,是冰雾,是冷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天涯端着托盘出现在林简面前,盘子上,是一杯红色的液体。